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舟星瀾在男孩家長的要求下開了活血化瘀的止痛藥給他們。好在骨折的部位受傷的不是特別嚴重,過幾周再來複查一下就沒事了。
她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也差不多該去接下坐診室的班了。
最近她基本都在下午坐診,有的時候醫院也會很忙、不過這也沒什麽不好,忙起來就不會胡思亂想就,舟星瀾告訴自己她過得很充實。
女醫生神色冷清的檢查了病人受傷的部位,然後在病例上記錄了病症和詳細的情況。
她正想交代後續的治療方案,忽然有人敲了敲門;是負責協助她的護士胡娟。
舟星瀾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同事;
胡娟懷裏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看上去大概有九百九十九朵,胡娟抱着都有些吃力的樣子。
“舟醫生……這是您男朋友送給您的。”
……
舟星瀾默了一瞬。倒是坐在隔壁的同事揶揄的誇了句舟星瀾的男友識貨,“不是有句話叫“鮮花配美人”嗎,我看舟醫生挺适合這個理的。”
包括在問診室外面的一些病人家屬,大家都善意的笑着起哄讓舟星瀾趕緊收下花吧。
舟星瀾向大家道了謝。她收下了捧花,還來不及看花上的小卡片就随手将花束放在了不會影響工作的桌角;
一直到晚上七點半舟星瀾才得到了一段休息的時間,今天輪到她值夜班。
吃過晚飯的女醫生回到了休息室。她看見了被她随手塞在小角落的那束花,這才想起來看看那張小卡片。
男朋友……
一束花就想預約她明天一整晚的時間是不是太天真了?舟星瀾第一反應是覺得諷刺,不過很快她又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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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情侶不都這樣嗎,再說以她的身手羅斌也不敢對她怎麽樣,相信那天“大拇指之痛”羅少爺應該還沒有忘;
于是舟星瀾同意了,她撥通了羅斌的電話。
對面接電話的速度比平日裏足足慢了半分鐘,“親愛的是不是想我了?怎麽這個時間打給我。”
舟星瀾沒有理會他的問題,“你下次要約我直接聯絡我就好,不要往醫院送東西,會給我的工作造成困擾。”
“抱歉我的寶貝,你婆婆下達的指令讓我無論如何都要送你玫瑰。”羅斌嗓音中帶着一絲莫名的沙啞,聽上去有些怪異。
“你知道的,我們羅家的規矩向來都是Lady first~希望那些玫瑰花會讓你的心情變得跟它一樣美好!”
舟星瀾輕輕抿了下唇角:“我還沒嫁給你。”
婆婆這個稱呼用得太早了吧。
“親愛的別這麽一板一眼嘛~算算我們的關系,步入婚姻的殿堂也是遲早的事。再說情侶間用親昵一些的稱謂不是也很正常嗎!”羅斌笑了笑道。
好吧。既然羅先生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她還能說什麽呢!
……
第二天清晨舟星瀾才回了家裏。
她沖了個澡,原本打算回床.上補個眠好好睡一覺,結果才躺下就聽見了門鈴聲,舟星瀾有些煩躁,只好又爬起來。
是繼母來了。還給她帶了一大袋吃的;
她一邊把裝盒的食物放進冰箱一邊詢問:“瀾瀾你今天不加班吧?”
舟星瀾搖了下頭。繼母一聽就高興了,叫她今天晚上回家吃飯;舟星瀾婉拒了。
鐘美玲回過頭有些擔心的看着她:“是因為你爸爸嗎?你還在跟他較勁啊。”
舟星瀾沒有回答。
舟星瀾的父親舟覃早年是個商人,後來也從事過其他職業,是個控制欲極強的男人。
大概在一年前舟覃忽然讓大女兒辭職換份工作。
大概是認為這幾年醫生這個職業不景氣,所以希望舟星瀾像他一樣成為商人?
但顯然舟星瀾不會那麽做。父女二人因此産生了分歧,舟星瀾也減少了回家的次數;
她并非不知道繼母一直在中間做緩釋的工作,只是她也必須為了自己将來說話的分量和主見堅持下去。
鐘美玲有些心疼這個孩子。自小失去了母親,十六歲獨身去了部隊,這一去就是十多年,也難怪她一直這麽獨立不習慣依賴家人。
“你爸爸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心裏也是擔心你的。你別跟他置氣,有空多回家坐坐,那也是你的家,我們都是歡迎你的!”繼母溫柔的說。
舟星瀾接受了她的好意,“謝謝您。”
鐘美玲這才露出了笑容:“我平日也會多勸勸你爸的,人啊上了年紀都這樣,總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兒女。”
舟星瀾扯了下唇角沒有說話。
鐘美玲收拾好冰箱才到她身邊坐下,又問起她跟羅斌最近怎麽樣;
舟星瀾那句“還好”還沒說出口就被繼母拍手打斷了,“瞧我這記性!差點兒忘了這個。你羅姨讓我交給你的。”
舟星瀾低頭看了看,是把鑰匙。
“你羅姨說小斌肯定會給你一個驚喜,怕那孩子不好意思跟你說就偷偷讓我把這個給你。”繼母轉動眼珠嫣然一笑。
“這樣也好,現在的青年小情侶不都喜歡單獨相處嗎?說不定會是一個難忘的夜晚噢!”
話雖如此,但舟星瀾最終還是不想讓繼母失望,她收下了鑰匙并保證會提前一點點出門的。
……
舟星瀾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又被噩夢驚醒了。
看了眼時間,她去浴室沖了今天的第二次澡。
舟星瀾才剛從浴室出來就接到了舟游的電話;說今天晚上請她吃飯,被舟星瀾拒絕了。
“你居然拒絕了如此英俊又帥氣男人的邀約?瀾瀾你可真是暴殄天物,一點都不珍惜我了。”舟游撒嬌似的感嘆。
舟星瀾哭笑不得聲音卻依舊與平常沒什麽兩樣:“你來晚了,我今晚的時間已經被預約了。”
“是哪個混蛋玩意兒,居然敢跟哥搶人!”舟游這口氣,聽得出來他是真的不太高興的。
“……你再說一遍你是誰哥?”
舟游傲嬌的哼了一聲:“當然是搶在我前頭把你約走那個混蛋的哥啊!”
舟星瀾清了清嗓子,語調也放松了一些:“你做不到的。就算我跟羅斌最後沒在一起他也不可能叫你哥。”
舟游頓住了,他的聲音變得複雜,語氣也躊躇了:“姐……你真的要跟那個男的在一起嗎?”
舟星瀾有些詫異她這個姑表弟會忽然問這種問題,不過她馬上就釋懷了。
“小游,我們都長大了,有些義務和責任是不可推卸的。”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舟星瀾給羅斌發了好幾條短信,結果到六點半還沒有回複。
她想起繼母說的話,大概是還在準備吧,不是說有什麽驚喜嗎?
舟星瀾出發往羅斌獨居的家裏去。
車開到半路,舟星瀾接到了陸青裁的電話。
只猶豫了一秒,她接通了電話。
“……瀾瀾,你別去,好不好?”男人的聲音格外低沉。
他很痛苦。
舟游都告訴他了。
陸青裁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挽留她。可是他也很清楚如果什麽都不做他一定會後悔的。
“我知道八年前的事讓你很生氣,我應該親自跟你說的。瀾瀾,對不起……”
舟星瀾的呼吸慢了一拍。他提起了八年前的事……
不行的,這樣不行。
她強行摁壓住了心軟的沖動,低緩的對他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陸青裁,我總不可能跟你這麽耗一輩子……”
陸青裁沉默了,舟星瀾害怕他再開口時自己真的會改變主意,于是她主動挂斷了電話。
黑色本田車停在了公寓外,舟星瀾成功進到樓裏。
她有些奇怪,都過去這麽半天了羅斌居然還是沒有給她一點回複。
準備什麽驚喜需要這麽久?
她走出電梯來到四零七號室門外。舟星瀾直接用鑰匙開門進了屋子;
客廳裏開着一盞小燈,沙發上還有一件女士外套、就在她的腳邊還有一雙女士高跟鞋……
舟星瀾眸光漸冷。
她忽然勾起唇露出了一抹笑,還真是“驚喜”啊!
女人直接進屋奔着主卧而去。
女人款式性感的內衣褲散落了一地。她擰開門,床上的男女還在忘我的律動,一連串暧昧的呻.吟聲好像巴掌抽在了舟星瀾的臉上。
羅斌終于注意到門外的女人,有一瞬間他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寶貝兒我……”
“夠了。”舟星瀾甚至不等他把話說完,她的眼神冰冷得讓人畏懼;
羅斌一時間甚至不敢再油嘴滑舌,下.身的器官也在一瞬間萎了下去。
“你什麽都不用解釋。羅斌,我們結束了。”
舟星瀾握着鑰匙的手松開了。
随着清脆的叮鈴聲,女人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屋子。
舟星瀾失戀了。
說來有些抱歉,在發現羅斌先生腳踏兩條船的那一刻舟星瀾居然驟然感到松了口氣。
她拉黑了羅斌先生的所有聯系方式,然後哼着小曲兒回了自己家,
她剛出電梯口就看見了蹲在她家門口的男人。
舟星瀾神色微頓。她擡步走過去;
陸青裁好像也發現了有人靠近,擡頭看見她的時候直接愣住了。
“瀾瀾……”男人好像從未這麽委屈過,低沉的嗓音裏滿是焦慮。
舟星瀾一本正經的看着他:“幹什麽。”
男人深邃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晦澀,在陰影之中看得并不真切。
他忽然張開雙臂抱住了眼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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