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三局 又是變裝舞會
“砰!”
随着一聲巨響,牆碎了一塊。
司徒笙目瞪口呆。
英灏亨收回拳頭,“呼”的一口氣吹掉拳頭上的粉末:“我從小練拳擊。”他搶過司徒笙手裏的袋子,拿出兩沓錢,“修牆的。”
司徒笙跳起來:“你這是修牆還是修金絲籠子啊!”他見英灏亨又要往袋子裏伸手,立刻搶過來抱住,“夠了啊。不然你為什麽要拉我去化裝舞會?”
英灏亨道:“化裝舞會必須兩人出席,張維朝明天應該沒心情。”
司徒笙心疼地看着他手裏的那兩沓錢:“不早說。”
英灏亨嗤笑:“誰讓你把推理能力落在張維朝家裏沒帶出來。”
司徒笙用手揉了揉酸疼的脖子:“你等着。等我睡飽了,我讓你知道什麽是神一般的推理能力!”他将袋子打了個死結,抱着T恤快步下樓,進了客房,将錢塞進包裏,然後抱着包呼呼大睡。
他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只要環境安寧,無人打擾,可以連續睡上一天一夜。
當英灏亨提供叫醒服務的時候,他睡得正香,奶白色的肚皮露在T恤外,腦袋一半在床頭櫃上,頭頂着臺燈,一只手伸入床頭櫃不知幾時打開的抽屜裏,好似在摸索什麽,另一只藏在枕頭下面,兩條腿豪邁地岔開,一條拖在地上,腳趾夾着拖鞋,一條屈膝踩着床。
睡個覺都能睡出如此豐富的劇情,真是叫人震撼。英灏亨想,如果他來得再晚一點,也許要去床底找人了。
英灏亨彎腰湊過去,想捏住他的鼻子,酣睡的司徒笙猛然睜開眼睛,右手在抽屜裏亂抓了一把東西就往來者的腦袋上砸去。
英灏亨下意識地擡臂護頭,就聽“啪”的一聲,一本書被抽飛了出去,掉在司徒笙的臉上。
正是昨天英灏亨在看的《千王》。
……
英灏亨“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司徒笙從臉上扒下書,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這個不速之客。
英灏亨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你的自我清醒方式有夠特別的。”
司徒笙伸了個懶腰,奶白色的肚皮向上挺了挺。
英灏亨眼角一抽,忍不住伸手将他的T恤拉下來,蓋住肚子。
……
司徒笙狐疑地看着他,似乎在猜他哪根筋不對。
“起床,化妝,換衣服。”英灏亨踢了下床,扭頭就走。
……
司徒笙躺在被踢歪的床上,莫名其妙地揉揉頭發,半天才吐出口長氣:“神經病啊。”
等司徒笙洗漱完畢出現在餐廳,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午餐。
英灏亨看着默默咽口水的司徒笙,微微一笑,拿出一個巨大的食物罩,将食物罩住。
司徒笙:“……”在睡着的時間裏,英灏亨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被外星人抓去改造了嗎?為什麽不往好的方向改,卻越改越神經、越鬼畜是怎麽回事?!
他簡直痛心疾首。還他的美食!
英灏亨說:“化完妝才能吃。”
司徒笙道:“我和卡西莫多的相似度是零,要扮他起碼要在臉上糊一層牆,到時候是吃流食呢,還是等你咀嚼完了再喂我?”
英灏亨眨了眨眼睛,亮閃閃的大眼睛竟然越發明亮了。
司徒笙被他眼裏的光芒蜇了一下:“想都別想。”
英灏亨道:“先吃也可以,不過你先把衣服換上。”他指指餐廳邊上的雜物間。
司徒笙将信将疑地推開門,就看到兩個化妝師在裏面聊天。看到他的時候,兩人眼中都寫着明明白白的驚豔,其中一個喜滋滋地拿了一條白雪公主裙出來:“你打算在哪裏試?”
另一個化妝師打量着他的臉,考慮着怎麽上妝。
英灏亨站在門口封鎖司徒笙的逃跑路線。
司徒笙回頭。
英灏亨繃緊身體。
“早說啊,今天胡子剃得不夠幹淨。”司徒笙摸摸下巴,一臉奸笑。
英灏亨:“……”
穿着白雪公主裙的司徒笙風卷殘雲般地清掃着桌上的美食。胃口一般的英灏亨在他的刺激下,也多吃了一塊牛排,一碗玉米濃湯。
司徒笙打着飽嗝還挑剔:“做人不能太崇洋媚外,老是吃牛排,容易搞得一身羊騷味。”
“為什麽吃的是牛,騷的是羊?”
司徒笙怔了下:“大概我玉米濃湯喝多了,有點醉了。”
英灏亨起身看他的肚子,原本幹癟癟的胃明顯變得圓潤了。
司徒笙站起來轉了個圈圈:“我美嗎?”
要是別人在他面前做這個動作,英灏亨一定一腳踹他去太平洋學習如何尋找人生新方向,但是司徒笙的話……那張美得雌雄難辨的臉讓他這句話聽起來完全沒有不協調。
“快點化妝,走。”英灏亨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司徒笙打了個電話給沈玉流:“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性格陰晴不定是什麽原因?”
“對方是針對你嗎?”
“算是吧。”
沈玉流道:“如果是男人,他在嫉妒你。如果是女人,她在暗戀你。”
……
挂了電話後的司徒笙感慨地想:優秀到連二款都忍不住嫉妒,自己真是優秀得太過分了。
英灏亨直到傍晚六點才從房間裏出來,一身黑色西裝,一頭被精心打理過的頭發,微微翹起。
“你扮誰?”司徒笙猜了半天也猜不出結果。
英灏亨道:“基諾·裏維斯。”
司徒笙:“……”這個人要點臉好嗎?所以沈玉流說得沒錯,他一定是嫉妒自己的容貌吧!
晚餐是一人一個漢堡包。司徒笙中午吃得飽,晚上胡亂吃了幾口就算應付過去了,并沒有提出異議。但是出門時,兩人再次爆發矛盾。
司徒笙難以置信地看着手裏的兩個硬幣:“坐公交車?”
英灏亨點頭時表情嚴肅,可惜眼底的笑意洩露了他捉弄司徒笙的心思。
司徒笙“呵呵”冷笑兩聲,背着包,拉起裙子就跑。他要感謝自己像金剛狼一般的複原能力,睡了一覺後,腳已經恢複了戰鬥力。
但英灏亨早有所料,長臂一攔,将人攬了回來。
司徒笙掙開他的手,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的車在張維朝家樓下。”
他就不信堂堂英二款只有一輛車!司徒笙沒揭穿他:“打車。”
“零錢都給了你。”
司徒笙想着被沒收的兩沓錢,呵呵冷笑:“我請你打車。”
英灏亨得寸進尺:“還不起。”
司徒笙咬牙道:“我日行一善,接濟窮人。”
“那太不好意思了。”英灏亨心滿意足地往外走。
司徒笙:“……”
揍人是不對的,揍人是不對的,揍人是不對的……
還是好想揍人。
想揍又打不過,想揍又打不過……
唉,算了。
司徒笙原以為別墅區的位置較為偏僻,打車需要花點時間,誰知一到大門口就看到了私人定制的車。司機從車上下來,風度翩翩地幫忙拉開車門。
司徒笙看了英灏亨一眼,見他有意謙讓自己,便毫不客氣地先坐進車裏。
英灏亨幫他整理好裙擺才上來。
司徒笙:“……”是錯覺嗎?總覺得車裏的氣氛有點古怪。
說明地點後,英灏亨便沉默下來,倒是司機熱情地尋找話題:“兩位是A大的學生嗎?”
司徒笙挑挑眉。A大知名大學,在他中學那個年紀就十分向往。
英灏亨道:“嗯。”
司機說:“那很厲害啊。你們學習一定很好吧?小姑娘是學什麽的?”
司徒笙心頭莫名地被撞了一下,臉微微發燙,幸好化妝師打粉底打得厚,表面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別開頭,保持沉默。
“金融。”
英灏亨回答。
司徒笙扭頭看他,發現他也正看着自己。
司機道:“那以後要賺大錢的吧?”
司徒笙粗聲粗氣地回答:“現在就賺很大。”
車陡然走了個“Z”形,然後,安靜地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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