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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星瀾獨自坐在車裏。龔竹壓着倆男人進警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不知道什麽原因還沒出來。
雖說是她提出要管的,但跟警方的人打交道的話還是算了;好在龔竹并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舟星瀾調整了副駕駛椅座的幅度躺了下來,她掏出手機輸入了一串數字解開了某個密碼;
那是一張在戰地拍攝的照片。
陰沉的天空中偶爾飄散過縷縷黑煙,背後的房租破損不堪,碎裂的石塊和磚瓦幾乎鋪滿了地面、看起來并不是太美好的場景;
畫面的正中央,高大的男人蹲在穿着迷彩服的女人面前替她擦拭着飛濺到臉上的泥土和沙塵。
“沒事了。”他語調溫柔的說,“你做的很好。”
那張平日裏總是寡淡的面容上多了幾分柔和。
至少被抓拍的那瞬間他看向舟星瀾的眼神确實變得不一樣了,唇畔也多了一絲上揚的弧度。
咔噠。手機的屏幕熄滅了,好像預示了照片上男女的末了。
舟星瀾深深地嘆出一口氣。
車廂裏沒有開燈但并不黑,不遠處路燈透過來的光線足夠讓她看清周邊的情況。
舟星瀾能聽到過往的車輛引擎轉動的聲音、還有偶爾路過的青年少男少女嬉鬧的聲音;
就在舟星瀾意識漸漸渙散快睡過去的時候,車門被拉開的響動讓她立刻清醒了過來。
龔竹抱歉的笑了笑:“吵醒你了?”
陸青裁剛剛已經聯絡了警局的人跟他們先去了永豐街。他沒有注意到車裏的舟星瀾,也多虧她放平了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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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陸隊還打算讓人送她回去,龔竹說她是開車來的對方才作罷;但她不确定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告訴舟星瀾。
“發什麽愣呢,走吧。我已經我已經跟許老師發了消息,今晚要把試劑的分解反應記錄出來。”舟星瀾說完輕輕牽了下嘴角。
“你的火鍋恐怕要推遲到明天了,許老師那邊我已經說好了,她不會攔着你的。”
許漫格外信任舟星瀾,盡管她不是研究所的學生。因此也常常惹得那群姑娘癟着嘴善意的嗔哼許老師偏心,但事實上她們都很喜歡舟星瀾;
不像某個實習生,動手能力差還唧唧歪歪。
龔竹偶爾也會跟着鬧她。比如眼下,要是從前的龔竹一定會嬉笑着說:“我酸了!真不愧是你啊團寵瀾。”
然而今天她卻一反常态的什麽都沒說;
舟星瀾與陸青裁如出一轍的感官能力直到今天還讓龔竹有些不可思議。
“你是不是見到了誰?”
漆黑的工業區門外此刻被好幾輛前車燈照亮。
這條街本來是有照明的,爆炸那天路燈的備用電路被燒壞了又一直沒安排工人來維修才導致這整條街一到晚上就陷入漆黑中。
警員們走近工廠大門附近就嗅到了一股濃郁的氣味;緊接着他們便在牆角的溝渠還有附近數餘處角落發現了大量的白色粉末。
“陸隊!根據辨識可以确定是苯乙酸粉末。”工作人員報告說。
苯乙酸屬于危化物,對人體和環境都有危害且易燃.爆。雖然在醫學農藥領域被使用的空間廣泛,但依舊屬于管制品。
像這麽随便抛撒在外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陸隊。”警員請示他是不是需要馬上審問被關押在局裏的兩名男子。
事實證明那位小姐并沒有說謊确實存在有毒.物質,這麽一來那兩名男子肯定有問題!
陸青裁點點頭示意準許審問,又另外安排專業人員對分散在各個角落的苯乙酸進行回收。
“暫時封禁這條街,請交通部協助,直到有毒化學物全部清除為止。”他沉聲道。
小郭是第二天才聽說抓到兩名嫌犯的,原以為有了突破口就能給案情帶來什麽新進展,然而審訊的工作卻異常的艱難。
被“人民群衆”擒獲的兩名嫌犯鮑某和卞某堅橙他們是無辜的。
“我們依次對兩名犯人進行了審訊,他們都不承認相關指控,稱只是聽說了爆炸事件想去看看能不能撈到什麽好處。”
這就很令人費解了!從關押起就被分開的兩人是如何統一口供的?包括審訊的工作也是在不同的時間段展開的,這兩人幾乎沒有接觸的機會。
“鮑某認定我們非法拘.禁他和他的朋友,如果不能盡快拿出說法放他們自由的話就要請律師上訴。”預審科的工作人員轉達道。
“陸隊,他們倆太嚣張了,根據經驗來看百分百有問題。”
“現在不是談論他們态度的時候,我們必須盡快拿出證據。”教導員背着手大步走了進來,所有隊員立刻站起了身。
陸青裁支着下巴沒有出聲。
教導員圍繞着衆人掃視了一周才把目光轉回到坐在首席的男人那裏;
“陸隊長,我看是不是有必要跟協助我們擒獲犯人的第一發現人談談呢?說不定那位小姐會想起當時的一些細節也說不定啊。”
陸青裁在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過濾着信息,他正準備開口,忽然有人打了聲報告。
是張帥回來了。
“隊長,您讓我查的粉色寶馬車已經有結果了。”
車主是一位姓龔的女士,三十歲、家住青市三番區瀚陽大道十六號;目前在青市某研究單位就職。
陸青裁忽然一怔。
原來這就是龔竹昨晚見到他時躲閃回避的理由。
她說自駕來的也不否認有人幫她一起擒住嫌犯的事、那就說明當時幫龔竹的那個人就在她的車上。
至于那個人的身份……陸青裁垂下眸,他大概已經猜到是誰了。
……
陸青裁再次見到龔竹的時候她比昨天晚上鎮定了不少,只是起初見到他的時候露出了一抹陸青裁看不懂的驚訝;
“我想我明白為什麽許老師那麽喜歡星瀾了。”她突然自顧自的說道。
龔竹在心中默默地感嘆,聰明的人就喜歡跟聰明的人相處,這也難怪。
沒想到還真被星瀾說中了,陸隊還真的來找她問話了;
陸青裁沒有聽懂她話裏的意思,只是聽到龔竹提起舟星瀾的名字他才略有些在意。
“她不想讓我知道太多關于她的事。”陸青裁的語氣聽上去居然隐約帶了點委屈。
龔竹愣了一下,不過她馬上收斂了私人感情,“抱歉隊長,希望你能理解我們替她保守消息的做法。”
陸青裁并沒有勉強,知道舟星瀾已經回到青市他就放心多了;
龔竹表示關于案子的事她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詢問之下他才得知她們兩個姑娘大半夜還去永豐街的理由;
“我所在的研究院近半年開始一直在從事研究和分解某個化學合劑物,星瀾偶爾會來幫我們做記錄和觀察的工作;跟我們研究院合作提供原材料的就是永豐街工業區的二分化工廠。”龔竹解釋說。
“一開始說好是有專車運送那些原材料到我們這邊的,但可能是因為這兩年工廠的運行也不景氣。他們經常會遲到,所以最後幹脆就由我們自己去取了。”
這就是為什麽她們會每個月都有一天出現在工業區大道的理由。
“照龔小姐的說法您與您的朋友到工廠取貨,那麽應該是走二號通道才對吧。”在一旁負責做筆錄的警員問。
“為什麽會注意到正門這邊的狀況?更何況正門這邊還是沒有路燈的。”
龔竹輕抿了一下唇才回答說:“其實第一個注意到那邊有人的不是我。”
是舟星瀾。
……
女醫生聽到有人喊自己便回過頭,是服務臺那邊的小護士;
“舟醫生,有兩位警官說想見見您。”
原本趕着去查房的女醫生聞言輕蹙了下眉頭,不過她還是同意了。
“轉告喬醫生讓他替我去四號病房看看六八零床的病人。”臨去前舟星瀾還不忘交代工作的事。
舟星瀾在一處無人的小陽臺前見到了陸青裁和另一個小警員。
“請問警官先生找我有什麽事?”她的語氣談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總之讓陸青裁一下子又別扭起來。
“您就是舟醫生吧!這位是我們刑警隊陸隊長。是這樣的,有關于昨晚在永豐街工業區外抓捕到的嫌犯我們有些問題想請教您。”警員掏出筆和本子準備開始問問題。
“我們剛剛見了龔竹小姐,從她那裏得知昨晚第一個發現并上前制服兩名嫌犯的人是您所以想問您當時現場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
“現場那麽黑您怎麽知道那兩名男子在做壞事的?另外當時現場還有其他什麽人在或路過那裏嗎?”
舟星瀾撐着下颚略略想了想才回答說:“當時應該是晚上九點左右,現場沒有什麽異常的情況,除了那兩個鬼鬼祟祟的家夥之外我沒有看到別的人。”
她說起初她也認為那兩人在尋找丢失的什麽東西,但是後來想想好像不太對;
“正常人在漆黑的環境找東西都會帶上手電筒吧?更何況現在的智能手機基本都配備這項功能。”
那兩個人寧可摸黑也不敢發出光亮顯然是不想被人發現他們在那裏做什麽,這種人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警員又問:“那您是怎麽注意到藏匿在黑暗中嫌犯的?”
說起這個,舟星瀾偏偏頭意味深長的掃了眼站在一旁許久都沒有開口的陸大隊長。
“可能……我比常人更敏銳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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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銳的老倆口[滑稽笑]謝謝各位小天使的支持,你們的花花和打卡我都有收到鴨!不要停,請繼續沖我來叭[張開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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