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曉風！”
醫生突然發話，驚得姜曉風身上一激靈，拿在手裏的湯匙抖了抖險些沒掉進湯碗。擡頭看時，尉遲暖已經收回了火熱的目光，臉上帶了點淡淡的愁緒瞥著自己面前的湯碗，手裏的湯匙舀了湯，又放下。
“醫生……”姜曉風嗫嚅著喚了一聲。
“今天……打架的場面很激烈麽？”
“沒……沒……那個也沒幾個人……”姜曉風也沒想到醫生會突然問起這件子虛烏有的事情，只好硬著頭皮編瞎話。
“是嗎！笑然他……是不是也受傷了？”
姜曉風聽了，頭馬上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否認。可尉遲暖殷殷的望了他一眼，關切之情呼之欲出，姜曉風就想被下了蠱一樣，搖頭過後又皺了皺眉頭，略微點了點頭。
尉遲暖也沒有責怪，只是長嘆一聲，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的神情飄上眉間，開了口，聲音卻越發冷清。
“曉風，笑然的事……以後可能要多麻煩你……”
“我做爸爸那會兒還沒你大呢，這麽多年了，也沒學會到底怎麽為人父。工作又忙，這孩子就照顧的不周到，他有什麽也不習慣跟我說。”
“他不講，我也從來沒多問過……”
“你跟他年紀差不多，或者他更願意對你說，如果他有什麽事，千萬告訴我！”
那雙望向姜曉風的明眸裏，些許期待，些許落寞，些許遺憾，些許憂愁，讓姜曉風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實話。
“咳咳，那個……醫生，你其實很在乎的吧！”
“什麽？”
“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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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尉遲暖輕聲應了，又苦笑一聲，“哪裏有不在乎孩子的父母？”
“笑然的媽媽去的早，他小時候也不是我帶大的，總歸是跟我不怎麽親近，時間久了，就一直僵在這裏了。是不是有點進退維谷？”
尉遲暖揉著眉心，輕輕地抱怨。
姜曉風舔舔嘴巴，看來醫生也不是萬能的，那種不能控制全局的無力感，以及紅唇間淺淺的無奈，讓人覺得眼前這男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惹人憐愛。
姜曉峰使勁睜了睜眼睛，瞪著自己的湯碗強迫自己把泛濫的同情心收回來。
想太多了！自己在這裏做生意而已，等價交換物有所值，自己的買賣都是有本錢的，他又不是商場，可以買的越多送得越多，薄利多銷向來就不是他的原則，他可不想為了讨顧客歡心還來個購物親情大回饋什麽的！
姜曉風在心裏不住的提醒自己MB的本職工作，可嘴吧卻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安分，到了該說話的時候，順嘴胡謅，管都管不住。
“醫生你總是很忙，所以才會進退維谷！自己的兒子也要多關心關心才好！”
說完了，姜曉風又後悔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只能順著往下說！。
“嗯？”尉遲暖的目光有點困惑，“你的意思是我不夠關心他？”
“是啊!”姜曉風理了理思緒，掰著手指頭問，“醫生一周回家吃不到兩頓飯，跟笑然相處的時間一個月不出四天，刨掉醫生要在休息日值班，恐怕時間還要打個對折。這樣的家長很不合格吧！”
“唔……”
姜曉風看著尉遲暖悶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心裏不禁産生了一種飄飄然的快感，仿佛自己真的騎在醫生頭上訓斥，嘴巴就更沒把門的，喝了口湯繼續他的三寸不爛之舌。
“哼哼！看醫生這樣子，笑然小時候的親子活動你都沒參加過吧！生日可能也沒有帶他出去玩過，那估計他的寄宿學校也沒去看過咯！家長會不用說了，笑然的畢業典禮總參加過那麽一次兩次吧？”
尉遲暖看著眼前神氣活現的人，一時語塞，只能接連緩緩搖頭。的确這些，他從來不覺得很重要，至少不會重要過醫院裏躺在床上生命垂危的病人。
“什麽？”姜曉風又是驚訝，“真的一次也沒有過？”真是大腦進水的家長，自己的兒子放在一旁自生自滅，對醫院裏不相幹的人卻認真負責！
“醫生，你很過分啊！”姜曉風瞪起大眼睛抱怨，“至少應該有那麽一次吧！”
尉遲暖又一次讓他失望的搖了搖頭。
“唉！我說醫生也真是的……笑然到底是你兒子吧！”
“笑然生日什麽時候？”
“幹嗎？”
“補償一下啊！你不會連兒子生日都不記得吧！”
“怎麽會！下個月就到了，這個我當然記得！”
哼哼，還好，兒子的生日還記得，還不至於很離譜。
“那……去給笑然買禮物吧！”
“禮物我年年都有送！都是讓助理挑最好的買！”
“我說醫生！”姜曉風一頭黑線，醫生真的不是做爸爸的料，思維方式根本就不适合養小孩！“你從來都不自己去買的麽？這種東西要自己親自去買才有意義吧！”
尉遲暖沈吟了一下，“這樣麽？”
“吶！你什麽時候有空，我陪你一起去！”姜曉峰眼睛賊溜溜的轉了轉，竟然自告奮勇要陪醫生去逛商場。
尉遲暖剛剛還在譴責自己父親不合格，這會兒看見姜曉風動了鬼主意的模樣，忽然有些明白他打得什麽小算盤，狐疑的追問了一句：“你陪我去？”
“啊啊！多一個人去出出主意也不錯吧！”姜曉風見尉遲暖看著他不說話，只是嘴角含笑，脊背的汗毛不禁刷的豎起一排，馬上改了口：“不過，嘿嘿，那個……我不去也沒什麽啦！醫生自己應該能搞定的！”
“你去吧，剛好我明天不當班，多一個人參考一下也好！”尉遲暖笑意更盛，索性也不拆穿姜曉風的心思。
Yes！！這叫以退為進，以守為攻，随機應變，進退自如！
姜曉風心裏把自己上上下下從裏到外通通誇贊一番，終於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可以在醫生這只鐵公雞這裏以撈到油水了！！
以賣禮物為名出去閑逛真是個不錯的主意，不僅可以舒緩心情，看看美女什麽的，最重要自己可以順便揩點油水下來，真是兩全其美！不、是十全十美！那麽這一次的事可以把父子倆哄的高高興興并且圓滿解決，自己還可以間接賺上兩筆，姜曉風心裏的算盤打得劈啪亂響，剛剛失态的窘迫早就被抛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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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不能給我愛，那就給我錢！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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