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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帝的人間行宮昆侖宮位于昆侖山上,山高一萬一千裏一十四步二尺六寸,山的四周被永不熄滅的雄火環繞,不時綻放出耀眼通明的火花,昆侖山的山腳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深淵包圍險阻難渡的弱水。凡人近不得它半分,只能擡頭豔羨地仰望披有金黃色火衣的高聳山巒,昆侖山由他忠心耿耿的總管陸吾看管,陸吾長有人的臉和老虎的身子,他的性格和他的長相一樣的粗犷、豪爽,對黃帝的命令絕對地服從。
黃帝打了勝仗,心中歡喜,在昆侖宮設宴席于百神,火光通明的宮殿上,百神舉卮從雕刻了四只梅花鹿頭的青銅方尊上取果酒,這酒是用醴泉的水、不死樹結的山果釀成。鹿頭閉合的眼睛睜開,它的嘴霎時張開便會自動流出酒香氣四溢的酒液。衆神喝得酒酣,樂得手舞足蹈。
黃帝樂師豬婆龍躺在宴席大廳中央,四腳朝天翻出雪花白肚皮,拿着鐵鞭般的尾巴敲打肚皮發出振奮人心的鼓聲。妖媚的青要山武羅神扭動纖竹的細腰跳舞助興,她擡起蓮花般的雙足,身上的豹紋忽近忽遠、忽隐忽現。耳朵上挂有的打在一起叮當作響的兩個金環旋轉在衆神的歡慶宴席中,酒汁的芬芳迷醉神祗們的雙眼愈加陶醉在武羅神美麗舞姿中。
衆神開懷暢飲時帝女砍傷了開明獸從開明門直闖宮殿,她兩眼噴出怒火要找自己的親叔叔問個明白,她的父親到底犯了什麽過錯?要被逐出中原。她振開雪白的雙翅,一只翅膀拿着寶劍飛奔黃帝……
“炎帝女,我來充當你的對手!”黃帝的頭號戰将迅速擋下炎帝女的一劍道。
大鴻手上握有雙斧如狂風席卷炎帝女,帝女跳開躲避大鴻的攻擊,席上的衆神屏住呼吸看着兩神相鬥,敖掔也坐在酒席中,他為帝女的魯莽捏了一把汗。敖掔深知帝女的脾氣如狂風暴雨,來去兇猛,卻不考慮後果。
寶劍從炎帝女的手上脫開,飛到她的頭頂從劍身分離出數十把寶劍擺出劍陣,合力攻擊大鴻,炎帝女甩開雙翅,潔白的羽毛化作銀針一起射向大鴻,大鴻兩只斧頭相交将炎帝女的兵器鼎力擋去。
炎帝女一個縱身,她的白色衣裙與大鴻的青色衣袍相疊,白羽化作掌風打在了大鴻身上,也将銀針插入他的肩膀上。
他們的來來回回拼戰了二十回合,炎帝女到底是女子,體力漸漸有些不支,大鴻瞅準了機會,趁帝女晃神之際,端出兩個斧子打在她的身上,帝女被斧子打得身子劇烈搖晃了一下,大鴻當下先後砍掉了帝女的雙翅,鮮血從她的翅膀上滴落,彙成了血紅色的川流,川流上生出了荀草一般的植物,卻開着紫色的八角花。帝女失血過多竟沒有站穩,她的腳跟一下癱軟,跌坐在地上……
在這座號稱百神的宮殿中齊齊坐滿了兩排神仙,他們曾經被帝女親切地稱為叔的陸吾冷漠地望住她,他不屑地搖着九條尾巴似乎責怪她的冒失。
黃帝是太陽神、農業以及醫藥之神炎帝的同胞兄弟,是帝女的叔叔,是除她父親以外最親的親人,她曾經無數次飛上昆侖宮玩耍,如今物是人非……她躺在地上等着死亡将自己帶走……
“這女娃子雖然有些本領到底不是武将出身的大鴻對手……”站在一邊的句芒手撫鳥喙道。
“大鴻兄請放過炎帝女吧……”炎帝對自己的臣子不薄,敖掔起先央求自己的父親叔叔們和自己一道為帝女求情,衆龍王不敢說話,敖掔不忍心,又哀求大鴻罷手。
他走出列席,朝黃帝擺了又擺,黃帝沒有說話,他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炎帝女原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求天帝念在我們龍族征戰有功的份上饒恕她弑君之罪,給她一條生路吧。”
“南海大太子,昔日炎帝女指婚予你,她卻悔婚,你又何必為這樣的女子開恩呢?如今她行刺天帝,罪無可恕。”句芒手裏拿了把尺子,比劃了幾下說。
“叛徒!”帝女從地上緩緩擡起頭,她望向滿臉哀色跪在自己身邊的敖掔,拼出一些力氣忍住身上的劇痛叱責,她的雙眼寫滿了責難直逼他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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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掔聽見帝女的怒責,心撲通一聲沉進了水裏,落進了湖底……他料想帝女恨屋及烏到自己,龍族投誠黃帝以後,她自然不會原諒自己……就算這樣……他敖掔也不要帝女有任何差池……
帝女搖晃了身子拼命掙紮站起身,口裏念道:“三合之上,五元之尊,鑿混濁誰開?氣之所以來,忘我所以來,忘君所以者!天地靈氣予我重生之力,非我者!斬!非君者,開!”咒語念完,從被砍去的雙翅斷口伸出兩只胳膊來,她拾起地上的劍再次向黃帝發起進攻,她手持寶劍殺氣騰騰地沖向簾子後的那名尊者。
帝女的師傅赤松子急忙飄出,他伸出一只浮塵定住了炎帝女的身子道:“帝女你還是醒醒吧!不要做徒勞掙紮!你以為自己都是對的嗎?”
“師傅!”帝女來時早已看見擠在衆神之中的他,赤松子是炎帝的行雨官,為什麽連他也會離棄阿爹?帝女不解。
她是錯的?為什麽?她的阿爹明明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天帝呀!帝女雙眼含淚望住赤松子,硬是拖動了雙腿,她不敢相信地盯住赤松子,想從他的身上找尋出他反叛的合理答案。
對昔日的恩師揮出手裏的寶劍,同時對他發出了自己的疑問。寶劍在她手中千變萬化,忽而像仙鶴獨立,忽而又像随風飄揚的楊柳。赤松子手裏也生出一把劍抵擋住她的進攻:“我知道你的劍術是南海大太子敖掔教你的,可惜你的劍術再高明,心卻是晦明的。丫頭啊,你事理不分,讓為師很是傷心啊。現在為師既教你如何好好用劍,也教你如何明事理。”
“帝女,炎帝是個好天帝、好父親,可是論統轄三界的能力,他有德無能。否則衆神為何臣服于現任天帝?”赤松子一邊說一邊用避開帝女的攻擊。
“有德無能?分明是你們的說辭。”炎帝女聽到師父诋毀自己最尊敬的爹爹怒火騰騰燃燒,不管不顧對方是誰,一定要他向自己的父親道歉,只見她飛舞的寶劍化做道道凜冽的劍氣,直逼赤松子。
“從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何必把我爹爹說得如此不堪?”炎帝女怨怒道,她的聲音又硬又直,完全将自己的心情暴露衆神眼內。
寶劍氣貫如虹,将氣波一切為二,氣波被砸出,化為一個個氣斬,鐮月般的氣斬頻出砍在了巍峨皇宮的梁柱上,軒柱被砍出大小不一的印跡,氣波亂扔的地方,都會劃出一道黑洞,洩出混沌之氣,赴宴的神仙只得低下頭防止被誤傷。帝女與赤松子打得當當響,敖掔在一邊看得着急,他生怕帝女一個閃失,被赤松子傷到。龍族的命運又讓他只能旁觀不能出手。
赤松子到底是老生姜,早就看出帝女一直是靠強撐與自己搏擊,想到這裏他失去了心情,反手将帝女的寶劍打落在地。忽然不知從何而來一股光柱,貫穿了帝女的左胸,打得她元神出竅,帝女還沒有做抵抗,第二道光柱又射了過來幾乎震碎她的元神,帝女按住噴出的血液的前胸,呵呵地笑了幾聲,她的發髻淩亂飛在眼前,迷亂了自己的視線。她強令自己不要倒下怒道:“師父,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我的爹爹因為你們下落不明……你們說這是你們的仁政嗎?從此我們恩斷義絕。”
“帝女!”敖掔見帝女受了重傷,只怕下一刻便……敖掔不敢深想,再也忍不住又向黃帝求情,“天帝放過她吧,她也只是名弱女子。”
黃帝不答,敖掔跪倒繼續懇求。
“敖掔!”南海龍王終于忍不住喝令兒子住口,炎帝女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他的兒子怎麽還如此袒護她?難道他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麽嗎?
“弱女子?也似這般兇悍?”風後嗤然冷笑道。
衆神口中的神祗被擁在簾子後,始終不得見他的真顏……黃帝模糊的身影在帝女眼前晃動,她想起了自己失蹤的父親再也撐不住身子,搖晃了幾下身子即刻就要倒下。敖掔也不顧別的神仙眼光,托住帝女倒卧的身軀,她嬌柔的胴體化作一團團分離的星火,閃爍熒光、漸漸消融空氣中。
“赤松子你是修道之人,你一定知道如何救她!”敖掔不顧其他神仙向自己投去的詫異、鄙夷、仇視的眼光,乞求道。
堂堂的龍族大太子竟然為了解除婚約的未婚妻子低三下四到了這種地步……
“沒有用了,她傷得太重,很快就會魂飛魄散。”赤松子見敖掔癡情,告訴他實情,希望他能斷掉癡念。
敖擎聽到赤松了子的話,癡癡呆呆了站立了許久,他擡起發顫的右手一掌打入左心房,取出了閃爍混元的珠子,也是他修煉幾千年的內丹。
“敖擎!”南海龍王見兒子自殘驚道,想阻止兒子的愚蠢行為,他萬萬沒料到兒子對帝女如此執念……已經來不及了,敖擎将珠子打入了丁衡君的體內,“她死了,我還有什麽活着的意義?”敖擎凄涼地喃喃自語,他似乎是說給父親聽的……
大太子的身軀化作一條寸長的小龍,鑽入空中,粉碎在天涯海角中……地上多了一朵開出紅色鮮花的株草……似乎在回應小龍的救命之恩,株草開出數以千計的紅花,鋪滿了宮殿內……
寶珠上的幻象影滅,馬瑩瑩、陸昌、白氣怪一同看到丁衡君和敖擎的舊事發出沉重的幾聲嘆息,馬瑩瑩等人發現周圍的人都靜止不動,猜測是寶珠的緣故。馬瑩瑩仰頭注視寶珠,在她的體內反複攪動一股催發自己情感的眼淚,她盯住寶珠上的影像,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龜丞相低頭回憶起自己的際遇連連搖頭,更讓他擔憂的是大太子不知道去了哪裏。
丁衡君眼有疑惑地注視寶珠喃喃自語:“為什麽這女的長得那麽像我呢?”記憶在腦海中穿梭,她努力地想了一會兒,似乎憶起什麽。
一位鳥嘴人身的男子背着手走了過來,他在丁衡君的頭上敲了一下,嚴肅地問:“你怎麽跑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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