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李雪嬌這一下子砸得非常狠, 差一點就把食指指尖紮穿了。她又是用磚頭砸的,傷口形狀也不整齊, 還有點發炎。
要是別的受傷狀況,還能賴着老苗家沒好好照顧她。自己砸自己手指頭這種事兒,除了她腦子進水之外, 還能有什麽解釋呢?
連李福蓉這次都嫌李雪嬌事兒多了!又掉冰窟窿又砸手指頭的,怎麽老得她這個當姑姑的照顧她?
李雪嬌手指頭上捆着個巨大的感嘆號,只能自己在屋子裏頭消停待着了。偏偏隔壁苗星馳又開始吹口琴,讓她連那本書都看不進去了。
“怎麽又開始了!”
王秀琴已經把姥姥送的口琴給找出來了,不過,暫時也只能讓苗星馳瞎鼓搗着玩。
幸好口琴這東西并不太難入門。
苗星馳玩了小半天, 立刻就愛上了這個吹一下就能發出音調的小東西。他從頭到尾把每個孔都試驗過了,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
妙妙在一邊拍巴掌。
“好聽!”
家裏頭只有小哥哥肯聽她講好多好多遍大公雞, 小哥哥吹口琴她也要乖乖聽着。就算馳馳哥哥現在只能吹出一些小音符,她也要鼓掌!
苗星馳沒看旁邊使勁兒拍巴掌的妹妹, 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口琴吸引住了。
就像是妙妙感覺到的那樣,他眼中的世界一直和別人看到的不一樣,別人習以為常的東西,在他的眼中或許是不可溝通的天塹。
但是自從有了音樂,他似乎能微微摸到這世界的一點兒規律了似的。
尤其是現在。
他想着之前聽過的簡單旋律,回想着剛剛用這只口琴吹出來的一個個音符, 輕輕把嘴巴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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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耳的聲音從口琴裏頭流瀉出來。
妙妙聽懂了!這是那盒兒歌磁帶裏她會唱的那一首!她小小聲地跟着唱了起來。
“太陽光金亮亮,雄雞唱三唱……”
苗星馳輕輕地吹着,他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能夠掌握住這個世界了。從小小的口琴裏頭吹出來的聲音穩定又悅耳, 嚴格地按照他的指揮,變成了他聽過的優美樂曲。
王秀琴從前院幹活回來,倚在門口聽着,等到苗星馳吹完一遍停下來,這才走進來。
她的臉上很平靜,語氣也很平靜,只是激動得雙手有點微微顫抖。
“媽媽,你聽見哥哥吹的了嗎?哥哥全吹下來了!”
“聽見了,”王秀琴把妙妙從地上抱起來,親了她的小蘋果臉一口,“都是咱家妙妙先發現的,媽才能給你哥買磁帶,謝謝咱家小妙妙!”
她這個閨女,可不就是像她媽說的一樣——這是福報!
妙妙不好意思了,她摟住媽媽的脖子,很輕地吧唧了媽媽一口:“是媽媽好,媽媽給我吃花生,媽媽還給我洗腳,還摟着我睡覺。”
老苗家的每個人都對妙妙很好!
“媽媽好,哥哥也好!以後給媽媽買好多好多柿餅!”
王秀琴眼睛微微有點酸,啞然失笑。
這小家夥還記得上次她哭了的時候、吃一口柿餅就不哭的事情呢!
“好好好,媽媽等着吃你的柿餅子!”
馳馳又開始吹起來啦!這次吹的是那盤民歌磁帶裏頭梁祝的選段,原曲是笛子的,口琴吹出來的效果不及笛子纏綿悱恻,可是也別有一番風味。
王秀琴能聽出來,馳馳吹的梁祝和原曲聽起來一模一樣!但是口琴可沒有笛子好聽,吹起這種纏綿悱恻的曲子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過去是沒有條件,甚至覺得兒子可能一輩子就是個傻子,能自己生活自理就很難了。但是一旦發現兒子有這種天分……
她絕對不會耽誤兒子的!說啥也要把馳馳教出來!
一曲終了,王秀琴試探着問兒子:“馳馳,那兩盤帶子,你喜歡哪個的音色?”
“小提琴!”
苗星馳一點沒有含糊。
他也喜歡手上的口琴,可是那盤小提琴的音色才是他最愛的。其他兩盤磁帶他聽了幾次,這盤小提琴卻是每天都要翻過來調過去聽好幾遍。
王秀琴也是高中畢業,在有這個兒子之前,她也是在縣裏頭上班的人。後來為了照顧兒子,這才辭職在家裏。
她知道,學音樂那可是費錢。別的不說,如果真的要供兒子學小提琴,至少琴你得買吧?
但是看着蒙昧了這麽多年的馳馳突然就靈巧起來了,不管多難,當媽的都得拼命,是不是?
“好,”王秀琴在心裏頭做了個決定,“馳馳,明年媽就送你去學小提琴。”
王秀琴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不過是因為照顧兒子,這些年來磨得耐心好了。給馳馳放了小提琴的磁帶,她準備去打聽打聽,領着妙妙就出了大門。
妙妙喜歡出門!
她喜歡出去玩,可是最近家裏頭太忙啦,沒有人帶她去公園玩。于是她天天在院門口巴巴地看着,誰出門辦事,她就跟着一起去。
跟爺爺去磨苞米,跟小姑姑去打醬油,跟老叔去摟柴火。
爺爺磨苞米,磨坊的人看着妙妙喜歡,給爺爺抓了把芝麻粉,說是回去給小丫頭嘗個鮮;跟小姑姑去打醬油,小賣鋪的人喜歡這一對漂亮姑侄女,給一人抓了把瓜子;跟着老叔上山摟柴火,每次都能撿到幾個榛子或者看見漂亮的小松鼠!
她拉着媽媽的手,跟着媽媽往榆樹溝另一頭走。
王秀琴本來不想領孩子去,今天去的老鄭家兒媳婦朱紅梅嘴巴賊碎,誰也不愛跟他們家來往。
不過,朱紅梅的親哥是給二人轉劇團拉二胡的,聽說以前也擱什麽樂團待過。王秀琴想打聽打聽學音樂的事情,這人倒是問起來最方便。
她怕朱紅梅說得難聽,還特地裝了一小袋自家炒的南瓜子。
打東邊進了老鄭家門,還不等王秀琴說啥,朱紅梅就迎出來樂了。
“喲,這就是老劉家不要的那孩子?”
這話真難聽!
王秀琴怕妙妙聽了難受,正想反駁,妙妙先笑眯眯答話了:“所以我現在有媽媽了!”
連朱紅梅都愣了愣,嘴裏頭一大串子抖機靈都說不下去了。
王秀琴把南瓜子給了朱紅梅,領着妙妙進屋上炕。
“紅梅啊,我聽說你哥以前擱劇團待過?你聽沒聽說過,想學音樂的話去哪個學校?咱這鎮上有沒有老師教這個的?學費多少錢吶?”
朱紅梅早利索地把南瓜子抓了一把嗑上了:“喲,這南瓜子兒是我老嬸兒炒的吧?要我說,我老嬸兒做菜啥都挺好的,就是忒能放鹽了!”
她嘴上這麽說,手上嗑瓜子的動作可也沒停下來。
王秀琴知道這媳婦兒嘴碎,你不叫她說兩句,她可停不下來。
“學啥音樂啊,”朱紅梅一不小心咬着個苦子,這才停下來,“誰學啊?那學音樂跟學音樂可不一樣,要是學個喇叭學個唢吶的,我娘家王家屯……”
“俺家我大兒子學,”王秀琴也撿了兩個南瓜子剝開,剝出淡綠色的瓜子仁喂給妙妙,“我想問問,咱這鎮上頭有能學小提琴的地方嗎?還是得往縣裏去?”
“唉呀媽呀,你兒子學小提琴?”
朱紅梅最近也聽說過老苗家大孫子不傻了的事兒,這人嘴賤:“小提琴那是一般人家能學得起的玩意兒嗎?就你買一把最差最差的國營廠子的琴,那也得五百多塊錢啊!”
“去老師家上課那可都是按一節課算的,一節課就得二三十塊錢!”
朱紅梅的唾沫星子都飛出來了:“自己學個葫蘆絲學個笛子,了不起學個唢吶,還能掙倆錢兒!學啥小提琴啊?咱這都是地裏頭刨食的人家,哪有那個命?你家那老窮,自己整個口琴吹吹得了!”
“我這話可能難聽點兒,但是你當咱是啥富貴人家啊?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民,一輩子在泥坑子裏頭掙紮的命!學個唢吶不好嗎?有個婚喪嫁娶的都能跟着去,還能混一頓坐席吃……”朱紅梅瞧着王秀琴坐在那不動聲色的樣兒有點煩,她可難得跟人這麽掏心掏肺地說話,“你那傻兒子有個活計就行,你還指着他将來上電視啊?”
“哥哥會上電視的!”
妙妙還不知道什麽是電視呢,老苗家忒困難了,連個電視都沒得買。不過,不管那是什麽好東西,她知道,哥哥一定會上的!
哥哥吹口琴超級好聽,哥哥将來不管用什麽樂器,都一定會最好聽的!
朱紅梅拿一股子可憐的眼神瞧着這母女倆:“啧啧,不是我說,秀琴吶,我知道你這兒子傻了這麽些年了你心裏頭苦,現在心裏頭可算有個指望了,難免有點激動。”
“但是你想想啊,咱是啥人家啊?俺家還比你老苗家強點兒呢,也沒說就去學這個啊。你男人都沒了,自己一個人兒,還不嫌乎事兒大又養了個拖油瓶……”
朱紅梅兒子當初就想音樂,因為種種事情沒學下來,天分也一般。她自诩自家在村裏頭條件還不錯,這會兒看見精窮精窮的老苗家居然還想供苗星馳學小提琴,就有點上頭。
“我還真知道有小提琴老師!我給你把地址寫下來,你非得窮家破財供個傻子,你就去吧!”
王秀琴知道她說話難聽,一開始就做好準備了。能從朱紅梅這聽兩句難聽話就打聽着,可比自己去鎮上沒頭蒼蠅似的亂撞要強多了。
“紅梅姐,你說的對,我現在男人沒了,全靠我自己供這孩子,”她把紙條認真看了一遍,“但是你說,我男人為了給這孩子治病沒的,我這當媽的,眼看着兒子有點希望,咋能不争取呢?”
當媽的,命不就是孩子嗎?
朱紅梅口口聲聲說學音樂是富人家的玩意兒,說農村孩子只能一輩子擱泥地裏頭打轉。
可是她兒子,她家馳馳是天才!
學個唢吶的确是能掙點小錢,去吹個婚喪嫁娶還能混個坐席吃吃。
可是她兒子不是個健全人,萬一有個萬一,他保不住自個兒。
她現在活着能看顧着,将來她死了呢?別人都當着她收養妙妙是給兒子留條後路,可是她絕對沒這麽想,一兒一女都是一樣的,将來閨女也是要送出去嫁人的。
現在兒子有天分,她就得拼了命、哪怕去挖沙子扛大包也得把兒子供出來!将來得讓兒子受人尊敬、有社會地位,有人注意他,才能保證她沒了的那一天,這個兒子也能好好的。
她生了這個孩子,讓他從小跟別人不一樣、讓他腦子不清楚,她已經很自責了。只要有一點希望,她咋能不盡力争取呢?
朱紅梅到底是個大嘴巴,王秀琴想送傻兒子去學小提琴的事兒,第二天就叫她傳得整個村兒都是。
連趙香雲也來問她。
“媽,我是這麽打算的,”王秀琴沒啥不能跟趙香雲說的,況且她要是真打算挖沙子、篩沙子賺錢,也得用家裏頭的地方和家夥事兒,“我沒打算跟家裏頭要錢,我自己還有點當初棟子留下的存款。”
她想好了,先領着兒子去看看,如果真的能行,就努努力給他買把琴。
公婆養着她一家子吃飯,實在不能要求太多,還有老大老三家呢,當家過日子的,總得一碗水端平才行。她娘家又不是親生的,雖然孩子姥姥沒說法,但是她可張不開那個嘴。
要供兒子學音樂,也只能自己往出供。
這會兒還沒開始打擊非法挖沙,挺多人都挖了沙子自己在家篩沙子,這是個無本買賣,有一把子力氣肯吃苦就行。一車沙子能賣上二十塊錢左右,大小夥子兩天能篩出來一車,比有些人工資還高。
九幾年的時候,正是國家加速發展的時候,蓋房子蓋廠房的都多,水泥沙子價格都高,不愁銷路。
“那活兒可累人!”
當年老苗家蓋大瓦房的時候,圖省錢,沙子都是自己擱小河溝裏頭挖回來篩出來的。趙香雲也跟着幹過,天天腦袋挨枕頭就着,打呼嚕震天響。
“媽,我還得擱家帶着馳馳,這孩子現在雖然乖了,可也不好離開人。”
趙香雲長嘆了口氣。
“都是家裏頭太窮了……”
妙妙看着媽媽奶奶嘆氣,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王秀琴捏了捏她的小臉:“妙妙啊,放心。你跟你哥一樣,将來你上學,媽也給你供到大學!”
第二天一早,王秀琴給妙妙馳馳吃了飯,囑咐妙妙跟着小哥哥,推了家裏頭的獨輪車就準備出門。
老三看着心裏頭不落忍:“二嫂,你等我一下,我把這口飯吃完就跟你一塊堆去!”
李福蓉可不樂意了。
在她看來,王秀琴這就是窮作!還整啥小提琴?那口琴天天吹着還不夠鬧哄啊?
她自己要挖沙子供孩子,自己去!老三跟着摻和啥?
“你去幹啥去?人家孩子金貴,學就學那啥小琴,一節課好幾十塊錢。你自個兒家兒子你不管,去跟着挖沙子去?”
王秀琴感謝老三,也知道老三肯定是發自心底地想幫她:“老三,你聽嫂子說,你回去忙你的。不用你。”
她身板兒好!她能幹動!
只不過,這種時候就難免懷念當初棟子還在的時候。
“媽媽,我跟你去!”
王秀琴把鐵鍬放在手推車上要走,妙妙跑去屋子裏拿出來爐鏟,也像模像樣地把爐鏟放在車上。
“媽媽,我也能挖!”
王秀琴心裏頭暖呼呼的,她可沒白疼這閨女!
她一把把地上的妙妙抱起來,進屋脫了鞋子放炕上:“你乖乖的,媽媽出去幹活,你在家幫媽媽陪着小哥哥,好不?”
妙妙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小哥哥,她遲疑地點了點頭。又拉着媽媽過去,在媽媽的臉上香了一口。
有妙妙在家跟着馳馳,王秀琴心裏頭也放心一點,她推着獨輪車,一路往河邊去了。
村裏頭的風言風語,打這一天就沒停下來過。
說王秀琴癡心妄想,說老苗家全家都這樣活該受窮。朱紅梅還拐到河邊看過一次。
她自己當初想供兒子學音樂,因為家裏頭沒錢停下來了。看着王秀琴為了兒子拼了命,就越發覺得心裏頭不舒服。那種鄙視和羞愧夾雜在一起的感情,讓她恨不得馬上把王秀琴也噴得停下這行為似的。
大家都是村裏頭的農民,怎麽偏偏你心氣兒那麽高呢?她一開始還以為王秀琴只能堅持一兩天,可是從臘月頭上一直到臘月二十,王秀琴一個人賣了七車沙子,賣了快二百塊錢。
不過,叫她說,二百塊錢值個啥?學音樂以後那得海了錢呢!
李福蓉也生怕老三又去幫忙,天天這事兒那事兒,用兒子把老三使喚得團團轉。
“妙妙,怎麽啦?想媽媽了?”
趙香雲烤了地瓜給倆孩子當零嘴,妙妙吃不下。
她一開始以為媽媽就是普普通通地出去幹活,可是聽了老叔和老嬸兒吵架,這才知道,媽媽做的活計很辛苦很辛苦。
每天都去先從河裏頭挖出沙子,再用篩子一鍬一鍬地篩好。王秀琴是個實在人,篩的沙子一點土面不摻,一天下來也就篩那麽一推車。
“奶奶,我想給媽媽送烤地瓜吃。”
趙香雲心裏頭也不舒服,她偷偷摸摸給王秀琴塞了一百塊錢,可是一百塊錢也不夠。家裏頭再多實在是拿不出來了。
“行,奶奶領你去看看去。”
妙妙像模像樣地把地瓜揣在兜裏,又伸出小手拍哥哥。
“馳馳哥哥,你在家乖乖的,我去看媽媽,回來再陪你。”
外面天氣冷,給媽媽拿熱乎乎的烤地瓜吃!
趙香雲領着妙妙一路往小河溝旁邊走,看着兒媳婦在那一鍬一鍬地篩沙子,鼻子也有點酸。朱紅梅還在一邊看着,跟幾個村裏頭的長舌婦你一句我一句的。
“就顯她能耐呗,一個寡婦……”
這話趙香雲可聽不了了!
“爛嘴丫子的老娘們兒,說啥呢?啥叫顯能耐?我兒子那是失蹤了,你別紅口白牙地咒人玩兒!”
她最是知道朱紅梅那種心理了,這會兒氣急了,也不準備給她留臉面。
“朱紅梅,當初你自己兒子要學笛子,你嫌花錢不供,現在我兒媳婦有志氣,你倒過來逼逼叨叨的?要點兒臉不?”
妙妙顧不上看奶奶跟人吵架,她緊緊地抓着還熱乎乎的烤地瓜往河邊跑。
“媽媽!媽媽吃烤地瓜!”
這幾天天氣還不錯,白天的時候,河岸邊的雪化掉了一部分。妙妙跑起來有點磕磕絆絆的,一不小心就絆倒在一個泥水坑裏頭了。
河畔的沙子都叫挖得差不多了,這會兒泥水坑裏頭全是泥巴,妙妙一把摔了進去,半個小人兒都陷在泥巴裏,手上卻把烤地瓜舉得高高的。
王秀琴這個心吶……整顆心又酸又軟,都皺起來團在一起了。
她三步兩步跑過去,小妙妙臉上沾得像是小花貓,可是大眼睛還是那麽柔軟又純真地看着她。
“媽媽,吃烤地瓜!”
王秀琴顧不上別的,趕緊把寶貝小閨女從泥坑裏頭拔-出來。可是把小閨女拔-出來了,底下卻帶了個軟軟的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一口鍋那麽大。
這東西白白的,軟軟乎乎的,說不上它是個活物還是個死物。上面沾滿了泥巴,好大一塊纏在妙妙的腿上。
趙香雲這會兒也顧不上跟幾個長舌婦吵架了,老太太眼看着乖孫女摔了,一溜小跑跟風似的!
看見妙妙沒啥大事兒,她這才往妙妙腿上的奇怪東西看過去。
“這東西……”
老太太到底多活幾十年,年輕時候也是個喜歡東家西家串門的,有見識,聽說過這東西。
“我天,這不是……這不是肉靈芝嗎?”
這可是個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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