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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了三分,掃了眼身旁也不顯慌張的男人,嘴角上揚三分。
車門被打開,軒炯鶴先行被掩護而出,坐在他身側的落萘本想下車,卻被彭天慌張的推到一旁。
微微皺眉,卻沒做任何表示。
“家主,二隊已經全滅。”用身體掩護軒炯鶴向安全區跑。
彭天躲閃在軒炯鶴身後,但看得出,沒人掩護他感到不滿和恐慌。
片刻,襲擊的隊伍發現這群為數不多的逃亡隊。
猛烈的進攻讓落萘瞧着身旁的人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落萘也開始微微感到恐慌,他唯一怕的是,如若寧樂遙知道消息後的絕望。
該死,早知不跟出來了!
瞧見人影靠近,落萘瞟了眼先前那明顯的隊伍,幹脆落後,躲閃在一堆廢墟中。
待對方出現在自己視線內時,忽然出手,扣住對方咽喉,顯然對手也是身經百戰,立刻反抗,只是,落萘早已下定決心,奪了對方手中的機槍,片刻斃命。
落萘深吸了口氣,看着腳下的屍體,慢慢蹲下身,開始搜索對方身上有什麽可拿的。
除了武器還有必要的錢財,倒不是他貪心,只是……
在原地調整片刻,立刻起身追上軒炯鶴的隊伍。
只是,他們那堆人根本不樂觀,已經被發現目标,頃刻間,火力集中在那頭。
落萘找了個機會,幹掉個偷襲者,一把扣住軒炯鶴的手腕,往外跑。
保護軒炯鶴的人還在苦苦支撐,自然沒人察覺軒炯鶴的失蹤。
出了火力集中地點,落萘靠在廢棄的房屋牆壁上看着外面。
軒炯鶴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仔細的觀察這個讓自己滿意的兒子。
他怎麽都沒想到,這次命懸一線時,居然會被他救。
剛才沒在隊伍裏看到他,還以為……
“你大哥還在那。”平靜的開口,并未有任何的指責之意。
落萘确定此處暫時無人,微微松了口氣,抓了把頭發,又扔了把槍給對方“你在乎嗎?”
軒炯鶴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的确落萘是四個兒子內,最為乖巧的,每次見到幾個名義上的兄長也會溫和的叫一聲,不論對方是否會答複,都不在意。
眼下,在危難之中,卻絲毫不在意往日的兄長……這小子,果然是隐忍而勃發了啊~
“這裏畢竟不安全,把外套脫了!”落萘不安的跺了跺腳,開始脫下自己的外衣。
軒炯鶴挑眉,卻跟着做了。
落萘拿起他的衣服,和自己的塞在角落中,然後拿廢棄的磚頭壓住,掩藏。
“走!”做完一切,立刻帶頭靜悄悄的消失在門口。
軒炯鶴忽然想起,這小子的搏擊從未拉下。眼下倒真的救了自己和他一命,寧樂遙這小子還真有先見之明啊。
等兩人不動聲色的逃出危險區域後,落萘回頭問了句軒炯鶴“這哪塊區域相對比較安全。”
“在死亡之都可從來沒安全的地方,”不過想了想摸着下巴道“費羅帝那有我們的人,可離這裏太遠。”
“電話聯系?”落萘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不可能,這次應該是有內賊。”軒炯鶴說到此處,臉色陰沉的可怕,其實他已經知道是誰動的手。
能借此機會,一舉除了自己還有眼中釘的彭天,當真是好計謀!
可,就算如此,他名下還有兩個如廢物一般的兒子,怎麽說也不會輪到那女人的侄子!
“既然你已知道是誰,那就不能聯系自己信得過的人?”落萘忽然覺得有幾分煩躁。在這陌生的地方,還如此危險,他真的很無奈啊~“不用多久,他們就會發現那裏沒有你和我的屍體,即時,就會大規模的搜索。”
“便是如此,我們的銀行卡、通訊設備更不能用。”微微嘆息“否則會被他們逮住的。不會,林遜玦發現不對後會有行動,而剛好我也可以鏟除些別有用心的人~”
各自生活之軒家少爺(倒v)
他那二哥和三哥嗎?那兩蠢貨絕對會有所行動。
阿拉,這次倒是險中求勝,同時除掉三個對手和一個潛在的敵人。
不過,只要有命活着回去,才能獲勝呢~
“真夠麻煩的~”如今,他們兩已經和四周那些落魄的人沒有什麽兩樣。
落萘也掩蓋了自己那張過分漂亮的臉,低着頭旁若無人的走在軒炯鶴身前一步處,這是恰好的保護處。
“呵呵,小家夥~怎麽沒辦法了?”擡頭掃了眼自家的兒子,略帶滿意的含笑。
在這逆境中,都沒流露任何恐懼,已屬不易。
“我在想,我們要身無分文的從死亡之地的一頭,走到另一頭,聯系到你的人。然後再确定你聯系的人沒有任何叛逆之心外,還要和林遜玦裏應外合的幹掉那群混蛋,對嗎?”回頭掃了眼軒炯鶴。
“啊,顯然是的~”絲毫沒有任何慌張“和你說實話,我現在心裏也沒底,畢竟我身邊的賬戶,如若對方有心都能查到。”
“做家主做到你這地步真夠丢臉的。”落萘忍不住咒罵道“妻管嚴也沒這麽窩囊的吧?”
所有的錢居然都被老婆知道底細?
軒炯鶴忽然尴尬的摸摸鼻子“這倒也不是,只是剛才遺失了三張獨立卡……”
見他狡辯,回頭瞪了眼“閉嘴!先想好我們今晚住哪。”
“這塊區域比較危險,必須走到下個城區,然後找個地方住。”軒炯鶴微微鎖眉,也開始糾結沒有金錢的問題。
兩人沉默步行了約一個小時,即将走出小道時,忽然出現一夥二十幾歲的小凱子,手中拿着短刀。
見落萘,立刻擁了上來“哎呦,這小子長得不錯,晚上我們找他樂呵樂呵?”
話尚未說完,落萘已經出手,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扣住對方咽喉,手碗一轉,直接擰斷了對方的脖子,随手扔到一旁。
那群人見落萘這身手,立刻驚恐,尖叫四散。
落萘冷哼了聲,俯身撿起他的短刀和身上為數不多的值錢東西以及錢財。
對身後根本沒幫忙甚至連口都沒開的男人招呼道“走吧。”
軒炯鶴掃了眼那具屍體,忍不住暗贊了句。
待走到下個城區,落萘用剛搜刮到的財務換了一間客房後,小心的關上門,拿出剛剛順路買的食物扔在桌上。
放松的舒展身體,看着窗外。
軒炯鶴挑了個相對比較幹淨的饅頭,遞給落萘,後者卻緩緩搖頭。
見狀不由輕笑“看來,那小子把你保護的不錯嘛~”
幾乎是瞬間,落萘的神情柔和“啊,的确。他從來不讓我去幹活,家務事也他做~”
“嗯?你到現在還想着他?”把那硬的要死的東西塞嘴裏,這是面包?都磕牙!
“也不能說想了,只是……一種懷念吧?”落萘說不好,也說不上“我一直很懷念當初在貧民窟的生活,無憂無慮,除了每天學習外,樂樂會替我安排好所有的事,我不需要為任何事擔心或忙碌。”
“寧樂遙很特別?”喝了口水,吞下面包。
“也不能說是特別,”回頭認真的看着自己的父親“他是獨一無二的。”
“你知道這份感情有多危險嗎?”放下茶杯,肅然的說道。
“或許危險,但同樣他是讓我活下去,做到完美的動力。”趴在肮髒的桌上“樂樂很擅長人心,他知道如何在最短時間最牢靠的博得人心。”
“等你娶妻後,可以把他放在自己身邊。”到時候要做什麽他都不管。
“将來,誰說得好。我們能不能活下去都不定呢~”拿了個面包,塞嘴裏,磕牙的厲害。
“別這麽沒自信~”軒炯鶴瞧了落萘的身手後覺得他們應該沒問題,走到床.上躺下“你小子,很不錯……”
落萘輕哼了聲“你就什麽都不做?”
“哎,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雙手枕在腦下“我這個老家夥,可以洗洗睡喽~”
“哼,”瞪了眼軒炯鶴“林遜玦大概有多久處理好?”
“沒多久吧?”軒炯鶴很久沒體驗過這種生活“遜玦會做的很完美……”
“哎,這鬼地方,比貧民窟差遠了~”看着樓下的搶劫有些不知該說什麽。
“明後幾天的錢都沒着落呢。”這才是軒炯鶴關心的問題,苦倒不怕,就怕餓肚子嘛~
人老了,餓不起喽~
“寧樂遙當年給過我一張卡,但平時樂樂開銷幾乎用不到,但每個月他都會給我一筆零用錢。臨走時他讓我留着,算是紀念。”打了個哈氣。
這倒讓軒炯鶴好奇“裏面有多少?”
“一萬吧~”主要是裏面有一筆大的,說是讓他以防萬一。
看,現在倒真的需要以防萬一了。
“恩,有些危險。”但大概也能夠。
五天後,他們悄無聲息的走到安東拉省的另一端。
當一切結束,兩人回到氣份緊張的軒家時,卻也有一個月。
落萘微微松了口氣,看着失魂落魄或尴尬的兩個兄長。
嘲笑的跟在軒炯鶴身後,這兩個跳梁小醜的确可以滾了,至于那老女人……
樂樂,我又接近一步了,很快,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我不會介意你的一切,或許對你而言,只是普通人,可對我而言,你卻是獨一無二的……
在這冰冷的軒家,真的很寂寞……
落萘已經一步步走進軒家的核心,自那日起,回到軒府。
瞧着失魂落魄,被剝去軒家女主人一切資格的女人,他嘴角稍稍上揚了三分。
至于那兩個所謂的兄長,在給彭天舉辦葬禮後……
家裏就沒有什麽二少,三少之說,只有他一個少爺。
一切塵埃落定,固然是富貴險中求,可結局卻讓他甚是滿意。
譯者顯現之困境
卻說,落萘這頭如易中天,但寧樂遙那頭卻不然。
年初,作為寧樂遙名義上的監護人,奶奶身故,而他的監護人自然不可能落到大伯身上,那便是他二伯寧翔安了。
在辦理老人過世手續後,當即寧翔安便讓他搬到自己這邊去住。
寧樂遙可能嗎?當下拒絕,可寧翔安聰明了,直接說“我是你的監護人,要聽我的,否則,我會通知未成年保護局的人來找你!”
在場聽着的自然還有雲赫,這位人民警察也開始為這少年擔憂。
寧樂遙被這威脅的話絲毫不動搖,只是淺笑道“咱們走着瞧吧~”
在寧翔安冷笑中,當天讓雲赫與自己一同去了未成年保護局,與相關人員咨詢,并讓作為警察的雲赫出示了當年他大伯寧重和他奶奶的檔案。
後者當下表示會親自處理,這才告一段落。
只是,寧樂遙知道,這只是個開始,而自己的準備也做的差不多了……
一個星期後,寧翔安怒火沖天的沖到寧樂遙家中,大聲責罵,說自己是個不識好歹的家夥,還有,未成年保護局的人也同意了自己!讓他快點收拾好!把銀行卡交出來!
落萘那小子走的時候,肯定給了一筆錢!讓他別做手腳雲雲。
寧樂遙抱着小萘萘,摸了一把它柔軟的皮毛微微嘆息,看,還是這德行不是?
寧翔安的聰明就在于,他做事不留手腳,沒有直接武力的上,也沒有威脅恐吓。
就算要寧樂遙交出錢也可以說是擔心自己未成年,替為保管而已。
第二天一早,雲赫和何舟親自上門,兩人對視眼,表示很無奈。
“寧翔安比他哥哥聰明,他哄騙并保證會對你好,保護局的人……”
“我知道,”揉着太陽穴,這幾日的疲倦讓他無力支撐“替我争取半年可以嗎?我只要半年。”
雲赫想了想卻搖頭“最多三個月,我的能力只有這點,抱歉。”
寧樂遙擡頭瞟了眼他,笑笑“謝謝,你不是片警吧?”
“才發現?”雲赫挑眉。
“我從來沒關心過而已,既然你不說我也不願追問。”慵懶的躺在沙發上,那只兔子活潑的在自己身旁蹦跶。
如今,已經不是如剛來時那樣很小,現在也長到二十厘米多喽~也和他前任一樣,越來越挑食了!
“你……量力而為,別太偏激,畢竟你還只是個孩子。”雲赫都想直接去收養了這個不吵不鬧的孩子。
可為什麽會這樣?明明有着如此才華橫溢,卻被這般對待?
“沒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目光卻暗了幾分。
當夜,寧樂遙坐在電腦前,緩緩打開了一家最著名的小說網。
和前世那些起點差不多,可以自由發文。而且這時代對作者的保護力度非常貼人心,只要作者不開口,就算黑了他們家網站都查不到作者是誰。
寧樂遙注冊了個名字為:譯者。
不錯,他要開始把這幾年翻譯的東西陸陸續續的發表。
這時代對于古文物發覺,有着一種狂熱。可畢竟過去千年,至今已經沒人再讀得懂這些優美的文字。
寧樂遙知道,自己這麽做很危險。
一個無權無勢,甚至未成年的小家夥,要去翻譯這個,萬一被人找到,這後果不堪設想。
而他做的,卻又是要讓人來找……
找上門的人,必然不怕法律,那麽,又會是誰呢?
答案早已不言而喻,可這條路,他不得不走,又必須要走。
如今,為了他自己,為了他家那只兔子……
找出當年翻譯好的紅樓夢,這篇文已經早已被人挖掘,可連名字都未翻譯正确。
他以對照的翻譯法,如同過去英語教材上一樣,左邊是古文,右邊是翻譯文,下面則是各種批注。
一回合為一章節,密密麻麻的批注以及解釋,并敘述了當時的背景和各種發展。
并在作者留言上說到:這是我翻譯的,發表前,便知道此文必然會引來軒然大波,許多學者勢必不會相信。
但一句話,信與不信在各位,與我無關。
紅樓夢早已翻譯完,他并非是世紀末年代的古文,而早于百年,用的是半文言文,故而翻譯非常困難,我則翻譯成現代文,和古文兩類。
可當年的字對照現在,有許多已經無法表示,所以,請參照批注看。
當天,便把整篇紅樓上傳。
第二天開了新坑是三國演義,這下是一天四個章節的發送。
如此不過三天,比寧樂遙意料之中的風波更大的多。
外界不少專家人士也被這紅樓夢的翻譯所震撼,可不信居多。
畢竟現在遺失近千年,誰還能如此大規模并标準迅速的翻譯?
但下面看文的人卻在紛紛叫好,他們先不看是不是翻譯,光這小說,妙啊!
可逐漸,此事驚動了真正上層。讓那些元老級別的老者看後,卻驚嘆不可思議……
一老者捋着胡子緩緩搖頭,四周圍坐着不少與他年紀相當。
看着顯示屏,看着今日更新。
“此人,乃是鬼才吔。”輕嘆出聲“如若是我都翻譯不出這等精細,這等确切。可,他一翻譯,卻讓我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滋味。”
“不錯,紅樓夢我們不是沒翻譯過,譯本你也瞧過。可根本不可思議,不可置信!”另一位老者緩緩開口。
“那便是說,此人可用?”在場維一的青年緩緩嘆息道。
“不錯,可用!可用啊!”看完今夜的翻譯“啧啧,就可惜慢了點,不知後續會是如何。”
“哼?他還慢?給你一輩子,你翻譯的出一本嗎?”身旁之人,忍不住諷刺到。
“這可不一樣?張老也不是說,此乃鬼才?”被說者,臉也不紅的捋着胡子。
“跫然,你接觸過他了嗎?”第一個開口的老者緩緩說道。
“接觸?張老啊,要不是你們确定過,此人翻譯正确,乃是鬼才,甚至……”在各位之上,這句話尚未說出口“我都以為是個玩笑!”
“哦?此話怎講?”了解他們負責人的另一位老者,挑眉詢問。
“知道翻譯者的年紀嗎?”跫然冷笑而談“才十五歲!”
頓時,在場一片錯愕。
譯者顯現之冒頭
“怎麽可能?”張老驚嘆,原以為會與他們年紀相當,可誰知。
“身後可有其他人指點或……幹脆假借了這少年的名義?”
“絕不可能,此人乃是孤兒,他父母十二年前救了左家之人。然,家中的親戚并未善待。這幾年來,都是他一人度過。”打開自己的電腦,把那男孩的資料傳送至各位長者身前。
片刻沉默,最終先前開口的張老微微嘆息“跫然你先去接觸接觸吧,看樣子,或許并非有什麽貓膩,只是這孩子又如何能精準而大規模的翻譯?”
“我打算明日去。”赫然起身“即時,會給各位一個答複。”
一個沒有人教導,并非出生世家,甚至……無權無勢,出生貧民窟的少年。
他到底如何做到的?他為何要這般做,已經不是他的興趣。
跫然回到家中,扔下那少年的資料。
坐于位子上,細細的回憶着。
的确,那少年的身世,可以說是可憐,更能讓人驚嘆其獨立性以及剛阿的性子。
可……翻譯并非玩笑,就算那些老家夥,也是這把快進棺材的年紀才有現在的能力。
可一個少年,還從沒接觸過此物的少年。
他人生閱歷上唯一有趣的便是養了如今軒家繼承人,此外并無任何突出點。
啊當然,不可否認這少年的聰明,只是這些不夠,完全不夠。
比他聰明的人多了去了,可就算入了這一行多年也絕不可能有這能力
為何,這叫寧樂遙的少年有?
他背後到底有沒有人?如若有,那又會是誰?
哎,別想這麽多了,反正明天就能瞧見,即時……不什麽都知道了?
是否有目的他倒不怕,跫然是負責整個國家古文物發展的,因為進入國家部門,所以過去的世家姓式已經被抹去,自然沒被從族譜上抹去,等自己辭職不幹後,自然能恢複姓式。
世家的挖掘古文開發,都需要國家批文,如若國家不許,或覺你不可勝任,就算是再大的世家,也枉然。
當然,這一般不可能發生。
可眼下,橫空出現的鬼才,卻讓上任沒多久的跫然有些不知所措。
就算是過去,恐怕不管哪位上任者都不會碰到這種詭異的事情吧?
十五歲?翻譯的比那群老家夥加起來都好?
放屁吧~
可事實就放在自己眼前,卻不得不承認。
可如若真是這十五歲少年所做,倒也好拿捏。
畢竟,才十五歲不是?
第二天一早,跫然整理妥當,緩緩地在手下的安排下來到貧民窟。
挑眉掃了眼四周,由人帶路走向寧樂遙的家門。
後者随即打開,入眼是比照片上略顯幾分消瘦的少年,眼下的青黑色無法掩蓋他的疲倦。
溫和的對自己笑笑,側身讓開。
地上因好奇而蹦跶來的兔子,蹭了蹭飼主的腳裸仰着頭,好奇的對自己甩了甩耳朵。
“請進。”側身讓開。
跫然為了具有一定親和力,決定一人進入。
幹淨而整潔的房屋,真不像貧民窟的樣子。
“茶、咖啡還是奶茶?”淺笑,似乎并沒有詢問自己來意的急迫。
看來早已知道自己會找上門,這少年,的确很有意思。
“奶茶。”忽然想起他查過那少年的銀行卡上的紀錄,茶和咖啡絕對已經是很早以前購買的,他沒興趣喝過期的東西。
寧樂遙微微颔首“請稍等。”便緩緩走進廚房,而他身旁的兔子則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腳旁。
進入廚房後,寧樂遙無奈的嘆了口氣。
得,又是一個能查他銀行賬戶的大人物~
沒錯,寧樂遙就是靠這來試探,每次找上門的人到底到什麽檔次。
如若查不出,活該他們喝過期的!
片刻,奶香四溢的奶茶被端到跫然面前,後者微微俯身感謝。
寧樂遙輕笑“先生不必如此。”
“寧先生不好奇我為何會找來?”後者抿了口奶茶,出乎預料的好,心中暗暗贊嘆了句。
“我又為何要好奇?”捋過遮住眼睛的發絲,輕笑。
“那,我想問,這紅樓和三國當真是閣下所譯?”跫然直接詢問。
後者微微颔首“或許你不信,但的确是我所譯。”
跫然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紙張,遞給寧樂遙。
接過,展開,片刻微微一笑道“請稍等,我去拿一支筆。”
“不必,我有。”跫然唯恐他做出些手腳,從口中掏出筆遞給他。
後者當面書寫,片刻把紙條遞給他“其中有幾個是那時的日本字,我并不擅長,粗略的知道大概而已。”他的日語只限制一些激烈的動作片階段……
跫然接過,掃了眼上面清秀的字體,壓下心中的波濤洶湧。
的确,這只是個試探,可誰知,居然,居然真的?
“那,寧先生能和我走一次嗎?”就連如今他的聲音都微微打顫。
寧樂遙想了會兒“我大概能猜出你的身份,但,我還有選擇嗎?”這一聲的輕嘆有着一股說不出的無奈。
後者傲然含笑“自然不能。”
“我想帶着我的兔子應該不成問題吧?”淺笑,彎腰抱起自己家那只肥兔子,後者乖乖的蹦跶到懷裏後,便不再亂動。
跫然恭敬的走到門口,親自替他打開房門“請。”
後者一震,卻随即溫和而笑“謝謝。”
回到科研所,卻并未去自己的地盤,而是去了隔壁醫學研究局的。
上頭的确對這突然出現的鬼才感到震驚,但同樣,也不可能這般輕易放過。
請他入座後,立刻有人摁住寧樂遙的手腳。
後者不解,跫然淡然的解釋道“我們需要給你做個檢查。”
寧樂遙面露不悅“我想,我負責的只是翻譯古文,無需做任何檢查吧?”
“既然到此,就由不得您了。”跫然固然用敬語,可說的口吻卻并沒絲毫敬意。
緩緩陷入昏睡的寧樂遙被推入儀器中,待結果出來後,自然不難看出,他并未受任何人控制,只是個智商較高的普通男孩。
這份報告,顯然不能滿足一部分人。
跫然接到上頭指示後,無奈的讓人繼續“給他注射吧。”
譯者顯現之求死
片刻,由他親自坐在尚未回複神智的寧樂遙面前。
剛才給這少年注射的是一種讓人大腦保持放松,無法集中精力,自己問什麽,便會實話實說的藥物。
“你叫什麽?”
“寧樂遙。”
“幾歲。”
“十五。”
“紅樓夢和三國演義是你翻譯的?”
“是。”
“誰教你的古文字?”
“自己摸索。”
“沒人教過你?”跫然皺眉。
“是……”
随後不論自己的問題何等刁鑽,都沒得到一丁點的刻意答案。
可便是這不可疑處,卻讓任何人感到驚恐。
這個詢問過程,并非是封閉形式的。
除了張老等人外,上頭的人同時也看着。
不得不說,寧樂遙的出現,驚動的幾乎是整個高層。
“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兔子。”
跫然挑眉,他知道寧樂遙口中的兔子是誰。
“他知道你會這個嗎?”
“不能給他惹麻煩。”
“為什麽想要突然發布?”
“因為想要和兔子站在一起。”
“你的目的?”
“弘揚千年前的中國。”
“為什麽?”
“他是個偉大的國家。”
後面的問題有些無聊,因為跫然實在是問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如果你家兔子不被接走你也會這麽做?”
“不,我會等我死後把所有的翻譯一起公布。”
這随口的問題卻讓跫然皺眉。
“為什麽?”
“會給自己惹麻煩。”
這讓他一笑,倒是個聰明的孩子。
他現在可不是有麻煩?
又問了幾個問題,便讓人解除了藥效。
逐漸清醒的寧樂遙甩了甩頭“萘萘呢?”
跫然立刻讓人把他家小白兔,哦不,大白兔牽來。
這兔子不肯讓人抱,除了自家飼主。
寧樂遙抱住他家兔子,微微松了口氣,随即冷下臉“這就是閣下的待客之道?”
“上頭的指示,我也無奈。”完全推卸責任的說法。
“夠了,我要回去!”赫然起身,卻搖晃了兩下,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支撐着自己。
跫然并未去攙扶“寧先生,既然你知道我們的身份,便該知道,絕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離開。”他要給這小家夥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自己既然落入他們手中,那便沒有反抗能力。
寧樂遙挑眉“你想扣我?但別忘了!你們要的是我的才能!如若強逼我,你覺得我會替你們做事?”
“這點,我相信寧小先生會想通的。”說着便讓人把寧樂遙送到早已安排好的房內。
後者微微眯了眯眼,跟着入內,瞟了眼一居室的房屋,空蕩蕩的毫無生氣“你知道要為自己做錯,付出什麽代價?”
“這點我們自行會處理,如同先生這樣的人,并不在少數。”跫然說的是他不肯合作。
而寧樂遙也同樣明白,眯了眯眼,從兔子脖子上的項圈上掏出一個芯片,猛的砸在地上,碎成幾片“這是我花了幾年翻譯的一千多本書!”
後者瞳孔一放,立刻慌亂,揮手讓人收拾了殘片,希望能夠盡可能的修複“我還是這句話,希望閣下合作!”
“你認為這樣我會合作?”對待跫然的态度,忽然發怒。
他不喜歡被控制,固然這一切都早已料到,但絕不可能讓他心裏能夠接受。
跫然卻并未多說,只是帶人退出,他需要盡快修複這個芯片。
如若真如他所言,翻譯了千本,這所代表的含義,實在太過巨大。
其後的日子,跫然每日讓人送來古文讓其翻譯,可寧樂遙看都不看,天天喂着兔子,偶爾玩玩游戲。
順帶感嘆句,幸好三國的翻譯全部結束,并且放在存稿箱了。
只是,當跫然的技術部門修複了絕大多數的古文翻譯,并把那些古文翻譯連夜送至那群老不死的面前後,就不一樣了
上頭迫切的需要寧樂遙合作,可他又該怎麽做呢?
此外,他們只修複了百分之六十,還有百分之四十的古文翻譯,卻被損毀。
這足夠讓那群人急瘋了!
上頭的施壓一天大于一天,可結果呢?寧樂遙一本都不去翻譯,一本都不去碰。
寧樂遙除了抱住他家兔子撒歡外,根本就不理睬任何人!
不得已,跫然再次出現在寧樂遙面前“你,必須合作!”
抱着兔子逗的歡快的寧樂遙如何會理睬他?“你這是讓我合作的态度?”
“小子!我警告你!我沒多少耐心!別以為自己有些本事就無法無天了!”是不是該帶他去看看那些刑犯?
“可我這本事剛好你們需要,除非按照我說的,不然……”兔子靜悄悄的在床上打了個滾,露出白花花的肚子……
飼主立馬把注意力又瞥向了自家的小白兔身上~
跫然見狀,拽走那只兔子“我給你三天時間好好想想!不然,你該知道你自己的下場!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不是不行!”
寧樂遙看這空蕩蕩的床,又看了看萘萘被陌生人抱的難受,沉下臉“但你同樣也要知道,如若一個人要死,也有千百種方法。”
跫然冷哼聲,他會信?信這小子能蹦跶出什麽花樣?
其後兩天,寧樂遙沒有兔子的陪伴,很安靜,安靜的都不可思議。
跫然說過給他三天,所以,兩人還在持續中。
但他已經想好,如若第三天他還不給自己太平點的話!就休要讓他客氣!
不過屁大的孩子,能翻出什麽花樣?
不好好聽大人的話,他還要做什麽?
問題出來了……
跫然根本沒有在這五天內回去住過,他知道終究要出事的,只是不知道哪邊出事而已。
監視人員發現寧樂遙的生命體征在逐漸,緩慢的,以一種不經意間的數字在回落。
當超過警戒線,拉響警報時,這才有人驚醒。
跫然跟着他們一同進入房間,看着浴缸裏滿是鮮血,而床上已經熟睡的兔子還乖巧的打着盹時,便有種無力感。
“心跳停止!快搶救!”不知誰喊了句這個。
譯者顯現之條件
“心跳停止!快搶救!”不知誰喊了句這個。
瞬間人群開始沸騰,急速被送往搶救室。
跫然抓了把頭發,憤恨的踢了腳門“該死的!這小子贏了!贏了!!”
是的!他們不敢,也不敢賭!萬一失去了寧樂遙,他們損失不起!
清晨,寧樂遙被搶救回來,等再見,幾乎是五天後。
恢複的差不多的寧樂遙,還抱着那只兔子懶洋洋的曬着太陽。
已經和上頭讨論過,并獲得主導權的跫然,再次來到寧樂遙房內。
見到這幕微微嘆息“說吧,你到底要什麽?”
那只小白兔乖巧的躺在寧樂遙頭旁,自家飼主一蹭就能蹭到他的軟毛,舒服極了~
當然,兩只都舒服極了……
“我要什麽?說了還有意義嗎?”寧樂遙微微打了個哈氣“你們非要到生命警戒線之下,也就是說,我現在有兩種辦法……”
“夠了!”跫然不喜歡看這少年眼中淡然到絲毫不把自己生命放在眼裏的感覺,深吸了口氣“你贏了。”
寧樂遙挑眉“哦?”
“是的,你贏了,今後我是你的助理!”說時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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