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自投羅網”
“說完了嗎?”何衍風沒有興趣再聽雲墨沁的抱怨。
在何衍風看來,這一切都是她們自己造成的,當年的夢家利用聯姻的手段去維系夢家和雲霄淩的關系,雲霄淩成功坐上家主之位,夢家的嫡女成為雲家的家母,夢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在雲家橫行這麽多年。世界上哪有百分百的好事,她們用最少的代價換來最大的利益,到頭來卻還是不滿足。他還沒有找她們為自己的母親償命,她們怎麽能如此厚臉皮地來指責他。
對何衍風來說,雲墨沁現在已經喪失了判斷力,根本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
何衍風的冷淡無情,讓雲墨沁突然覺得剛才的自己就像個潑婦,她自嘲一笑,恢複進來時優雅的模樣。
“希望明天你還能像現在這樣淡定自如。”說完這話的雲墨沁便轉身出了客房,她今夜還要趕快回到鳳霄帝國為紅洛國和青居國各世家和參賽者準備的行宮內。
雲墨沁詭異莫測的表情讓何衍風心中一慌,看來他必須得盡早離開這裏了。
這一夜的何衍風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初冬透着些許寒氣的冷風穿過屋內未關的窗戶打在他衣着單薄的身上,在天際開始泛白時,何衍風終于從椅子上坐起,把窗戶關上,躺在床上接着休息。
“公子,該用早膳了。”醉香樓的夥計敲着何衍風所在房間的門。
在夥計準備向往常一樣放下早膳就離開時,房間的被打開了。
“可以勞煩小二幫我送進來嗎?”何衍風借着房門支撐着身體。
夥計猶豫不決,掌櫃專門叮囑過他每日送了膳食就離開,不要和屋內的人接觸,但他看何衍風憔悴的面色估計着何衍風是生病了。
猶豫過後,夥計決定先下樓去找掌櫃說明情況,然而就在此時,何衍風終于支撐不準暈倒在地。夥計蹲下查看何衍風的情況,在他觸碰到何衍風的溫度過高的身體時,再也顧不得其他,趕緊将何衍風扶進屋的床上躺下。
就在夥計俯身要為何衍風蓋被子時,他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掌劈暈了那夥計,何衍風撐着虛弱的身體将放在門口的早膳端進了屋,用最快的速度吃完後,便和夥計換了衣服,并将床上的人面朝裏放好。
何衍風剛端起桌上的食盒時,頭腦一暈,差點倒在地上,幸好他反應及時地将手撐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何衍風用力搖一搖頭,盡量使自己保持清醒。他現在玄力被封,肩上的傷還未好,為了讓夥計靠近他,他昨日故意吹了一夜冷風,果真不出所料,身體虛弱的他很輕易就生病了,他不斷提醒着自己不能暈過去。
扮作夥計的何衍風成功避開了雲墨沁派來監視他的人的視線,将餐盒送回廚房的何衍風趁着大家都在忙着為中午準備食材時從後門逃出了醉香樓。
走在街上穿梭于人群中的何衍風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不由加快了腳步,好在夢花樓和醉香樓的距離不算遠,以他現在的情況最多只能走到醉香樓了,而且雲墨沁一定不會想到他會去找千裏閣,如果他直接去何家的話說不定他還沒到何家就被雲墨沁安排在路上以防他逃跑的人給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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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見你們的主子。”剛進夢華樓的何衍風直接把放在袖中的匕首對準老鸨腰部的要害,因為現在并不是夢花樓的營業時間,店內的人很少,雖然如此,何衍風的行為還是驚動了周圍的人。
在兩人對峙間,一姑娘悄然向角落的一間屋子走去。
老鸨的臉色一變,随即不屑一笑,手腕快速伸出就要去擊落匕首,她從對面之人的氣息中感受不到絲毫玄力,要知道玄力越高之人,呼吸越輕,而眼前之人不僅呼吸粗重,而且身上還在發熱,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
“住手。”一聲嬌喝阻止了老鸨的動作。
老鸨回頭一看,立刻收回已經握住何衍風手腕的手退到那人身後。
“何家四公子?”荒鵲雖是問句,但話中皆是肯定。
不等何衍風說話,他就再也支撐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快去請大夫。”荒鵲立刻帶人上前去扶。
暈厥不過一秒的何衍風出手阻止了荒鵲,只是讓她身後店裏的夥計将他扶在椅子上坐下。
“不用去請大夫了,勞煩姑娘告訴小妹,我在醉香樓,劫走我的是雲家的女兒雲墨沁。”說完的何衍風準備強行起身。
“何公子是要去自投羅網,将計就計?”雖然她不知道何衍風說的是哪個雲家,但她看他的動作便能猜到幾分,對方辛苦劫走何衍風又帶進天華城,一定是要利用他做交易,而他現在跑出來還要回去,定然是對方的計劃還沒有進行。
何衍風點點頭便繼續向外走,荒鵲在他身後說道:“我會派人去幫你。”
“多謝。”如果可以,何衍風真的不想和慕爵辰有什麽瓜葛,可現實往往都不可預知。
送走何衍風的荒鵲先借助千裏閣靜心培育的信鴿,将何衍風的消息傳給正在宮中的蕭辰,然後去了錦繡坊。
清晨酒醒後的蕭辰剛起身,門外就有人進來通報稱蕭歷剛進院子,正往他的房間走來。美其名曰來看看身體可好。
聽到消息的蕭辰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端着盆子進來的丫鬟,感受到蕭辰詭異視線的丫鬟手一抖,差點沒拿穩手中的盆子。
蕭辰看着對面在他剛收拾好就到了門口的蕭歷,覺得甚是諷刺,來得這麽“正好”,是怕自己不知道身邊都是他的眼線嗎?
“看來朕來得正是時候啊。”蕭歷一進門,屋中的人紛紛退了下去。
“誰說不是呢,我這剛收拾好皇兄就來了。”蕭辰意味不明地笑着。
蕭歷假裝沒聽懂蕭辰話中的弦外之音,關心着蕭辰:“皇弟的身體可還有不适之處?”
“多謝皇兄挂念,已經無礙了,接下來就不打擾皇兄了,相比于這皇宮的如履薄冰,閑王府撫琴吟詩的悠閑生活更适合臣弟。”蕭辰說着爽朗一笑,起身準備回府,燕風跟在他身後一同往宮外走去。
蕭歷看着兩人背影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銳利,待人走遠後,厲聲問到:“昨晚可有發現異常?”
蕭歷話音剛落,一丫鬟立刻出現在他身後,正是方才端着盆子的丫鬟,向蕭歷禀報道:“閑王昨晚沒有踏出過院子一步。”
荒鵲進了錦繡坊直接找到了荒魅。
“你怎麽有空來看我繡花?”荒魅看到她時調侃道。
荒鵲懶得和她調笑,拿起她手邊繡好的手絹扔給對面的人,同時說道:“繡好了就趕快給人家送過去。”
接過手絹的荒魅對着荒鵲埋怨到:“每天繡這些東西無聊死了。”
荒鵲翻個白眼,不想理她,每次見面她都要和自己抱怨一番,她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荒鵲就離開了,荒魅掀開方才荒鵲扔給她的手絹,展開裏面的紙條,然後手中泛起點點藍光,紙條瞬間化為灰燼。
“小茹,咱們去何府找何家四小姐蹭吃蹭喝。”荒魅開門對着門外的侍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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