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雨後的清晨,空氣中隐約飄散着清新和濕潤。又到了一周的第一天時間似乎都變得緊張起來,馬路上車輛來來往往,大人趕着去上班;孩子們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他們背着書包一路小跑往學校而去。
青郊大道不比市中心繁華熱鬧,但遇上早晚高峰路面上還是有些熱鬧的。
青蓮大道一街那邊有好幾家塑料廠和快遞公司,在左邊一點就是青郊初中了;家住附近的初中生基本都在這裏讀書。
一陣蒼老的叫罵聲引起了街頭行人的注意。
原來是負責這附近一片區域環境保護的護林員,住在青蓮大道附近的居民基本上沒有不認識這位老先生的。
他在這裏工作有幾十年了,一直到今天老人家仍舊堅守在崗位上只為青郊這片森林不被破壞;
被罵的是一對情侶,他們背着大旅行包正從森林的出口處走來,手中還拎着一些垃圾袋。看上去很不耐煩的樣子:“老頭,我們都說了沒有破壞環境!你能不能看清楚再罵啊,不就是在這片林子裏露個營嗎你那麽兇幹嘛啊。”
“你們才是要瞪大眼睛看清楚,這牌子上這麽大幾個禁止的字都看不見嗎!誰告訴你們這裏可以露營的?簡直是胡來,萬一不小心把林子點着了你們負得起那個責任嗎!”護林員老先生鼓着眼,說話時兩邊的絡腮胡都一抖一抖的。
兩個小情侶滿不在乎的頂了幾句嘴便自顧自的離開了。護林員嘆了口氣,拿起塑料袋和火鉗夾子走進了樹林;
這片樹林面積其實不小,它一直延續到隔壁市的大山附近。青郊大道環保單位承包了這一片的區域,又聘請員工分成不同的小組對這座森林進行看護。
沒有游樂設施和供人休息的石亭,甚至公共座椅都沒有安放、除了林蔭小道的石板路以外,這裏仍舊維持它原來的樣子被保存得很好。
可就算是這樣平日天氣好的時候也有不少附近的居民會來這裏遛彎;
要說這片樹林有什麽吸引游客的地方,那大概就數樹林深處那一灣湖水了吧!
誰也不會想到茂密的樹林深處會有一條悠悠煙水的小湖流。那是大自然經過時間的打磨創造流動的生命;
試想陽光透過早霧和密層的樹葉潑灑下來,粼粼光斑随着微風輕輕晃動、湖面上也漸漸躍閃碎金,那幅景致确實引得許多游客流連駐足。
護林員老先生站在湖邊眺望對岸的陽光,一時間也忍不住為之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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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土地上清晰可見幾個大小不一的土坑,應該是那對情侶紮營的時候弄出來的吧!老護林員無奈的搖着頭嘆了口氣。
他先将土坑填平又圍着附近繞了一圈,順便檢查森林裏是否還有別的行人亂丢的垃圾;
忽然,老護林員瞥見了一抹黑白,他懷疑自己看花了眼又走近了一些。
黑色的發絲摻雜着泥土,那雙慘白的手被雨水沖泡得發白、黑色的皮夾克上還有水珠,素白的運動褲上有泥土和深紅色的痕跡。
是個人。
有人倒在這裏!
老護林員被吓得臉色發白,向後退去的時候還險些摔倒,他顫顫悠悠的喊着:“啊,啊來人啊,來人啊!有人,有人死在這裏了!”
刑警局接到報案立刻派人趕往了現場。
陸青裁因為工作的關系幾乎整夜都沒有合眼,這會兒接到通知又跟着局裏的人往現場去,跟随他一起來的小郭不免有些擔心。
“陸隊,您昨天晚上看了一晚上檔案,現在真的沒關系嗎?”
陸青裁應了一聲,他環着臂向後靠在椅背上道:“到目的地之後叫我。”
他已經整整半個月沒見過舟星瀾了。
雖然現在的情況他不該分神想別的,但陸青裁沒辦法騙自己,他就是想舟星瀾了。
明明前面八年都過來了,陸青裁自己沒想到再見她自己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嘿,陸青裁,你需要清醒一點。她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你不該去打擾她;
理智不斷撞擊着他那一根脆弱的神經,然而另一道聲音卻大聲叫嚣着去他媽的清醒。
陸青裁承認吧你根本沒辦法失去她,你明明很在意她說的“腳踏兩條船”是什麽意思吧。
沒人規定你永遠都要成熟穩重,去吧!至少不要留下遺憾。
陸青裁睜開眼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青郊大道森林出入口。
周邊警局已經派遣了一隊人來封鎖了現場。
旁邊停了幾輛急救和法醫部門的車、入口半徑以內都被拉上了警戒線,圍觀群衆都站在黃白色的警戒線以外悄聲議論着,大抵是說死了個人啊什麽的;
“陸隊。”警員朝陸青裁敬了個禮,沒有多耽擱一行人直接走進了林子,一邊往深處去,警員一邊向他彙報目前已知的情況。
死者是個年紀約摸十六七歲的女孩,根據法醫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是在昨天上午八點到十一點左右、死因是頸部大動脈被割破,兇手還在死者的背部補了幾刀,胸腔的內髒估計也有不同程度的傷勢。
“當時青市正下着雷陣雨天氣也很陰暗,所以沒有目擊證人,這附近的監.控設備也沒有錄到什麽有用的信息。”警員有些慚愧。
“另外死者的身份還不能确定,我們目前沒有接到任何家裏有孩子失蹤的報警信息。”
陸青裁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命案現場。法醫部門的工作人員也向他打了聲招呼;
“根據傷口的橫切面看,死者應該是被鋒利的刀具割喉當場身亡,屍.體附近沒有掙紮痕跡和外傷、其他更多的信息還有待化驗解剖之後才能知道。”
陸青裁點了點頭:“随身物件呢?”
這個年代的孩子基本上都有手機的吧,而且死者看上去也不像窮困人家的孩子。
她身上穿的皮夾克剛好是陸青裁知道的牌子,這樣一件差不多價值四位數,有些人一個月的工資都不一定買得起。
“附近我們都找過了,沒有發現能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警員回答說,“不過青郊這附近有一所初級中學,我們去那裏問問說不定會有什麽收獲。”
……
舟星瀾今天莫名有些煩躁。
先是一清早醫院裏有個病人過世了,家屬認定是院方用藥不仔細導致傷口炎症加重病人才過世的,于是一行人在部門樓層鬧了一個多小時才跟着保安離開;
昨晚臨時到醫院加了個班所以舟星瀾今天中午就能下班了。
她去了趟研究院,龔竹說她終于解禁火鍋了邀請她一起去爽一頓。
舟星瀾不厚道的笑了出來:“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午飯後兩人正在聊天,羅斌又打來電話約她去看電影。舟星瀾猜到應該是繼母把她的行程告訴對方的。
本來她都打算拒絕了,龔竹躊躇了一瞬問她:“星瀾,你還在等什麽,陸青裁嗎?”
龔竹的話把舟星瀾問住了。
是啊,她在想什麽呢。
羅斌是她的男朋友,她不該拒絕男朋友的邀約。
她好久都沒有到研究院來了,許漫從研究室出來見了她第一句話就是說她瘦了。
“最近遇到什麽煩惱了嗎?”許漫把果汁遞到她手裏。
她總那麽溫柔,仿佛有種魔力,舟星瀾坐在她身邊的時候總是特別安心。
“因為一些不值得煩惱的事而煩惱。”她喝了一口果汁。
許漫眼中遍布着柔軟的笑,“既然是不值得的煩惱那就不要為他煩惱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羅斌今天還是一樣穿着非常得體。寶藍色的西裝令他看起來稍稍正經了些,當然,前提是如果羅斌不開口的話。
“寶貝你今天還是一樣的漂亮!”他笑着傾身靠近了一些,擡手撩起舟星瀾頰邊的碎發。
“別動。有人正在看我們呢!”
原本想後退拉開距離的女人聞言硬生生止住了動作。
看來他的母親疑心病也不輕。居然還派人來監視自己兒子的約會情況;
舟星瀾有些詫異:“你不會生氣嗎?”
一般人被父母這麽幹肯定會不高興吧。而且據她所知眼前這個男人性格非常要強,如果發現母親派人跟着自己肯定會發脾氣的吧。
羅斌低下頭來看她,那雙時刻含着笑意的桃花眼好像随時都會讓人沉溺進去。
“生氣?為什麽要生氣。”羅斌淡淡的反問她。
趁着舟星瀾還沒回過神,他伸手摟住了女人纖瘦的腰脊。
“我們行的端正有什麽好心虛的……呃,親愛的?”
舟星瀾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她的高跟鞋踩在了對方的腳上。
羅斌的臉色都變了,想來要不是因為在公衆場合估計他都要疼得叫出來了吧!
舟星瀾擡起腳順便從他的懷裏退開,“抱歉,你知道我以前的職業,情不自禁就……”
“沒關系……”羅斌幾乎是咬着牙這麽回答的。
舟星瀾太了解她自己使出的力道了,那一腳下去恐怕他大拇指得整片淤青。
羅斌能忍住确實挺厲害的。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今天确實取悅到她了,舟星瀾壞心眼的揚了下眉頭:“不是要看電影嗎,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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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掉收藏了QAQ我的天哪我真是個孤獨弱小又無助的小作者!
你們不能因為我給舟醫生安排了個炮灰男友就不愛我了鴨,我馬上讓他領便當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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