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曹金鳳确實不打算承認。

一開始,  她就是不想幫忙去叫苗老師罷了。壓着這老頭這麽些年了,結果突然就換校長,  給這老頭轉正了?

自從姑父不在中心校當校長,曹金鳳每天恨不得繞着苗老師走。

就挂了個電話呗,她也沒尋思什麽事兒。可是這會兒苗老師家老二“死而複生”的消息突然傳出來,  她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當初她挂的,不會是那個苗老二的電話吧?

曹金鳳覺得有點兒心虛,不過萬一苗老師真的來找她的話,她肯定咬死了不承認!

她男人也是老師,只不過是中學老師,看着曹金鳳的臉在那陰晴不定地,  過來問了一句:“咋了?那個苗老師又跟你對着幹了?”

“唉,別提了,  心煩,”曹金鳳可一點也不覺得是自己做錯了,  “你說說這苗老師一天天的,就顯得他與衆不同是怎麽地?我還成天老看見他領學生補課,咋的,教課上瘾啊?”

“以前我姑父當校長時候還好點,也不知道他咋就有個那麽能耐的學生,還把我姑父都給調走了……”

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貪財自私,  反而覺得那些情操高尚的人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啥教課上瘾,給學生補課還能為了啥,為了補課費呗。”

曹金鳳她男人不以為然,  他有時候也偷摸帶幾個學生:“你要是實在看不過眼,就去給教育局打幾個電話,現在沒明令禁止教師補課,但是我們學校有一個被舉報了,一樣挨罰!”

“可是這苗老師……也沒啥好舉報的啊,”曹金鳳轉了轉腦子想了想,“他補課好像也不收學費啊。”

她男人嗤笑:“就算真不收錢補課,還能沒點兒別的事了?罵過學生沒有?拖過堂沒有?教育局調查都是去學校調查,你在教導處,到時候找兩個學生給他上上眼藥還不容易?發愁啥?”

曹金鳳一琢磨,也是這麽回事。那苗老師的确是個負責任的老師,也正因為這樣,他班級裏頭有那不學好偷摸抽煙的小混混,可每個都叫他使勁兒訓過。

有個勒索別的學生零花錢的,還叫苗老師攆回家裏頭停課兩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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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時候找幾個學生,撺掇他們去舉報可不就行了?

“行,我回頭就找人,到時候叫這苗老師知道知道,光好好教學生有啥用?大家都是上班,他整那麽熱愛教育事業……咋的,給別人上眼藥啊?”

曹金鳳嘿嘿地笑出來,站起來摟住她男人:“還是孩兒他爹你會!”

苗棟的事情傳開,可不光是曹金鳳兩口子起了壞心眼。

張淑珍也惦記上了!

當初傳說老苗家把太歲賣了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

總有人喜歡用自己的陰暗想法來揣測別人——聽說太歲那玩意割下來一塊還能再長大,這要是她張淑珍撿着的,肯定得割下來一塊用水養着啊!

雖然說太歲賣高價都必須是整塊賣,但是她偷摸從裏頭弄一塊下來,等幾天長上了,還能有人看出來?

她在家裏頭左思右想坐不住,伸手拍苗德柱:“你說,大哥他們家現在運氣這麽旺,是不是那個太歲帶的運氣啊?”

太歲那玩意多稀罕啊!她可聽人說,這東西不但泡水喝了治百病,還能旺運道呢!

“咱大哥他們家以前多背啊,孫子傻的,兒子沒了,幾個孩子都供讀書,結果一到找工作就這事兒那事兒的到處不順。現在咋就突然這麽順利了?”

苗德柱剛下夜班回來:“順了就順了呗,咋的,你還嫉妒啊?大哥家精窮精窮的,你不一直都不關心他們家嗎?”

過去不關心是不關心,可是現在,自從知道了老苗家可能有太歲,這張淑珍的心吶,就像是有一百只小螞蟻來回爬似的——刺撓!

“不行,我得去老苗家看看去!”

“我的媽呀,”苗德柱不敢置信地坐起來看張淑珍,“外頭那麽老大雪,你幹啥去啊?就為了瞅瞅大哥家有沒有個太歲?你吃飽了撐的啊?”

“咋的,我就是吃撐了不行啊?你別管我!”

張淑珍也琢磨着,她就這麽一個人過去有點惹人懷疑,可以帶她孫女過去。她孫女九月份就要上小學了,本來也打算上苗老師任教的鎮中心校,正好過去打聽打聽消息。

她這次過去,可是準備看看能不能找着老苗家的太歲究竟藏在哪的。有可能的話,就偷那麽一小塊回來!

外面的雪停了,不過路上的積雪很厚,也暫時還沒清理。張淑珍領着孫女走了兩步,小孫女死活不走了,她不得不把孫女抱起來,叫了個倒騎驢。

“到榆樹溝多少錢?”

“三塊錢。”

張淑珍被這個錢數吓了一跳,試圖講價,人家蹬倒騎驢的根本不搭理她——這麽大的雪還得去小山村,三塊錢不算多了!

怏怏不樂地準備了三塊錢,張淑珍抱着小孫女坐上倒騎驢,花了快一個小時才終于到了榆樹溝村。

從村口走到老苗家,張淑珍有點抱不動孫女了:“小藝啊,你自己下來走兩步?”

苗小藝搖搖頭,摟着奶奶的脖子,甜甜地說:“奶奶加油!是不是快要到了?”

她今天穿了新的紅色小皮靴,可不想踩在地上弄髒呢。她聽媽媽說過,大爺爺家可窮了!

“嗯,快到了。”

被小孫女這麽叫着,張淑珍也只能繼續抱着孩子往前走。這村裏頭不比城裏,人少,這天氣出門的也少,路上的雪還沒怎麽清理,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好容易走到老苗家門口,張淑珍已經累得滿頭是汗了。

妙妙正在門口玩雪呢!丹丹看了《十萬個為什麽》裏面寫的雪屋,帶着弟弟妹妹在雪堆裏頭掏了個小屋子出來,天氣冷得很,裏頭的雪結實得很,一點也沒有化。

妙妙爬進去,還伸手招呼丹丹姐姐一起進去。雪屋太小啦,丹丹爬不進去,蹲在門口看着妹妹。

外面天氣太冷了,大公雞和自己的後宮們縮在雞窩裏頭取暖,張淑珍快走進院子裏頭的時候,丹丹才發現。

這老太太怎麽來了?

丹丹懂事兒的時候,苗德柱家還沒搬走呢,她可記得這個叔奶奶當年經常鬧得雞飛狗跳的。

她趕緊往屋裏頭跑,通知爺爺奶奶做好準備。

張淑珍剛想說一句,就看見丹丹那孩子嗖嗖就跑進屋裏頭去了,一口氣憋在喉嚨裏,半天才順氣。

妙妙從雪屋裏爬出來了,看見張淑珍抱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小孩在那,她記得媽媽告訴過自己這個是叔奶奶。

“叔奶奶好。”

“嗯,”張淑珍把懷裏頭的苗小藝放下來,“你叫啥來着?”

趙香雲已經趕緊迎出來了,老太太也一腦門子問號,這妯娌好幾年沒來往了咋說來就來?

張淑珍雖然煩人,但是場面話還是會說的,只不過以前嫌棄苗老師家裏頭窮,不屑用在這家子親戚身上罷了。

“哎喲,嫂子啊,我聽說老二回來了?這可太好了!”

丹丹從屋子裏頭沖出來,警惕地看着張淑珍和她牽着的苗小藝,把妹妹護在自己身後。她剛剛聽見了!叔奶奶連妹妹的名字都不記得。

趙香雲自然不能跟小孩子似的,也只能笑臉相迎,把張淑珍讓進屋裏頭。

今天天冷,又下了雪,全家都待在老太太這屋裏頭。

趙香雲和苗老師這屋子本就是全家最大的,又修了一圈火牆。爐子熱乎乎地燒起來的時候,不光炕是熱的,圍着炕一圈的小火牆也是熱的,整個屋子裏頭暖融融的。

炕上坐得滿滿的,大家看見張淑珍進來,都有點震驚。

“別動了別動了!我又不是外人,都擱炕上待着就行了!”

張淑珍撿着大家都在炕上坐着,心裏頭還有點高興!一會兒她就借着要上廁所的借口,偷偷去王秀琴她們屋裏頭看看好了。

“哎呀,我這二侄子可沒少遭罪,瞅瞅這小臉兒,都瘦沒形了!”她坐在炕頭上,伸手摩挲着苗棟的肩膀,“老嬸兒之前老擔心你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這老太太的臉皮真厚!

苗棟笑:“老嬸這麽擔心我啊,咋今天才來呢?”

他都回來十來天了!

張秀珍撒謊眼皮都不帶眨的:“我這不是忙着沒倒出空來麽,今兒一有空,趕緊就過來了!”

她随便說了兩句,趕緊介紹自己的小孫女:“這是俺家老三家的,叫苗小藝,長得帶勁不?”

苗小藝一進屋,就自己把小羽絨服脫了,露出來裏面的小唐裝。她今天出來之前,媽媽還給梳了包包頭,她之前這麽出去拜年的時候,人人都誇她好看得像小仙女!

她帶着甜甜的笑,等着大家誇她。

老苗家人實在——至少苗老師家的人都實在,旁邊站着妙妙呢,要真情實感地誇這小姑娘長得帶勁吧,感覺有點像是嘲諷。

不過,畢竟是親戚家的小孫女,大家也不好太冷場,只能紛紛誇獎別的地方。

“嘿,這小衣服可真好看。”

“小藝這頭發帶勁,是我弟妹給梳的不?”

丹丹在旁邊偷偷地跟吳莉嘀咕:“妙妙穿這身的話可比她好看多了!”

吳莉一把拽閨女過去,伸手撓她癢癢:“沒正行!晚上再說。”

苗小藝有點傻眼,她從小就聰明,懂事也早,家裏頭都說她長得好看捧着她。這會兒聽見大家都直誇衣服不誇她長得好看,噘着嘴不太高興了。

她歪腦袋看着奶奶。

張淑珍這會兒哪有空照顧孫女的心情啊,她滿心都惦記着那太歲呢!

“哎喲,我坐着倒騎驢過來,肚子有點兒不得勁,用用你們家茅廁!”

她瞅好了,外頭天氣冷,這玻璃窗上課都是霜花,就算她偷偷跑到後院去,這屋裏頭的人也看不見。

看着奶奶跑出去,苗小藝委屈極了!苗老師帶小孩習慣了,叫她過去問她:“小藝是不是開學該上小學了?”

苗小藝使勁兒點頭:“我會背乘法口訣了!”

“哎呀,那真厲害。”

妙妙看着苗小藝,羨慕地看着她頭上的兩個包包頭。王秀珍幹啥活都靈巧,就是給閨女梳頭發這一點,實在是不太擅長。

苗老師哄着苗小藝背乘法口訣,丹丹把妙妙拉過去,小聲跟她說:“姐姐也給你梳包包頭!”

咋能叫苗小藝比下去呢?她小妹兒可比苗小藝好看多了!

妙妙也覺得包包頭好看!她伸出兩只小手在腦袋上比劃着:“還要綁媽媽給買的紅頭花!”

吳莉正擔心這閨女一會兒說話不好聽,當初丹丹可是叫張淑珍家的大孫子給打過!張淑珍還拉偏架,光抱自己孫子不管丹丹,雖然後來苗棟去把那小子揍了一頓,可是丹丹一直到現在都不喜歡苗德柱一家子。

“行,你去領你小妹兒梳頭去吧,上你二嬸家,”她把倆孩子送到門口,“給妹妹梳頭溫柔點!”

“媽!我可是你親閨女,我還不溫柔嗎?”

丹丹領着妙妙一路往後院走過去,小姐倆進屋開門,冷不丁叫人吓了一跳!

叔奶奶咋在這屋呢?丹丹還看着,她手上淌着血!

“這養的啥玩意啊!”

張淑珍可疼壞了!

她剛剛進了這屋,到處看都沒看見傳說中的太歲,她尋思去看看炕櫃裏頭,炕櫃還叫王秀琴給鎖上了。

以前這炕櫃可從不挂鎖,不過,自從被李雪嬌翻了之後,王秀琴就開始鎖炕櫃了。

張淑珍好容易來一趟,哪甘心這就回去?她可是連水缸都看了!

她瞧着魚缸上頭有個釘在牆上的擱板,就伸手過去摸,看看有沒有鑰匙。這屋裏頭有點昏暗,她不敢開燈,一伸手,就叫不知道什麽玩意給咬了一口!

“叔奶奶,你跑我二嬸兒家裏頭幹啥來了!”

丹丹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叔奶奶,這可倒好,領着妹妹過來梳頭發,居然直接抓住了她偷偷跑到二嬸屋裏頭!

看着事情敗露了,張淑珍也不多說啥,她趕緊拽了一塊衛生紙把手裹上,越過丹丹和妙妙飛也似地往前院跑去了。

一家子正說着呢,這張淑珍咋上個廁所去了這麽長時間?說着說着,就看見張淑珍進來,忙三火四地給孩子裹上羽絨服,連拉鎖都顧不上拉,就往門外跑。

“哥!嫂子!我趕明兒再來!”

妙妙擔心小魚,丹丹陪着她看了一下,這才跑到前院來報信,結果居然看着張淑珍直接跑了!

一家子全都目瞪口呆,王秀琴趕緊回去檢查自家丢了啥東西沒有。她看了一圈,發現只叫張淑珍揣走了一卷衛生紙和一個打火機,這才回到前院來。

“沒丢啥,”她想起來過年的時候張淑珍拉着自己打聽的事兒,“過年的時候老嬸兒就拉着我一個勁兒地問吶,問我太歲有沒有自己留下兩塊。咱跟人家商量好了整個賣才有那麽高的價,咋能幹那缺德事兒呢,結果她死活不信。”

“嗨呀,你老嬸兒幹這事兒一點都不奇怪,”趙香雲氣得樂了,“他們家人都這樣!我給你們講個笑話,當時咱家這幾個孩子都小,估計不記得了。”

“以前張淑珍剛跟你們老叔結婚的時候,從娘家帶條狗來,那狗我跟你們說,那才奇葩呢!只許拎東西進屋,不許拎東西出去!也不管是誰的東西,只能空手出去。”

一家子人開始八卦苗德柱一家當年的奇葩事兒,王秀琴把妙妙拉過去問她:“剛剛那個小姐姐的衣服好不好看?喜歡不喜歡?”

苗小藝的生日是正月初一,她們全家寵着她也有這個原因,正月初一那是娘娘命。

“好看!”妙妙點頭。

王秀琴怎麽稀罕這個小閨女都稀罕不夠,拿額頭頂着她左右晃:“等不下雪了,媽領閨女去買一身去!”

那小唐裝可不是跟接財神那畫上的金童玉女似的?她閨女長這麽好看,就該買兩身好看衣裳!

“也給姐姐哥哥買!也給爸爸買!”

苗老大在一邊聽着妙妙又甜又嫩的聲音,忍不住過來逗她:“咋不給大爺買呢?妙妙不稀罕大爺?”

苗棟在炕上聽着了,一腳踹他大哥腰眼子上:“你別逗我閨女!”

丹丹不忍心看,她爸咋這麽愛撩閑!

或許是因為妙妙盼着天晴跟媽媽去買衣裳,第二天,雪就沒繼續再下了!

雖然不下雪了,可是天氣也不特別熱,路上的雪沒化,這樣的天氣出行反而比天熱的時候出行更方便。這年頭的基建不如後來,土路還是很多的,雪化了路上都是泥濘,更煩人。

馳馳今天沒跟着出來,他大爺上班路過音像店的時候給他買了新磁帶,他要在家裏頭聽音樂。

王秀琴今天準備先領着閨女去廟裏頭還願望,年初一她領着倆孩子去廟裏上香的時候,自己也拜了佛祖,求了家裏頭日子更好。

現在連苗棟都回來了,可不是日子更好了?她正得回來再好好上兩炷香才行。

領着妙妙在路邊等了會兒,就有輛礦上的車捎她們到了大梁山,王秀琴還想抱着妙妙上山,妙妙搖頭。

“媽媽我能走動!我小腿可有勁兒了!”

她小腿有勁兒這事兒還是苗棟說的,昨天中午妙妙午睡,夢見和小鹿在山裏頭玩。她在夢裏頭使勁使勁地跑呀,一下子就踹到苗棟腿上了!

苗棟還說:“咱家閨女這小腿有勁兒!将來看看學個芭蕾滑冰啥的,搞不好能為國争光呢!”

王秀琴也想起來丈夫說的話了,這日子甜得,叫她忍不住臉上帶着笑。

“行,那咱妙妙跟媽媽一起走上去!”

這樣去還願上香,也顯得虔誠些。

母女倆一路上山到了饅頭廟,滿頭廟裏頭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人,小和尚還記得王秀琴和妙妙,先過來行了禮,這才眼睛亮起來:“謝謝施主上次的餃子!”

上次的餃子別看是素餡兒的,那也好吃。

王秀琴笑:“小師傅,這次來得忙了點兒,下次再送點過來。”

小和尚其實也就十幾歲年紀,拼命點頭,方丈出來給他光頭上敲了一記,把王秀琴母女倆迎了進去。

妙妙也跟在王秀琴身後,有模有樣地上了香。廟裏頭這會兒沒人了,王秀琴也不好這就走,跟着方丈拉了兩句家常,又問老和尚的近況。

“師叔說了,他要還了這小施主的緣法。”

王秀琴有點好奇,那老和尚不是已經給了妙妙一塊小玉佛,怎地還要還什麽緣法?最近也沒見過這老和尚啊。

不過,方丈也不知道具體怎麽回事,王秀琴問他,他也只能搖頭一問三不知。

“只知道師叔往西邊去了,去了哪裏不知道,去做什麽也不知道。”

老和尚現在确實在榆樹溝的西邊,離着約莫有二十裏地。這裏有個小廟,沒什麽人,老和尚自己把這個小廟清掃幹淨,又去化了些米面,每日虔誠禮佛。

這小廟旁邊,有一家姓王的人家。王家有一子一女,大的是女兒,八歲,小的是兒子,五歲。這家子重男輕女,聽說還有個閨女給賣了,平時小兒子打姐姐也只是看着。

老和尚的樣子任誰來看,都只能道一句得道高僧。他一來這,就說這王家頑劣的小兒子将來是大造化的,只是命中有一劫難,須得随他在佛前念幾年經書方能化解。

他每天教這家的小兒子幹點粗活又念念佛經,說是能陶冶性情,祛災解厄。

王家小兒子自然不願意做,可是,就算是這王家再寵愛兒子,聽着老和尚說兒子将來有劫難,也只能聽憑老和尚每天教這小子幹粗活讀佛經。

老和尚笑眯眯地看着這小子不情不願幹活的勁兒,對着還聽不懂的小男孩道:“你父母為人不慈不仁,但是畢竟是血親,老衲也只能度化于你了。現在把你拉回正途,免了你姐姐一災,也算是我還了她的點化。”

小男孩氣鼓鼓地敲着木魚,老和尚說的話一點兒也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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