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年前就死了

“趙小姐,是從都城來的嗎?”

傭人沏好茶,端給趙瑾安一杯,段祈薇一杯。

趙瑾安想着自己來的目的,不過是想打聽些G市的風土人情,結交些當地的豪門望族,方便她尋人。

給她的助理擺了一下手,助理拿過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趙瑾安接過來,打開,是一顆價值連城的藍寶石。

趙瑾安拿起來看了一眼,對段祈薇說道:“這顆寶石,是我哥親自去非洲采回來的,雖說不上多貴重,但是很漂亮,特意送給段小姐,交個朋友,我在G市沒有什麽熟人,還希望段小姐不要客氣。”

趙瑾安說完,将盒子放在段祈薇面前。

段祈薇淡淡一笑,并沒有推辭,算是收下了。

然後視線對着趙瑾安問:“趙小姐是有事吧,直說就好。”

趙瑾安點頭,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有些遲疑:“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這段祈薇看不見,怎麽幫她找人,但是誰讓她之前沒想那麽多了。

還在她猶豫不覺的時候,段祈薇卻喚了一聲:“青青。”

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小姑娘走到段祈薇身邊,然後從趙瑾安手中接過照片,仔細看了一會,然後俯身貼着段祈薇的耳旁輕聲說了幾句什麽。

随即,段祈薇姿态優雅的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聲音柔美的開口:“趙小姐這照片是從哪來的?”

“額……”趙瑾安遲疑着說:“是一個陌生人發給我的。”

“這個人,名叫許知南,一年前就死了,是個小警察。”段祈薇淡淡悠揚的聲音,卻說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後背爬上一層冷汗,趙瑾安有些不敢相信,“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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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突然有人發給她一張照片,那裏有一個人和韓禦一模一樣,同框裏的另一個人,竟然是段祈薇口中已經死了一年多的警察?

可那張照片上顯示的時間明明是兩個月前。

裏邊出現的人怎麽可能是一年前死了的人?

而韓禦……

好像也是半年前“死”了的人?

還在趙瑾安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聽青青解釋道:“許知南是在一次抓捕中犧牲的,趙小姐不妨上網搜一下,還能找到他被追為勇士的表彰會。”

趙瑾安反應不過來,如果許知南一年前就死了,那這張照片是怎麽回事,難道也是一年前的?

可是不對啊,韓禦一年前在S市,他在S市三年可從來都沒離開過啊。

趙瑾安猶豫了一下,打開手機,找到“韓禦”的照片,拿給青青:“青青幫我看看這個人,G市有嗎?”

青青拿着手機,看了一眼段祈薇,欲言又止,大概一分鐘後,對着趙瑾安歉意的搖了搖頭:“不好意思,趙小姐,這個人我真的沒見過。”

趙瑾安雖然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哪那麽容易就能找到韓禦的。

跟段祈薇又寒暄了一會,起身辭別:“感謝段小姐為我解惑,我就不打擾段小姐了。”

“趙小姐客氣了,歡迎随時光臨寒舍。”

“再見。”

離開段家莊園,趙瑾安沒精打采的坐在車裏,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她仍然一無所獲。

“大小姐,我們去哪?”助手問。

趙瑾安想了想:“第三季。”

甚至她都開始懷疑她來G市是對的嗎,為什麽許知南在一年前就死了,跟他對面而坐,相貌幾乎跟韓禦一模一樣的人會是韓禦嗎?

許知南?

女人的眉心蹙起,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呢?

可是細想了一下,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車子停在第三季,趙瑾安對助手說:“你走吧,一會我自己回去。”

“好的,小姐。”

進了第三季,趙瑾安找了個能吃飯的地方,反正她無所事事,打算這一下午都在這過了。

一邊喝着咖啡一邊打發時光。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她點了一盤糕點,一邊吃着甜食,一邊浏覽着新聞,觀察着G市每天的新動向。

不經意間她聽見隔着兩個桌的人在竊竊私語,其中一個男人聲音比較低沉:“種子種了嗎?”

兩個種字,一個三聲一個四聲。

另一個小心的聲音:“不會出問題吧?”

開始男人的聲音:“放心,萬無一失。”

趙瑾安尋聲望去,然後就看見其中一個人棕色頭發,頭頂有一撮染了火焰紅色。

另一個頭發剪得跟小鍋蓋似得,看起來十分滑稽好笑,趙瑾安有點忍俊不禁,卻發現紅頂頭發的男人瞪了她一眼,立刻移開了目光,假裝沒看見。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趙瑾安去了一趟洗手間,然後去了酒吧,這會夜生活開始了,酒吧裏無數的紅男綠女,在亦真亦幻的燈光下搖曳生姿,趙瑾安躲過行人,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

她要了一瓶紅酒,自斟自飲的喝着,然後看着奇奇怪怪的人們,大概是白天裝的太過辛苦,晚上被神秘的夜紗籠罩,人們仿佛撕開了厚重的僞裝,在這一刻徹底放肆。

一瓶紅酒很快就去了大半瓶,趙瑾安覺得有點頭暈,起身,搖搖晃晃的向洗手間走去。

方便完,她用力的揉了揉腦袋,總覺得看人仿佛重影了一樣,而且面前的男人不停的在她眼前晃。

她伸手用力的扶正了眼前的男人,大着舌頭斷斷續續的說道:“韓禦,你不要動,看得我眼花了。”

“安安,跟我走。”男人的聲音磁性而沙啞,一如她記憶中的模樣。

只是略微有些急切。

可是……

趙瑾安攥着兩只小拳頭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試圖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可是毫無用處,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皮越來越重,然後整個身體都不受控制的重心前移。

她不能就這樣睡過去,用力的抓着男人的手腕:“韓禦,是你,是你,我知道是你,別抛……抛……”抛棄我。

禦哥哥。

她終于還是在掙紮中昏了過去。

也許又是一個夢。

曾經給予她溫暖,陽光,愛情的男人,最近夢裏都不怎麽出現了。

她不想醒來,哪怕是在夢裏跟他說幾句話也好。

可是,大腦終究變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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