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上)
此時的雷和烈在回去的路上心情跌到了谷底,情緒化的兩人讓整個艦隊都沉浸在一種低氣壓中。
坐在皇室專用的房間內,烈看看雷說:「雷,你準備什麽時候告訴你哥啊?」
「我哪敢告訴他啊!我真怕大哥會瘋掉。」
「是啊!上将的屍體都不成樣子了,真不想讓翼殿下看,可是我們就這麽埋了也不好。」
「唉——你說你為什麽要叫他來救我啊!現在搞成這樣,我寧可我死了算了。」
「你這王八蛋,說的什麽屁話,氣死我了!那你去給上将償命啊!」
雷一下子從悲痛中清醒過來,自己真的是說了天打雷劈的話了,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混蛋、我禽獸不如,我是急得神志不清了。」
烈這下被氣得不輕,丢下一句「還是上将對我最好」就趴到床上不理雷了。
雷心裏很明白,林這次陣亡,自己和大哥的家庭基本上可以說都給毀了,就算自己剛才不說錯話,他和烈之間也永遠存在著一道傷痕,再也不可能交心。
雷站起來對烈說:「對不起,你先休息,我出去反省一下。」
整個艦隊的氣氛越來越糟,在到達母星的前一天,雷知道再瞞下去也是不可能的了,於是聯系上了父皇。
當晚皇帝召見翼,翼到達後,立刻就覺得現場的氣氛不太對,暗部、情報部幾個機密部門神色凝重地坐著。
頓其拉的皇帝陛下,嚴肅地看著翼說:「翼,我先和你說,林是皇室的人,只要本人申請就是名譽上校。不過,他通過了徵兵考核,這樣他就已經不是名譽的了,可以算是正規軍,作為軍人的職責你應該也明白吧……」
翼聽得莫名其妙,然後他開始有點明白皇帝的意思了。看看周圍到場的人,翼突然抖著嘴唇對父親說:「父皇,您……您到底想說什麽?」
皇帝也明白翼多少已經猜到了點,只是下意識的不想承認而已,於是抱著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對翼說:「翼,你做好心理準備,艦隊傳來消息,林殉職了。」
翼聽到整個人一下子懵了,沉默了很久說:「确認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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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認過了。」
「不、我不信,肯定哪裏搞錯了!沒看到屍體,我絕不相信!」說完,翼頭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的翼,一個人在林的房間裏不知道在幹什麽,管家已經從皇帝那裏聽說了林殉職的事,很擔心的站在門口,但是翼進去有兩個多小時了,還是沒出來。終於,管家憋不住了,推門進去,就看見翼把林收藏的槍一把把拿下來擦。
管家忍不住出聲道:「殿下,這個可以叫下人來做的,您早點休息吧!」
「不用,我自己來,明天林就要回來了。我想親自弄乾淨,讓他高興一下……」
這下渤管家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他知道翼這是在逃避現實,但是這樣又能逃避多久呢?渤管家退出了房間,只是在門外一直看著翼。
第二天,烈的艦隊回來了,很多人來迎接,成功回來的官兵們也都興高采烈,愁雲慘霧的只有雷和烈兩個人。
然後,殉職者的靈柩被專人接走,雷和烈也跟著去了。到了指定的地點,遠遠就看見翼已經在那裏等著。
翼感覺好像還算平靜,沒有他們想像中的歇斯底裏,可是當靈柩被運進皇室專用的停屍房後,翼爆發了,再也受不了的他突然沖上去拉住烈的領口說:「都是你,為什麽要來騷擾他,為什麽啊?如果沒有你,我的林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被翼的舉動吓了一跳的雷,馬上沖上去拉開兩人,擋在烈身前說:「大哥,全是我的錯,是我不當心才會出這種事情,您要打要罵都沖我來吧。對不起!對不起!」
看情況很不妙,陪同在一邊的老皇帝忙拉著雷和烈往後退,同時讓負責守衛的暗部人員也退出房間,退的同時對翼說:「你先冷靜一下,我帶你弟弟他們出去!」
雷和烈被皇帝拖出房間,關上門後不久,裏面傳出撕心裂肺的嚎哭聲,雷和烈也都難過得發抖。
皇帝在一邊難過的看著雷和烈說:「好了,回去吧!不要站在這裏刺激他,你們成雙成對了,這是犧牲他的伴侶達成的,再怎麽樣,他的心理都不可能平衡,他也只是個凡人而已。」
烈和雷無奈地準備回去,沒走遠幾步,聽到房間裏一陣巨響。烈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他把靈柩蓋子掀掉了,快去制止,裏面屍體慘不忍睹啊!他會受不了的。」
雷第一個沖進去後一把抱住翼叫:「大哥,大哥,你不要這個樣子!對不起,對不起!你打我洩憤吧……」
但是,被抱住的翼看著靈柩內的屍體完全沒動靜,只是靜靜地看著,然後「哈哈哈哈」笑了起來,這讓雷和烈還有皇帝陛下都吓得不輕。
「這不是林。」翼冷冷地說。
「孩子,你不要這樣,事實放在眼前了,就算你不承認……」
「父皇,我沒有逃避。這不是林,絕對不是。」
聽著翼堅定的口氣,皇帝疑惑道:「什麽讓你那麽肯定,人魚醫生已經做過基因鑒定了,有人魚反應啊!」
「基因是可以事先改造的,屍體和我們頓其拉的軍裝也能事先準備,但是他們唯一不可能知道的就是林現在的體型。我記得很清楚,他走前和我說他比以前瘦了,軍裝有點大,所以,我特意看了看,他的皮帶扣到第六個洞了。這具屍體的體型,要把标準的軍裝皮帶扣到第六個洞絕對不可能。」
在翼的提醒下,烈也突然想起什麽叫道:「對、對、對,路上上将也和我說過他瘦了很多,這具屍體上的衣服很合身,應該不是上将。太、太好了,上将沒有死,太好了。」
得出結論的四人立刻移駕到皇室會議廳,一會兒暗部和情報部的人也出席了會議。
因為翼的堅持,讓大部分人也覺得林的死确實有可疑,但是中立的曼索多帝國為什麽要那麽做卻成了最大的疑問。
情報部的曼少校思索再三後道:「會不會是曼索多境內的其他武裝組織幹的?」
「不可能,準備得太周全了,肯定有國家機構介入,而且百分之九十應該是曼索多幹的。」翼反駁道。
「曼索多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就算林的事我們很難指責他們,但萬一波及到烈閣下,他們的罪過就大了。」
激烈讨論著的衆人,沒人注意到烈一直保持沉默。半晌後,烈突然冒出句,「穆拉、穆拉!是他!一定是他幹的。」
烈的叫聲成功地讓衆人噤了聲。翼吃驚地說:「穆拉?穆拉.格拉漢姆?曼索多新任的皇帝?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烈嚴肅地說:「只可能是他了,我之前被上将死了的事沖昏頭了才沒仔細想!這件事一開始就不對,我跑出去沒多久就爆炸了,然後拉住我的人直接就叫了我閣下,但是看到我的臉後又說怎麽是您。
「當時沒覺得有問題,現在想想他們可能一開始要的就是上将,那時他們錯把我當上将了。準備的麻藥劑量讓我睡了足足兩天,但這個劑量對上将來說,應該正好……」
終於,受不了的翼說:「你說重點好不好?為什麽會認為是穆拉?」
烈意識到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忙說:「哦!哦!上将以前是穆拉殿下在露阿斯時的SP兼教官。」
「就因為這個?他們求才若渴到這個地步?變态了吧!」雷莫名其妙地說。
「不是的,上将和穆拉殿下的關系有那麽點不一般,而且,當年上将在出事前給了我個特殊光電信號,讓我發給穆拉殿下向他救助過,但是因為一直沒有答覆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我記得當我告訴上将沒有回應時,上将失望震驚的表情,還說:『王八蛋,良心給狗吃了,竟然這樣對我!』」
這話讓周圍衆人陷入沉思,老皇帝第一個打破沉默說:「看樣子,林和穆拉陛下的關系比我們想像的複雜。」
「可現在我們想再多也是推測,萬一不是穆拉陛下,找錯方向問題就大了。」
周圍再次沉默下來,事情很棘手,僅僅因為推測就行動未免有點太魯莽。
正在衆人一籌莫展時,烈又想到了什麽,說:「對了,我剛來那陣上将和我說,那個忘恩負義的家夥知道他發達了,又給他來消息了,不過他沒回,連看都沒看。」
「來消息那就意味著——」
「對,至少說明當年那個光電信號還有在用,就算現在不用了,上将已經收下來的信被退回去,也肯定會有那麽幾封能被恢複出來吧。」
翼聽了一下就有精神了,「好!現在就去恢複,我給你最好的設備,你快點弄,最好馬上就全部弄出來。」
於是,根據當年林留下的特殊光電信號,烈和一群專家級密電軍人,開始了資訊資料的恢複。
第二天一早,熬了一夜的烈和相關人員從資料室出來,拿了一份報告說:「翼殿下,只複制出來半封。您自己看吧!我的判斷沒有錯。」
翼打開一看,上面寫著:
林教官:
您為什麽不理我啊?為什麽你找了我們的敵人做丈夫?您還有我啊!為什麽不找我呢!您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您可以改嫁給我的,我發誓我會對您好的。
翼看了後,氣得臉都青了。烈在一邊說:「我沒說錯吧!是穆拉幹的,剩下的我估計也不用恢複了,肯定都是這種內容。情書!嘿嘿!」
看烈笑得賊眉鼠眼的,雷吓得冷汗直流,一把拉過烈輕聲說:「笑什麽啊?現在事情那麽嚴峻,有什麽可笑的啊!」
「上将安全了,我寬心啊!上将當年的信肯定沒有傳達給穆拉,不然怎麽可能有這種信呢?」
「沒有傳達到是誰的問題呢?」
「……」烈興奮的神情一下子就被澆熄了,「都是我不好,肯定我哪裏搞錯了。原來當年不是穆拉殿下不理上将,是我又把事情搞砸了。啊——我為什麽老在上将的婚事上出錯啊!上将要的丈夫,我沒幫他聯系好,結果又幫他找了你這個他最讨厭的家夥,我這是怎麽啦……」
他這話,成功的讓在場的兩個皇子全身僵硬。然後回過神來的雷,一把拉著烈說:「我們先回去,先回去,準備下再來參加後續會議。」
雷到門口對烈說:「你怎麽可以在我哥面前說那種話刺激他啊!」
烈看看他說:「我這是實話實說!如果是上将選擇了穆拉,那我支持上将。如果上将是被穆拉扣住了,那我就全力幫翼殿下……」
老皇帝走到翼身邊說:「你怎麽看這件事?」
翼握緊拳頭說:「我不管穆拉這小子當年和林是什麽交情,現在林是我的,我們有三個孩子在,我不信我比不過那小子。初戀又如何,初戀沒結果的多了去了,而且當年林是向他求助,又不是向他求婚,那小子自作多情!」
此時,在回曼索多母星路上的穆拉再一次召集相關人員制定接下來的策略。因為事态和他們當初設想的有所不同,所以必須重新開會制定新計畫。
「頓其拉現在有什麽動靜嗎?」
一個明顯屬於暗部高官的人回道:「沒有,沒有任何動靜,對外還是只宣稱林閣下參與一項機密研究,暫時不去軍校上課。」
「估計他們已經發現問題了。」
「确實,一般情況應該會說他病重,或者直接來和我們交涉,這樣沒動靜确實很讓人頭痛。」
「所以,我說你們當時沒把他的副官做掉是最大的敗筆,烈是在頓其拉唯一知道我和教官之間關系的人,他到底了解到什麽程度我不清楚,但翼不是白癡,只要被他抓到一點,就能猜出不少。」
穆拉知道自己手腳要快了,林不是白癡,現在自己騙他說是去臨近星球做進一步治療,馬上就要送他回去的,等到了母星就怎麽都瞞不下去了。
林的懷疑比穆拉預想的還要早,但是,他低估了林對他的信任。
當天晚上,他照例陪林用晚餐時,林開始問了,「穆拉,我剛才看星際新聞裏說你的艦隊到羅卡斯附近了,你不是說去臨近星球嗎?怎麽跑那麽遠?」
穆拉聽了心中一驚,林發現得比他預料得早,但是,多年的臨變經驗,讓他不動聲色地說:「附近的索克殖民星上還有叛軍,今天早上臨時決定去下個星域。」
「啊?這樣啊!這還不如把我送回頓其拉呢!下個星域離你們母星都不遠了,跑那麽遠治療,給翼知道了我又要被他念了。」
「那你這一身傷,給他看到他就不念你了?」
「也是哦!聽說總比實際看到好。到時你最好幫我治得連疤都別留下,不然我要被他煩死的。」
「放心,我保證他什麽都看不到。」
穆拉在心裏狠狠地說:我保證他連你的人都再也看不到。
等林吃完了晚餐,穆拉退出房間,去到人魚醫生那裏,問了個敏感的問題,得到的回覆卻是林現在的狀況絕對不宜房事,這樣,他的下一步計畫要做變更了。
明明沒做卻要做出做過的樣子還是有點困難的,特別像林這樣的人,很難騙到他,萬一被他發現問題那就前功盡棄了。
穆拉覺得自己有必要讓林多回想下過去,現在自己陪在他旁邊,他嘴裏老是翼怎麽怎麽樣,自己的寶寶們怎麽怎麽樣,再這樣下去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會完全不對,自己需要的是當年林那樣一心一意對自己的感覺。
一邊想一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一張光影盤。
拿著這個光影盤,穆拉回到了林的病房:「教官,我的寶貝,你要不要看看?」
「寶貝?好啊!我正無聊著呢!看看,看看!」
穆拉不動聲色的把片子放入光影機內,輸入一長串密碼,片子開始轉動,畫面逐漸清晰。
槍聲響成一片,人物看得不是特別清楚,林看著說:「槍戰片啊?這沒多大意思。那個感覺假得很,藝術加工得也太厲害了,真打起來哪那麽多花樣啊!你——」
正說著,螢幕裏傳來聲音:「穆拉,別出來!再撐一下,我們的援軍就快到了,你死了,我們的犧牲就一點意義也沒有。」
看著畫面,林愣了半晌對穆拉說:「你……你拍了當時的畫面?」
「嗯!我早就準備好的。當時我想就算被殺了,也要偷拍下自己被殺的畫面,如果能流出去的話,大哥的太子之位也難保。不過,我沒想到他們用的是雇傭軍。」
「你這家夥,想得比我還多,真是死也要找個墊背的。好!算是得我的真傳了。不過你現在已經是皇帝了,這個就不要留著,不然會惹麻煩的。」
「不會的,這是你救過我的證據。」
「你留著這個露阿斯知道了,你就很難中立。當年就是因為沒有物證,我又抵死不認,才不至於讓露阿斯成為星際公敵,你想讓有心人士舊事重提啊!」
「有心人士是誰啊?不就是你現在的丈夫。」
「他沒管那個事!而且,他好像沒把我和當年的事聯系起來。」林道。
「算了吧!他是沒把那次事件當回事吧?對他們頓其拉來說那次就像娛樂新聞一樣,能用就用,不能用也就是個小插曲。頓其拉皇帝知道得最清楚了,當年他們苦於沒有證據,窮追猛打了多久啊!他會不知道你身體給改造過的事?」
「他知道,不代表翼也知道。再說不管翼知不知道,我婚後都告訴過他了,也不是什麽秘密。」
「那他知道你被改造的真正原因嗎?」
「這……這就沒說了,說出來不是大家難堪嘛!」
「是啊,當年把我們逼得那麽慘的人,不就是頓其拉找的傭兵嗎?提供給他們的武器先進度真是讓我記憶猶新啊!」
「你就不要再想這個了,忘了比較好吧!」
「我忘不了,那三天我永遠也忘不了,那種恐懼深入骨髓。不瞞你說,我現在有時還能從夢中驚醒,只有看著這個,我才能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穆拉用發顫的聲音呢喃著。
林起身一把抱住他說:「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是很恐怖,我也知道那三天對皇族的你來說太可怕了,但現在我們不都活著嗎?那就可以了,這個片子你就好好藏著,千萬別流出去。」
穆拉一邊點著頭,一邊伸手回抱著林,然後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看著螢幕上的畫面,林也想起了當年恐怖的三天。說是三天,其實也只有兩天多一點,第一天其實還算太平,轉捩點是當天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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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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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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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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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