17 陳年舊事

“胡鬧。”羅老漢方才一直在抽着旱煙，此時江氏一哭鬧，倒是嗆了一口，咳得滿臉通紅。

“爹，這個家不能分，不然咱們二房可就要被大房壓死了，大房的孩子怎麽那麽心腸歹毒，不管是男娃還是女娃，總想着針對我們二房，我們二房到底是做錯了什麽啊，憑啥這麽對待我們？”

“難道看着我們是小的，然後就能肆意欺淩嗎？”江氏果然是慣會來事的，現在哭起來，也是梨花帶雨的。

雖然醜了點，但是情真意切，演技倒是不錯。

羅老漢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煙，一句話不說，羅昌看着兒子臉色蒼白，心中好恨。

白氏嘆氣，去接了一點熱水來，給羅昌的臉擦了擦，被人打了，擡回來後一直沒能清理，臉上灰塵不少。

羅旭到底是個憨厚心善的，加上是 男子，面對的又是長輩，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羅海有心說，但是和一個女人争辯，的确不是男人風度。

于是，羅熙站了出來，笑意淺淺，道：“嬸嬸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什麽叫做你們二房被欺壓。”

“你們二房占了東廂，我們大房不計較，可沒分家時，我們大房一年能夠掙到七八兩銀子，你們二房懶惰，一年還沒掙到超過三兩銀子，而你們一年花的銀子，不只是我們大房的三倍吧？”

“再說嬸嬸真是笑話，我們大房眼紅你們二房什麽？眼紅你們二房的大閨女跟人跑了，還是眼紅你們二房的大兒子進了賭坊，被人打了？欠債三十兩？”羅熙咄咄逼人。

現在羅山被打了，正好是用錢的時候，也是分家最好的時機。

反正她有空間，也是不怕的，銀子不缺，只要是大房願意在銀子上頭做出讓步，想必，分家會比想象中來得更加迅速一些。

畢竟江氏向來是淺薄的，只要是給她銀子， 她自然是認為自己占據了大便宜。

羅熙此話一出，羅老漢的臉都綠了，他最是不喜歡二房的大閨女，貿然和人跑了，害得現在羅家的人因為她擡不起頭來。

雖說是喜歡二房，但是羅老漢也是有逆鱗的，白氏也是臉上尴尬。

元氏給白氏大下手，看到白氏動作頓了一下，心中一突，心虛的看着女兒，到底是一句話不說。

江氏氣得直跳腳：“二丫頭，你豈能如此說你姐姐，再說，你姐姐是嫁了人，好巧不巧，夫君在遠處而已，你如此诋毀你的姐姐，是不是你娘沒教好你！”

“我們二房自認為無愧于心，當年也是人家算了風水，說我們羅家要是興旺，就讓二房住東廂，當年也是嫂子和大伯同意了的，難道現在又要反悔？”江氏道。

“是啊，當年确實是風水先生說，讓我們大房在西廂，可是，當年那個風水大師，其實是嬸嬸找人假扮的吧，和人一同分賬，然後，占據了東廂，讓我們大房被村中的人嘲笑了十幾年！”羅熙沒好氣道。

“你胡言亂語！”江氏急了。

不知道是別人戳中了心事，還是惱怒了。

羅熙原本只是那麽一說，然而，卻看到江氏如此反應，心中有了疑惑。

系統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不必懷疑了，她就是如你說猜測，我經過科學的判斷，科學的驗證，看她的神經反應得知，她的确是如同你所想的那樣。”

至于什麽叫做神經，什麽叫做科學，羅熙不清楚。

她只清楚，江氏果真和人家所謂的風水大師勾結在一起，只是為了騙錢，更加是為了羞辱大房。

好狠的心思。

“果然是你，當年那個風水大師，竟然拿了十兩銀子，還說你們住在東廂，就能保我們羅家繁華鼎盛，原來，都是騙人的！”羅熙咄咄逼人。

“這十幾年來，我們羅家一直沒能大富大貴，我原本也只是懷疑，現在看來，原來都是一場欺騙，你拿着家裏的銀子和別人去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羅熙越是說，越是氣得發抖。

“你胡說，你有什麽證據，我又為何會如此做？我已經嫁進羅家，自然是羅家的人，怎麽會胳膊肘子往外拐！”江氏顧不上兒子了，此時有些慌張。

“為什麽，嬸嬸這話真是問得好，當年，你生大妹的時候，看是一個女娃，我娘生了二弟，又是個男娃，所以，你就勾結外人，說算什麽風水，實際上，是讓我們大房丢人現眼！”

“還有，你當初看我娘成親時，嫁得比你風光，我外婆家在鄉下又是有銀子的，你自然是眼紅了，想将我娘的嫁妝騙過去，所以，你才會胡扯出這麽多的東西。”

“想當初，我年紀尚且小，不知道為何，村裏人看到我都是唉聲嘆氣，現在我已經清楚，你仗着我爹娘老實，胡扯出什麽風水大師，實際上，只是為了羞辱我們，村裏明眼人都清楚！”羅旭生氣道。

他不傻，能夠進到人家主家當長工，況且，能夠在幾個月內，做到主管的位置，那可是不小的能力。

不僅僅是老實能幹，更加是機智聰慧，擔得起管事一職。

是以，他的話，讓江氏徹底惶恐起來，仿佛多年前的事兒，現在被人扯了出來，讓人驚慌。

“你……你……你胡說八道！”江氏口不擇言。

“是不是，難道嬸嬸不清楚嗎？嬸嬸以為，十幾年前的事兒，我們當年還不在，所以就查不出來嗎？”羅熙冷哼：“若為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

“夠了，吵什麽吵，老三還躺着呢，你們是想要讓他死了嗎！”羅老漢發話了，自然是袒護二房。

每一次都這樣，羅熙兄妹四人心中怨怼。更是有一種無力，到底是什麽都沒說。

說了也是沒用，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爹啊，可憐我們老三才剛倒下，就被人擠兌了啊，你要為我們二房做主啊。”江氏哭天喊地。

“是啊，爹，我們二房雖然掙不到銀子，卻一直勤勤勉勉啊。”羅昌也湊合了上來。

“你們要多少銀子？”羅老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