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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葉幽幽,一株合歡,探出嬌柔的粉紅色羽發。一位紅衣女子站在水榭旁,手捉飼料投食湖中游弋的鯉魚。她神情漠然,就連池子裏堆積了一大堆魚食也沒察覺。
“昨日爹爹又在說小白龍的事,他有什麽好?為什麽爹爹非得要我嫁給他。可是我的願望是随赤松子學道啊。爹爹他怎麽能夠明白我的心思呢?唉~”自言自語的女子正是帝女。
太陽神炎帝有四個寵愛的女兒,而帝女是最為不乖巧的一個。炎帝四個女兒的命運也各異。大女兒瑤姬剛剛到了出嫁的年齡,就病死了。未點燃的青春使她化為姑媱山上的瑤草,春風拂過,密密盤結的綠葉上綻放出黃色的花兒。等到了秋天,瑤草結出如菟絲的果實,若有人采撷吃了的話,便會被人喜愛。瑤姬的父親看到女兒早殇,內心還郁結着一腔化不開的情思,就讓女兒做了巫山的雲雨之神,清晨她是片美麗的朝雲,盡情游蕩在山嶺和峽谷;傍晚她是哀綿的暮雨,在回谷間揮灑她的幽怨。
二女兒女娃從小喜歡在海邊游玩,到了及荓時依然天天去海邊閑逛。有一天女娃去東海游玩,不幸被洶湧的浪花打到水裏,年輕的生命被奪走了。女娃幻成花頭、白嘴、紅足的精衛鳥,居住在北方的發鸠山上。她悲憤自己的死亡,所以每天都要銜着石子、樹枝發誓将海水填平。後來她與海邊的海燕結為配偶,生下的孩子,雄的像海燕,雌的像精衛。由于淹死在東海,所以她發誓永遠不喝東海水。
盡管炎帝有很多孩子,可是女兒現在只剩下兩個——三女兒帝女和小女兒少女。因而也可看出炎帝對這兩個女兒視若珍寶。前兩個女兒都還未出嫁就離開了自己,作為父親這種痛苦別人是很難體會,
如今帝女長大了,自然是該給女兒挑個好夫婿 。他把目光鎖定了南海龍宮的龍太子小白龍的身上,南海富庶,女兒嫁到那是不會吃虧的。更重要的是他脾氣好,從小就像個大哥哥一樣,盡量滿足帝女的各種要求。他的微笑常常使那些懷春女仙們為之發狂,他的溫柔在三界,五方天帝中有口皆碑。
“這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啊!”
炎帝想畢,召喚神使去南海龍王那把自己的想法委婉表達出來,沒想到南海龍王也有這想法,兩家一拍即合。當下龍王把消息告知給小白龍,小白龍沒有說話,只是又露出那副萬人迷的笑容離開了。
神使不解地追問:“龍太子這是?不滿意麽?”
“不!”龍王哈哈大笑,“他這是滿意得很。”
說完,心裏暗暗偷笑:“這小子肯定是去找帝女去了。”
但是,令雙方家長沒料到的是,作為策劃事件中的女主人公——帝女,首先提出反對,她起先義正言辭地反駁父親的主張,然後又運用“懷柔”政策企圖感化父親,驅使他改變主意。
可是炎帝精明得很,他知道自己女兒想些什麽。他有些難過地看着自己的女兒說:“你不要用‘孝順我’之類的話來搪塞我,我知道你真實的想法。你最近天天在吃‘水玉’,為的就是得道成仙。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已經成為人神共羨的炎帝神女,你還要修道,屈尊當一個小仙呢?”
“因為我想靠自己的力量證明自己不依靠父母也能有出息。”炎帝女見無法掩瞞,便實話實說了。
“這跟成不成親有什麽關聯?你要考慮清楚,這是你一輩子的幸福啊!”
“我的幸福我會自己把握!”說完,帝女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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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仙府的帝女,越想越懊惱。以至于幾天來神思不明。
“姐姐,姐夫來了!”
一名頭系籃巾梳着垂髻的少女,手捋香花,從嶙峋山石後探出頭來,嘻嘻哈哈地對沉思的帝女說。
“誰?誰是姐夫!”帝女有些愠怒地訓叱,“我不見。”
話完,帝女踏雲而去。
“我去拜見師父,解解悶。”帝女尋思,旋即去了中央天帝黃帝的人間行宮——昆侖山。
赤松子原為南帝炎帝的行雨官,自從得道以後,便挂冠而去,四處飄流。
一天終于在王母待過的昆侖山石屋裏停留下來,不知為了什麽緣故。帝女曾聽卿兒說,赤松子是因為傾慕西王母而留在了那裏。
“果然男人為了女人什麽都不顧!”卿兒如是說。
帝女覺得師父這樣做,不是為了一個“情”字。那麽高深莫測的赤松子,心比天高,怎麽可能為了一點兒女私情就把他給牽制了呢!
巍峨的昆侖山籠罩在炎炎烈火中,火紅的光焰照亮了四周的山脈,帝女心裏嘿然,喃喃自語:“我是太陽神的女兒,這些小兒科能耐我何?每次看到你們在這裏燃燒我都心煩。”
這些火仿佛有生命般聽到帝女的話。立刻熄滅了。帝女飛上山頂,昆侖宮護将開明獸的八顆個頭在打瞌睡,一顆頭警覺地四周巡視。開明獸見到帝女,趕緊開了開明門,帝女鑽進行宮,宮內怒放的珍花異草,帝女無心欣賞,直奔她要找尋的目标。只見昆侖宮總管陸吳搖着他九條尾巴正樂颠颠的與赤松子對弈。
“我就知道你們在山頂,所以我沒去您的小石屋找您。”
“我的徒弟就是聰明啊。”長着鳥臉人身的赤松子誠意誇贊着。
“赤兄,你這小徒弟,還真是有本事。昆侖山高一萬一千裏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有深淵雄火。她能進入可見不一般吶。”
“我可是我爹爹南帝炎帝的女兒,區區一個昆侖山能把我怎麽樣。”
炎帝女拈起紅鳳凰送來的峚玉,送入口中。
“這兒除了師父,最讓我牽挂的就是這神界美味了。”
“你就不想念你的陸吳叔了!”
“也想,也想~~只是陸吳叔你不要總是邀我師父來下棋就好,害得我爬這麽高。”
陸吳伸出他的老虎爪子,輕捋胡須,呵呵然:“小丫頭,剛才你不是誇許自己,怎麽一轉眼又變了說辭?到底是要出嫁的人了,可不能再這麽頑皮咯~~”
帝女立刻變色,怏然問:“這消息從什麽地方來的?”
陸吳似乎沒覺察帝女的神情,依然自顧自地說:“三界早已經傳開了,什麽時候讨杯喜酒喝啊?”
赤松子看到帝女的不自然,立刻借故帶着徒弟跟陸吳告辭。
回到石屋,屋外青松壘壘,鵲聲啾啾。
赤松子望着帝女說:“徒兒,好久沒聽到你的歌聲了。唱一首小調給師父聽吧。”
帝女答應,立即彈起了石琴:“山阿之上有佳人,栖遑于南心茫揚。不思則兮君惘然,勿解佩兮愁兩望。歌豳殇兮問公子,遺佳人兮謂我謗。道不逢兮愁悵然,披薛荔兮游四方。乘白澤兮獸有言,知天下兮世闛闛。問靈脩兮安我懷,胸瑟僩兮赫喧坱。”①
一曲終罷,山谷久久回蕩帝女悠揚的歌聲。
“你很排斥南海龍太子麽?”赤松子問。
“這怎麽可能吶?這怎麽可能?”
帝女呢喃,陷入對往事的記憶……
六百年前,帝女還是個童稚的女孩,跟随大姐瑤姬二姐女娃去南海游玩,當瑤姬提出拾貝殼串結美麗的項鏈送給父親的建議時,幾個女孩嘻嘻哈哈同意了這個提議,于是她們各自埋首拾取貝殼,帝女目追美麗的貝殼,距離姐姐越來越遠,等帝女發覺時已經不見了兩位姐姐的蹤影。
驚慌的帝女漫無邊際得在海邊尋找姐姐,忽然酒藍色的海洋劈成兩半,陣陣鼓樂聲從海底傳來,帝女因好奇心驅使無法挪開自己的腳步,年幼的她想探知海底發音的原由。只見約有五百多人馬浩浩蕩蕩的從海底浮出,整齊排着“一”字行的隊伍踩着波浪前進。最前首的是一群蝦兵蟹将,它們高舉着“南海龍宮”的旗幟,昂首步行;随行其後的是手拿三叉戟的夜叉,他們長着三角耳朵,且渾身黑漆。
以前帝女就覺得他們長相醜陋,如今更覺得他們難看。當下夜叉乘坐在棗紅色的馬背上,不時投視周圍;夜叉身後緊跟着是一群豔麗的蚌女,她們或手扶如意,或手捧鮮果,或手持搖扇;處在中間布辇內的,想必是海裏的尊者。布辇兩頭各立一位龜丞相,他們戴着黑色官帽,分別身穿朱袍綠袍,搖搖晃晃甩着螺旋腿。
帝女一見,噗哧一笑:“啊喲!這步子可真像老鴨劃水!”
聲音不大傳到兩位龜丞相的耳朵裏卻格外刺耳,他們憤怒地示意蝦兵将這個野丫頭帶離現場。
“南海龍宮大太子正出訪東方天帝太嗥,方圓五百裏人獸統統回避!”蝦兵推搡着帝女說。
帝女不服,掙脫蝦兵的推搡,嘲弄:“笑死人了!這陸地是你家的麽?我在這挨着你什麽?我偏笑,我就笑了。”
“哪來的毛丫頭,找死!”蝦兵大怒。
“哼。小蝦米。來打本姑娘啊!”帝女笑着拍手躲閃,她不知道遠處的布辇內正注視着發生的一切。
看着自己的戰友受氣,一旁的蟹将氣不過斜着身軀“爬”來準備幫忙。
“行了!幾個将士欺負一個小姑娘,人們會怎麽說我們南海。”一個磁性的聲音從布辇內傳來。
帝女奇怪地朝布辇張望。
那少年看起來約十四五歲模樣從車內探出身子,只見他頭戴五紫琉璃束冠,身着蠶絲寶甲,眼帶流星,鼻似削峰,唇若桃花,一臉英氣地問:“你為什麽還不走?”
“好……好……好帥啊!”小帝女看得眼發直。
“看來不像壞人~那我告訴你吧,我迷路了。現在不知道怎麽回去呢!”帝女歪着腦袋一臉“天真”地說。
少年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再過三炷香,太嗥就要舉辦筵席宴請神界各方仙靈,然而眼前這個七八歲的女孩,眼內散發的落寞讓他不忍回絕。于是他掀簾踏出車辇,夜叉讓出一匹馬,只見他躍上馬背,牽起缰繩奔到帝女身邊說:“小女孩,我帶你去找姐姐。”
帝女興奮地看着少年笑了。
少年像呵護瓷娃娃一樣,抱着帝女上馬。棗馬一跳到了上空,風在耳邊呼呼吹着。帝女心裏卻思尋:“為什麽他是龍族,速度更快于馬,卻偏偏只讓我騎馬呢?哦……是了,他是龍宮大太子,當然不肯屈尊做我的坐騎。”
龍太子不可能通曉帝女的心思,只是偶爾詢問帝女兩位姐姐的模樣,以及走失地點的大致位置。他打開天眼,帝女走丢的那一幕立刻重現在龍太子的眼前。
“這個女孩好糊塗!”龍太子心中輕笑。
龍太子按下馬頭,帝女赫然發現兩位姐姐就在眼前。
女娃一把抓住帝女哇哇哭嚷着:“帝女呵,你到哪了?把我們急死了?”
儀态大方的瑤姬雖沒有把焦急擺在臉上,但從她對小白龍感激地作揖中,可看出她對帝女失蹤的焦慮。
這次小白龍赴宴遲到了,大量的太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南海龍王也無責怪兒子的行為。不過帝女和小白龍卻因此結緣,從此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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