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十局 任務倒計時

不管他們喜歡的是咖啡還是茶,警局統一提供白開水。

面對司徒笙的質問,提問的警察表現得很無辜:“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們喜歡咖啡或茶,可以自帶。我之前是提醒你們。”一臉“你怎麽聽不懂人話”的可氣表情。

司徒笙:“……”

無論是綁架案還是謀殺案,司徒笙都是正面形象,且表現可圈可點,警察也沒有為難他。

他錄完口供出來,英衡山已在外面等着:“上車。”

司徒笙看了看空蕩蕩的車廂,疑惑道:“你把老婆孩子丢在這裏,就接我走?”

英衡山道:“我沒打算浪費車油。”

……

不愧是首富,在節流方面果然很有一套。上車之後不開車也就罷了,連空調也不開,就這麽悶着。

司徒笙想開窗,發現車沒發動,無法開窗,只好抽了一本雜志扇扇風。

英衡山道:“你從什麽時候懷疑他的?”

司徒笙猶豫了下:“綁架案的時候。”

英衡山冷冷地問道:“為什麽不提前說?”

早就知道首富不是那麽容易忽悠的。司徒笙尴尬地摸了摸頭發:“他之前的手法破綻百出,我以為他只會用一點兒初中生的伎倆……”見英衡山臉色不善,忙補充道,“而且那時候也沒有直接證據。我裝攝像頭也是為了拿到證據。”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是想搜集齊證據,摔在……溫柔地摔在英衡山面前,以“報答”他之前對自己的質疑。沒想到朱維恩突然向英灏亨下手。

不過他為什麽要對英灏亨下手呢?

他正疑惑,就聽英衡山怒道:“這叫初中生的伎倆?你初中會綁架人?你實情相告,難道我會不同意你裝攝像頭搜集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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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笙心中默默地說:會。

英衡山道:“我對你很失望。”

司徒笙目瞪口呆:“原來您還對我抱過希望?”

英衡山瞪了一眼。

司徒笙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感覺。初見英衡山,還以為見到了高冷財神,見多了,覺得這位財神有點悶逗——悶悶的逗比。

英衡山道:“除了攝像頭,你還在我家安裝了什麽。”

“什麽都沒有。”面對英衡山質疑的目光,司徒笙老老實實地舉手發誓,“攝像頭不是裝在走廊就是裝在車庫,都是私宅裏比較不那麽隐私的位置。你放心,書房和卧室絕對沒有。”

英衡山道:“是嗎?我怎麽記得有一個是從勵勤的房間裏找到的。”

“……”司徒笙道,“可能是他的房間和走廊長得實在太像了。您知道的,我很少偷偷摸摸地做這種事,難免心慌意亂出了差錯。”

“我不知道。”

“……”

英衡山道:“你應該慶幸這件事圓滿收場。”

司徒笙道:“接下來的事你打算怎麽收場?”

英衡山皺了皺眉:“這不在你幹涉的範圍內。”頓了頓,嚴肅地說,“我希望類似不經過我同意在我家裏放置監控的事情只有一次!再有下次,不管是什麽理由,我都會追究到底!”

司徒笙道:“放心吧,我也不喜歡做賠本買賣。”監控也是要錢的,這些還是托朋友從德國進口的……他用眼角的餘光偷瞄着英衡山。

英衡山遞給他一張支票:“不說別的,你到底是救了我的兒子,謝謝。”

司徒笙眉開眼笑地接過支票。

英衡山道:“灏亨非常喜歡你這個朋友,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當他的朋友。”最後“朋友”兩個字一字一頓,意味深長。

司徒笙心裏微微擰了一下,哈哈笑道:“當然!”

從警局回到事務所,司徒笙精疲力竭,鞋也不脫,撲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他睡着沒多久,手機就亮了一下,鈴聲未及響起,手機就因為沒電而關機了。

日上三竿,他睡得心滿意足地醒來,嘴裏叼了根牙刷,抓了把零錢外出買東西吃。門一開,路就被兩條大長腿攔住了。司徒笙錯愕地看着靠着牆壁席地而坐的英灏亨:“別告訴我你在這裏坐了一晚上。”

英灏亨揉揉酸澀的眼睛:“不算一晚上,從警局出來已經快天亮了。”他扶着牆壁,腳剛動了動,就龇牙咧嘴地跌坐了回去。

司徒笙踢了踢他的小腿:“腿麻了吧?”

英灏亨扶着腦袋:“還頭疼。”

“活該。”司徒笙蹲下身,一邊刷牙一邊幫他按摩。

英灏亨抓住司徒笙的手,搶在他抽出來之前說:“扶我起來。”

司徒笙道:“為什麽不敲門?”

英灏亨道:“因為沒有炸藥包,炸不開。”敲、砸、踢、踹都試過了,還是在淩晨最安靜的時候,整棟樓上下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這也是一棟奇葩的樓!

司徒笙道:“哦,我們的樓比較注重房主的隐私,所以隔音很好。對了,你口供錄得怎麽樣?朱維恩為什麽要殺你?”

英灏亨道:“他不承認。”

司徒笙道:“都被錄下來了還不承認?看來這年頭不止死鴨子嘴硬,死孩子嘴更硬。”

英灏亨淡然道:“不用管,說不說都一樣,年滿十六歲,到了負刑事責任的年紀。”

司徒笙只對朱維恩的動機有興趣,對于朱維恩的下場一點都不好奇,所以沒有問英灏亨接下來的打算,只問他吃過飯沒有,要不要一起。

英灏亨道:“我想刷牙洗澡。”

“就你事多。”說歸說,還是領着他去了浴室。

等英灏亨從浴室出來,司徒笙正蹲在椅子上吃飯。

英灏亨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這樣吃飯,忍不住笑出來:“這樣比較好吃嗎?”

司徒笙道:“舒服。”

英灏亨端端正正地坐下,拿起為他準備的餐具,優雅地進餐。

司徒笙看了會兒,默默地将腿放下。

英灏亨道:“你今天有什麽安排?”

司徒笙咬着筷子看他。

英灏亨不為所動:“想去哪裏逛逛,或者,去哪裏吃飯?”

司徒笙道:“你不用去上課?”

英灏亨道:“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時速,我需要全身心的放松。”

“你應該去找心理醫生,我是認真的,你這種情況很容易得創傷後應激障礙。”

英灏亨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麽專業的名詞:“你倒是挺了解的。”

司徒笙得意道:“幹我們這一行,光長得好看是不行的,還要博學多才。”他吹了半天,等着聽衆不耐煩地打斷,誰知英灏亨就這麽趴在桌上,笑眯眯地看着他,頓時說不下去了,“你沒什麽想說的?”

英灏亨道:“你想聽我說什麽?”

“……算了。”司徒笙将碗一推,去冰箱拿了一罐雪碧,看到英灏亨,又拿了一罐,使命地搖了搖,才丢給他,“我今天要寫計劃,你有什麽事就去忙吧。”

英灏亨接過雪碧,手指勾着易拉罐的拉環:“你要寫什麽計劃?”

司徒笙道:“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

英灏亨目光沉了沉:“婚禮?誰?”

司徒笙道:“生意。”

“你怎麽總是接這種生意。”

“大概因為我天生自帶紅娘體質吧。”

英灏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說的紅娘體質我沒有看出來,只看出來你天生自帶倒黴體質。”

“倒黴?”司徒笙眉毛一挑,“誰?”

英灏亨猛然一拉拉環,雪碧沖着他的臉噴過去。

被灑了一臉的司徒笙:“……呵呵。”

羅蜜來公司上班的時候,就看到公司一片狼藉,兩個罪魁禍首一左一右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她用腳踢了踢司徒笙:“計劃呢?”

司徒笙睜開一只眼睛,懶洋洋地瞄了她一眼:“這也是我想問你的。”

羅蜜張大眼睛:“計劃不是一向由你寫的嗎?”

司徒笙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搖了搖:“老板和員工的區別就是,老板一向是對的,員工一向是幹活的。”

羅蜜狀若不經意地拍了下司徒笙身邊的桌子,桌上掉下了一本書,正中司徒笙的臉。

英灏亨被他們吵醒,睜開眼睛,動了動身體,硬邦邦的地板睡得他全身疼:“請問,我什麽時候能夠睡你的床?”

正打開電腦的羅蜜頭也不回地說:“請努力爬。”

司徒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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