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心裏卻一陣發寒

就算天塌了,鄭紫林也不可能聽韓禦的。

更不可能給韓禦面子。

所以要麽根本就沒有暗中保護她的人,就算有,也絕對不是韓禦。

剛才蠢蠢欲動的心情,此刻全是失落。

她離開警局,也沒人搭理。

也是,恨不得把她扔出去,好像她是個瘟疫似得,誰粘上誰倒黴,還有誰會留下她。

趙家在G市有一棟獨立的別墅,還給她派了兩個傭人,十幾個保镖。

她任性慣了,保镖出門一個都不帶,但是他們會遠遠的跟着她,以防她出現危險的時候,能及時的出現。

可是那天晚上,她明明是被人帶走的,問過這幾個保镖之後,他們竟然一起去喝了酒,一個都沒看見。

趙瑾安恨不得活剝了他們,可是最後還是無力的搖了搖頭,她已經沒有力氣跟他們較勁了,回了卧室,連澡都沒洗就張倒了床上。

臨睡前又想到了那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男人,還有文藝給他使的那個眼神。

以及鄭紫林。

算了,先睡覺。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都中午了,傭人小艾叫她吃飯,“大小姐,我做了您最喜歡的果脯粥,嘗點吧?”

趙瑾安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然後去了浴室,洗漱好後,又吃了個飽飯,攢足了精神,去了書房。

一個若大的白板上挂了一張地圖,上邊圈圈畫畫的已經不知道多少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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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走過的地方用紅筆标上,然後又确定了幾個今天要走的地方。

她就不信了,她就算把整個G市翻過來,也要找到韓禦。

所有的人都認為她瘋了,都告訴她韓禦死了,所以她不管吩咐任何人去尋找韓禦,他們給她的回複都是應付差事。

所以她只能靠着自己的雙腳,靠着自己的雙眼,去尋找那個曾經給予她陽光,給予她溫暖,給予愛情,又把生的機會給予她的男人。

她就是這麽沒出息,要是他已經不在人世了,她寧願陪着他去死。

今天她要去的是一家商務會館。

在G市城邊,不算太繁華的一個地段,但是她在網上查了一下,看着很奢華,還算高端大氣。

她扔了平時八厘米的高跟鞋,換上舒适的平底鞋,一身休閑裝,把長卷的頭發随意的紮了起來,開上她新買的奔馳,向第三季商務會館出發。

到了之後她才發現,這裏是一家集游泳,桑拿,洗浴,咖啡廳,棋牌室,茶藝室等多功能一體的高檔場所。

“您要喝茶嗎?”服務生過來客氣的問。

“給我找個清靜的位置。”趙瑾安一邊往裏走一邊漫不經心的四處查看着。

有過那麽多失敗的經驗,她已經學聰明了,絕對不能大張旗鼓的找,因為她覺得韓禦好像特意躲着她。

雖然很難解釋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可是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馬上就要到茶室的門口時,趙瑾安突然改了主意:“還是帶我去酒吧吧。”

“好的,小姐。”

可能時間還早,并不是喝酒的時間,屋裏只有零星的幾個人,趙瑾安走到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

這裏視野開闊,既能看見外邊的風光,又能看清屋裏的一切。

外邊是兩排四季常青的天竺桂,微風一吹,還能聞見淡淡的香味。

趙瑾安端着高腳杯,懶洋洋的看着屋裏的人,斜對角坐着一個男人,也是自顧自的喝着酒。

她看着背影面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默默的看了一會兒,然後那人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似得,突然轉過身來。

兩個人的目光隔空相碰。

趙瑾安心裏咯噔一下,真是冤家路窄。

那人卻比她淡然的多,端着杯子跟她隔空碰了一下。

愣神之間,趙瑾安已經忘了給該給對方一個什麽回應了。

果然下一秒,對角的男人擰着八字步,端着酒杯走了過來,人還沒等坐下,已經帶着一絲嘲弄,邪裏邪氣的開了口:“千金姐姐,好久不見啊?”

“歉公子,真想不到,在這見到你啊。”趙瑾安端着酒杯作勢跟他碰了一下。

心裏卻一陣發寒。

這樣說吧,趙瑾安在心裏想了一下歉玉墨的形象,如果韓禦是光明正大能站在世人面前經得的考驗的正義之士。

那麽歉玉墨就是靈魂裏住着一只邪惡的小怪獸,而且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作的那種。

歉玉墨只是笑,嘴角卻帶着一抹譏諷,還是一貫的毒舌,“千金姐姐,四年前被老公抛棄,半年前,死了丈夫,怎麽,單身一個人的滋味很特別吧?”

罵人揭短,專挑軟肋!

趙瑾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語氣不悅,“我是孤家寡人,那也比某些人心術不正的好。”

“你……”

歉玉墨白皙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愠怒。

瞪着趙瑾安随即又笑了,陰陽怪氣的開口,“我提醒千金姐姐,以後看男人兩只眼睛瞪大點,別再找個短命鬼。”

趙瑾安低頭看着紅酒杯,懶得再跟歉玉墨糾纏,沉默不語。

歉玉墨大概也覺得沒意思,捏着酒杯不說話,趙瑾安就更懶得搭茬。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光靜谧的好像帶着光暈的魔法石,安靜自然,給人一切想要的甜美沉澱。

閑暇無事,趙瑾安就靜靜的觀察着歉玉墨,這個人看他外表絕對是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要多邪惡有多邪惡。

是個能帶着一切毀滅力量的男人。

所以三年前,趙瑾安跟韓禦“離婚”期間,歉玉墨曾經跟她表白過,被她給拒絕了。

他曾經是趙家的影視公司力捧出來的小鮮肉,就是那個時候帶着一切資源投奔了別的公司。

從那以後,兩個人再無聯系,沒想到世界這麽小,竟然在離家千裏之遙的G市相遇了,還是這樣一家酒吧。

他的眼瞳跟常人些許不同,隐含着一抹妖豔的紫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既風流又別有一番滋味。

趙瑾安看着他,歉玉墨也看着她,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無聲中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直到歉玉墨的助理來接他,才打破了一直僵持的對視。

“歉公子,我們該走了。”歉玉墨的助理小心翼翼的提醒他。

一看這個人的脾氣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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