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燭光晚餐
蘇可回到老板桌後面坐了下來,身子靠在椅背上繼續發呆。
其實心裏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可是他還是有些緊張,心髒怦怦直跳,好像有什麽東西即将脫繭而出,有些慌亂,又有些期待。
對于一向冷靜的蘇可來說,這是相當罕見的。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內的寂靜。
蘇可當即坐直,等待着張冰冰和方正陽進來。
投資公司的規模越來越大,而他還得顧礦上以及別的生意,有些忙不過來,所以蘇可覺得有必要請專門的經理人來管理公司,便打算先和另外兩個股東張冰冰和方正陽通通氣。
張冰冰和方正陽被蘇可的助理林磊請進了蘇可的辦公室,坐穩之後,三個人開始開會。
會議結束之後,方正陽笑嘻嘻邀請張冰冰晚上去他家開的一個私人會所玩——蘇可從來不去這些地方,說也白說,還不如不說。
張冰冰欣然應允。
蘇可原本一直沒說話,可是方正陽剛走到門口,就被他叫住了:“正陽,我有件事要請教你。”
方正陽和張冰冰同時停了下來,都眼睜睜看着蘇可,簡直不敢相信蘇可居然也會說“請教”這兩個字。
見張冰冰也停了下來,蘇可不由覺得有些尴尬,便揮了揮手:“算了,走吧!”方正陽起碼還隔三差五談談戀愛,還算有些戀愛經驗;張冰冰卻只包養,不談愛,沒什麽能教他的。
方正陽:“……”
他最是鬼靈精了,見蘇可欲言又止,便猜到蘇可要和他聊的事情不能讓張冰冰參與。
方正陽在張冰冰肩上拍了拍,含笑道:“冰冰哥,你先回去,我和蘇可聊一會兒!”
張冰冰不知蘇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心中雖然有些狐疑,臉上卻帶着體貼的笑,點了點頭先走了。
林磊沏好茶就關上房門出去了,辦公室裏只剩下了蘇可和方正陽。
方正陽看了看對面的蘇可,見他雖然面無表情,可是眼睛發亮,面色微紅,正是懷春少年的标準模樣,便笑着道:“蘇可,冬天就要來了,你卻春、心萌動了?”
說着話,他端起冒着熱氣的茶盞吹了吹。
蘇可的臉似乎更紅了,他垂下眼簾遮住了眼波,略加思索之後擡起頭來,臉上的表情愈加肅穆,似乎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他抿了抿嫣紅的唇,終于下定了決心,擡頭看着方正陽:“你平常都是怎麽哄女孩子的……”
方正陽正在試試探探喝茶,聞言一下子控制不住喝了一口進去,滾燙的茶水頓時如一股火線自上而下,把他燙得“嗷”了一聲。
蘇可正有求于他,還是比較殷勤的,起身拿了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他。
方正陽一口氣灌了大半瓶涼水進去,這才好受了一點,盤問蘇可道:“從我上初中開始,大大小小談了有幾十回戀愛了,我的戀愛經驗簡直可以寫一本書了……不過你和我的情況不同,你是個活着的貞節牌坊……你真的有什麽想法?”他還是不肯相信蘇可居然開竅了。
蘇可忍不住又點了根煙吸了一口,這才艱難道:“……她……她不是那麽……那麽熱情……我……”雖然困難,可是蘇可還是成功把自己的想法表達了出來。
方正陽覺得自己的三觀被蘇可給刷新了,他眉飛色舞指手畫腳:“蘇可,你犯得着這樣糾結嗎?你有什麽?你有錢,你長得好!我告訴你,你先用你的錢砸她,實在不行的話,再用你的美色誘惑她,我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有財色都打動不了的女人——”
似乎想到了什麽,方正陽馬上畫風一變:“你不會是看上男人了吧?”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蘇可靜靜看了他一眼,用看神經病的眼神。
方正陽頓時不敢再說了,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便換了一個方向:“蘇可,你到底看上誰了?”
蘇可自然是不肯說。
方正陽就開始胡亂猜測:“煤機集團老總的女兒的胡佳杏?大欣珠寶李寶慶的女兒的李錦羽?難道是溫洲清的女兒?”溫洲清是蘇可爸的朋友,也是新密的煤礦主。方正陽說的這幾個都是鄭城他們這個圈子裏适婚的女孩子。
蘇可煩他說話輕浮,把人家女孩子的名字挂在嘴上,還有就是嫌他話多還沒有實際內容,便打開門把他推了出去。
方正陽橫眉豎目在他辦公室外虛敲了好幾下門,最後還是不敢惹怒蘇可,只得悻悻離去了。
看着時間快到了,蘇可終于下定了決心。他拿起內線電話:“林磊,你進來一趟。”
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多小時,張琪琪一邊擠着奶油,一邊想着怎麽把翡翠項鏈還給蘇可,突然接到了林磊的電話。
寒暄一番後,林磊道:“琪琪姐,蘇經理說他今晚有重要客人,想讓您提前半個小時去家裏準備燭光晚餐。”
張琪琪聞言,心髒猛地跳了一下,接着就恢複了平靜。蘇可比她大一歲,今年二十四歲了,和女人約會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張琪琪心裏悶悶的,好像有人在惡意地擠捏她的心髒一般,很難受。
為了緩解難受,張琪琪故意笑道:“對了,林磊,蘇可是經理,那你們公司的老板是誰啊?”
林磊在手機那端笑了:“老板就是蘇經理。只是以前蘇老還在公司裏,後來他老人家雖然淡出了,不過蘇經理已經習慣大家這樣叫他了。”
張琪琪“哦”了一聲,聲音中滿是“原來如此”的興奮,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林磊道:“我正去給您送蘇家的鑰匙,五分鐘後我就到了!”
接到林磊送來的鑰匙之後,張琪琪找個借口向老板請過假,提前一個小時下班了。
走在人行道上,張琪琪心裏盤算着等一下路過鄭城銀行去取點錢,從蘇可家回來正好順路去她家附近的化妝品店買一些面膜。
張琪琪是标準的面膜控,除了自己DIY各種面膜,還常買成品面膜。
進了鄭城銀行的ATM室,張琪琪站在自動取款機前,一邊想着晚上要為蘇可準備的燭光晚餐,一邊從包裏掏出了幾張銀行卡,抽出回鄭城後新辦的那張卡,插’入了插卡口。
輸入密碼後她又點了查詢。
看着數字6後面的那五個零,張琪琪有些眩暈: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卡裏只有蘇家打給她的報酬,頂多兩萬塊錢,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零?
張琪琪湊近取款機的屏幕,用手指點着數數:“個,十,百,千,萬,十萬?”
她當即點了取卡鍵,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方才只顧着想事情,拿錯卡了,拿成了李淮給她的那張卡。
可還是很奇怪啊,李淮給的卡裏不是只有三十萬嗎?怎麽會變成了六十萬?
張琪琪想不出原因,也不打算繼續去想。
也許是轉賬轉錯了,也許是李淮想讓她主動給他打電話。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張琪琪都不準備去關注。
斷了就斷了,何必再聯系。
出了ATM室,張琪琪腳步輕快地向前走去。這六十萬不屬于她,不過一想到有這六十萬做後盾,張琪琪心中就覺得輕松無比,有一種後顧無憂的幸福感輕松感。
張琪琪剛打開家裏的門,便發現爸爸和媽媽正在客廳裏疊床單,便叫爸爸:“爸,來幫我把靴子脫了!”
琪琪爸笑着走了過來:“還沒下雪呢,你就穿長筒靴了,也不嫌熱?”
張琪琪也不和爹爹多解釋,先擡起左腳讓爹爹把靴子脫去了,又擡起右腳讓爹爹脫。
琪琪媽見女兒急急忙忙沖進洗手間洗手去了,便埋怨琪琪爸道:“都是你慣的她,你得幫她脫靴子,還得幫她擺鞋子,你都不看琪琪多大了?她都二十三了!”
琪琪爸也不反駁,樂呵呵地拿了鞋油刷把張琪琪的長筒靴打了一遍油,又拿了絨布細細擦了起來。琪琪一個人做兩份工,那麽辛苦,作為爸爸幫她脫鞋算什麽!
琪琪媽見在丈夫這邊碰了軟釘子,便去埋怨進了卧室換衣服的張琪琪:“又要換衣服了,你看你天天換衣服,都不嫌麻煩?”
張琪琪正在把那串翡翠項鏈裝起來,見媽媽進來,怕她看見,忙飛快地把項鏈塞到了枕頭下面,自己推媽媽出去:“媽,我換衣服,你不要在一邊看!”
琪琪媽的眉毛頓時挑了起來。
張琪琪見她又要啰嗦,忙撒嬌道:“媽,我嗓子好幹!”
琪琪媽一聽,忙道:“我去給你接杯水!”
見媽媽出去了,張琪琪忙飛快地把翡翠項鏈裝進盒子裏,又找出原先那個紙袋,把盒子裝了進去,又把紙袋塞進了自己的包裏。
她剛忙完這些,琪琪媽正好端着一杯水過來。
張琪琪不由笑了。
五點五十,張琪琪準時出了家門。
到了蘇家大門外,張琪琪摁了一下遙控鑰匙,大門便開了。
她進了大門,穿過庭院上了二樓,開了玄關的門,推開門走了進去。
二樓的客廳裏空無一人。
張琪琪穿過客廳和餐廳,去了廚房。
打開蘇家的超大冰箱看了一番之後,張琪琪就去換衣間換衣服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張琪琪在做一些比較機械的事情,譬如換衣服洗衣服打掃衛生的時候,她的思維就特別的敏捷,完全可以一心兩用,所以等她換好衣服帶好帽子出來,她已經決定晚餐做奶油蘑菇湯、意大利面包棒和蛤蜊意大利面,甜品就準備芒果奶凍和蘋果派。
對張琪琪來說,做菜的過程就是雕琢藝術品的過程,是一種緊張而有意思的享受。
她安排好先後順序,有條不紊地忙碌着,在蘋果派捧出來的同時,意大利面的醬汁也煮好了,而面包棒已經擺到了餐桌上。
待一切準備妥當,張琪琪又去了一樓車庫隔壁的儲藏室,在成排的酒櫃中她發現了一排巴羅洛,便選了一瓶拿了上去。
倒了兩杯葡萄酒之後,張琪琪點着了白銀燭臺上的蠟燭,這才去熄了廚房燈、餐廳的燈和客廳的燈。
在搖曳的燭光中,張琪琪滿意地拍了拍手。她覺得除了沒有音樂稍微有些遺憾以外,其它都是完美的。
張琪琪先給蘇可發了個短信——“晚餐準備好了”——提醒蘇可帶客人回來,然後她便去換衣間換衣服去了,換好衣服她還要去逛街買化妝品呢!
取下帽子之後,張琪琪撈起一縷長發聞了聞,發現頭發裏有一股油煙味,洗發水的水果清香夾雜着油煙的味道,很是難聞,便拿着衣服進二樓的衛生間沖澡去了。
蘇家二樓衛生間裏的淋浴平時只有她和小惠會去用,張琪琪做過飯以後如果不直接回家,總是在這裏沖過澡才回去。
張琪琪把門關好,這才脫了衣服開始沖澡。
她剛沖掉身上的沐浴露,卻隐隐聽到浴室門方向傳來一聲“咔嗒”,忙轉過身去看。
蘇可站在門口,呆呆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似乎帶着羞意,白皙的臉也泛着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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