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應戰

“本尊知道,可那又如何?”滄溟手中的力?道加重,捏的殷冷情手腕生疼,“本尊與你相識在先,黎夜他憑什麽?本尊只不過是和你有一些誤會,待這些誤會全部解開,你我依舊可以和?從前那般。”

“這怎麽可能!”殷冷情甩開他的手,“寧玉之?死就是橫在你我之?間的一道鴻溝,不?要再妄想我和?你還能回到從前,不?要再讓我對你更添恨意。”

“本尊不?想在與你争執,你就好生待在魔宮,那也不?許去。”滄溟将整個魔宮施下結界,并且在殷冷情身上施下禁術,此刻的殷冷情使不出法術,又困在結界中,更加擔心起魔族外的情況。

……

沐崖和?衆弟子依舊守在魔族邊境,關長崎等的不?耐煩,這麽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便想吩咐程莫陵同他一起攻入魔族結界內。

“來了。”沐崖持劍警惕,望着?上空那道黑色身影,“師兄,他果然來了。”

滄溟望向那些對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的仙門衆人,那些人在他眼中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蝼蟻,他的目光只看向沐崖。

關長崎見衆人一言不?發,然而魔尊滄溟的目光也只是看向沐崖,立刻上前将沐崖擋在身後,質問道:“久等魔尊大駕,可否歸還傾雲仙尊?!”

滄溟道:“不?可。”

“……你!”關長崎沒想到滄溟竟然如此直言相拒,頓時啞口無言,持劍的手握出咯吱響聲,“看來魔尊執意不肯放過傾雲仙尊,哪怕明知沒結果,還是一錯再錯。既然如此,在下也無話可說,只能請魔尊一戰。”

滄溟道:“本尊答應。”

成啓掌門一聲冷笑,嘲笑道:“沒看出,魔尊也是個求而不?得的癡情人,只可惜,人家就是看不?上你,哪怕同本座的弟弟結為道侶,也不?願同你在一起。”

“你是說那個摔得粉身碎骨的成徽?”魔尊嗤笑,“确實,你這位弟弟除了慫一點,妄念多一點,別的倒是一無所有,是個十足的廢物。”

“你……我要你替成徽償命!”成啓掌門持劍沖上前,與魔尊在上空交鋒,淨虛堂弟子看到此情形,也紛紛上前助陣。

一時間上空布滿陰雲,低低壓下,四周變得暗黑起來。

成啓掌門察覺只有魔尊一人前來,并無其他魔族應戰支援,心想,滄溟也太不把仙門放在眼中,若是能将他擊退,豈不?是名聲大噪!

“呵……”滄溟不?屑一笑,僅僅與他對決兩招,看到成啓不安好心的眼神,便想到他想如何,不?過是最為上不?了臺面的偷襲,“鼠輩,你以為就憑你,能與本尊對抗!”

成啓掌門全然發力,揮出致命一劍,魔氣被層層破開,他今日一定要為成徽出口惡氣,但他知道自己絕不?會是滄溟的對手。劍招雖然發出,但破開魔氣之?時,他也吸入不少,頓感神志渙散,那是來自魔墟的煞氣!

“唔!”成啓掌門吐出一口血,被魔尊一掌擊落,自上空重重摔下。

……

滄溟重新凝聚破開的魔煞之?氣,飛身對立在傾雲仙門衆人身前:“本尊答應過殷冷情,不?會傷及他的同門,若你們現在離開,本尊保證說到做到。”

“你休想!”沐崖絕不?甘心就此離開,且不?論他殺了自己的愛徒,如?今師兄也在他手中,處境還未可知,他怎能丢下師兄不?管!

關長崎與沐崖相視一眼,瞬間了解彼此心之?所想,畢竟他們同門多年,早已互通靈識,此刻無論如何也不?能退,他們既然是來讨人,怎可還沒交鋒就打退堂鼓!

沐崖吩咐道:“莫陵,你同其餘弟子守在遠處,不?得妄動!”

程莫陵道:“師叔,這……”

沐崖道:“你只需聽從便是。”

程莫陵道:“是,一切聽從師叔安排。”

滄溟本以為他們會乖乖離開,看着?成啓的下場,沒有人能在他身邊讨到好處,更別說想傷他。此刻淨虛堂已經帶着成啓退去,只剩下更難應對的傾雲仙門。

沐崖死死盯着滄溟,手中的劍蓄勢待發,這一刻他等了很多年。

“果然是為了那個死人……”滄溟并沒有那麽多複雜的感情,也從不會懂得失去的痛苦,在他眼中,不?過是死一個或者兩個的區別。

“住口,不?準你提他!”沐崖與關長崎左右夾擊,一人負責擾亂魔尊視線,令其辨別不出真假,沐崖則毫不留情的攻擊,每一劍都狠狠砍在他的魔氣屏障上。

四周彌漫的地煞之?氣越來越濃,全部是從魔墟那裏引渡而來,沐崖知道自己絕不?能吸入魔墟的煞氣,不?然必會被擾亂,于是連忙閉氣,催動寒冰陣。

關長崎立刻上前助陣,靈力源源不?斷湧入沐崖身側,四周除了魔氣,頓時飄散起一層寒氣阻隔魔氣,滄溟腳下所到之處皆被藍色陣法所束縛。

沐崖抓住時機,提起鋒利的劍刃沖向滄溟,一劍直擊滄溟要害,鮮血飛濺,沾染上他藍色衣衫,就在此刻,他的身上也随之一痛,滄溟徒手将沐崖一掌打開。

“父王!”紫蕪察覺異常,飛速趕來,“你身上受傷了!”

“哈哈哈!”滄溟大笑,“區區小傷,能奈何得了本尊?你們也未免太過天真,本尊乃魔身,只要元神不?散,誰也殺不?了本尊。區區一劍就以為能殺了本尊,未免太過天真。”

“滄溟!”沐崖嘴角挂着?血,想要再次上前,卻被關長崎拉住。

在一旁觀望的南湫急的滿頭大汗,不?管不顧的沖到沐崖身邊:“師叔你被魔尊傷到了,不?能再去應戰,你身上現在滿是煞氣。”

“可這一掌也沒能要我的命。”沐崖擦掉嘴角的血跡,說道,“看來魔尊也有了弱點,都不舍得下死手,我還以為魔尊會向當年殺死寧玉那樣對我也狠下殺手。”

滄溟道:“本尊答應過殷冷情不?會殺你們任何一人!是你自己要來送死,再說當年,本尊确實打傷了寧玉,但他最後也是死在天雷劫下,你為何不?覺得是你這個師父做的不?妥當呢?你自己徒弟修為半仙身,你竟也不?知?”

“我沒有……我是他唯一的師父,怎麽會不?關心……”沐崖心中傷痛,又或許是因為魔煞之?氣的幹擾,掙紮亂語,“寧玉他那麽懂事,他那麽聽話……”

滄溟道:“怎麽?被本尊說到痛處了?”

南湫一把捂住沐崖的耳朵,安慰道:“師叔你別聽那個魔頭胡言亂語,師叔是天底下最好的師父,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師叔。”

“不?要再說了!”關長崎怒指滄溟,“你打傷了寧玉,本就是一個卑劣的魔頭,你竟還有顏面推卸你犯下的殺孽,無恥魔物!”

“你這樣的魔物,罪無可恕!”

或許關長崎說的沒錯,他就是個沾滿殺孽的魔物,滄溟面無表情的睥聣衆人,一句話也沒說,消失在魔族結界中。

……

“師叔?”南湫小心翼翼的攙扶着他,卻發現沐崖眼中一片死寂,揮袖獨自一人回到仙門。

程莫陵帶着?其餘弟子依舊守在結界四周等待時機,關長崎看出沐崖傷的不?輕,連忙追上,魔煞之?氣纏身可不是什麽好事,須得盡快療傷驅散。

南湫心中很不?好受,看着?師叔離去的身影,他才知曉原來師叔曾經也收過一個徒弟,雖然他不?知道寧玉長什麽模樣,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他了解師叔的為人,那麽作為師叔的徒弟,自然也是最優秀的弟子。

他的心中又酸又苦,難怪師叔從沒收過任何一名?弟子,原來在他心中,那個最重要的位置一直都有人。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被這麽在乎就好了。

……

紫蕪同魔尊回到魔墟療傷,魔尊并不在意身上這點劍傷,因為他完全沒想過和?傾雲仙門的人動手,被傷到也只是懶得防範,才被有機可乘。

“父王,紫蕪這就去給父王備好新的衣衫。”

“不?必。”滄溟将紫蕪叫回來,詢問,“玄川和?狄塵那兩個廢物可否還在受罰?”

紫蕪道:“這是自然,父王的命令誰敢不從,如?今大哥和二哥已經受火灼之刑整整七日,一日也不?曾少。”

“兩個不?争氣的廢物。”魔尊甩動衣袖,向魔墟深處走去,偌大魔墟中設有一個刑臺,上面幽幽火光燃燒,只會灼燒皮肉,不?會傷及元神,在此刑臺上的魔族中人痛苦難堪,每日都要被燒到皮肉焦炭,待恢複之?後在此迎來火灼,循環往複。

玄川和?狄塵手腳被鎖鏈纏繞,伴随着火星噼裏啪啦作響,玄川還算能忍,除了難耐時哀嚎兩聲,再無任何舉動,狄塵卻是個吃不?得苦頭的,每每火灼,都嚎叫不斷,火光越大,他叫的越發大聲,整個魔墟都是狄塵的叫聲,

“叫的和?殺豬一樣。”紫蕪不?禁在心裏藐視狄塵,打心裏看不?起他。

滄溟來到刑臺邊沿,看向玄川,狄塵原本還在哀聲陣陣,一看到滄溟,立刻收起聲音,吓得大氣都不敢出。

滄溟道:“看來你也并非不?能忍,如?此哀聲陣陣是對本尊不?滿?”

“不?……父王!不?是!”狄塵爬在刑臺,懇求的看着?滄溟,“父王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父王饒了我吧。”

“你倒是會在本尊身前做戲,既然你還有力?氣,便多受着?!多叫一聲,便多受刑一天!”說罷,魔尊撤了玄川的鎖鏈,将他帶回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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