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車開出市區,駛上蜿蜒盤旋的山道。

她沒回公司,給陳煜發了個定位,然後關門下車。

站在鐵門前,擡頭看大得一眼望不完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純歐式的建築,每個塊地都在彰顯着主人的身價。

按密碼開門,院子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不同的是門前花園裏的桃樹已經不在,換成了不知名的植物。

她笑了聲,擡手開門。

“小姐?”

正做清潔的阿姨見到她回來面露吃驚,即刻站起來上前,“小、小姐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溫繁星帶上門,撇了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婦人,輕飄飄開口:“怎麽?我不能回來?”

“不、不是那個意思。”阿姨搖頭否認,偏頭去看婦人。

婦人坐在沙發上沒動,雙手抱臂,“你爸不在家,有事的話給他打電話。”

溫繁星也沒拖鞋,直接往樓上走,“我來找你兒子。”

“什麽?”

一聽她來找溫承澤,謝琦立刻起身追上去,“你找承澤幹什麽?我告訴你承澤現在在睡覺,你別不知廉恥給我闖進去。”

溫繁星腳步沒停,“說起不知廉恥,恐怕沒人比得過你。”

謝琦喉嚨一梗,還沒張口就見溫繁星已經推開二樓右手邊的卧室門。

“你給我站住,你到底要不要臉,光天化日闖男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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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繁星全然沒聽謝琦的話,大步走到床邊将還沉浸夢鄉的人拽醒。

“誰啊?!!”

溫承澤從床上滾下來,美夢沒中斷,滿臉不爽的睜眼坐起來,就見溫繁星站在面前。“溫繁星怎麽哪兒都有你,這麽陰魂不散。”

“你知不知道天湖別墅出了事,有人從高處摔落現在在醫院昏迷不醒生死未蔔?”她問。

溫承澤“啧”了聲,“還以為什麽事,知道啊,回頭賠點錢不就行了。”

說完就要起身繼續爬上床睡覺。

溫繁星心裏那團好不容易壓下來的火又升了起來,端起床頭櫃上的杯子,裏面的水盡數潑到溫承澤臉上。

“你幹什麽?!”謝琦驚呼,連忙過來給溫承澤擦臉上的水。

“溫繁星你有病是不是?”溫承澤抹了把臉上的水,站起來,“在公司鬧在外面鬧,現在還鬧到家裏來了?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麽樣?”

溫繁星笑了聲,手上杯子落地,“嘩啦”一聲碎成片。

“你到底想幹什麽?趁着你爸不在想欺負我們娘倆嗎?”謝琦說。

“欺負?”溫繁星像聽到什麽笑話,“我想要對付你們,還需要專門挑什麽日子嗎?”

謝琦咬牙:“那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怎麽不問問你的寶貝兒子怎麽回事,貪公司的錢,偷工減料,又拿公司的錢填上,讓工人不分晝夜的趕工,現在出事了,一個家庭支柱,兩個孩子的父親現在躺在醫院裏是生是死不知道,而你還有臉心安理得的在這睡覺。”

謝琦一聽怔了怔,“兒子,她說的是真的?真出人命了?”

“媽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就是躺在醫院睡兩天,我已經讓人送錢過去了,有什麽大不了......”

“啪!”

溫承澤話沒說完,一記耳光狠狠落在臉上。

“兒子!”謝琦驚叫,“溫繁星你真的反了,你居然敢動手!我不教訓你真當我們母子好欺負。”

謝琦氣急敗壞上前,揚手就想以牙還牙,但沒等碰到溫繁星就被拽住。

溫繁星捏着她的腕骨,稍稍用力就讓她整個胳膊都使不上力氣。

“溫繁星,你放開。”

溫承澤也起身,俨然二對一局面。

處于人數劣勢的溫繁星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左手手腕翻轉用力,謝琦立刻痛得大叫,接着右腿彎曲,又穩又準的踢在溫承澤膝蓋上。

溫承澤昨晚喝多了酒精還沒完全消退,被這麽踢了一腳整個人失去重心,跪在地上,小腿傳來刺痛。

“兒子!”謝琦心痛的大叫,“阿姨快打120,快!”

溫承澤恰好跪在碎裂的玻璃上,抱着小腿痛得滿臉猙獰。謝琦掙脫,心痛如絞的查看溫承澤的傷。

“溫繁星你真的欺人太甚,這些年我們母子對你百般忍讓,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你是想把我們逼死才肯甘心是嗎?”

溫繁星神色淡淡:“颠倒是非的本事你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娴熟。”

“你.....”謝琦指着她,雙眼通紅,氣急敗壞,“我就知道你是個白眼狼,想當初就不應該把你接回來,就應該讓你在外面冷死餓死,讓你跟你媽一樣。”

溫繁星雙眸一寒,“誰給你的資格提我媽。”

“我有什麽不能提,我早就說過她許蔓華的女兒能是什麽好東西,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跟你媽.....啊!”

又是一巴掌,這次落在了謝琦臉上。

“你敢打我媽!”溫承澤怒着脖子瘸腿站起來,“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這條逮誰咬誰的瘋狗。”

“我打了又怎麽樣?怎麽,你還想跟我動手?”溫繁星輕蔑的看他,伸手抵住溫承澤的脖子。

冰冷尖銳的觸感挨着脖子動脈皮膚,溫承澤一下不敢動了。

“不是要好好教訓我嗎?怎麽不動了?”溫繁星邁步逼近,抵住脖子的利器也更貼近,随時都有可能割破外面的皮膚。

她前進溫承澤就後退,“溫繁星,你真的瘋了。”

“你不從小就叫我瘋子嗎?我要是不瘋豈不是對不起你取的這個名頭。”她邁腿繼續逼近,溫承澤背對着謝琦,雖然看不到,但從動作也不難猜出她用什麽指着溫承澤脖子。

“瘋了瘋了,溫繁星你真的瘋了,報警報警。”謝琦拿出手機報警。

“敢報警我就讓你看看你兒子脖子流血的樣子。”

“媽報警,我看她敢!”溫承澤道。

話落他痛嘶一聲,皮膚被割破,正往外滲血。

“你看我敢不敢,打吧,我看看是你電話打得快,還是我速度更快,大不了,我們同歸于盡。”

她似笑非笑,眼底卻一片清寒,像是寒冬臘月裏的凝結的冰霜,冰冷刺骨尖銳危險。

謝琦按手機的動作頓住,也無暇追究自己被打了一耳光的事,顫着手扔掉手機,扶着溫承澤胳膊。

“繁星,我們、我們是一家人,你不能...不能這麽對我們,他是你哥哥。”

“哥哥?”溫繁星挑眼,“我到底什麽時候承認過,我有這麽個窩囊廢哥哥?你知道嗎?”

雖對她嘴裏的窩囊廢形容不滿,但現在也不敢跟她硬碰硬。

“我奉勸你們最好別動,不然我這手一劃,不小心割到動脈就不好了。”她說得輕描淡寫,好似在詢問今天中午吃什麽一樣,但每一個字都讓謝琦和溫承澤後背升起一股涼意。

陽光從窗簾縫隙灑進來,溫繁星背對窗戶,日光在身後籠罩,從他們這個角度看去,她的臉陷入陽光的陰影中,像勾魂奪命的羅剎,每邁出一步都是在死亡倒計時。

溫承澤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溫繁星不能惹。

這幾個字他現在才切真切實的感受到,他沒想到也想不到,她真的狠起來是這樣,自己仿佛是案板上任她宰割的魚肉,如果想要掙紮逃脫,換來的只會是幹脆又利落的一刀。

“繁...繁星。”他不自覺的結巴,“你要我怎麽做,我...我都聽你的。”

溫繁星在他面前蹲下,瞧他這副窩囊樣,諷刺的笑:“怕什麽?剛剛不是很能耐?很能大吼小叫嗎?”

溫承澤不說話,謝琦也不敢說話。

“你。”她看了看謝琦,“現在跪着跟我媽道歉。”

謝琦有些猶豫,見她手又逼近溫承澤一份,慌不擇跌的跪下,“我道歉我道歉,我跟你媽道歉,你別傷害承澤。”

溫承澤不忍:“媽。”

溫繁星看着兩人母子情深,而她是那個罪惡滔天的惡人。

眉頭皺起,對這幕厭煩得不得了。

“兩條路給你選擇。”她看着溫承澤,“一條去給受害者道歉,想辦法補救,并且從此安分守己保證不再做這種事,另一條,就是你從同樣的地方摔下去,住院費我出,選吧。”

毫無疑問,他選第一條。

溫繁星又笑了下,語氣帶着些遺憾,“我還以為你會選第二條。”

看了眼兩人,興致缺缺的起身,玻璃從手裏脫落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以後我如果再聽到從你嘴裏說我媽半個字,我不會放過你。”

“還有你,既然選了第一條希望你做到,不然我不介意給你選第二條。”

她站起身,諷蔑一笑,轉身離開。

高跟鞋聲音漸行漸遠,兩人仿佛被抽盡力氣,癱坐在地。

阿姨正拿着拖把在樓梯口假裝做清潔,見她出來像看到什麽洪水猛獸,低頭退後。溫繁星從她身前經過,“現在可以給你家少爺打120了。”

清清淡淡一句,最後一個字落下人已經走到玄關,伸手把放在櫃子上的袋子拎起帶走。

陳煜已經開車在門口等着,見她出來立刻開門。

“溫總你沒事吧?”

溫繁星靠着座椅,“我能有什麽事?”

語氣是如常的淡然自信和不屑,陳煜放下心來。

“董事長受邀去外地勘察,估計一周後才回來。”

溫繁星拿出消毒殺菌噴霧看,“勘察什麽?”

“有開發商想修建度假村,想跟溫氏合作,據說開發商是董事長的老朋友,兩人趁機敘敘舊。”陳煜說。

溫繁星挑唇,溫明德居然還有朋友,新鮮得很啊。

......

機場裏,黎予正排隊等待安檢,雙肩包抱在懷裏,握着手機打字。

【姐姐我到機場了。】

【我馬上就要上飛機了,不會耽誤比賽的。姐姐記得敷臉。】

【姐姐:落地給我發消息。】

短短幾個字,是叮囑和不放心,黎予品了品字裏行間的意思,剛剛還嚴肅反思的臉瞬間放柔,勾起笑容。

邱宏把他航班改簽到最近一列。夏城到C市只需兩個小時的航行時間,找到自己位置坐下,将帽檐拉低擋住大半張臉,然後閉目準備睡覺。

這不是他第一次坐飛機,但卻是第一次一個人坐飛機。沒有熟悉的人在身邊,從飛機滑輪奔跑開始他的手就揪着衣服,直到飛機再次滑輪停止才終于緩過來。

邱宏在出口等他,邱宏快四十的年紀,站在那裏目光掠過一個個從裏面出來的人,像一個終于等待兒子放假的父親。

男生推着行李箱,高高大大的一只,看到邱宏腳下快了幾步。

“經理。”黎予有些愧疚,讓經理單獨改次航班在這裏等自己。

邱宏點了下頭,轉身,“事情處理好了?”

“嗯。”

“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邱宏看他一眼,“那就好好訓練。”

黎予點頭,到了酒店收拾好東西下樓跟隊友彙合去吃飯。

“小黎怎麽樣,沒事吧?”譚哲問。

黎予搖頭。

剛剛在下面他們已經問過經理一遍,但到底不放心,現在見他面色如常是真的沒事才放下心來。

酒店有特供飯堂,從消毒櫃裏拿了餐盤,依次排隊。

“GL也住這家酒店?”Ving的聲音響起。

正聊天和看手機的人紛紛擡頭,在他們隔壁隊伍,幾個身穿黑色隊伍的人正看過來。

YULOU:“還真是,這叫什麽,冤家路窄。”

黎予沒說話,視線從幾個人身上掠過,最後落在單手拎餐盤一臉淡漠看手機的repression身上。

Repression雖是賽場老将,但年齡不過也才二十二,出道即巅峰,一直保持巅峰的職業轉态到現在。

黎予是佩服他的,或者說玩英雄聯盟沒有人不佩服他。

在他後面兩個男生看着黎予,毫不壓低音量的用韓語交流。

小輔助possess聽得一臉懵,轉頭問後面的翻譯大哥,“他們說什麽呢?”

翻譯大哥看了眼邱宏,“沒說什麽,吃飯。”

Possess才不信,探頭去問黎予,“黎哥他們說什麽呢?我怎麽聽着不是什麽好話。”

輔助今年十七,是隊伍裏最小的,也是唯一一個喊黎予哥的。

黎予聽懂了,但沒翻譯:“就是正常的聊天。”

黎予從不撒謊,Possess自然信了。

隊伍已經排到譚哲,譚哲彎腰點着菜。酒店的飯菜很豐盛,他們找了個圓桌坐下,GL戰隊坐在他們旁邊圓桌。

邱宏嚼着根青菜,“吃飯,吃了上樓準備訓練。”

他這話帶着警告意味,選手都是十幾歲,最大也不過二十出頭,年輕氣盛的,很容易被三兩句就刺的情緒激動,到時候臨了比賽前夕吃處分就得不償失。

Ving是隊伍裏脾氣最直的人,“雖然我聽不懂,但我直覺他們沒說什麽好話,不然老往我們這邊看什麽?”

YULOU誇贊:“你的直覺這次很準。”

邱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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