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殺人
高香寒一陣懊惱,想着自己才穿越卻又要死在這荒郊野外,心裏十分的不甘。
只是這些人如此兇殘,想要逃過一劫卻也難。
“怎麽?怕了?那你是打算自己解決還是讓老子送你一程?”刀疤臉步步逼近,一手捏住了高香寒的下巴。
高香寒只覺得下巴一陣生疼,想躲卻又躲不開,只能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既然命該如此,我也認了。給我刀吧!我自己解決好了。”
高香寒不再掙紮,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刀疤臉默了良久,松開了捏着高香寒的手。就這一瞬間,高香寒忽的一個翻轉,繞到了刀疤臉的身後,一手卻已經利落的從刀疤臉的腰上拔下了方才刀疤臉收起來的那把刀,架在了刀疤臉的脖子上,神色凝重,高呼道:“都不許動,若誰膽敢動一下,我便先殺了他”
這幫山賊都被震住了,一個個互相對視着,卻不敢再動彈。
“雲雀、錢媽媽,你們先扶着車夫往山下去。”高香寒只覺得手都在抖,這可是她第一次拿刀,心格外的慌。
“三小姐,那你呢?”雲雀和錢媽媽都不肯走,想要和高香寒一起離開。
高香寒真是佩服這些古代的奴仆,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自己逃命去,還要想着自己的主子。若是現代人怕是早跑的沒影兒了,遂叫嚷道:“你們快走,先別管我,我會在山下和你們會合的。”
“走?你們能走的掉嗎?哈哈哈!”刀疤臉非但不怕高香寒,反而笑了起來,笑的高香寒心越發的慌亂。
“你……你再笑,小心我手裏的刀。”高香寒緊了緊手中的刀,心裏又有了些底氣。
“刀?哈哈哈哈……你好好瞅瞅,你手裏拿着的可是刀?”辮子男也大笑了起來,笑的肆無忌憚。
經辮子男一提醒,衆人的目光這才聚集到高香寒手中的“刀”上。這一看,衆山賊登時大笑起來,笑的前俯後仰。
雲雀和錢媽媽卻吓得半句話都不敢說,只是瞪着眼睛驚恐的看着高香寒手中的“刀”。
高香寒也将目光投了過去,這一看卻讓她吓的不輕,原來方才一緊張竟然只拿了一把刀鞘,而刀還在刀疤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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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香寒擡眼看着手上骨質的刀鞘,一身的冷汗。
“既然你殺不了老子,那就換老子動手了。”刀疤臉面露兇光,瞬間抽出了刀,寒光四射。
高香寒只覺得眼前明晃晃的,晃得她睜不開眼睛。
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高香寒幹脆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
雲雀和錢媽媽早已哭作了一團,聲音都已沙啞。
就在高香寒認為死定了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一聲慘叫,似是刀疤臉的聲音。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一群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麽本事。”
這聲音十分的渾厚有穿透力,細聽之下還有種高山的冷傲,看來此人應該是個孤僻冷傲之人。
高香寒不由睜開了眼睛,刀疤臉手中的刀早已被打落在了草地上,右手上被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鮮血汩汩的流着,十分的駭人。
再一看密林邊的草叢內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個黑衣人,這人全身都被黑色籠罩着,只露出一雙眼睛來。這雙眼睛并不大,眼角卻很長,眸子黑的如同兩口小井一般,此刻正發着寒光,目光直逼刀疤臉。
刀疤臉面色有些蒼白,咬着牙似是在忍着劇痛,可眼神卻依舊狠辣,咬牙道:“竟敢擋老子的財路,老子要了你的狗命。”這句話似是從刀疤臉的後槽牙內磨出來的,狠的吓人。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眸子內滿是不屑。“就憑你們?也想傷我?”這語氣波瀾不驚,卻充滿了殺氣。
“兄弟們,給老子上,別留下活口。”刀疤臉完全被這雙不屑的眸子激怒,如瘋狗一般,開始往黑衣人身上撲了過去。
高香寒已經吓的面如土色,可她也知道若是黑衣人輸了,那她和雲雀她們必死無疑。
心一橫,快速的撿起了刀疤臉掉在地上的刀,叫喊着去救雲雀和錢媽媽,想着先拉她們躲起來。畢竟黑衣人身懷功夫,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事。
高香寒舉着手中的刀胡亂的砍着,她只恨上學的時候沒有參加個什麽武術班之類的,現在悔之晚矣。
“雲雀,你帶着錢媽媽快跑!”高香寒胡亂的砍着,卻不忘叫嚷着讓雲雀逃跑。
馬兒顯然也已受了驚吓,一陣陣嘶鳴亂跑起來。
那馬車夫被砍了手臂,又失血過多,早就躺在了原本就不寬闊的山路上。
高香寒也無暇顧及他,只能聽天由命了。只是馬車上還放着銀票和銀子,若是不追,往後可怎麽生活?
“馬……我的馬車……”高香寒心急如焚,可又沖不出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馬兒亂跑,最後消失不見。
“三小姐,快跑……”雲雀和錢媽媽站起身來互相攙扶着往密林中跑去。
高香寒一邊躲,一邊睜着眼睛驚恐的拿着刀胡亂的砍着,卻又不敢真的砍到人,畢竟在她的腦海中殺人是要犯法的,況且那血淋淋的場面,她也不敢看,怕做噩夢。
周圍的山賊很快紛紛倒下,慘叫聲此起彼伏。這黑衣人出手十分的快,幾乎刀刀斃命,不留一點生還的餘地。
現在就只剩下刀疤臉和辮子男還在和黑衣人打鬥着,但是明顯不是黑衣人的對手。
那辮子男眼見着打不過黑衣人,幹脆回轉身子去砍高香寒。
辮子男雙眼血紅,對着高香寒吼道:“臭娘們,是你害死了這麽多弟兄,給老子拿命來。”
高香寒兩手緊握着刀柄,渾身已經哆嗦成了一團,上下嘴唇打顫道:“你——你不要過來,我——我可砍人了。”
高香寒拿着刀的手已經抖得如篩糠一般,人也一個勁的往後退着。
辮子男咬牙切齒的步步逼近,還帶着一絲譏笑:“來呀!你倒是砍老子啊!”
高香寒已經帶了哭腔,她哪裏敢砍人,嘴裏卻還在威脅:“我真砍了,我——我可真砍了。”
辮子男嘴角浮出來一抹冷笑,讓高香寒越發絕望。
正被逼的無路可走,卻聽一身慘叫,那辮子男已經直直的撲在了高香寒手中的刀上。辮子男的面孔離高香寒瞬間近了許多,眼睛中滿是驚恐,瞳仁卻在不斷的渙散。
高香寒只聽到皮膚被利刃穿透的聲音,好似小時候過年看屠夫殺豬,豬被捅了一刀的聲音。血“噗”一下從刀口處噴濺而出,滴在了周圍的草地上,瞬間染紅了翠色。
高香寒驚恐的松開了手,那把刀還插在刀疤臉的胸口處,刀柄處微微還在跳動,似是心髒的搏動一般。
高香寒手上滿是鮮血,整個人頓時癱軟在了地上,面色如死灰一般,嘴唇還在輕顫着,默了半響才放聲大哭了出來,邊哭邊喊着:“我——我殺人了……”
辮子男的屍體已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可眼神卻十分的怕人。
高香寒渾身顫抖着,她從前連殺條魚都覺得是罪孽,現在卻殺了人,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淚水不斷的從她的眼眶內湧出,她死命的在地上擦着自己的手,可手上的血卻越擦越多。多的讓她覺得周圍的空氣裏似乎都彌漫着殷紅色,全都是血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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