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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孩子,反而沖着她發火,真是的,看都弄成什麽樣子了。”
“什麽,奎恩醒了?”
顧墨寰的這句話無疑是在衆人心上投了顆炸彈,向來面面俱到的他竟然激動的忘記了和姑蘇越他們打招呼,直接大步往外面走了。
“福嫂,讓魯醫生來給二小姐看看傷。”姑蘇越楊聲吩咐了一句,也和激動得手足無措的納蘭依靜往外走,“你好好在家反省,等過段時間我約小許見個面,如果他不介意,你們就直接把婚結了。”
剛才還吵鬧不休的客廳裏一時間又只剩下夏淺一個人,就像三年前一樣,只剩下她一個孤零零的坐在那裏。她想跟着去,但是又覺得是多餘的,而那些人肯定也這麽覺得,因為,她聽見了汽車啓動的聲音,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駛出了花園!
“呀,二小姐。”福嫂驚愕的聲音響起,然後一雙手穿過她的臂彎将她抱起,放在沙發上,“這都怎麽了,怎麽會傷成這樣?”
福嫂平日裏做貫了力氣活,抱夏淺不成問題,可是看到她被血染紅的褲子,她覺得連撕開衣料的力氣都沒有。
“我去打電話叫魯醫生。”
夏淺拉住福嫂的手,“不用了,我想睡一覺,只是皮肉傷而已。”
“可是......”福嫂心疼的看着她猙獰的傷口,夏淺卻突然像是轟然倒塌的高樓一般,在福嫂面前軟軟的倒在了沙發上。
白許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那麽,就允許她軟弱這麽一次,姐姐醒了,她背負了三年的歉疚和自責終于可以放下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三年前滾落樓梯的是她!
福嫂驚慌失措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她想笑,想讓她放心,可是真的太累了。
她這一覺睡的很沉,沉得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如果不是還能感覺到在呼吸,她真的以為自己死了。
好像坐了個夢,夢見姐姐醒了,和三年前一樣,完好無損的站在她面前。
夏淺突然睜開眼睛,愣愣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發愣,空氣裏,有濃濃的消毒水味,望了眼周圍的一片白色,還有些恍惚的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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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您終于醒了。”說話的是姑蘇家的另一個傭人,夏淺聽過她的聲音,但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轉頭,愣愣的看着一臉欣喜的人,“福嫂呢?”
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難聽的要命。
“福嫂剛送夫人回去休息了,您都不知道,您暈倒了,夫人可吓壞了,整整在你病床前守了三天呢。”
“嗯。”
夏淺點頭,繼續躺着發呆,驀然想起了什麽,陡然間從床上坐起。
小丫頭被夏淺突然的動作吓得尖叫了一聲,失手打翻了納蘭依靜親手給夏淺熬的湯,滾燙的湯水濺到手上從腿上一直淋下去,痛得她蜷縮着坐倒在地上,小聲的申銀。
夏淺也被眼前的突發情況吓了一跳,急忙按床頭上的鈴!
那也是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看上去還沒有脫稚氣,而此時正痛得龇牙咧嘴。醫生卷起她的褲管時,夏淺看到她纖細的小腿被燙紅了一大片,起了水泡。
夏淺內疚的看着她,直到醫生包紮好出去後,才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突然吓到你。”
小丫頭眼裏還挂着淚水,卻忍住痛扯出了一抹笑:“沒關系二小姐,是我自己不小心,你是想問大小姐的事嗎?”
夏淺點頭,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怪異,垂下頭,長長的劉海剛好擋住了她水靈靈的眼睛,“大小姐已經醒了,但是......”
她支吾了幾聲,還是覺得無法說出口:“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随着她的動作和語氣,夏淺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甚至忘記了自己膝蓋上也有傷,從床上火急火燎的跳下。尖銳的痛頓時從膝蓋處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個部位,夏淺嘤咛了一聲,扶着床又坐了下去。
因為她這一掙紮,膝蓋上的傷再次被撕裂開,那種疼比第一次跪下去時還要疼!
“二小姐,那裏有輪椅。”
姐姐的病房就在自己隔壁,房門虛掩着,透過那條不大的縫隙能看到姐姐墊高了枕頭躺在床上,眼睛微眯,裏面閃爍着如同鑽石一般細碎的光彩。
夏淺的視線随着她的視線看出去,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一旁削着水果的顧墨寰,他的眸光很專注,偶爾會擡頭,迎上奎恩的視線,然後,唇邊就溢出意思淺顯的笑意。
雖然淺,但是對向來冷漠的顧墨寰而言卻是難得的!
夏淺從來沒見過如此溫柔的他,那麽耐心的削着水果,不忍心打斷裏面溫馨的氣氛,她推轉輪椅。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顧墨寰被眼睑覆蓋的眸子折射出森寒的光,帶着幾分落寞!
夏淺一轉身,就看到剛出電梯的白許,他的手裏拿着一捧包裝精美的花束,卻不是姐姐最愛的桐蘿花。禮貌的扯出一絲微笑,推着輪椅進了自己的病房。
姐姐醒了,就代表着所有的事情都會回到三年前,沒有顧墨寰,沒有白許。
離婚(補那天未更的三千)
更新時間:2014-4-12 22:16:47 本章字數:7301
“淺淺。”
看到她眼裏的疏離,白許慌忙跑過來,攔在了夏淺的面前。
“姐姐醒了,姐夫在裏面呢,你進去看她吧。”夏淺微笑着說完,便推着輪椅繞開他,往裏面走。
“淺淺,我是來看你的。”白許拉住夏淺的手,絲毫不介意病房裏還坐着一個人,将手中純白的百合遞到她手上,“淺淺,奎恩醒了,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夏淺受驚一般抽回了手,綻放的百合‘啪’的一下掉落在地上,剛剛還美豔的花頓時成了一片狼藉。
“白許,我和你之間不可能。”
她慌忙的推着輪椅要往病房裏走,白許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裏,可是她不敢,怕回應了,會讓他陷得更深,而自己給不了他要的。
“淺淺。”他望着驚慌逃避的夏淺,雙手掰過她的頭,逼迫她看入他盈滿認真的眸子,“淺淺,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哪怕你不愛我,我都不介意。”
夏淺搖頭,努力的想撇開視線。
“淺淺,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自己愛的人,我願意放你自由,但是如果你不願意再觸碰愛情,那麽,讓我陪在你身邊。”
白許的聲音低沉的每一個字都敲擊在她的心上,悶悶的疼。
她從未看過如此卑微到塵埃裏的白許,在她眼裏,白許永遠如初見般那麽高傲,雖然有着一副玩世不恭的外表,但是他的骨子裏是高傲的!
“白許”,夏淺低下頭,喃喃的喊着他的名字,“我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愛你。”
有種無法忽視的痛在心裏蔓延開來,白許漂亮的臉上也染上了那種哀寂的色彩,他每次都和顧墨寰愛上同一個女人,每次都輸的一敗塗地。
奎恩是因為感興趣,後來衍生成了不甘心,可是夏淺,他是真愛了。
可是不管是奎恩還是夏淺,最後愛着的,都是顧墨寰!
身後的門被拉開,顧墨寰一臉冷漠的站在門口,唯獨在看向夏淺時,漆黑的眸子裏蕩漾的若有若無的痛意。
“淺淺,奎恩讓你進去。”
夏淺身子一僵,手放在輪椅的輪子上,用力得手指節都泛白了。白許先一步握上了輪椅的扶手,彎下腰,又恢複了以往的妖孽笑意,“淺淺,我正鞍前馬後等着你吩咐。”
被他不正經的語氣沖淡了心裏的緊張,夏淺陡然間跨下緊繃的身子,嘴角牽強的扯出一抹笑意,“走吧。”
病房裏,桐蘿花的香味是那麽明顯,夏淺的目光落在床頭櫃那束開的正豔的紫色桐蘿花上,對上奎恩盈滿笑意的目光時陡然間落了淚。
“姐姐,姐姐。”她低着頭,掙紮着從輪椅上陡然間跪倒在奎恩的面前,“姐姐,對不起。”
傷口被撕裂開了,血跡染紅了白色的紗布。
一直躺着的奎恩焦急的想去扶她,可動了幾下也只能稍稍擡起右手而已,嘴裏‘荷荷’有聲,就是聽不清楚在說什麽。
白許跟博一軒處久了,多少也知道植物人就算清醒過來,也會有後遺症!
最震驚的當屬夏淺,她眸子睜得很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床上努力朝她伸出手的奎恩。她的臉因為長期靠營養液維持瘦得凹了進去,更顯得那雙眸子大的出奇,鎖骨凸起,手根根纖長骨節分明。
怎麽會這樣,不是說醒了嗎?怎麽會這樣。
夏淺緊緊的捂着唇,任由眼淚不停的落下,喉嚨像被刀割一般的疼,她努力張大嘴,就是說不出一個字。
“醫生說這是後遺症,以後堅持複健還是有恢複的可能。”顧墨寰直白的解釋終于讓兩姐妹不那麽激動了,白許彎腰将夏淺抱到輪椅上,推到病床邊。
“姐姐,對不起。”夏淺握住奎恩的手,那麽瘦的手她都不敢用力,生怕會被她折斷,“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任性的。”
滾燙的眼淚落在奎恩的手臂上,一顆顆也同樣劃過兩個沉默男人的心裏!
奎恩艱難的搖了搖頭,努力動着僵硬的唇瓣想說什麽,發出的聲音卻是混沌不清的,像是從喉嚨裏硬擠出來的申銀聲一般。
“姐姐,可是我怪我自己,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夏淺努力想笑,就像面對顧墨寰曾經給的屈辱一般,那麽朝氣蓬勃的笑。可是不行,無論她如何努力的扯開唇角,都顯得那麽牽強。
奎恩艱難的伸出另一只手,指向顧墨寰的方向。
那樣瘦的手映入每個人的眼中,都不忍心拒絕,雖然,顧墨寰不想在夏淺面前和奎恩太過親密,但是他還是伸手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因為用力,她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夏淺心疼的擦汗,“姐姐,有什麽事以後再說,你這才剛醒來呢,別太累了。”
奎恩卻倔強的搖頭,努力将兩只手往中間靠攏,她的兩只手裏分別握着的是夏淺和顧墨寰的手。就在兩只手即将疊在一起的時候,夏淺突然将手從奎恩的手裏抽了出來,用力猛烈的将奎恩無力的手帶得狠狠的打在了顧墨寰的手背上。
雖然姐姐不能說,但是夏淺卻清晰的明白她的意思。
她想要讓自己和顧墨寰在一起!
感覺到自己情緒太過激動,夏淺重新握上姐姐的手,另一只手卻是伸向了一旁被冷落的白許。
白許順勢握上夏淺的手,顧墨寰的視線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眸子微眯,有危險的光一閃而過。
夏淺臉上多了層嬌羞的嫣紅,将頭往白許身上靠了靠,“姐姐,你快點好起來,我和白許等你和姐夫結婚都等了整整兩年了呢。”
奎恩努力睜大眸子看着一臉羞澀的夏淺,對她的話還是将信将疑,她還記得當時淺淺看顧墨寰的眼神,以前不覺得有什麽,但是那層膜揭開後,她才發現,淺淺是真的愛顧墨寰。
很愛。
可如今,她竟然說她愛上了白許,并且已經交往兩年了!
白許這個人她是知道的,花名在外,淺淺和他在一起真的能幸福嗎?
瞧見姐姐明顯不信任的模樣,夏淺咬了咬牙,拉住白許的領帶,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白許還來不及欣喜若狂,便被一聲細微的申銀聲打斷,而夏淺更是迅速的放開了他,轉頭去看病床上的奎恩,“姐姐,你哪裏痛?”
白許怨怒的瞪了一眼旁邊站得筆直的顧墨寰, 他敢保證,肯定是顧墨寰搞的鬼,要不然怎麽會那麽巧,夏淺才剛貼着他的唇瓣,奎恩就痛得申銀出了聲。
顧墨寰的臉色很難看,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成拳,夏淺居然吻了白許!
“姐姐,我晚上再來看你,你先好好休息。”夏淺細心的為奎恩将被子掩好,用手輕輕的揉了揉她枯瘦的臉頰,臉上又恢複了以往散漫的笑容,“姐姐,你一定好起來,不然穿婚紗就不漂亮了,我可一直為了做你的伴娘才等了這麽久沒結婚的呢。”
“你......”奎恩焦急的看着夏淺,努力得滿臉通紅才好不容易憋出一個比較清晰的字,夏淺想雙胞胎之間真的是有感應的,就像現在,她雖然什麽都沒說出來,但是夏淺瞬間就能從她擔憂焦急的神色中明白她的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去看一旁站得筆直的顧墨寰,她怕對上他的視線,有些話說的就不那麽理所當然了。握住白許的手,十指緊扣,“姐姐,我是真的愛白許,而且,白許也愛我,都很久沒聽到他和別的女人傳緋聞了。不過,剛開始的時候他真的欺負的我很慘,所以,姐姐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幫我報仇。”
她的嬌羞任性終于讓奎恩放下心來,她的淺淺就應該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從病房出來,夏淺就出院了,她的傷只是皮外傷,沒有住院的必要。
白許彎腰,将她抱起,放到副駕駛位上。夏淺正想道謝,一擡頭,視線不經意的掃過某扇窗戶後的黑色剪影,有些人只需要一個影子便能辨出是誰,因為,熟悉到了骨子裏。
白許感覺到她身子微僵,下意識的就想回頭,夏淺急忙拉住他,“別看,走吧。”
他瞬間明白了夏淺看到了什麽,眉頭一擡,嘴角勾起一絲邪邪的笑意,“淺淺,拿我做戲是要付出代價的。”
“啊?”
夏淺直覺的擡頭,眼裏還有疑惑的光在閃爍,白許身子微俯,唇瓣落在她因疑惑而微噏的唇瓣上,用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一直落在他們身上的那道光陡然凜冽得如同寒冬臘月般的沁涼,夏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手放在顧墨寰看不見的地方狠狠的擰了一把白許。看到他痛得皺眉,卻還要裝出一副幸福甜蜜的樣子,她就覺得解氣,忍不住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疼得白許倒抽冷氣。
“白許,不顧我的意願,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俏皮的模樣讓白許心裏微微一蕩,嫣紅的唇瓣就在她的額頭上方,夏淺不能推拒,甚至不敢有所動作,生怕他又會做什麽神經病的動作。
印在別人眼裏便是在深情的對望,顧墨寰心裏一疼,轉過身看向病床上的奎恩!
他一直以為,他愛奎恩,可是面對奎恩,他從來沒有過那種患得患失的情緒,沒有過憤怒,沒有過生氣,哪怕知道白許喜歡她,也是不以為意的。
他們之間就像是溪水一般潺潺的、和緩的,沒有過激的情緒,更沒有過分的動作。
他一直以為這是愛,傳說中的細水長流,脈脈溫情。
可是對夏淺,他卻起了占有之心,見不得她和白許有半分的親近,更見不得她眼裏沒有自己,所以,他一次一次的羞辱她,一次一次的用各種手段告訴她,他是她的丈夫,甚至,會覺得害怕,在每一個醒來的早上,身邊沒有夏淺的時候,他會覺得怕。
顧墨寰一直以為這是恨,直到她失蹤。
“想去哪?回姑蘇家?”白許替夏淺系好安全帶,手指間夾着一根煙,那點點的猩紅襯得他眉目如畫的五官裏多了層頹廢的氣質。
透過層層的煙霧,他的五官更是美得驚心動魄!
“我以為,你不會抽煙。”
她似乎從來沒見到過白許抽煙。
“在男人眼裏,煙和女人一樣重要。”
夏淺忍不住翻白眼,經過白許這麽一鬧,心裏的郁結也輕松了很多,“你這是在為你的堕落找借口。”
“我告訴過你,改變是深愛的開始,如果你現在讓我戒煙,我保證我到死都不抽。”明明是深情的話,在白許說來卻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夏淺當成笑話聽過,指了指前方。
“我想去河邊。”
“你不會是想不開準備跳河吧。”白許坐直身子,一副慎重的模樣,“淺淺,我告訴你,淹死鬼可是很難看的,你看,像這樣,臉色青白、身體腫脹、眼珠被水的壓力擠出來......”
他努力扒拉着臉,做出一副驚恐的模樣。
夏淺無語,他這樣去開個失戀診療室絕對生意紅火,再多的傷心也被他不着調的思想給弄得只能哭笑不得。
“腦袋還被水壓擠破,腦花就像泡芙一樣。”夏淺沒好氣的接了一句,看着他惡心得直搖頭的表情,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白許,你這說的根本不是淹死鬼,你以為是深海嗎?你有見過河水将誰的眼珠子給擠出來的嗎?”
白許正準備反駁,夏淺頓時指着他:“有,我旁邊就有一個。”
最後,白許在城區整整繞了三圈,才終于找到了一條河,夏淺覺得,說是河那都是擡舉,簡直就是一條小溪。
“我想坐一下,你能不能先回車上等我。”
風帶着水的濕意,吹在身上像要沁進骨頭一般的冰冷森寒,冷得讓人心尖都在顫抖。水很髒,雖然沒有明顯的垃圾,但是那灰黑色的水還是讓人覺得髒。
河對面是低矮的民房,和城中心高樓聳立完全是兩個世界,這條河就像是一條楚河漢界,這邊是繁華奢華的都市,那頭是貧瘠破敗的農村。
“這都什麽地方,對面那種四四方方的東西能住人嗎?”白許一邊抱怨,一邊冷得直跳腳,風從領口鑽進去,冷得全身汗毛直束。
“你能不能先上車等我,半個小時後來接我。”
夏淺的聲音有些壓抑,白許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轉身上了車,似乎為了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關車門的時候很用力。
有些人注定不會屬于你,無論怎麽努力也追不上他的腳步,就像夏淺對顧墨寰,白許對夏淺,舒小優對白許。其實,明明可以幸福,只要換一個選擇,便能過的很好,可是,人們總是喜歡追求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或許,這就是人的劣根性,總覺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其實不是,最好的,是那個懂得珍惜你,懂得愛護你的人!
夏淺想,她的心裏住着一個魔鬼,貪婪的魔鬼,總是想着占有的魔鬼。姐姐醒了,原本以為她的內疚會減輕,可是沒有,看到現在的姐姐,她覺得自己更加的歉疚。
她的心情是複雜的,一方面是高興,不容懷疑的高興,可是隐藏着的卻還有失落,那種根深蒂固不容拔除的情緒。她無比厭惡,卻永遠無法控制!
冷風吹得她有些冷,可是她卻倔強的坐在那裏,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将她抱住,“淺淺,別哭。”
她從夢魇中回過神來,一摸臉,果然濕漉漉的,還有些刺痛。
“淺淺,知道人為什麽總是不開心嗎?”白許第一次用這種悲涼無奈的語氣說話,就連望着河面的目光都變得幽深,“因為我們總是在追逐着別人的腳步,淺淺,有些東西注定不是你的,無論再努力也不是你的,就算你今天哭得再傷心,顧墨寰也不是你的,淺淺,婚姻不是兩個人相愛就行的,一個人再怎麽努力,這段婚姻也是千瘡百孔,遲早會像被蟲蛀空的牆壁一樣轟然倒塌。其實你往後看,有一個人始終在原地等你,會給你想要的幸福,幸福有時候不僅僅是愛。”
夏淺看着他,許久才消化完他的話,“那你呢,為什麽不接受小優,她也愛你,也可能會是你的幸福。”
白許笑了,印得對面蒼涼的房子都有了豔麗的顏色,“因為,我有一敗塗地的勇氣,有跟顧墨寰一較高下的勇氣,你--有嗎?你敢和奎恩争嗎?不敢,淺淺,在你心裏,親情勝過一切,所以,這場仗你必輸無疑。”
白許将凍得冰冷的夏淺抱上車,手指劃過她緊繃的臉,“淺淺,你不适合做戲,所以,你永遠成不了一個合格的演員。”
對于他沒頭沒腦的話,夏淺不明白,等有一天終于明白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夏淺真的覺得自己被遺棄了,她沒有回姑蘇家,沒有回玫瑰莊園,而是在白許的幫助下租了套環境還算得上可以的房子。
一室一廳,是她喜歡的小巧型,就算一個人住也不會覺得孤獨。
三天了,沒有一個人打過電話給她,似乎,她真的是不存在一般!
膝蓋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劇烈運動便不會覺得痛,夏淺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看着記者們用聲情并茂的語言形容顧墨寰的癡情。
一夕之間,姐姐醒來的消息便傳開了,顧墨寰俨然成了新一代好丈夫的代言,不離不棄的守護成植物人的未婚妻三年,如今,終于盼來了好消息。并且,未婚妻即使不複當年美麗,依舊毫不嫌棄。
門鎖動了,夏淺拍了拍額頭,這些天也就只有白許跑這裏跑的勤!
“白許,你能不要總是......”
後面的話被卡住,因為,來的人不是白許,而是顧墨寰。
夏淺嘴角扯出一絲尴尬的笑,急忙将身上的裙子理了理,然後坐直了身子。這是姐姐醒來後,她第一次見顧墨寰,卻多了幾分疏離有理。
就像對一個不太熟悉的--長輩一樣。
這個念頭,讓她有些慌亂,當十八年的執着愛意變成如今這種情緒的時候,她是真的有些慌。
顧墨寰貪婪的看着沙發上正襟危坐的女人,她瘦了,原本就尖的下巴此時更瘦削了,鎖骨凸起,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眼裏的排斥疏離并沒有逃脫他的眼睛。
再想到她剛剛叫白許名字的閑适,他就覺得心裏像是有一團火在‘蹭蹭’的往上冒,陰寒的看着拘謹的夏淺,“不是白許你很失望?”
對于他咄咄逼人的語氣,夏淺眉頭微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姑蘇夏淺,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淩晨十二點,你不只讓白許進來,他居然還有鑰匙。”她的淡漠終于誘發了顧墨寰這幾天陰沉變化的情緒,那天她吻白許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每次一想起,他就想将她狠狠的教訓一頓。重重的甩上門,鐵門磕合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尤為突兀,隔壁的狗被驚醒了,旺旺的一陣亂叫。
顧墨寰坐到她身旁,灼灼的瞪着她。
夏淺往旁邊坐了坐,保持着該有的距離,“姐夫,你不也是半夜十二點來嗎?并且也有鑰匙。”
她真覺得和顧墨寰這種權勢滔天的人在一切是種災難,完全沒有隐私,她搬到這裏才三天,連舒小優都不知道。可是顧墨寰不知知道,甚至還有鑰匙。
“我是你丈夫。”說這句話的時候,顧墨寰發現心裏衍生出了一種虛無,那種抓不住握不緊的無力。
奎恩現在的樣子,讓他連說出真相的勇氣都沒有,他怕她會無法接受。醫生說,她現在身體的各項器官都處于虛弱狀态,不能受刺激,只能靠後期慢慢的養。
夏淺心裏微疼,丈夫,這兩個字離她真的好遙遠,尤其是看着他手裏蔚藍色的文件夾更覺得有些可笑。
她去抽顧墨寰手中的文件,他握的很緊,夏淺用力抽了幾下也沒抽出來。她低着頭,努力壓抑着心裏奔騰的情緒,可還是忍不住落了淚。一顆顆淚水打在顧墨寰的手背上,滾燙灼熱,也打在了他的心上,灼出一個個深深的傷。
我不介意
更新時間:2014-5-28 10:38:26 本章字數:3712
·顧墨寰·連你都知道這個身份對我們而言有多奢侈··
是的·奢侈·
顧墨寰的手一松·夏淺毫不費力的将文件夾抽出來·翻開·不出所料·文件的頂端赫然寫着離婚協議幾個字·末尾·是顧墨寰龍飛鳳舞的簽字·很用力·最後停筆的時候·紙張甚至被戳了一個洞·
夏淺起身去找筆·顧墨寰從後面抱住她·緊的幾乎要勒進她的骨頭··淺淺·告訴我·你有沒有愛過我··1l3jI·
他就像是一個海中央的浮木·拼命的想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他不想從此和她再沒有關系·可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卻只有一句話·
夏淺身子僵硬如鐵·背脊挺得筆直·臉上有片刻的痛意··沒有··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沒愛過·從來沒愛過·
環住她腰的手猛然間松了·然後垂下·夏淺回過頭·顧墨寰的臉上再沒有任何的波動·和以往一樣的深沉莫測·唯一不同的是·帶着一絲寒意·那種寒意像從他骨子裏透出來的一般·
他們的婚離得很順利·如同領證時一樣·簽字的從頭到位都是陳辭·拿證的依舊是民政局的局長·但是他的樣子卻比辦結婚證還要忐忑·簡直就像是上刑場一般·了輕不個時·
領到證的那一刻·陳辭苦着臉看着夏淺··夏淺小姐·你可千萬別說這證是我領的·要不我老婆非得廢了我不可··
夏淺笑得燦爛·卻是羨慕的·她想如果她再婚·一定會選一段平淡的婚姻·但前提是·她能像正常人一樣·
相比于這段婚姻的低調·顧墨寰對姐姐卻是極致的高調·每天陪在醫院·一日三餐都親手喂·還給她按摩僵硬的身體·一時間·原本被人認為不幸福的豪門婚姻再次變得讓人向往起來·所有的女孩子都期待着能找一個像顧墨寰那樣的·有權有錢有勢·而且又一心一意對自己的男人·
每次夏淺看到報紙總是會笑·顧墨寰真的是愛極了姐姐呢·
想起簽離婚協議書的那天晚上·她的心又會微微的疼·但是·她努力克制着不讓自己去回憶·
·淺淺·想什麽呢·1號桌點的咖啡你是煮到廁所裏去了是不是··舒小優動作誇張的拐了拐夏淺的手肘·她和顧墨寰那段婚姻的前因後果她聽夏淺說了·原本還怪她連結婚這種事都瞞着她的·可是現在·她終于體會到夏淺的苦衷了·
這種事·真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掃了一眼旁邊偌大的照片·舒小優拿了塊抹布丢在顧墨寰帥的一塌糊塗的臉上··這種男人·別為他傷心了·要不·我把我們家白許讓給你·我覺得·我們家白許除了腦筋偶爾不正常外·其他都不比顧墨寰差··
‘撲哧’·夏淺忍不住就笑了··這話要是被白許聽到了·非跟你急不可·不過·他真的有時候不太正常··
·哎··舒小優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可總算笑了·那1號桌的咖啡你還送不送·真不知道那人什麽眼神·非喝你煮的咖啡·果然是沒眼光·不怪他··
舒小優煮的咖啡确實是比她這個只會泡速溶咖啡的人技術好多了·夏淺聳了聳肩:·真的是沒眼光·錯過我們舒小姐的手藝·後悔終身··
·就是......·舒小優點頭·随後發覺不對·急忙沖着她的背影喊:·你是故意調侃我吧··
夏淺已經端着咖啡去了比較隐秘的1號卡座·看到那裏坐着的人時·夏淺終于忍不住笑了·将咖啡放在自己面前··唐雲輕·這杯咖啡我可真不好意思給你··
·哦·你不會還沒進步吧··唐雲輕也笑·伸手巧妙的拿過她手邊護得緊緊的咖啡·湊到唇邊喝了一口·好看的眉毛頓時蹙了起來·
·夏淺·我說你......·
後面的話他沒說·但是夏淺卻明白他未說完的話·
嘴巴一瞥··那也只能證明你不是良師··
唐雲輕笑着點頭··那我真該反省反省了··
夏淺扯開唇笑了笑·唐雲輕安靜的喝着咖啡·每喝一口就蹙一下眉·那樣子真的是生動·
·對了·你怎麽會來··
她離開小鎮的時候·唐雲輕似乎沒有要近段時間離開的打算·如今他突然出現在這裏·倒是讓她好奇·
唐雲輕握着杯子的手一頓·随後不在意的笑了笑··家裏有點事·就回來了··
其實·他是看到報紙·想來看看她好不好·
對夏淺·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的她是個很讓人心疼的女孩子·
門上的風鈴‘叮當’作響·這裏看不到門·所以·夏淺看不到是誰·
·夏......淺··
舒小優膛目結舌的聲音在那頭響起·最後一個字她叫的很輕·似乎被什麽驚住了·
夏淺朝着唐雲輕歉意的點了點頭·朝吧臺的方向走去·舒小優那個沒心沒肺的二貨·一般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才剛走了兩步·她的腳步就頓住了·望着門口進來的兩個人·眨了眨眼睛·才将眸子裏突然湧上的水汽逼了回去·幾乎是在下一秒就已經揚起了燦爛的笑意·快步迎了上去··姐姐··
顧墨寰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奎恩進來·看到夏淺·顧墨寰眸色微深·奎恩卻已經欣喜的向夏淺探出了手·
·白......許......呢··
經過一段時間的複健·奎恩已經能簡單的說幾個字了·雖然很艱難·但是吐字比剛醒來時清晰很多·
·他最近挺忙的·姐姐想喝點什麽·你現在身體還沒完全康複·喝茶吧·我煮蜂·柚子茶給你喝··夏淺絮絮叨叨的像個老太婆·卻全身上下都透着快樂·這些天·因為她對顧墨寰的感情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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