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暴起發難

陳中離開後,服務員跟在後面随手關了門。

喬柏輝隐蔽地對王炜彥和鄭濤遞了個眼色,鄭濤繞到門邊按下了門鎖,王炜彥默默地走到桌邊開了酒,倒了四杯。喬柏輝見酒倒好,看着正在桌前觀測角度,轉來轉去的齊爍說:“小爍,喝酒不?好酒,保準你沒喝過。”

齊爍搖頭:“我等下回家,我媽聞到酒味會罵我。”

“放心,我有辦法,保準你媽聞不出來。”喬柏輝接過王炜彥遞過來的兩杯酒,将左手的遞給了齊爍,一臉誠摯,“相信我。”

齊爍猶豫了一下,接過了酒,卻沒喝,不是酒裏有什麽,而是他覺得對着這些小混蛋,還得裝着點,免得豪放過頭了,把人給吓走。

喬柏輝也沒管他,似乎也有些膽怯,不知道怎麽下手,只是盯着他看,淺淺地抿了一口,漂亮的大眼睛淺眯着,将他從頭掃到尾,這才又開了話題:“這絕對是真的洋酒,和市面上兌水的那種不同,特別夠勁,陳哥運這批酒進來還是通過我找的關系,你試試。”

齊爍淺淺抿了一口,蹙眉,是真的,可他不喜歡,尤其是這個牌子的洋酒。因為這小混蛋的原因,他有段時間一喝洋酒就想吐,後來他為了治好自己這個毛病,買了兩箱洋酒擺在家裏,沒事就給自己倒上一杯,越喝越厭煩,但是卻不再吐了。

喬柏輝看着齊爍這樣,樂了,腦袋裏算盤噼啪做響,琢磨着今天能不能下手。他到這個歲數,玩的東西不少,就算坐在那裏,也有人給他送過來,小時候是玩具,大了就是煙、酒、奢侈品和女人,這些東西背着家裏人幹了最起碼有三年,如今他又想試試男人,所以找上了齊爍。

齊爍真心長得不錯,比他見過的大部分女孩長得都好,眉清目秀,巴掌大的臉上,五官精致,皮膚細膩白皙,嘴唇紅顏潤澤,漂亮的就像個女孩。而且近了看,意料外的收獲,整個人有股說不清楚的味道,骨子裏透出一股難以言表的風情,很勾人,如今喝了點酒,微微泛紅的臉頰,更添了那股味道。

齊爍眼眯了幾分,又抿了口酒,那邊,喬柏輝一口就給幹了,齊爍似笑非笑,目光又移到了桌面上:“咱們繼續打吧。”

“沒問題。”喬柏輝把酒杯放在了桌面上,拿起來了臺球杆。

王炜彥和鄭濤靠在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齊爍,喝完杯裏的酒後,又給空了的酒杯滿上了,喬少的自然不會忘記。

齊爍撅着個屁股在喬柏輝周圍晃來晃去,兩局打完,一杯酒就下去一點。

喬柏輝意不在桌球,輸了兩局也不以為意,目光從齊爍臉上移到酒杯然後又移回到齊爍臉上,腦袋裏一轉,壞主意就出來了:“小爍,要不咱們兩個賭賭吧?輸的喝酒。”

齊爍挺不樂意地搖頭:“不行,我真不能喝,我媽真要打我。”

“我不說過能幫你嗎?洗個桑拿,酒氣就散了,再說也喝不了多少,我一會也得回家,不能耽擱太晚。”

齊爍繼續搖頭,懷疑地看着喬柏輝:“你老灌我酒幹嗎?是不是……”話說到這裏就斷了,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我什麽?”喬柏輝潤澤的眼染了幾分醉意,借着酒勁傾身,又靠近了幾分,一副很期待答案的神情。

齊爍赧然地笑:“我本來想說你要拿錢什麽的,但是又想起你不缺這個,是我錯了。那咱們玩玩吧,先說好,你一定得把我身上的酒氣散了。”

“我保證。”喬柏輝眼睛一亮,再看向桌面上時,目光認真了起來。

一場桌球時間太長,雙方都不能耽擱太久,所以齊爍也加快了節奏,邊和喬柏輝說着話,邊拿着酒杯一個勁地抿,酒很快就見了底。王炜彥自然馬上給他續上,不知不覺就喝了一杯。

其實齊爍的酒量一直算不上好,後天練得也不過一般,先天更是不行,如今腦袋已經有些暈眩,不過越是這樣越好,他越是興奮,興奮的時不時蹭到喬柏輝的身邊,刻意露出脖子說那個緋紅的皮膚。

喬柏輝更是沒少喝,每次齊爍拿酒杯他就跟着拿,齊爍抿一口,他是喝一口,如今也有些迷糊了,眯着眼看着齊爍的臉蛋,很想摸上一把。

又打完一局,險勝了心猿意馬的喬柏輝,齊爍見喬柏輝喝掉了最後一口,一甩球杆:“不打了,頭暈。”

喬柏輝怕他回去,急忙開口:“那坐一會,光我們玩了,他們倆還沒玩過呢,看他們玩會兒?”

“也好。”齊爍揉着太陽穴徑直走到了沙發上坐下,把頭埋在了膝蓋裏,晃腦袋。

喬柏輝拍着他的背,一副擔憂的語氣:“小爍?不會真喝醉了吧?”

“沒……”齊爍搖頭。

“要不你睡睡?等他們打完了叫醒你?”

“不……”齊爍繼續搖頭。

喬柏輝看着齊爍的耳朵在日光燈的光照下潤澤緋紅,擡手摸了摸,燙燙的,軟軟的,一瞬間有些猶豫。

他其實對男人沒什麽興趣,主要是從國外回來的姑姑,聊天的時候提到了國外的同性戀,說是如今為了争取權益,組織游行,正在和政府抗議,鬧得挺大。所以他這才知道同性也可以在一起。活到現在,好東西玩夠了,他就開始好奇更新奇的玩意兒,聽到這事,自然也就想試試男人之間是個怎麽回事。但是……說實在的,對齊爍的興趣比起說是把他當成個男人,不如說是當成了女人。

所以,真要上手了,他又想起了齊爍身子下面那個“把兒”,真心有些膈應。

可沒想到下一秒,齊爍突然暴起,拎起酒瓶就砸在了桌沿上,“嘩啦”一聲響,滿室的酒香,尖銳的玻璃豁口就抵在了喬柏輝的下巴上。

喬柏輝根本沒想到會這樣,而且本質上就是個陰着壞的纨绔,被家裏保護的太好,哪裏能應變這種狀況?直到玻璃插進肉裏,這才反應過來,僵硬地看着齊爍。齊爍笑得不再是甜,而是更蕩漾的笑,那根本就不是這個年紀該展露的表情,更何況這稚嫩的臉,顯得多少有些不倫不類,可喬柏輝不敢移開目光,他發現那笑容裏更多的是陰狠,那是比魅惑更加違和的氣息。

“別過來。”齊爍擡高手,用酒瓶子上面的碎片挑高了喬柏輝的下巴,制止拿着臺球杆就要沖上來的兩個人,涼涼地說道,“殺人我不敢,但是捅個半死,劃破一張連整容都整不好的臉還是沒問題。”

“齊爍!你他媽想死?”王炜彥吼了一嗓子,先聲奪人,屋裏一陣炸響。

可惜,齊爍半分不怕,反倒涼涼開了口:“我死前一定能把你家喬少的脖子割了。要試試不?”

“……”沒人說話了。

喬柏輝眨巴着眼,還有些雲裏霧裏,但是疼是實打實的,他真心有些害怕,一時間,連聲都不敢出。

一群小兔崽子!

齊爍心裏冷笑。

叫嚣得最狠,就會仗勢欺人,可一旦遇到事就只會往後縮,就這年紀,還想比耍狠?

“放……放手,傷了人讓你進監獄!”鄭濤緊張地說着,将腦袋裏最害怕的事兒提出來當了威脅。

“放心,不就是監獄嗎?我未成年,最多是個勞教所。再說了,我狗命一條,就算真進了監獄也沒什麽。”齊爍把頭靠在喬柏輝的肩膀上,手上又用了一點勁,警告他別亂動,又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脫衣服?”兩個人愣住,面面相窺。

“放心,能賴活着我還不想好死,脫吧,都是男人,怕什麽?”

兩個人看了眼喬柏輝,見到脖子上的血真的在往下流,掙紮了一會兒,一想起喬少一旦出事,他們兩個也就完了,再加上這正好是表明忠心的時候,急忙開始脫衣服。

“先脫褲子……沒問題,可以留下內褲……快點!诶,挂在腳腕上就行了,把褲子挂在腳腕上……誰讓你脫鞋了!快點!對……還有衣服……手腕也別脫……好!就這樣!”齊爍一邊命令着,一邊睨着喬柏輝的笑,彎成月牙兒的眼底閃爍的光亮懾人,就像一把錐子,紮在喬柏輝的臉上。

喬柏輝漸漸回過味兒來了,眼瞪得像是要吃人,氣得渾身顫抖,他确實不信齊爍敢傷他,可是也不敢掙紮,怕慌亂的時候真被玻璃割了大動脈。

齊爍舉得手有些酸,幹脆跪在了沙發上,換手的過程不但沒往外收,反而又往裏面紮了點,割的齊柏輝臉色都變了。齊爍摟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他的耳廓,吹着氣說:“等下給你看個好玩的。”

“齊爍,你什麽意思你?我們什麽都沒做,你這算什麽?”喬柏輝啞着身問他,好在聲音沒抖,還不算掉價。

“你想上我。”齊爍吹着他的耳朵。

“你……你,瞎說什麽呢?”喬柏輝一臉正氣,眼睛睜得賊圓,特無辜。

“那就……我想讓你上吧。”

喬柏輝氣息一窒,說不出話來。

齊爍用目光餘角一直看着那邊脫得就剩條內褲的兩人,命令道:“來,第一步,都檢查下袖口系好沒?讓我看清楚哦。第二步,鄭哥去抱着王哥,對,帶着衣服圈着他的後背。”

兩個人照着做了,面對面地站着,半裸的身體不免碰在了一起,兩個人都不好意思了起來,看着齊爍的目光兇戾惡狠,真的有些怒了。

他們沒喬少那麽傲人的家世,但是家庭環境也不錯,長輩經商,和喬柏輝他們家利益共存,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三個人雖然不是發小,但是一拍即合,臭味相投,再加上家裏人都樂見,可以說喬少去哪兒都有他們兩個的身影,吃香喝辣,玩着新奇的玩意兒,誰都敢惹,牛得鼻孔朝天,什麽時候受過這種侮辱?

可是齊爍這混賬玩意兒算是抓到他們軟肋了,他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傷着喬少不好交代。

好在齊爍不是讓他們脫光,也算是留下一些底線,否則……否則……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說不定也真得乖乖聽話。只是事後,這仇怨就沒完沒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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