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溫馨時光

耳邊再次傳來丫鬟們的竊竊私語,雖然早已跟自己說過不在意了,可是她們整天在耳邊喧鬧,這讓她覺得有點心煩。

她也明白,這些丫鬟在議論着什麽,無非就是閻成巡最近又跟哪個電影明星攪在一起或者又去那個胡同裏跟哪個青樓女子打的火熱又或者是跟哪個名門淑女走的很近。

她知道,外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話,其實她剛回來的時候,閻成巡确實對她不錯,那個時候有一個瞬間,她都以為他們回到了剛認識的時候。唯一例外的是,養父母一直陪在她身邊,這讓她更多了一份快樂,在物質和精神的雙重呵護下,她的身體漸漸有了起色。

她本想回大廳,來個眼不見為淨,可是她們的談話阻止了她前進的腳步,因為她聽到有個丫鬟用不屑的語調說她不能生育,而這一切都是閻成巡派人做的。

閻成巡是故意的,故意把她被閻成連軟禁的地點透露給李靈還有施柔,事發時閻成連也是被他以談判為名派給喊走的,好讓她們倆有機會逼着她拿掉孩子。因為在閻成巡的心目當中,她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她,就連替她生孩子、當個生育工具的資格都沒有。

不管她們講的這些話是真是假,不過話中內容已經成功的刺激到了唐如銀,她立刻從一堆的花花草草後面走了一圈繞過來,尚未開口,手中那把還未來得及及時放下噴壺已經憤怒的呈現抛物線的形式朝着她們幾個飛去。

自從閻成巡出入千州有名的青樓胡同之後,她們幾個雖然平日論習慣了,但每次她都裝作沒有聽見,更別說像這次一樣跑到她們面前來。因而唐如銀剛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時候,她們幾個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當噴壺飛過來的時候,其中一個女孩子,反應靈敏,她大聲尖叫起來,其他人也紛紛反應過來,立刻抱頭鼠竄了起來。

剛剛還嘈雜不已的花園立刻安靜下來,她做完這一切之後,等她們全部消失不見後,這才恹恹地上前撿起噴壺,她很想再次把噴壺扔出去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養父母還在她不想讓她們擔心。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情,朝客廳走去,果然養父母都在客廳。養母一臉擔憂的問她你沒事吧?養父的表情則是平靜了很多。

她用力擠出一個笑容,剛做這個動作,自己立刻意識到對,因為她明白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哭還難看。

養母見此更加擔心了,天下間的父母在面對兒女的時候,總是格外的細心和敏感。

養母走上前用力的握着唐如銀的手,她随即反手握住養母的手。她想說些什麽,可是她也明白,不管此刻自己說什麽都會顯得更加的蒼白無力,一直沒有說話的養父此刻倒是沉着地開口道,我們回英國去吧。

她剛回到閻成巡身邊的時候,特別想跟養父母一起回英國,但是那個時候她不敢。 因為她不知道閻成巡究竟有沒有派人監視着他們,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養父母也堅決的拒絕了,說一切以她的身體為重。後來的一段時光,她過的非常快樂,回英國的想法,漸漸的變淡,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得不考慮養父說的話,也許,短暫的離開對誰都好。

當天下午,他們一家三口關在房間裏面商量這件事情的時候,閻成巡獨自一人闖了進來,帶着滿身的胭脂味和酒味。

唐如銀立刻大驚,因為閻成巡雖然常喝酒,不過他千杯不醉,一般他喝醉了再到這裏來基本上都沒什麽好事。他一般喝醉了,對她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拳腳相向,想到這裏,她立刻擺出防備的姿态來。

閻成巡見她一副如臨大敵樣子,也不惱,只是用英文對着唐如銀的養父母說他有事要和她商量,請他們到外面休息一下,他們二人立刻對視一眼,立刻察覺出不妙,都不願意離開 。

唐如銀明白,若是他們留在這裏,情況可能會更糟,因此立刻軟硬兼施,好說歹說他們才離開,養父臨走還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

房間裏就只剩下他們二人了。

唐如銀關好門轉身退到一個離他相對安全的位置,這次她學聰明了如果閻成巡不開口,她就打定主意當一只緊閉着嘴的蚌。

她屏息等待的功夫中閻成巡也在等着她主動開口,但不過一會兒他就打消了這種念頭,因為他有一種直覺,雖然他從來不信,但是這次直覺告訴他,如果他不主動開口說話,等待他們的只能以相對無言而告終。

他躺回沙發上,懶洋洋地看着她道,聽說你要去英國?哦,不對,不是你,是你們,你們要回英國是不是?

閻成巡提到英國兩個字的時候,唐如銀心中就已經掀起驚濤駭浪,就好像本來在平靜的海面上行駛的大船,突然一個驚濤巨浪打來,砸的她暈頭轉向。 自己辛苦隐瞞的東西被人一下子以這種措不及手的方式給拿出來放到面前,而且是自己最想隐瞞真相的那個人,這種驚愕是可想而知了。

但是轉念一想,她知道也沒什麽可奇怪的,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麽好怕的?大不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正打算索性大大方方承認的時候,卻聽見閻成巡笑着道 :“也好,我正打算送你出國,本來是想讓你去美國來着,不過既然你已經有了目标,那我就省心了。什麽時候走?要我幫忙嗎?”

閻成巡的這番話說得再平常不過,就好像是在說“我們待會喝粥怎麽樣?”這也太不像他一貫的作風了。

因而她帶着幾分審視打量他,想知道他究竟是打的什麽主意?電光火石中,腦中突然冒出那天最近時不時聽到的那些閑言碎語,聽說他要娶王婉心。當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只想笑,王婉心是什麽人,她雖然沒見過她幾面,但也知道這種世家小姐大多清高孤傲,上次當衆被拒婚,她直接跑了出去,這一次,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嫁了吧?

她雖然覺得不可能,但還是試探地道:“王大小姐溫柔賢淑,又是世家千金,當閻府的當家主母确實非常合适。”

閻成巡不置可否的大笑道:“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出乎意料的是唐如銀也笑着道:“你覺得呢?”

閻成巡這時卻是收斂了笑容,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擺好坐姿,看着面前的茶幾道:“收拾一下東西,後天早上送你們離開。”

養父母帶着一點慌張跑進來的時候,唐如銀正坐在沙發上沉思,這是閻成巡剛剛随便躺下的地方 。

雖然沒有想象中的氛圍,可是她還是非常擔心,她跑到養女的身邊,拉着她的手,小心的觀察她的表情,你沒事吧?

唐如銀搖了搖頭,她說沉浸在剛剛的談話中,随即她又笑了,擡頭對着養母道媽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後天一早回英國。

“你說什麽?” 養父母面面相觑。

她笑了笑,不再回答。

養父思慮周到,他看了看女兒的表情,帶着一點不可置信問:“他到這裏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是啊,他馬上就要娶妻生子了,這裏已經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唐如銀想打破這種緊張的氛圍,于是開了一句玩笑話,不料,她說完之後,氣氛更冷了。

她笑着對養父招了招手,爸,這邊坐。

他順從地坐到了女兒的右邊,于是,唐如銀坐在他們二老中間,一左一右地拉住他們的手道:“爸媽,你們不用擔心,等回到了英國,我們就能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地生活了。”

“你真的能開開心心的?”養母仍是一臉的擔憂。

“露西,”養父對着愛妻輕輕搖了搖頭,“愛麗絲說得對,我們可以像從前一樣,開開心心,快樂無憂。”

唐如銀将頭斜靠在露西的左肩上,對着養父笑了笑。

後天一早,來接她的人就來了,東西已經收拾好了,他們吃完早飯就乘車去碼頭,在路上,唐如銀随口跟前座的司機以及坐在副座送她的人随口聊了幾句,字裏行間明白他們的船票在半個月前就已經訂好了,因為他們乘坐的是直達英國的“春生號”,這“春生號”是英國最大的船舶公司勞氏這幾年主推的輪船,非名流貴胄不載,千州的名門望族去英國都以乘坐它為榮,英國的達官貴人、富商名流也都是它的常客。基本上它的開船日期一定,船票就一售而光,而她記得今日的船票半個月前就已經開售了。

半個月前……

那正是閻成巡開始出入煙花之地、左擁右抱的時候,難不成那個時候他就計劃好了現在的一切?她這麽一想,背後立刻升起一股寒意。

但她現在也沒有辦法,她只想趕緊離開這個讓她覺得壓抑、窒息的地方。

“什麽時候打仗?”她冷不丁問坐在前座的副官,副官的表情明顯一滞,繼而笑着掩飾道:“夫人何出此問?”

“第一、別叫我夫人,我不是;第二、既然不打仗,為何如此嚴陣以待?”她的後一句指的是千州城裏的氣氛,表面上仍是一副平和的氛圍,經過集市的時候小販的吆喝聲一如既往的那般賣力,讨價還價的聲音多遠就能聽見。可她還是敏感地從中意識到不對勁,這看似熱鬧的背後,人人都帶着一份謹慎,仿佛只要一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趕緊撤走離開。最主要的是,街上巡邏的衛兵也多了一倍,他們的表情則是更加的肅穆。

副官明顯是松了一口氣,他笑着道:“近日城中不太平,大少爺是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着想,夫人這是多心了。”

他這站不住腳的說法卻讓唐如銀沉默了下來,反正也不關我的事,即使是真的打仗,也跟她沒有任何關系,那時候,她已經在國外自由自在了。

一路暢通無阻,他們很快就到了碼頭,“春生號”就停在碼頭邊,遠遠看着,像是一條靜靜浮在海面上的鱷魚,只等着時機準确,張嘴吞掉獵物。

他們下車,早已有人警戒地将他們護在中間,也有幾個人訓練有素地走到了人群裏,副官打量了人群熙攘的碼頭一眼,滿意地收回視線,笑着對唐如銀道:“夫人保重!大少爺說了,等國內平靜了一段時間就接您回來。”

對此,唐如銀的回答就是一記不屑的冷哼。

已經有人将他們的行李拿到輪船上,她的養父母也先上了船,唐如銀接過船票,正打算繞過他直接朝着上船。

“砰~”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響亮的槍聲,原本車水馬龍的碼頭瞬間一片混亂,尖叫聲、哭聲頓時取代依依不舍的惜別聲。她下意識地看向即将發動的船只,已經進入船艙的養母探出頭來,走向夾板,擔憂地看向她,準備朝她走來。

已被人團團護住的唐如銀下意識地大喊:“別過來,趕緊回去,這兒危險!”

碼頭太亂,聲音太雜,她的聲音一出口就已經被湮沒在嘈雜的聲流中。

她想朝碼頭走去,卻被人攔住了,她憤怒地回頭,卻發現有一群的便衣正朝着這個方向快速走來。

“嗚嗚嗚~~~”這是“春生號”開動的聲音。

她回過頭,看見養父和船上幾位穿着船運公司制服的人正用力地攔着她的養母露西,不讓她下船,見此,她用力地對着他們揮了揮手,做出“再見”的姿态。

養父也對着她揮了揮手,随即低下頭對着露西說了些什麽,露西一臉淚痕地看向她,不再掙紮。此時,“春生號”已經開動,輪船漸漸拉遠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她看見養父在養母身邊低聲勸說着什麽,一定是外面危險,讓她進入船艙內的話吧。

她也知道養母固執地不走,只是為了多看她幾眼,可眼下,即便她有心,也不能再呆在原地讓露西多看一會,因為槍聲已經越來越近,護送她的人大部分都投入到作戰當中去,僅留有少數的人在她身邊保護着她。而她,也被那少數的人護送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雖然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從這陣勢也看得出來,那群人的目标是她,他們漸漸落到下風去,跟她一起來的人已經死了一大半,她住嘴,不敢看這血腥的一幕,她隐約覺得胃中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攪一樣,她想吐,卻又什麽都吐不出來。

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甚至有幾次,子彈都貼着她的皮膚呼嘯而過,她這是看出來了,他們是想要她的命,所以下手才會這麽狠,想到這一層,她更加擔憂。

正當她想着要怎麽辦才好的時候,更密集的槍聲從遠處傳來,聽到這聲音,她心中頓時升起一絲喜意,一定是救兵到了。果然,不多時,之前還很得意狂妄的那群人見事态不好,紛紛開始後撤,即便是這樣,唐如銀也沒見到幾個活人離開。

槍聲雖然停了,不過她還是呆在原地維持剛剛的姿勢,直到……他們來到她的面前。

“小姐受驚了!大少爺讓我們負責保護小姐的安全。”為首那人見她一動不動,以為她被吓到了,連忙上前欲安撫她。

“等等。”唐如銀手扶住眼前的大樹,慢慢站了起來,對着他,有點不好意思道,“我腳麻了,沒法動了,你踩我一腳。”

“這……”他沒想到唐如銀會說出這番話,頓時愣了一下,然後道,“小姐的腳金貴,我這種大老粗……”

“叫你踩就踩,哪來那麽多廢話,你輕點不就行了?”唐如銀本就覺得很不好意思,偏偏又遇上這樣的木頭,只想在面前有她粗的樹上挖個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可樹上沒洞,她也鑽不進去,只好惡聲惡氣地掩蓋自己的別扭。

那人見狀,只好咬牙道:“那得罪了。”說着,便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态度擡起了腳。

不過,這時候的唐如銀再次喊住了她,因為她擔心面前的人拿捏不好力道,傷了她的腳,她只得再次提醒,不過事實證明,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因為他的力道剛剛好,既能使她的腳從麻痹的狀态中恢複過來,又沒有傷到她。

有了這番經歷,唐如銀每次見到他都帶着幾分不好意思,不料,他比她更加回避此事,基本上對她是能躲就躲,因而她被安置在閻府之後就再也沒見到他。

她也一直沒見到閻成巡,問老管家,只說是追查那日的事件,可她敏感地意識到不對勁,難道那日的猜測成真,是要打仗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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