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夢花樓,千裏閣

“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青蘭看着街道兩邊琳琅滿目的商品,眼中泛着興奮的光芒。

“去成衣鋪。”何夕走在青蘭前面一點,也四處看着什麽,眼裏卻沒有青蘭那樣的光彩。她知道這丫頭很少能有出來逛街玩的機會,可惜她今天并不是出來玩的。

“啊?去成衣鋪幹嘛,小姐你想買衣服了?”青蘭問。

何夕想了想,勾起嘴角沖她一笑:“對啊,我想買衣服了。我還想給你也買一件,所以青蘭要保密哦。”

“是,奴婢謝過小姐。”青蘭一愣,想起何夕之前跟她說的話,倒是也沒有再多問,規矩地謝了恩,只是眼裏還是透露出高興的色彩來。

“真乖,等會買了衣服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何夕滿意地眯起眼睛,走進店鋪。

小姐對她真好。青蘭十分感動地想着,全然沒有發現何夕哄小孩子的語氣和眼裏的趣味。

“小姐,我們這……又是去哪兒啊?”青蘭換完衣服跟着何夕從成衣鋪裏出走來,抖了抖身上的衣服,看着自己和何夕這一身男裝,本來都打算少說話多做事了,可還是忍不住不自然地問道。

“去……你到了,就知道了。”何夕拖長了調,買起了關子。

青蘭心裏一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當何夕在一扇富麗的大門前停下時,青蘭的臉色先白後青,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神色自然地與門口的姑娘調情後交了錢,邁步進門。

何夕走了兩步發現青蘭還愣在原地,不由停下腳步朝她招了招手:“還愣着幹什麽,快點進來啊。”

青蘭聽着自家小姐故意壓低的磁性聲音,又擡頭看了一眼大門上“夢花樓”三個大字,在心裏仰天長嘯一聲,就着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跟了上去:“來了。”

“主人,主人,這是什麽地方啊?”小碧隐着身坐在何夕肩膀上,新奇地看着來來往往衣着鮮麗的女子和男人。

“花樓。”何夕勾起紅唇,一邊在心裏傳音回答着小碧的問題,一邊走向櫃臺放下一張銀票,“給我一間二樓的包間,再叫幾個姑娘上來,對了,我要紅的,不要穿着紅衣服的。”

老鸨接過銀票,擡頭看見何夕,眼中精光一閃,聞言後又不可見地一愣,露出個官方老鸨式笑容,“公子可要些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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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盤紅果和春花。”何夕淡聲道。

老鸨臉色不可察覺的一遍,轉身跟一旁的一個穿着紅裙的姑娘說了一句什麽,那姑娘點了點頭,便向何夕她們走了過來。

“公子這邊請。”紅裙女子沖何夕妩媚一笑,帶着路。

紅裙女子把兩人帶到二樓角落裏的一間房間裏後就關門離開了,她前腳剛走青蘭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把何夕看着。

“有什麽事想問,說吧。”何夕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挑挑眉。

“小姐......”青蘭不好意思地走過來,“這紅果不是水果嗎?而且......春花......好像是一種鳥吧。”

何夕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是啊,沒想到你還有這般見識。”一般人就算知道紅果不是酒水,卻很少有人聽說過紅洛國寶地裏的春花不是一種花,而是一種鳥。

“其實奴婢的母親就是紅洛國人,以前有幸去過寶地一次,所以......”

“這是好事。”何夕放下水杯,前世她還不知道青蘭竟有這樣的來歷,不過用人不疑,只要青蘭不背叛她,不管她什麽身世她都不會介意。

青蘭還想要說什麽,敲門聲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何夕看了青蘭一眼,提聲道:“請進。”

一個面容普通,穿着一身粉色裙子的女子端着一盤紅果和些許酒水走了進來,放下盤子後又轉身關好門。小碧幾乎是在盤子剛放下的時候就從何夕肩膀上飛了過去,何夕一驚,怕它動了桌上的東西,連忙瞪了它一眼,見它不情不願的趴在桌子上,緊盯着果子可也沒有其它動作,才放下心來,将視線轉回進來的女子身上,慢悠悠地從桌上的盤子裏拿起兩個紅果,然後在女子審視的目光下微微一笑,将果子丢進了同一個水杯裏。

粉群女子面色一變,猛然擡頭看向何夕,平凡的臉上那雙眼睛泛起的光澤卻是讓人心驚的淩厲:“你是什麽人?!”

“千裏閣什麽時候還管起客人是什麽身份來了?”何夕挑挑眉,“我是誰難道你們會不知道?”

“何小姐。”粉裙女子深深看了何夕一眼,“你确定要把果子放進酒裏?”

“确不确定我都已經放了,除此之外......”何夕頓了一下,又從桌上拿起一個果子放到手裏捏着,笑望着她。青蘭也看出有些不對勁,抿着唇站在一旁不做聲。

粉裙女子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走到何夕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從懷裏拿出一個暗紅色的本子:“既然如此,那就先談談何小姐手上這一個果子的事吧。何小姐想買什麽消息?”

“我要......”何夕動作一頓,清麗的臉上露出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沉寂,漆黑的眼底掠過的那斯淩厲讓粉裙女子暗驚,“這些年來白季澤暗中捏造栽贓暗害我何府的所有證據。”

她竟然知道......粉裙女子眉頭一皺。

“我知道白季澤與你們也有合作,不過以你們千裏閣的做事風格,這不會對我們的交易産生影響吧。”何夕見她皺眉,微微一笑。

粉裙女子掩去心中的震驚,也露出一抹微笑:“這是自然。只是沒想到何小姐竟對我們這麽了解,看來這些年來何小姐用心良苦啊。”

何夕知道她誤會了,卻也不解釋,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當年要不是白季澤,她也不會知道這麽一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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