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聽說我是才女

廖紅規神情一怔,背一整本?好,很好。他勾起唇角,心滿意足地把□□合上,抛到蘇慢手裏,又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豪爽地說:“多給你兩分鐘,二十二分鐘,現在開始計時。”

蘇慢說要背整本書的時候,蘇向東連扯了幾下她衣服的下擺,讓她不要這樣說。他可是知道蘇慢不怎麽會背,那麽短的時間背會一本,怎麽可能?她不會真的是因為受傷腦子迷糊說胡話了吧。

她和廖紅規對話的聲音都不大,可前面的社員都聽見了,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

“她說二十分鐘背一本書,開玩笑吧,可誰敢跟他開玩笑。”

“我可一頁都背不下來。”

“等一會兒她背不下來可咋辦?”

在這種場合,大部分人是替蘇慢真心實意着急,跟蘇向東的想法差不多,那就是蘇慢急昏了頭。

除了蘇向東,最急的是齊修文,他沒時間去考慮會不會得罪廖紅規,說:“廖隊長,蘇慢頭上的傷還沒好,她怎麽着也是救人小英雄,能不能少給她點時間,讓她背一頁?”

二十分鐘背一本書,在齊修文的認知裏,任何人都做不到。

站在土臺下的左清明也為蘇慢求情:“廖隊長,這麽短的時間,就是蘇慢記憶力特別好,也肯定背不下來,不如換種方式讓她背。”左清明也是真心實意為蘇慢擔憂,蘇慢可是他打臉齊修文的一枚棋子,她要是背不下來,就會被廖紅規抓住把柄,以後可有她受的。

廖紅規歪着嘴角,擺了擺手:“她自己說的,你們替她操哪門子心,閉嘴看她表現就行。”這樣才有樂趣,他看了看手表說,“三分鐘過去了。”

站在人群裏最高興的人是周時芳,她還不了解蘇慢嗎,一個初中生,任她怎麽樣都背不出來,馬上就有好戲看。對齊修文跟左清明給蘇慢求情的行為,她感覺很難受,不知道平日裏對立得厲害的兩人怎麽突然立場一致起來。

康巧雲擔憂地問:“蘇慢不是以前背過吧,複習一下沒準能背出來。”

周時芳馬上打斷她:“怎麽可能,我跟蘇慢是好朋友,我就知道她沒背過。”

夏天天長,室外的光線還很明亮,不用擔心看不清楚的問題。蘇慢拿到□□,迅速退到一邊,調出淘寶界面,使用拍攝功能,從第一頁起,開始拍照存儲在圖片庫裏。

她很冷靜又淡定,按着書頁的手很平穩,把書盡可能分開一些,把書頁中間部分的文字也拍清楚,省着一會看不見。

因為她對語錄不熟悉,單拎出一段她并不知道在第幾頁,所以提出從頭開始背。

蘇向東看蘇慢一頁一頁按固定頻率不慌不忙翻着書,心裏着急但完全不敢打擾她,只站在她身後把她跟人群隔開一些,省着她身邊的人讨論的聲音打擾到她。

蘇慢完全沒被打擾到,別人說什麽她都不關心,只是翻着書,拍照。

廖紅規覺得叫社員背書沒啥意思,還是叫牛棚的人來比較有意思,他們的自尊心跟羞恥心更強,也更好拿捏。

何松岚馬上被叫上臺背書,所幸她背了出來,廖紅規又挑了兩段讓她背,何松岚背的一字不差,廖紅規覺得沒啥意思,馬上換人,叫下一個人來背。

當蘇慢把一整本書拍完照,廖紅規正安排人端了一瓢涼水,已經舉到人的頭頂上,準備往下倒。蘇慢趕緊叫停,她提高聲音:“廖隊長,我都背下來了。”

蘇向東的心砰砰跳,不會吧,這能背下來?他覺得她姐的腦子真是臨時出了問題。

廖紅規看了眼手表,說:“很好,十八分鐘。”他馬上失去折磨人的興趣,叫牛棚的人下臺,把蘇慢叫上來。

他坐在扶手椅裏,翹着二郎腿,仰着頭,興致高昂:“背,從第一頁開始。”

蘇慢調出圖片庫頁面,聲音清晰平穩,咬字清晰,開始背誦。

齊修文為她捏了一把汗,好緊張啊,這前面能背下來,後面還能背下來不?

左清明暗自思忖:真流利啊,跟念書一樣,他選的這個人真的不是一般人,這說明他獨具慧眼。

兩個水火不容的人難得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蘇慢看着空中的界面,像是平視前方,流利地念着:“要把我們這個經濟落後、文化落後的國家,建設成富裕的、強盛的、具有高度文化的國家,這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

康巧雲急紅了臉,搖了搖周時芳的胳膊:“不會吧,她真的會背,跟念得一樣流利,可她手裏明明沒有書。而且平常人念書都會磕巴,她一點都不磕巴。”

周時芳感覺自己要瘋,她怎麽能背下來這麽多,卡,卡,卡,怎麽還沒卡住?她瞪了康巧雲一眼:“你這是誇她嗎?”

康巧雲縮了一下肩膀,立刻就不說話了。

陸原随身攜帶毛巾,是早就準備好的,他正幫人擦臉上身上的冷水,廖紅規不發話,他們不敢回去換衣服。他們那幫人除了他之外是一群老弱病殘,沒有身體狀态好的,又受一場折磨,回去又得休整半天才能緩過來。他想着天都快黑了,廖紅規這下會放過他們了吧,幸虧蘇慢給他們解圍,她記憶力怎麽那麽好啊!

開始還有人小聲議論,後來整個會場都安靜下來,沒有人說話,都在安靜地聽着。以蘇慢背誦的流暢程度,沒有人會懷疑她會全背下來。大家覺得僥幸,蘇慢在背,他們就不用背了吧,太好了。

蘇向東心情慢慢放松下來,想不到他姐原來這麽厲害啊,他崇拜蘇慢,以後蘇慢就是他的偶像。

廖紅規整個人都驚了,就十八分鐘,怎麽能都背下來,而且他一直翻着書,準備挑其中的錯誤,他驚詫地發現,竟然一處錯誤都沒有,一個錯字都沒有。

她已經快背了有一個小時,這沒找出錯誤的一個小時,簡直讓人崩潰,讓人抓狂。

廖紅規突然覺得索然無味,讓人背書就是想要折磨人,要是都像蘇慢這樣,還有什麽樂趣。

他“铛”地一聲把面前的水盆踢到臺子下面,僵着一張臉,揚了揚手,興致缺缺地說:“停,不用背了,馬上散會。”今天是超級無聊的一天,他有了心理陰影,以後再也不想找人背書。

社員們站得腿僵脖子酸,終于解脫,聽到這句話像是領了聖旨,個個都活泛起來,三五成群地趕緊往大隊部院子外面走。

蘇慢念書念得嘴巴發酸,鼓鼓臉頰,又揉了揉,剛跳下臺子,齊修文就走到她身邊,誇贊:“才女。”

左清明幾乎是同時說:“才女。”

發現同時說同一句話,兩人互相瞪了一眼。

蘇慢笑了笑,我是在作弊我會告訴你們!

她揉着嘴邊的肌肉說:“這個稱呼我可不敢當,只是有的時候人的潛能會被充分激發出來。”如果不是被逼,她也想不到淘寶還有這種用法!那是不是說以後再有類似場合或者考試什麽的,她都可以作弊。

不過她穿越前學習成績一直很好,用不着她也不願意在考試的時候作弊。

說完,蘇慢抛下他們兩個,朝蘇向南跟糖包所在的方向走去。蘇向東緊跟着她,四人會合後,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臺下,左清明跟齊修文吵了起來,左清明說:“你現在明白了吧,像蘇慢這樣的初中生都比你強,你以為自己多有才華,其實只是自負又自以為是。”

齊修文可不這樣想,他說:“我對蘇慢最大的作用是啓發她的心智,不斷給她閱讀我的文章,已經打通她的慧根,她以後會前途無量,而我功不可沒。”

左清明差點心梗:“你臉可真大,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齊修文義正言辭地說:“我對我自己和她都有正确的認識。”

出了大隊部的院子,蘇慢被社員們圍住。看廖紅規走遠了,社員們才敢聚群說話,他們紛紛表達剛才的震撼。

“蘇慢你真厲害啊,一整本書都能背下來,我們家孩子記性有你一半好就行了。”

“多虧了你,要不還不知道多少人被叫上臺去背呢,我可就會背那麽幾句。”

只是這些社員們不知道的是,以後他們再也不用背語錄,因為廖紅規對這件事沒了興趣。

蘇慢他們四個被拉住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能回家。那些贊美的話聽得她耳朵差點出了繭子。

蘇向南羨慕地說:“姐你真是厲害,開始我都急死了,怕你背不出來,沒想到你都能背出來,我要是有你這記性就不用發愁學習成績不好了。”

蘇慢趁機教育他:“我這是以前背過,無論學什麽,只要你肯付出,肯努力,總會有收獲。”

蘇向東盯着蘇慢看了有一分鐘說:“你挨了一棍子之後好像開竅了,以前你記性可沒這麽好。”

蘇慢讓糖包刷牙洗臉,跟他倆說:“行了,別讨論我了,趕快洗澡睡覺。”

這件事過去,廖紅規消停了好長一段時間,大柳樹生産隊的社員也過了一段平靜日子。

蘇慢這段時間在考慮他們四個溫飽的事情,吃飯的事情可以邊在淘寶賣貨邊屯糧,過冬的事情她得考慮。他們的棉被已經破舊不太暖和,需要幾床新棉被,可以等秋天生産隊分了棉花請人紡線織布做棉被,另外他們還需要一些炭來取暖。

特地選了一個周日,兄弟兩個都在家,蘇慢帶上晾曬好的煙葉,牽着糖包帶着倆兄弟去找鐵鎖大伯。鐵鎖大伯是個光棍,家裏就他一個人。生産隊會制炭的人不少,但鐵鎖大伯制的炭最好,燃起來幾乎沒煙。

蘇向南說:“鐵鎖不會告訴我們怎麽制炭,好多人想跟他學呢,他摳門的很,誰都不說,這麽好的手藝準備帶棺材裏去!”

蘇慢瞥了他一眼說:“你這張破嘴,要是我也不願意教你,到了那兒你不要說話。”

他們四個到了鐵鎖大伯家附近,鐵鎖大伯正在炭窯旁邊看着火呢,笑着說:“你們幾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凡是來找他的,不是來跟他買炭,就是想偷學他手藝。

這不是句好話。蘇慢倒覺得沒啥,她把一大捆煙葉遞過去:“大伯,我在山上發現一片野生的煙葉,晾曬好了覺得咱生産隊你吸煙最講究,就給你拿來了。”說完她又遞過一個紙包:“這裏是我切好的煙絲,你試試。”

鐵鎖大伯聽了這話覺得舒坦,要說吸煙,最能分辨出味道好壞的就是他。蘇慢也這算是投其所好。

鐵鎖大伯拿出他那柄煙袋鍋,清朝時候的老古董,黃銅的煙鬥,煙嘴竟然是翡翠的,碧綠通透,他捏了切得細細的煙絲裝到煙鬥裏,點燃,眯着眼睛吸了一口,贊道:“這煙不軟不硬,正合我口味,有心了。”

蘇慢說:“這煙葉好,采摘的也正是時候,我是反複晾曬、發酵、晾曬、發酵,好幾次之後才曬成這樣兒。”

鐵鎖大伯面前是氤氲的煙霧,眯眼打量他們四個:“你們來是想跟我學制炭手藝吧?”

本來想迂回着達到目的,既然鐵鎖大伯都這麽說了,蘇慢也就直說:“是,我們住的舊廟在風口上,就北面一處有遮擋,其它三面都沒遮擋,冬天肯定冷,我們需要不少炭。”

“看在這煙葉的份上,我就破例教你們。”鐵鎖大伯吐出幾個煙圈,吸完一鬥煙,把煙鬥在石頭上磕幾下,又裝上滿滿的煙絲,壓實後慢悠悠地說。

蘇慢沒想到能夠這麽順利,大概一方面是煙葉的作用,另外一方面估計是鐵鎖大伯看他們幾個沒什麽依靠。她對倆兄弟說:“跟大伯好好學。”

之後她跟鐵鎖大伯保證:“我們絕對不往外傳,制了炭也不會往外賣,就留着自己用。”

過了煙瘾之後,鐵鎖大伯就用自己的炭窯做示範,講解炭窯和煙囪怎麽做,如何生火,合适關火,何時往外取碳。倆兄弟本來就對大致流程有個了解,經他這麽一點撥,弄懂了全部關鍵點。

鐵鎖大伯從自家柴棚裏拿出幾個大塊木頭,說:“這選木頭也有講究,需要選用堅硬的木頭,制出來的炭才好燒。你看我這個木頭,懸崖下撿的,比別的木頭硬的多,用來制炭特別好。我看懸崖上還長了不少,改天準備去采挖一些。”

邊說,邊把斧子揚得老高,準備去劈木頭:“這木頭很難劈呢!”

蘇向東走上前接過斧頭:“大伯,我幫你劈柴。”

蘇慢打量着那幾塊木頭,長在懸崖上,雖然是灰白色,但是有各種各樣的紋理,不就是崖柏嗎?

鐵鎖大伯呀,你千萬別去采挖,知不知道在後世采挖活着的崖柏是犯法的,好在現在沒這個講究,而且這木頭可貴着呢,用來制炭不是大材小用了嗎。

她趕緊喊:“蘇向東,別劈了。”

說完對鐵鎖大伯說:“這幾塊木頭能不能給我,我家正缺樹墩做凳子,我看這幾塊木頭合适。”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蘇慢背誦的引用部分摘自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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