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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韶南的居所是個客廳面積有點逆天的大平層。

夏婷拿着小賈在路上剛給她買的拖鞋,一邊換鞋一邊打量着這個巨大的客廳。

一面都是落地窗，淺色開放式廚房，中島是L形,到處都幹淨而時尚。

蔣韶南說：“這是“恒城地産之前的一個項目，那個老總和我關系不錯，這是兩套四室兩廳的面積，所以客廳看着大。”

夏婷笑着說：“我怎麽覺得都有點回聲？”

“沒人氣。鐘點工來的比我還多。”蔣韶南手按着門口牆上的中央空調，“冷嗎？”

小賈帶着人提着幾個大箱子進來，放在廳中間,對夏婷說：“裏面都是給你帶的東西,有兩箱是你媽媽整理給你的。”

“兩箱？”夏婷詫異地看着蔣韶南。

蔣韶南開了冰箱門,裏面只有礦泉水,有人把剛剛買的食材提過來放在中島臺上。

小賈往冰箱裏快速放東西。

她走到中島臺那邊。

蔣韶南開了咖啡機,過了會，放了杯溫水在她面前。

她問：“你怎麽和我媽溝通的？幹嘛帶那麽多東西給我？”

“她說你這麽大第一次出這麽遠的門。”

夏婷皺着眉,仰着下巴翹着腳說,“她邏輯有問題是吧，我家是移民過去的,我上一次出遠門是小時候去美國呀。”

他手搭在中島臺上,靠近她,笑着說：“你不想想要吃什麽,還是等我安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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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會做,當然是做飯的人說了算。”夏婷手伸過去翻塑料袋，看到裏面買的都有些什麽,小賈剛剛帶人去的超市，她只是在車裏和蔣韶南聊了一會兒天，他們都沒問要買什麽,生鮮食品都買好了。

“你不會做飯我知道。”蔣韶南拿出一盒帶子，“我聽你媽說你喜歡吃海鮮，不喜歡吃中餐，因為不喜歡碳水，但也不喜歡吃西餐，覺得沒有煙火氣。那你喜歡吃什麽？”

夏婷捂着熱水的杯子，說：“要不你做泡面吧，其實對吃我真的無所謂。”

蔣韶南放下手邊的東西，“你跟我過來，就為了吃泡面？”

“那當然不是。”夏婷說：“咱們倆可以聊天，無所謂吃什麽，”

他的視線很認真地停留在她臉上，咖啡機的噪音越來越大，夏婷趁機周圍看看，找到自己胡亂放的手包，掏出手機來檢查未接。

Peter帶人又帶着幾個箱子上來。

夏婷按了未接號碼打過去，視線看着周圍幾個人進出忙碌。她身上還穿着大衣，跳下椅子走過去，示意小賈給她幫忙開個箱子。

箱子打開，裏面都是衣服，書，筆記本。

她從一堆淺色的衣服堆裏，拽出來一件像毛衣的外套，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一件衣服，短款小衣服，領口垂着一圈不明顯的小珍珠亮片，衣服放到一邊沙發上，發現裏面有高定時裝獨有的，客人的名字。

她這件寫着RBC。

她回頭看了一樣蔣韶南，這不會是他讓人給她做的吧……

小賈他們和蔣韶南彙報完全都走了，她挂上手機，屋子忽然很大很空落，只有咖啡機的聲音。

蔣韶南正在脫外套，視線落在自己面前的食材上，好像在盤算着可以做什麽。

她蹲下又在自己的行李箱裏翻，是有一些自己的舊衣服，一套她喜歡的睡衣，然後全都是新做的。

蔣韶南挽着袖子正準備煎蘆筍還有帶子，看樣子要做頭盤。

她的面前多了杯咖啡，她說：“我要牛奶，早前胃疼了。”

他倒杯牛奶，用微波爐叮熱了給她。

“現在還疼嗎？”

“沒事了。”

夏婷手指撥着料理臺上他剛扔在那裏的袖扣，不開心地說：“我媽不會做高定的衣服給我，那些衣服不全是我媽給我的。”

“你怎麽知道是高定的？”他的語氣超級奇怪。

夏婷瞥了他一眼，雖然她年少的時候不穿高定，但後來不知穿過多少，各家高定客人名怎麽打，她看一眼就知道。

她悶聲悶氣地說：“RBC，是我常用的名字縮寫，從6歲開始，一直用那個縮寫，那時候我覺得Reba字母太多了。這個肯定是我媽媽告訴你的。”

蔣韶南輕笑出聲：“你能穿就行。”

夏婷說：“你和我媽媽很能聊到一起嗎？其實我和我媽已經很少聊天了。”

“都好，就是一件事情比較奇怪。”蔣韶南說：“你媽媽說你之前中文沒有這麽好，回來了這麽短時間，中文變得這麽好。她覺得非常意外。”

他看着夏婷：“她這麽說，我也有點奇怪，我認識你的時候，你的中文已經是這麽好了呀。”

夏婷憂傷地說：“所以我說和家裏關系一般，現在明白了吧。”

她的神演技一秒幫自己解圍成功。

蔣韶南擡手捏了下她的臉，有點同情。

煎鍋上呲呲地冒出焦香，蔣韶南拿了白色帶金邊的大盤子，給她說，“快來做你擅長的擺盤。”

夏婷不愛做飯不會做飯，但喜歡擺盤。

她跳下椅子過去脫了大衣。

蔣韶南這個廚房的烹饪位在中島臺上，所以可以看到客廳。

他擡頭就正好看到夏婷在換衣服。

夏婷裏面穿着晚禮服款的長裙，裙子像百合花那種纖細有致，她的身子薄薄的，全是少女的嬌嫩還有曲線感，她脖子上一根細細的鏈子，鏈子後面很長，順着她美麗的背脊順長而下，停在讓人遐想的後腰位置。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不知什麽時候停止，心跳聲震得胸腔爆疼。

她擡起手臂穿上他為她挑的衣服，她走過來，好像覺得那細項鏈變得礙事，她低頭擡手在脖子後忙碌，片刻摘下項鏈順手扔在桌上，和他的袖扣旖旎地纏在一處……

他的視線有點僵硬地挪向在他身後洗手的夏婷，離得太近，那纖細的脖頸，修長的姿态，不盈一握的細腰，她獨有的清晰香氣，蔣韶南忍得異常辛苦，才忍下了從後面抱過去的沖動。

夏婷撕下廚房紙巾擦手，轉身來詫異地叫起來：“糊了！”

她擠過來擠開他，埋怨說：“又想什麽大生意呢，走神了都不知道。”

蔣韶南想說“沒有”又沒有說服力，夏婷那麽聰明。

他胡亂說道，“想你之前那個設計獎。”

“怎麽，你幫忙了？”夏婷把帶子夾出來，每一個翻過來都是一面剛剛好，一面包公臉。

她捏了一個，一邊吹，一邊咬着完好的那一面，吃得香香的，轉頭看他在看她，她笑着說：“對吃我真的，不那麽計較。糊的地方我們可以咬掉。”

蔣韶南嘆了口氣，手伸過來卻是碰了碰她肩膀，有點苦澀地說：“我重新做，你去整理一下衣服。”

“不用整理，回頭還得帶走，我回家再整理。”她轉身找垃圾桶，廚餘處理系統在蔣韶南這邊，她從他身前擠過去，她那少女感的身型力氣還蠻霸道，和她身上那冷咧典雅的香氣一起，沖擊着蔣韶南男人本能的底線。

他幾乎是忍住心髒的爆裂感熬過的，夏婷擦着白皙的手指，又戳他，“你怎麽了，不是說還要做？”

蔣韶南轉身洗手，想讓冰冷的自來水幫個忙，沖掉想攬上那細腰，貼上那柔軟嘴唇的沖動。

“咦，這是小賈剛放下的。你讓公司員工幫我投票了？”她的聲音很意外，卻沒有生氣。

蔣韶南被誘惑的完全不在狀态，說：“本來想告訴你的，但覺得也沒必要了。”

夏婷翻着那一沓資料，“呀，你還找了好多新聞雜志幫我。”她合上資料，喃喃地說，“怪不得我覺得好奇怪，不可能這麽短的時間收到這樣的效果。”

蔣韶南說，“不值一提的小事，這個名單本來帶回來，是想讓你知道上面哪些媒體都是可以用的，以後，如果有事可以找他們。”

他的心亂了，少女的誘惑是他人生不曾經歷過的考驗。

外面落雪又大又急，超大的陽臺上落了厚厚的一層。室內卻越來越溫暖，混合着食物的香氣。

夏婷輕輕走過來，忽然說，“過來我給你說句悄悄話。”

蔣韶南真不想靠近，她纖幼的身子靠在料理臺旁邊，像斜支在那裏的獨枝百合。

他如臨大敵又故作姿态地附耳過去，太緊張忘了想這個巨大的bug，只有倆人的客廳她還說什麽悄悄話。

臉上一軟，輕香的觸感一碰而逝。

他詫異地轉頭，夏婷正放下墊着的腳尖笑盈盈看着他，眼睛裏水亮純潔，她語氣感激地說，“新年快樂。”

就像一個小女孩，得到別人的幫助無以為報，她只能輕輕淺淺的一吻，表達自己純然的感激。

沒有世故的許諾，也沒有生意場上慣常的有情後補。

明明想說謝謝，卻說了新年快樂。

還有兩三天才過新年呢。

她抿着嘴站在那裏笑，為了找個理由親自己好像窮盡了全部智慧，蔣韶南覺得自己的心，和世界一起融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婷姐：你什麽都有，你說除了親一下我還可以有什麽選項？

蔣哥：以前沒人這樣寵愛過我的夏婷，可憐。

聽音：千萬不要問我，又沒有打算和人家好，為什麽親人家這樣的問題……我不是婷姐，她硬要親我也沒辦法……憂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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