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這一世,誰虧欠了誰!(一)
這裏是無國區,不屬于任何國家管制,縱使戰火也不會燃燒到這片土地。洗月湖最大的支流也在這片土地上流淌。如今我們便停在了河邊,靠着附近唯一一棵參天古樹休息。缥缈風指着支流對岸那座高聳的山,說,明天渡了河,就到了禦數劍廬的地面。我點點頭,心想那時金戈站在山坡上望着青山,看着那麽近,其實那麽遠,可是那麽遠,其實也是那麽近。
吃過魚,肚子半飽,喝了缥缈風煮的茶。
我問他:“金戈會不會殺上山去找梅若寒?”
缥缈風想了想回答說:“不無可能。”
聽他說了會閑話,最後不知不覺睡去。缥缈風似乎又開始唱起了那些歌,只是嗓音變得寧靜,滲透進了這夜色,被風擴散的極其遼遠。
似乎又有了人聲,有了酒香。聞着這酒香,我想起來,我說過要去看那王懷素的。
我沒見到王懷素,我見到了那個手指白皙的花大夫。原來他也是去禦數劍廬,本來算好可以趕昨天下午的那班船,誰知路上耽擱誤了。
花大夫跟梅若寒是醫學好友,最近研制出了一味新藥,便上山欲與梅若寒探讨一番。他替我把脈詢問我的病情,最後得出我已徹底康複的結論。看着花大夫我想起了金戈,他還說讓我還錢,可到最後還是給了我不少盤纏。
乘了船渡了河,到了對岸禦數劍廬的地界。
“禦數劍廬也不歸任何國家管理,它以山為界,山上是劍廬,山下是村民,當然村民裏也不乏劍廬弟子。
它建立于後商國末期,距今已有一百七十二年歷史,創立者名為禦數,是位劍癡,憑一套本真劍法聞名天下。當時天下動蕩,禦數無心政局而結廬山野,之後收徒建立禦數劍廬。後來的一百多年裏,禦數劍廬逐漸發揚光大,名聞天下,上門求學人數越來越多衆多,甚至有王侯貴族将子女送至劍廬。
發展到劍叟這一代,禦數劍廬弟子可謂遍天下,但是到了十年前,經過禦數劍廬與千山營一役,雖然千山營被徹底剿滅,但劍廬也是元氣大傷。與劍叟同輩分的九位長老死了六個,剩下的三個之中兩個只癡迷劍術不收門徒不問世事,劍叟将掌門之位傳于梅若寒。這兩年梅若寒閉關不出,劍廬大小事便由他三師弟陸若傅管理……”
在缥缈風的劍廬知識普及中,我們來到通往山上的路口。
路口有守衛。我上前一步,笑着說:“我要見梅若寒。”
守衛望着我,而後又看着我身後的缥缈風,目光怪異。
我覺得怪異,于是疑惑的望向缥缈風,缥缈風只笑着不說話,這讓我想起了蘇葉。以往每當我對周遭事物不解而望向他時,蘇葉總是全面認真細致的講解一番,雖然很多時候也會無語焦躁。
花大夫倒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幹咳了一聲,低聲說:“你該稱掌門。”
我想了想,覺得不至于吧,一個稱呼而已,至于讓衆人都驚詫麽?好吧,這裏不是和鄉嚴家,嗯,也不是青州蘇園,直呼人名諱,或許真的不是很禮貌,于是我認真說:“我要見你們梅若寒掌門。”
空氣裏的僵硬終于變了,估計是缥缈風一聲輕笑引起的。守衛黑着臉,對花大夫說:“不知這位姑娘是先生什麽人?”
花大夫說:“這是我一個小友。”
守衛對花大夫極其客氣,看來花大夫是劍廬的常客。想想也是,成天拿把劍砍砍打打總會流血受傷,梅若寒雖也是個大夫,但他也會生病受傷,更何況還要閉關。
花大夫說上山跟梅掌門研究那味新藥,守衛倒也一視同仁說“掌門閉關不見客”,花大夫有些失望,但最後還是上山了,理由是既然來了順便把上半年的醫藥費結了。另外兩撥人見的是掌門的弟子,有邀請函自然輕而易舉被放行了。
我看着其他人都順利的上了山,只剩下了我跟缥缈風,便對那守衛說:“我只跟梅若寒掌門說一句話。”我只要告訴他金戈為了你快死了就好。
可是守衛一點方便都不行讓我好生郁悶,最後只好留個字條——守衛說可以教給陸三師叔然後讓他酌情通報。
我想了想,讓缥缈風寫了幾個字:金戈中毒,命不久矣,臨死一願,惟見君一面。
守衛妥妥收好紙條,讓人送上了山,我道了聲謝,走了。
很快有人找了來。我正和缥缈風在山下面館裏吃着別具特色的刀削面,那面筋道,那湯濃郁,那油潑辣子更是吃得人大汗淋漓好不舒暢。我正埋頭吃着,聽到跟前有人說話,是剛才那個守衛。
守衛叫我雲姑娘,說:“我們夫人有請。”
我表示訝異,我并不認識什麽夫人。
缥缈風笑着說:“定是代理掌門陸若傅的妻子韶光夫人了。”
我搖搖頭,表示依然不認識。
缥缈風卻替我答話了,“我們吃完面就來。”
等到守衛離開,缥缈風才跟我解釋,“與梅若寒有婚約又被金戈破壞的是韶華夫人,韶光夫人是韶華夫人的雙生妹妹。華光二位夫人本是白芷國某位将軍的雙生女,少時送至劍廬門下,學業完成後回歸白芷國擔任白芷女帝護衛。女帝駕崩,韶華夫人應邀回劍廬擔任女弟子講師,并對梅若寒漸生情愫,成婚之日被金戈所傷并損毀容顏。韶華夫人回白芷國養傷,韶光夫人接替,後嫁予三師兄陸若傅。”
聽完缥缈風的話,我瞥了他一眼,說:“但凡有點頭臉的你都知道。”
缥缈風糾正說:“我不是什麽有頭有臉的都知道,我只知道我感興趣的。”他湊到我耳邊,說:“我對你很感興趣,你說你到底是誰呢?”
我不搭理,一路上他已不止一次跟我說這句話了。他總是質疑着我的身份。
你到底是誰呢?
你到底是誰呢?
我被他念着,夢裏都出現了這個問句。
缥缈風的疑點沒有莊舟蘇葉他們那般複雜,還得羅列着一二三四,他的疑惑只有一個——你到底是誰呢?
我看着他神采奕奕的表情,有些苦惱,便說:“你倒是該跟着風離星,磨出答案,也比跟着我每天浪費時間來得好!”
缥缈風聳聳肩,無奈的說:“我倒也想磨着他,不過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了。上次他暴露在我面前是為了救你,逼不得已。他這個人,極其隐忍,不到千鈞一發的時候,是斷然不會現身的。而現在,只要我在你身邊,他便不敢出現了,至少,不敢出現在我能察覺的範圍內。所以啊,磨他是沒法子了,只好在你這浪費時間了!”
我記得上次缥缈風也跟我提過風離星的“隐忍”,說到風離星為了救我不惜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時候戛然而止,現在他又說了這番話,便讓我産生了一種感覺——風離星好像怕缥缈風,或者說,不敢讓他覺察到自己的蹤跡,更不敢在他面前現身。可是缥缈風不是說他們很熟麽?
我琢磨了一會,明白過來。熟人,既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仇人。
不過,看缥缈風對風離星的态度,不像是仇人啊!
缥缈風看着我轉着眼睛琢磨着,敲敲我的碗,說:“想什麽呢?”
我咽下口中的面條,問:“你和缥缈風,是敵是友?”
缥缈風回答了八個字,“非敵非友。亦敵亦友。”
我不解,詢問,缥缈風眯了眯眼,笑着不說話。
看着他笑而不語的樣子,我知道,我又問到了缥缈風的禁區。
缥缈風,他似乎無所不談,但觸及到某些問題,他常常會笑而不語,而他和風離星的那些過往這些問題中的一個。對天下名門名人名事統統略懂的他,卻保持着自身極端的神秘。
不過我不是缥缈風,看到他笑而不語,我也不會再追問。
碗裏的面消滅了一大半,望着剩下的一小半,摸着鼓脹的肚子,決定做一回浪費糧食的人。缥缈風正吸溜着一根面條,然後細嚼慢咽。再看看他的碗裏,依然留有大半碗。
我想着等到缥缈風把整碗面條吃完,會不會等得滿頭華發生。
缥缈風顯然沒意識到自己食速太慢,反而在咽下嘴裏的面後又扯出個話題。
他說:“難道你一點都不會好奇?”
“嗯?”我不知道他怎麽又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
“比如誰派殺手來殺你,比如你身邊為什麽有風離星,再往前,比如蘇青雲為什麽娶你,比如蘇青雲為什麽送你去望月國?”缥缈風說着,低頭吃着面條,目光卻始終盯在我的身上,以至于面條滑落湯碗濺出了汁燙了手。
我看着他的窘樣笑,心裏卻思量着他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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