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打架

“他哪裏懂得了這麽多。”韓文姝從櫃子裏拿得來一條被子，“爹，晚上要降溫，多蓋一些。”

“你也多蓋一些，可別凍着了。”韓元道，“你劉三叔說明天讓你去拿小雞仔。”

“我知道了爹。”韓文姝給韓元掖好被角，“不知道這小雞仔能不能活過春天，要是能活過春天家裏又多了幾只雞了。”

“也好。”韓元點點頭，“這事你看着，等春天了我就能下地走路了，到時候把咱們家那幾畝地給開墾了。”

“爹，還早着呢，等您的腿好了再說不遲。”韓文姝笑道，“咱們家還夠生活呢。”

“我這腿疾是老毛病了，治不好，不過一到天氣暖和了，我的腿就能走了。”韓元道，“唉。”

“爹，您嘆什麽氣啊，再過半個月可就過年了，咱們要高高興興的。”韓文姝邊摘豆角，邊跟韓元說話，給他解悶。

晚上炒了個焖豆角，裏面放了一點鹹肉，又煮了一碗飯，給韓元吃，自己則做了稀飯吃。

“你咋不吃飯呢。”韓元想把碗裏的飯撥給韓文姝，被韓文姝拒絕了。

韓文姝笑道，“爹，我晚上吃多了，容易積食，您多吃點，您不是說來年還要開墾嗎，肯定要吃多一些，才有力氣。”

“你說的還早呢。”韓元看着白米飯有些食不下咽，心裏感覺自己的無用，來年一定要站起來，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再撐着一個價了。

韓文姝吃過，就去廚房洗碗筷了，剩下的豆角放在櫥櫃裏，明天早上熱了吃。

現在是冬天，所以菜經放着，不像是夏天，菜不能過夜。

冷水洗的碗筷，凍得手都僵了，韓文姝舀了一勺鍋裏燒的熱水，才暖和一些。

望着屋外黑洞洞的天，韓文姝有些神游天外。

“文姝啊。”

韓元在屋裏喊了一聲，韓文姝才回過神來，快速的把碗筷擦幹，端了一盆熱水朝韓元屋裏去了。

“爹，怎麽了。”韓文姝問道。

韓元從枕頭下摸出銅板，“今天從這老棉襖裏面摸出來的，你拿過去，明天買點米。”

“爹，您自己收着，我還有錢呢。”韓文姝道，“您放心吧。”

韓元執意把銅板塞到韓文姝的手裏，韓文姝知道韓元心裏的結，也就沒有推辭，就收下來了，笑道，“那托您的福，咱們明天吃茄子焖飯，好不好。”

“行。”韓元也笑了起來，“咱們明兒都吃飯。”

韓文姝幫韓元洗了臉，洗了腳，又給韓元的腿按摩了一會兒，等韓元睡下，才出了房門。

鍋裏燒的水已經有點冷了，韓文姝又重新燃起竈膛，開始燒水。

等燒水的時候，韓文姝拿起竹篾開始編簍子，這些簍子都是要拿出去賣的，也能掙一點錢。

水嘟嘟嘟的燒開了，韓文姝放下手裏的簍子，舀水到盆裏，開始洗臉洗腳。

冷冰冰的被窩，韓文姝凍得一僵，将衣服都披在被子上，自己又套了個厚實的棉襖，靠在床上開始看醫書。

夜逐漸的深了，韓文姝看着看着便睡着了，醫書吧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燭火忽明忽暗，輕輕一陣風吹過，便熄滅了。

*********************

連續好些日子，周文中每天都來醫館黏着韓文姝。

這日，天氣好了一些，韓文姝把被子抱出去曬曬，今天要讓陶大夫來為韓元紮針。

韓文姝把院子裏種的一些小白菜洗幹淨，打算帶過去給陶三娘，陶家一家都愛吃炒小白菜，這個季節的小白菜倒是不多。

“你留着自己吃就行了。”陶三娘道，“你這孩子把它洗幹淨了，真是有心了。”

“我們家裏還有呢，師娘您們就留着吃吧。”韓文姝把竹簍放在磨盤旁邊，掏出來曬幹的藥草放進篩子裏，繼續曬。

等韓文姝都忙完了，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

韓文姝擦了擦汗，總覺得缺少了一點什麽。

周文中。

對，周文中今天怎麽沒來。

大概是過幾天就要過年了，就不出門來了吧。

韓文姝也沒有放在心上，繼續整理這裏的藥草。

不敢韓文姝總覺得不大放心，隐隐約約覺得周文中出了什麽事情。

周文中性子執拗，不做完的事情決不罷休，往日裏經常跑來，不可能今天不來的。

韓文姝雖然想壓下心裏的疑惑，可是總覺得有什麽事情。

“師娘，我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韓文姝匆匆的跑出去。

“這孩子。”陶三娘有些奇怪，“怎麽回事。”

韓文姝四處看了一圈，最後在槐花樹下發現了周文中。

幾個男孩子慫恿着周文中上樹，結果周文中上了樹下不來了，幾個男孩子在樹下拼命的笑着。

韓文姝氣不打一處來，又對周文中恨鐵不成鋼，怎麽耳根子這麽軟。

“喂。”韓文姝又拿了個大掃把站在他們的後面，為首的男孩子叫高明，是隔壁村的小霸王，經常在幾個村裏帶着小孩子做壞事。

高明瞥了韓文姝一眼，哼了一聲又轉過頭來，指着樹上的周文中，“我們用石子扔他。”

其他幾個人躍躍欲試，正低頭準備撿石子，卻覺得身上火辣辣的疼。

韓文姝一掃把過去，幾個人都歪到一邊去了，臉上有被掃把掃過的紅印子。

“你敢打我。”高明指着韓文姝，有些暴躁，“我剛剛看你是個女孩子，不跟你計較，你竟然敢打我，活得不耐煩了，小心我揍你，快滾開。”

韓文姝冷笑一聲，“是嗎，你要怎麽揍我。”

韓文姝力氣大，大掃把拿在手裏都輕飄飄的，剛剛一掃把過去才用了五成力。

“姝姝，姝姝。”周文中在樹上非常着急，可是又不敢亂動，望着地下的懸空，心裏害怕的不行。

高明手下的幾個男孩子圍上去就要打韓文姝，結果被韓文姝幾掃把就解決了，臉上還挂了彩。

高明看樣子非常生氣，沖過去就要打韓文姝。

韓文姝一掃把過去，讓高明退了個踉跄。

幾個男孩子從地上扔石子砸韓文姝，韓文姝也不管不顧，拿着掃把就去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