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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娉婷按部就班繼續着自己的生活,這陣子她和許衍辰一直沒有聯系。若是在以前她還會憑着那一腔孤勇對她和許衍辰未來堅定不移,如今随着争吵的增加,從期間一直相互遷就,相互退讓直至現在的忍無可忍,久而久之她也快麻木了。
愛情雖然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但沒有占據她的全部。
周五,組長帶她們一起去參加珠寶展覽,她曾經母校的校長也是這次珠寶展覽的策劃人之一,這次是由中國珠寶玉石首飾行業協會和國土資源部珠寶玉石首飾管理中心主辦的國際珠寶展。也是歷屆珠寶展中規模最大的一次,甚至有來自中國、美國、意大利、比利時等國家和地區的500家境內外展商參展。
是一個展示珠寶界成就的盛會,也是一個交流與合作的大會。
上午,主辦方舉行了隆重的開幕儀式。主持人致辭後,便是剪朋儀式,現場來了不少媒體,這裏出展的珠寶大部分珠寶的檢測證書都是由她和同事鑒定出具的。于娉婷和同事四處看了看,展廳內,金碧輝煌,每個展團都有不同的展位,玻璃罩內,分別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珠寶。
這時馮毅看着她故作驚訝的笑道:“娉婷。你也來參加展覽?”
于娉婷點點頭,“嗯。”對于馮毅到場,她并不驚訝,馮毅公司投資範圍本來就比較廣,他們也是這次的主辦單位之一,剛才在剪朋的時候,她看到馮毅就站在禮儀小姐的身後,笑容燦爛。只是她沒發現許衍辰也在場。
馮毅湊近她,笑容可掬的問道:“有沒有喜歡的?”
于娉婷粗略的看了看展位旁的貓眼和碧玺,故意沖着他笑說:“我都喜歡。”
馮毅讪讪一笑,心中诽腹:這話你應該和我哥說說。嘴上卻說道:“可惜呀,我哥不愛這種場合,不然我一定把他叫過來。”
于娉婷和馮毅的關系本來并不深,加上上次聽錢蓓蓓提及馮毅的事,對他的印象就更差了,本來聽着大院裏邊那幫長輩拿她和馮慕勳開玩笑,倒也習慣了,可從馮毅口中一說出來,心裏頭就不舒服,她冷臉看着他沒好氣的回了句,“馮毅,你這話什麽意思。”
馮毅見她很不待見自己,只覺得沒趣,更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到她,反正看在馮慕勳的面子上,還是少惹她為妙:“沒,我沒啥意思,你別多想。”他覺得自己惹不起,還躲不起麽,悻悻然的離開大堂,去了會展偏廳。
下展後,于娉婷才看到許衍辰的身影,許衍辰一身西裝領帶,分外正式,她記得他以前總是一身休閑裝,清爽俊朗,像個充滿陽光朝氣的大男孩。
于娉婷望着許衍辰和幾個主辦單位的主管,有說有笑,甚至還點點頭應和,臉上的笑意恰到好處,忽然之間覺得異常陌生,過去他從沒有過這樣的态度。
恍惚片刻,她和同事打個招呼,轉身打算離開現場。
“婷婷。”
許衍辰已經走到她身旁,見這裏人多不方便說話,他出手扣緊她的手腕,沉聲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許衍辰拽着她一路走出了展廳,兩人來到一處無人的內廳,于娉婷才伸手放下他強遏的手。
“對不起。”衍辰聲音沙啞道。
于娉婷看着他,嘴唇微動:“你什麽意思?”她并不打算和許衍辰繼續說下去,說完後,于娉婷又繞過他準備離開。
這時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将她拉了回去,許衍辰低頭滿目怒火直逼她的眼睛,他的眼眶裏還有着血絲,一手拽着他的手臂,另只手緊摟着她的腰,絲毫不允許她逃避自己,“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麽樣!”
于娉婷的嘴角生硬的扯出一絲笑容,搖頭道:“你不用道歉,道歉的應該是我,因為到現在你還一直認為過錯方是我,所以你看你現在連道歉都帶着幾分不耐煩。你一定在想,本不是你的錯,可你還是向我道歉了,我有什麽理由還不接受。”
許衍辰動了動唇,目光陰冷的注視她,見她眼底微青,他又放開了強制住她的腕間的手掌。
這時于娉婷又說:“衍辰,你确定你想好了你要和我過一輩子麽?事實上,你一直都在強迫自己,你真的願意過這樣的生活?你內心一直承載着我爸媽給你的那些壓力,我知道你很排斥我們家,你那天說的那些話都沒錯,你有自尊心,你圖上進,你想靠自己,這都沒錯,可你口口聲聲說着你和我們于家沒有任何關系時,你有沒有想過,我就是于家的,将來我們還要一起共同面對我的父母。我是也很在乎我父母的。你說的每一句話,我聽得明白,我相信那一定是你在壓抑已久後爆發出來的真實想法。”
說到這裏她停了停語氣,盡量平和自己的心态,繼續道:“衍辰,我們都給彼此一個冷靜的機會吧,我真的不想再這樣和你吵下去。平時你沖着我發脾氣的時候,我遷就你多些,那也就算了,因為當時我就想着,反正怎麽樣你都會主動過來哄我,所以我沒什麽可放在心上的,但這次我真的怕了。你敢肯定我們這次和好,下次還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與我再次吵架。”
許衍辰看着她沒說話。良久,她轉身加快步伐去了停車場。
回到工作室時,于娉婷将電視臺送來的一批珠寶拿了出來,繼續用儀器進行自己的工作。在家廖海琳顧及她的想法也從未在她耳邊提及許衍辰,廖海琳見她心情抑郁,心中不由的擔心,最後廖海琳妥協道: “點點,媽真的不看好你和許衍辰,可是你要真是非他不嫁,我也沒辦法。只要你開心,媽就開心。”
于娉婷怎麽會聽不出來,這是母親在向她妥協。
後來于娉婷向錢蓓蓓說及和許衍辰這次的矛盾時,錢蓓蓓像個愛情專家一樣替她分析:“其實愛情就是當下生活的一種感受,準确點說是一時的激情,婚姻是激情過後的平淡,你們的愛情可以不分國界、地位,可是婚姻需建立在平等之上,稍有偏差就會傾斜。尤其是像他這種家境比你差的,內心深處會有一種自卑情結。”
于娉婷想想也是,他們倆都在相互遷就,似乎快要為了這段戀情耗費了彼此的力氣。
***
這次軍區舉行了一場慶功大會。
外場正門口有衛兵把手,出示證件後,才予以入行,慶功大會廳內張燈結彩,廖海琳也把于娉婷帶去了,廖海琳是屬總政文工團,大校軍銜。母女倆走在一起,廖海琳一身綠色軍裝,收腰立領,并沒帶軍帽,看上去顯得頗為優雅,步履從容,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這次的大會表彰聚餐上,攜帶家眷的軍官也比比皆是。
到場的還有天津警備區的政治部委員,天津警備區是北京軍區下屬的一個警備區,受北京軍區和天津市委、市政府雙重領導。
與馮铮憲同坐一桌的除了兒子馮慕勳和政治部委員之外,都是集團軍和司令部的人,皆是大校以上軍銜。
于娉婷并未同馮慕勳同坐一桌,倒是看着母親和海政歌舞團的副團聊得甚是開心,全然将她忽略在一旁,她也是與大院裏幾個曾關系熟稔的人交談了幾句。
馮慕勳的目光時不時朝着于娉婷的方向望去,于娉婷環顧周圍時,正好四目相視,馮慕勳眸光微亮,沖着她隐約地笑了笑。
聚會到晚上九點多才散場,廖海琳親自去送幾個軍官上車,當警衛員開車來接人的時候,馮铮憲和警備區政治部委員先行上車離開了。廖海琳最後由于敘舊的緣故和海政歌舞團的副團先坐車先走一步。
于娉婷和馮慕勳同乘一輛。她知道這肯定是母親有意為之。
車內的空氣逼仄到令人窒息,于娉婷朝着前面開車的警衛員看了一眼,不由的欠身,開了身旁的窗戶。
這時坐在她旁邊的馮慕勳主動問道:“你最近臉色很不好,是不是沒睡好?”
她不自覺的摸了摸臉,驚愕道:“很明顯麽?”
馮慕勳見她這副局促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嗯。”
于娉婷也不知道該怎麽将話題進行下去,兩人如今的關系确實有些尴尬。
馮慕勳俯頭看着她開口道:“不用擔心,回去伯母問你什麽,你不說話就行了。”
他知道她擔憂什麽,廖海琳又在刻意為他們創造機會,他不是不知道。上次在中國劇院的時候由于許衍辰的到場,令她對自己退避三舍。他不急,他想着,反正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她和許衍辰遲早會分手,況且他需要的更是她心甘情願。
車子停在于家大門的鐵欄外,于娉婷下車後望着馮慕勳難為情道:“真是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媽……”說到這裏她抿嘴苦笑,語氣頗為無奈。
這時,馮慕勳突然走進她,絲毫不避諱她的目光,語氣坦然道:“娉婷,我确實對你很有好感。”見于娉婷目光驚訝,他又接着說:“可那又怎樣,我從不強人所難,你對我沒意思,我當然不會胡攪蠻纏。”語末,他沖着她目光溫和的笑了笑,于娉婷挑不出任何詞來反駁他。明明是一番直白的語氣,卻又帶着難以掩飾的強勢感。
馮慕勳的每句話都拿捏妥當,讓于娉婷毫無回擊之力。
于娉婷轉身進門,馮慕勳站在鐵欄外,目送她的背影,驀然,馮慕勳又不由的勾唇笑了笑,欠身靠着車沿,一手插袋,掏出手機撥通了徐訴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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