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飛輪教練員(1)
在那些一同辛苦、一同滿足的日子裏,我靜靜、靜靜地喜歡着你。
我喜歡你身姿曼妙,喜歡你神采飛揚,喜歡你笑着親吻我的鼻尖,喜歡你為我擔心、為我憂愁。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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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聖誕節緊緊相連的,不單單是元旦,還有一長串的期末考試。
若是在以往,夏悠一定會在臨近期末的一段日子裏,紮根在自習室裏,埋頭苦讀。可是今年,不同于以往。其實最主要的差別不在于考試本身,而在于考試之後的那段日子。
對于夏悠來說,這一年的寒假,将比從前她所經歷的任何一個都更別致,更有意義。
所以即便現在正是應對期末考試的關鍵時期,她依然忍不住每天輪滑,并且開始期待即将到來的這個假期。
事實上,在平安夜那天的輪滑交流比賽中,夏悠以女子新人平花第二名的好成績,成功得到了陝西輪滑圈子的關注。
按照A大往年的傳統,凡是在交流比賽中嶄露頭角、受到關注的新人,都有機會申請參加寒假的輪滑實踐活動,随老大許佳年一起,體驗更豐富的輪滑項目。
而今年的實踐內容,就是去西安南郊的一家少兒輪滑培訓班,給孩子們當教練員。
憑着之前那段時間的刻苦練習,夏悠終于擺脫了“關系戶”的名頭,沒有借助許佳年的幫助,僅僅是靠自己的努力,就通過了輪滑社成員的考核,争取到了今年的實踐名額。
期末考試接踵而來,A大學子紛紛苦讀迎戰。時間疏忽而過,轉眼,已是寒假伊始。
林小黎和其他兩位室友已經離校回家,宿舍裏只剩下夏悠一個人。
她開着電腦,播放器裏循環着的,是Taylor Swift的歌單,每一首流行搖滾,都充滿了活力,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
将最近幾天需要換洗的衣服疊好裝進書包裏,夏悠又往書包夾層裏塞了兩本書,接下來是錢包,手機,鑰匙,最後是她的心肝寶貝——輪滑鞋。
行裝打點妥當之後,她将筆記本電腦關機,鎖進衣櫃裏,然後戴上耳麥,按下MP3的播放按鈕,鎖上宿舍大門,神采奕奕地往樓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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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佳年依然在老地方等着她,夏悠走出宿舍樓門,立刻飛奔着撲向他的懷裏。佳年正在低頭玩手機,冷不丁被她這麽一撞,差點沒站穩。
他身子往後仰了一下,然後很快穩住身形,将夏悠抱住,揶揄道:“你是千斤錘嗎?怎麽這麽重啊!”
夏悠撇撇嘴,争辯道:“你才是千斤錘,你整個輪滑社都是千斤錘!”她從他的懷抱裏扭了出來,依舊是神采奕奕的模樣,“我這叫‘擁抱假期’,你懂不懂?”
“懂了,你擁抱我,我是假期,我是千斤錘,所以你的假期就是千斤錘的意思。”他發誓要把她繞暈,而事實證明,他也确實做到了。
果不其然,夏悠沒有繼續糾結于許佳年的玩笑話,默默轉移話題道:“你可真能講啊,我是說不過你,我認慫。”她不以為意地揚了揚眉,“走吧,我們去集合,是在校門口對吧?”
佳年答道:“對,這個時間應該已經有大巴停在那裏了。”
夏悠點頭說:“那快走吧,別讓大家都等着我們兩個。”
“這種事情,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吧?”許佳年突然想到早先夏小悠輪滑水平不濟,刷街拖後腿的事情,于是沒經過腦子,順口就說了這麽一句意有所指的話。結果……夏悠一腳踩在他鞋上,氣沖沖地自己先走掉了。
不僅如此,夏悠走了幾步遠時,還回頭憤憤然地沖他喊了一句:“誰讓你總拿我菜鳥階段的黑歷史說事兒,踩你活該!”
佳年哭笑不得地想——憋不住話的男生,被人踩死也是活該。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說,以後一定要悔改,要長記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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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整潔的大巴車裏,零零散散地坐着幾個輪滑隊員,夏悠轉頭張望,驚訝地發現這車裏的人總共加起來,大概也超不過十個。
“就只有這幾個人?”夏悠有些疑惑地問。
佳年答道:“人應該還沒到齊,不過就算都到齊了也就十個人。”
夏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刻翻臉不認人,轉頭瞪他一眼,說道:“我又沒問你!”
見她還在為剛才路上他的嘲笑而耍小脾氣,許佳年無奈地抿了抿嘴唇,好言相勸:“好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怄氣了。再說,我不是都給你道歉了麽?”
“你有事沒事拿我尋開心還有理了?!”夏悠說完這句,直接扭頭望向車窗,任憑許佳年怎麽搖她晃她,都賭氣不作回答。
佳年厚着臉皮讨饒了幾次,依舊不見起色,于是無奈之下,他只好搬出為夏小悠獨家定制的下下策……
“前天我上網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一個有意思的詞條,叫做‘哈紮爾辭典’,後來查了一下,發現居然是一本小說。”他一邊說,一邊透過車窗玻璃映出的倒影,留心觀察着夏悠的反應。
不出他所料,夏悠這個好奇寶寶果然一副默默聆聽的表情。
許佳年很滿意地點點頭,繼續放餌釣魚:“這應該是目前為止最著名的一本辭典體小說,用詞條的形式來诠釋哈紮爾民族的消失之謎。而且,這部書分為陰本和陽本,這兩者之間的差別也很玄妙,值得深究……”
講到這裏,許佳年不動聲色地閉上嘴巴,不再繼續。偏巧這時,大巴車很配合地啓動了,他更有了理由岔開話題,與周圍人閑聊:“這車開得還挺準時,我們大概一個多小時就能到那個地方。”
夏悠默默地等了半晌,終于發現了這麽一個悲催的事實——許佳年這個混蛋,故事才講到一半居然就故意不講了!
她轉過身子來面對許佳年,瞪着一雙好看的大眼睛與他對視,片刻之後,擰着眉頭向他聲讨:“喂,你這個人也太壞了,怎麽能這樣?!那個什麽‘哈紮爾辭典’,講都講了,就一口氣講完啊……”
佳年笑道:“我要是真的一口氣都講完,你是不是就打算繼續冷着我,再也不跟我說話了?”
“……”夏悠不吱聲了,因為她确實就是這麽打算的。
“所以說啊,這真的不能怪我,要不是你對我實施冷暴力,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他說着這樣的話,語氣裏完全聽不出半分悔改之意,反而有些洋洋自得,“也多虧我聰明,知道用什麽辦法對付你這個好奇寶寶。”
夏悠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揮舞着小拳頭不輕不重地揍了他兩下,而後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好了,揍爽了,這次就先原諒你。”
許佳年敏捷地捉住她的小拳頭,開玩笑說:“那就叩謝夫人了。”
夏悠這才轉怒為喜,嬉笑着倚在他的肩膀上,偷眼打量着他形狀美好的下巴。
“你再這麽盯着我看下去,口水就要流到我肩膀上了。”
驚聞此言,夏小悠趕忙轉了轉眼珠,瞟向一邊的走道,紅着臉替自己辯解:“你別亂說,我才沒在看你!我、我剛才在想……”在想什麽呢?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編出來一個合理的理由,“我是在想林小黎為什麽沒有跟我們一起參加實踐活動!”
“哦,楚千銘就坐在前邊數第三排靠窗子的位置,林小黎因為失戀了所以不想和他有交集,所以沒來參加。”許佳年條分縷析地嘲笑她,“這問題還真是很難想清楚啊……”
夏悠讪讪地抽了抽嘴角,裝作沒有聽到,自然而然地轉移話題說:“是不是還要很久?我有點困了,先眯一會兒,到了別忘記叫我起來。”說完,也不管許佳年是什麽表情,她就直接一頭栽在他的肩窩上,開始佯裝熟睡。
佳年求和好的目的已經達到,于是自覺閉嘴,沒有繼續招惹她。
夏悠安安穩穩地倚在他身上,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豎耳傾聽佳年和周圍人的聊天內容。
斜前方的左彤回頭問道:“老大,這次大概有多少個小家夥要帶?”
佳年答道:“秦哥跟我說的原話是‘今年生意不景氣,只有十個八個學員,你們一對一都夠了’,但你也知道,他每年都拿這話糊弄我們。”
左彤歪着頭思索片刻,而後說道:“你說的也是,秦哥每年都是這話,但是每次都不符合實際情況。去年好像總共是十六個孩子,後來退出一個,我沒記錯吧?”見佳年點頭,她又繼續道,“照這個情況,我估計這次少說也得有十五個。”
這時,閉眼假寐的夏悠突然小聲嘀咕了一句:“提前說好,我只能帶一個小孩……”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只有許佳年能聽到。
佳年故意裝沒聽到,輕笑一聲,對左彤說道:“我也覺得這次不會少于十五個人,我們幾個老隊員也不是第一次當教練了,沒什麽新鮮的,不如讓夏悠這樣的新人多帶幾個孩子,讓他們多體驗體驗。左彤,你覺得呢?”
左彤點頭道:“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老大,這事兒就交給我吧,等到了那邊我來給隊員們分工,到時候我盡可能多給新人機會。”
“好,下午分任務就看你的了。”佳年話音将落,手臂就被某人狠狠地咬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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