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海棠
楚琰拿着一床被子放到了床上。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溫婉清知道楚琰不是不顧她意願亂來的人,要是他想做些什麽他早就可以做了。
溫婉清便放心的扯過自己的被子靠在裏面躺下了。
吹熄了燭火,憑借着屋外明亮的月光,楚琰來到床邊躺了上去。
感覺到身邊的窸窸窣窣的動靜,躺在被子裏的溫婉清并不平靜,在黑暗中努力的感受身後人的動靜。
一陣鋪開被子的聲音過後,房間便安靜下來,胸腔裏的心跳聲從貼着的枕頭傳來,怦怦的,聲聲入耳,在溫婉清以為什麽都不會發生的準備入睡時,楚琰的手壓在了溫婉清的被子上。
突如其來的重量讓溫婉清呼吸一滞,溫婉清還沒來得及想些什麽有的沒的,耳邊便傳來楚琰低沉而又蠱惑的聲音。
黑暗中他因耳語而壓低嗓音只說了幾個字。
“夫人,睡吧。”就再沒了動作。
知道他不會再做什麽了,溫婉清緊繃的心情放松了下來,耳邊還環繞着那句話。
那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卻像是有什麽魔力一樣,像是被人下了什麽迷魂藥,溫婉清心登時就跳的不那麽快了,呼吸漸漸放緩,人慢慢的睡着了。
楚琰還睜着眼睛,黑暗的屋子裏什麽也看不清,他靜靜地從背後看着溫婉清,聽見她的呼吸規律起來,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無驚無喜又到天亮,醒來時身邊人已經不在了,她伸手摸了摸床板,已經很涼了,無論是早早的睡下還是挑燈夜讀,第二天醒來總是看不見他,他起的還真是早。
伸了伸懶腰,仔細着腳傷,她也起床了,想起昨日在書房外聽見的話,她心裏便開始憤憤不平,想起最近能接觸到楚飛宇的地方,便只有那個蘇家舉行的騎馬比賽了。
這次比賽她要好好安排一下。
正值盛夏,對于腳上有傷的人是極其不友好的,窩在一個地方久了整個人熱的不行,又不能走的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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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顏鳴針灸手法很厲害,經過幾天的治療除了隐隐作痛以外,她已經可以行動自如的走路了。
走路不便幾天憋壞了溫婉清,“重獲新生”的她準備去街上走走。
“子濯,王爺呢?”
溫婉清出了院子就看見子濯一個人在那。
子濯聽到溫婉清的聲音回過頭,“回王妃,王爺進宮去了。”
“王爺說有事可以找你。”
“王妃,王爺交代過了,這個給你。”
溫婉清剛剛說完,子濯立刻反應過來了,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紅色的花做的簪子,簪子的花瓣層層疊疊的有五瓣,樣子小而精巧,應當是經過工人細心打磨過的。
雖然銀簪很好看,但是溫婉清是想讓子濯給他安排人并不是要個女子愛的飾品呀!
看着溫婉清疑惑的表情,子濯給她解釋了一番,“王妃,出去拿着這個簪子可以作暗號對接的,若是看到有海棠花的便是我們王爺的人。”
溫婉清心下了然,想起了楚飛宇也有類似的東西,是個黑鷹标志的令牌。
想不到楚琰竟然會以花為标志,竟有那麽一絲的浪漫,她接過簪子小心放好。
溫婉清叫着香堇安排了一次出行。
本就是在府裏待久了想活動活動,就沒有安排馬車,溫婉清穿了一身不那麽華麗的常服出門了。
都說京城繁華,可是逛久了也無非就是那麽幾個地方,風流公子喜歡的百花樓,貌美有才華的世子小姐愛去的春風樓,再有就是一些平常百姓去的說書的茶肆。
從小到大都在京城長大的她對這些地方難免感到無聊,溫婉清這次想去的便是那個近來很出名的茶肆。
從王府出門走了一段時間,太陽出來了,陽光肆意的釋放着熱量,沒多久溫婉清的額頭上就滲出了汗珠,香堇拿出帕子給她擦着,便擦着邊吐槽她,“王妃你為何不坐馬車出來,為何受這份罪,王爺前幾天還特意找人給你做了個新的。”
“想出來走走。”
聊天間路過了春風樓,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經常進去與三五個人一起談詩論文,喝酒的習慣就是在那時侯養起來的,因為聽說微醺之時更有靈感。
轉眼之間她已經成親了,那些日子好像遠去了,一點一滴的回憶都在腦子裏轉着。
忽然之間被樓前的招牌吸引了,三個燙金色的大字被花團錦簇的海棠花圍繞着,進出間并不會太在意這些細節,可是想到聯想到早晨子濯送給她的海棠花銀簪,她便對這個花印象格外深刻。
莫不是春風樓是楚琰開的?
溫婉清改了路線,人走進了春風樓。此時的春風樓人并不多,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分散坐在一樓。
她剛剛走進樓裏,不凡的氣質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光,連來往伺候客人的店小二都多看了兩眼,李掌櫃自然也注意到她了,來到了溫婉清的面前。
“逸王妃來了,樓上的雅間準備好了。”
溫婉清打斷他的講話,拿出了銀簪戴在了頭上,末了還摸了一下。
“那就辛苦掌櫃的帶個路。”
春風樓接待身份尊貴的客人往往是在二樓,可是李掌櫃帶着溫婉清去了三樓,她還從未去過三樓
三樓不對外開放,以至于所有人都以為高大建築的春風樓只有二樓。
溫婉清一個人跟着掌櫃進了房間後,李掌櫃一改之前的态度。面色嚴肅且認真。
“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溫婉清扶起了掌櫃的胳膊,“沒事兒,今日路過過來看看,這就走了,掌櫃的去忙吧。”
“是。”
溫婉清看着離開的掌櫃,有些許震撼,想不到一個掌櫃的竟然還是楚琰的屬下,這楚琰竟然開了個茶樓。
本以為他是個閑散王爺,沒想到卻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開了個酒樓。
和掌櫃的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一個街之後便進了那個茶肆。
茶肆的環境可遠不如春風樓來的風雅安靜。
臺上一人正在激情說着話本,臺下人附和耳語讨論,吵吵嚷嚷的,香堇給尋了個角落,拿着帕子擦了擦板凳,溫婉清坐在角落聽着說書。
故事講的是李将軍早年上陣殺敵凱旋而歸的故事。
“話說李将軍憑借一人之力沖出敵軍的包圍……”
“……”
“最近,蘇家為了李将軍準備了一場騎馬比賽,男女不限,家世背景不限各位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将軍的風采。”
溫婉清縮在角落品着茶,聽着書,心裏的小心思轉了一個又一個。
這麽吹捧護國将軍不就是為了宣傳騎馬比賽嗎?聽說獎勵豐厚。
溫婉清才不在乎什麽珠寶,她要給夏蘭報仇。
“王妃!王妃!”
溫婉清擡起頭看着香堇,“唔,怎麽了?”
“人都走光了,該回去了。”香堇在旁邊提醒她。
“嗯,走吧。”
溫婉清不想那麽快回王府,帶着香堇加上幾個府裏的侍衛,一隊人走順着那條街往前走。
走到百花樓的附近,人漸漸變的多了起來。溫婉清有些好奇拉着香堇就過去了,還未走到跟前,一陣胭脂水粉的味道撲面而來。
溫婉清看清楚後正打算離開卻被百花樓門窗上的海棠花吸引了。
海棠花?百花樓?
難不成楚琰和百花樓還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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