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回朝
“哥哥!你怎麽回來了?”
溫鈞勾了勾溫婉清的鼻尖,寵溺的笑着,“這不是臭丫頭要成親了嗎?我怎麽沒能不回來。”
溫婉清嘟着小嘴:“我才不信,你肯定是因為爹爹。”
溫鈞看着她,“都是要當別人妻子的人了,能不能穩重點兒。”
溫婉清害羞的忙轉移話題“哥,我們回家吧,爹爹肯定特別高興。”
“你先回去吧,哥要先去宮裏。”
溫婉清點了點頭,“那等你回來,我先回去告訴爹爹。”
溫鈞利落的轉身離開了,背影修長高大卻不顯粗犷,就像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渾身散發着傲視天地的強勢。
溫鈞算是溫婉清除了她爹另一個敬佩的人,長年在外,為宣朝守護疆北五載,溫婉清只有在新年時才能見到他,她是沒想到她兄長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溫鈞收到京城的信是父親入獄,心裏着急想回京城看看情況,又怕帶兵進城給溫家雪上加霜,熬了幾天實在沒忍住便先斬後奏說是因為妹妹的婚事回來了。
溫鈞風塵仆仆的進了京城,便下馬活動活動手腳,遠遠就看到了他的妹妹,想不到一年不見溫婉清已經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再也不是那個孩子了。
溫鈞已經上了奏折說今日回宮,皇帝已經在長樂殿準備為他接風。
隊伍一路順風的行至皇宮,長樂殿內,不少權貴坐于兩側,待人通報後,皇帝傳召溫鈞才步入殿內。
溫鈞上前行了個禮,等着皇上說了平身他才入座,入座以後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殿內的人。
皇帝坐在主位上,明黃色的長袍上繡着滄海龍騰的圖案,飛揚的長眉輕挑,看着溫鈞入座後,便舉了一杯酒,“這些年辛苦溫将軍了。”
旁邊侍奉的宮女給溫鈞斟滿了一杯酒,溫鈞舉起杯,看着皇帝,“能守護大宣是臣的榮幸。”說完一口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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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過後,皇上說了随意些,大家倒也不再拘謹,邊聊邊吃邊喝酒。
溫鈞打量着殿內的人,許多人他還是認識的,坐在他前面的是四皇子楚飛宇,不知為何,他面色不怎麽好。
對面的坐着一位衣着華貴的男子,自從他在座位坐下,他目光就有意無意的打量着他。
看着他倒是儀表堂堂的樣子,只是瘦弱的身材加上蒼白的臉色顯得很虛弱,溫鈞進宮的次數并不多,想必那就是傳聞中的逸王了。
看着這一副病恹恹的樣子,如何照顧她的寶貝妹妹。
平日裏楚琰不愛參加宴會,都已身子不适為由拒絕了,知道溫鈞今日回宮特意來露臉,想給他留個好印象。
看着溫鈞在看他,楚琰舉起杯打了個招呼,“溫将軍一路辛苦了。”
溫鈞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他雖身為逸王,現在對他來說楚琰是他妹妹未來的夫君,他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末了還說了一句:“逸王身體不适還是少喝酒的好。”
楚琰舉杯的手還在空中,尴尬的氣氛彌漫在空氣中。
“多謝将軍關心,本王身體無礙。”說完楚琰還是把酒喝了。
溫鈞:你哪只眼睛看見我關心你了。
子濯在楚琰的後面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
宴會快結束的時候,溫鈞起身向皇上請示:“陛下,臣好久沒感受過京城的繁華了,想找人帶着微臣四處轉一轉。”
“聽說逸王對京城很熟,不如就讓他帶着微臣。”
底下的人倒吸一口冷氣,這人真敢說。
逸王怎麽說也是皇上親封的王爺,竟然要去幹一個領路幹的活。
在皇帝開口之前,楚琰搶先說道:“父皇,兒臣正想出去走走,帶着溫将軍轉轉也正好方便。”
一旁的楚飛宇早就在觀察溫鈞,他心知溫鈞不喜逸王,這樣他的機會便來了。
衆人都在愣神之中,楚飛宇也開口請示,“父皇,皇兄身子不好,不如讓兒臣帶着溫将軍四處瞧瞧。”
溫鈞看着身旁的楚飛宇有些疑惑,無事獻殷勤。
其他的人心裏都在感嘆,這皇子一個兩個的都有些反常。
皇帝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便揮了揮手,“罷了,你們一起去吧,朕回去了。”
一波三折的宴席就這麽結束了。
溫鈞離開宮裏之前,和四皇子逸王道了別,“那就辛苦二位了,三日後去我府上。”
待溫鈞離開後,楚飛宇和逸王相互看了一眼便轉身回各自的宮裏了。
辛淮跟在楚飛宇後面,楚飛宇渾身散發着請勿靠近的氣勢吓的辛淮也不敢問自己的疑惑。
楚飛宇頓了一下繼續走,低沉聲音傳來:“你想說什麽?”
辛淮猶豫了一下,說了自己的疑惑,“殿下,逸王和溫将軍馬上就成一家人了,你為什麽要去?”
楚飛宇停下看着辛淮,“你好意思問我?讓你買溫婉清的詩你給我買的誰的?”
“李瑩瑩下輩子也不一定能寫出那詩。”
辛淮也不理解,擰着眉毛,吞吞吐吐的說着,“當時我記着那首詩是她寫的,屬下也不知怎的換人了。”
楚飛宇白了他一眼,“眼神不好,腦子也丢了?”要不是那天出了點事他自己趕不過去,也不至于被李瑩瑩拉着喝了一下午的茶。
“那溫将軍出了名的寵妹妹,他不喜歡逸王,所以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
辛淮聽明白了,“殿下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楚飛宇看着辛淮,像是老鷹看着地上的小雞仔,指着辛淮,“你已經失敗了兩次了,這次再辦砸了把你扔進宮裏當太監。”
夏天轉眼就到了,天氣幹燥,沒有一絲絲風,溫婉清幾個人躲在西苑的一排樹下乘涼。
西苑有一大的湖水,有一涼亭臨水而建。
溫鈞許久不回家,大步走在前面,觀賞着府裏新建的建築,贊賞的目光不住的打量着。
溫婉清和香堇步子小,在後面悠悠的走着,這幾天溫婉清并沒有荒廢“學業”。
她看着前面毫無防備的溫鈞,腳下一用力,掌已經出去了,直奔溫鈞的後背,溫鈞一不留神被拍了一掌,人向湖中栽下去。
溫鈞是沒有想到他妹妹竟然會武功,身子傾斜着,看了看水面上的自己,他腳尖一旋轉,身子穩穩的停在溫婉清的面前。
“臭丫頭,竟然偷襲我。”語氣卻沒有半分責備。
溫婉清調皮着,嘿嘿的笑着,“大哥你這麽厲害,怎麽會被我偷襲到。”
若是出門在外,恐怕別人連他兄長的衣服角都碰不到,也只有她才能打到他吧。
幾個人嬉鬧着,吹散了空氣中的熱氣。
一下人急匆匆的跑來,也顧不得說話了,只顧得大把大把掠去額上的汗珠。
停了一會兒,才喘着粗氣,虛弱的喊着:“少爺,小姐,逸王和四皇子來了。”
“逸王來了?”笑的正燦爛的溫婉清聽到這個名字後,身子明顯穩重了些,笑容也收回了一半。
“哥哥,逸王來做什麽?”溫婉清笑不露齒,一本正經的問着。
溫鈞搖了搖頭,女大不中留,也不知一年裏發生了什麽,她竟然心悅逸王那個病秧子。
“逸王說要帶我去京城四處逛逛,妹妹要一起嗎?”
“這…這不太好吧。”自從上次一別已經好久沒見到逸王了,加上兩個人原本就有婚約,她要是去找逸王豈不是會被說不矜持。
她不怕旁人議論,就怕溫家遭受流言蜚語。
“沒什麽不好的,正好大哥看看那個逸王是不是個可值得托付的人。”
說着兩個人一起走向了前廳。
路上,溫婉清似有心事,倘若她大哥介意楚陽澤的身體她該怎麽辦,她要怎麽告訴她哥逸王是不會死的。
“大哥,你覺得皇上這門親事什麽意思?”
“逸王這人看着不錯,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還需要再觀察觀察。”
溫鈞看着溫婉清那一瞬間的錯愕,失笑道,“我還不知道你?從小到大你哪點兒小心思瞞過我了。”
“哥!”溫婉清有些懊惱。
相比與西苑的熱鬧,前廳的氣氛就有些陰沉了。
左邊坐着楚飛宇,右邊坐着逸王楚琰。
從溫國公出事開始,楚陽澤就知道楚飛宇沒安什麽好心,他讓子濯安排眼線看着楚飛宇了,這幾天倒沒什麽動靜。
思及此楚琰緩緩開口,“我讨好夫人娘家人還要麻煩四弟了真不好意思。”
“皇兄說的哪裏的話,以後都是皇家的人。”
看似平靜,實則劍拔弩張。
溫婉清一臉喜悅的跟着溫鈞進門,看到楚飛宇後,臉都快綠了。
溫婉清:???什麽情況?說好的逸王呢?怎麽他在這兒。
看着溫鈞坐在座位上,溫婉清把趕人出去的想法憋了回去,她靠着逸王這邊坐了下來。
楚飛宇打量着溫婉清,溫婉清同樣的在打量着楚飛宇。
重生以來,這算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看着那熟悉的面孔,想着他做的那些令人不齒的事,溫婉清覺得晚飯都不用吃了。
楚飛宇看着溫婉清,心裏暗暗的在想着傳言果然都是真的,溫婉清不但人長得貌美如花,而且才高八鬥。
這即便家裏勢力不強大,娶回家裏也當是個賢內助。
一旁被忽略的楚琰看着兩個人眉來眼去的心裏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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