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認回弟弟

他們幾個做了分工,由蘇慢跟狗剩先出場,蘇向東跟蘇向南在大門口聽着動靜,稍後進院。

“王麥穗,你老得走不動了還是耳朵聾了?趕緊滾出來。”蘇慢挑釁。

王麥穗拿着雞毛撣子罵罵咧咧地從竈房沖出來:“大早晨你嚎喪啊,你還敢叫我名,真是反了你了,你們這幾個有爹生沒娘教的王八蛋。”

她氣勢洶洶沖到蘇慢面前,看對方居高臨下看她,氣勢凜然不可侵犯,早已不再是她記憶中軟弱可欺的丫頭,王麥穗打了退堂鼓,來了一個急剎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蘇慢比她高了半個頭,氣勢上也完全壓過她,她聲音冷硬得像石頭:“王麥穗,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老混蛋,我來找你算賬,你想想過去那麽多年你都幹過啥半夜三更鬼都要來敲你門的壞事。”

她們的對話驚動了院子裏所有的人,蘇遠山在屋子裏沉默不語,李巧花早就站到院子裏看熱鬧,她揚聲說:“蘇慢,你奶幹了啥,你倒是說說呀?”不管王麥穗幹了啥,今早都有熱鬧看了。

蘇老三媳婦捅了一把蘇老三:“哎,你媽肯定幹啥壞事了,蘇慢他們找上門了。”

蘇老三瞪了她一眼:“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別瞎說,我媽會幹啥壞事。”

蘇老三媳婦呲着牙笑:“都跟你家斷絕關系了,沒大事會找來嗎,再說蘇慢不是無理無鬧的人,我要去看熱鬧了。”

王麥穗一看整個院子的人,大人小孩都在看她,等着蘇慢揭發她,她把眉頭擰成一個疙瘩罵道:“蘇慢、蘇向南,你們兩個別沒事找事。”

蘇慢就等着她這句話呢,她嗤笑一聲:“王麥穗,你看仔細了,他是蘇向南?”她推了一把狗剩。狗剩挺胸擡頭,讓大家看得更仔細點。

王麥穗瞪着已經昏花的老眼說:“怎麽不是蘇向南了?”

“蘇慢,蘇向南,你倆搞什麽?”李巧花催促,“有事說事,快點。”

看整個院子的人都把狗剩誤當做蘇向南,蘇慢給了他們一些讨論時間,然後用清晰的聲音說:“王麥穗,他比蘇向南高,說話聲音跟蘇向南也不一樣,他是十三年前我媽生的那個被你送出去的孩子。你跟我媽說那孩子死了,埋了。你想起來了吧。”蘇慢只是推測,用這種篤定的說法試探下王麥穗的反應。

王麥穗氣勢全無,手指着狗剩,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你、你……”

蘇向東兄弟這時帶着閃電進門了,蘇向南手裏還拎了根木棍,一進院子就往前沖:“王麥穗,你把我三哥怎麽着了,你這個老混蛋。”

要不是蘇向東拉住他,蘇向南早就一棒子敲到王麥穗頭上了。

看蘇慢在跟王麥穗對峙,閃電也沖着王麥穗狂吠,吓得她渾身哆嗦,一下跌坐在地。蘇向東看王麥穗吓得夠嗆,才喝住閃電。

大家聽到蘇慢的話已經驚訝不已,見到長得極像的狗剩跟蘇向東,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人都已經在這兒了,那蘇慢說的肯定是真的,想不到王麥穗竟然幹過這樣的事兒。

在巨大的震驚、壓力跟慌張之下,王麥穗臉色青白,指着狗剩說:“你、你,你咋找回來了?”

只這簡單的一句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就是蘇慢試探她的話就是事實。真讓人生氣,她媽在墳裏聽說這事都能給氣活了,那麽多年,她媽一點都沒懷疑,還年年給那空墳燒紙。

大家都覺得這事兒太出人意料了,院子裏安靜下來。蘇慢目光灼灼地盯視着王麥穗:“這是他的家,他就要回來,你說,這件事怎麽解決,公了還是私了。公了的話我報公安,告你私自賣孩子。私了的話就在這兒,你把當年犯罪經過詳細說一遍。”

蘇向東威脅說:“王麥穗,上次公安就想帶你走,看來你免不了要進局子。”

蘇慢說:“你老實交代吧,孩子賣誰家了,賣了多少錢,認錯态度好的話我就不追究你。”

蘇老成一卷一卷抽着旱煙,把院子裏弄得全是煙霧,他終于硬氣了一回,三步兩步走到王麥穗面前,把她從地上拎起來,揚手就給了她一個巴掌:“說,你當年做了啥?”兒媳婦生孩子他要避着,沒想到王麥穗背着他把孩子給賣了。

王麥穗難以置信地看着蘇老成,這個平時老實巴交的老頭敢打她,她疼的眼淚激了出來,擡頭環顧四周,衆人都拿審判的眼光看她,沒人要替她說話的意思。

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她只能交代事實:“老二媳婦生的是小子,我把他送給咱們縣南邊一戶人家,那戶人家據說姓張,夫妻倆不生養,給了我二十塊錢。他們不願意說更多的,是哪個生産隊哪個鎮的我不知道。”張姓,太普通,縣城南邊,範圍太大,就是想要去找都不好找。

二十塊錢,在六十年代算是不小的數目。

蘇慢摸着閃電的頭,威脅道:“王麥穗,我讓你交代全部細節,一點藏着掖着都不能有。”

王麥穗哭喪着臉:“我還交代啥啊,我就知道這麽多,那家人領養孩子,可是避諱的很,啥都不說,我也沒多問。”

估計她确實不知道更多信息。蘇慢這時已經冷靜下來,她問道:“那嬰兒身上有啥标記沒,胎記啥的?”

王麥穗想了想說:“右腳踝有顆黑痣。”

這時蘇向南叫了起來:“有,狗剩右腳踝有黑痣,我當時還以為是個虱子。”

衆人都朝狗剩看去,看大家都看他,小屁孩想到虱子,臉黑了下來。

蘇慢撩起他的褲腿,露出右腳踝,果然上面有個虱子樣兒的黑點,她讓王麥穗看:“是這個位置嗎?”

王麥穗确認:“是。”

哪有那麽巧合的事兒,長得跟蘇向南像,同樣的位置有黑痣,基本可以判斷他就是她媽生的第三個孩子。她把狗剩拽到身邊,問王麥穗:“你為啥這樣對待我媽?”

王麥穗這下來勁了:“啥叫我咋樣對待你媽,咱家那時候已經有五個孩子,老大家倆,老二家倆,老三家一個,哪養的起那麽多孩子,那麽多孩子幹啥使,養不活不都得餓死,我送出去一個咋了,我是為了整個家好。”

蘇慢一字一頓地說:“你胡說八道。”她環視一圈,大家都在安靜聽她說話:“那時候老蘇家不窮,我爸除了每月固定津貼還有出任務的特別津貼,都給你寄回來,比一般人家可強多了。”

“你當時想把你的遠親外甥女嫁給我爸,結果我爸娶了我媽,還不讓她下地幹活。你嫌棄我媽嬌氣幹不了農活,還嫌她長得好看,怕我爸看不住她,你就更看不上我媽。我媽那時候可是在村小教書,工資也都給你了吧,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你把那孩子送出去,其實還是存了讓我爸媽離婚的心思。要不就是你看我媽懷第三胎身體不好,想讓她氣死病死。”這些話,有些是書裏的背景介紹,有些是蘇慢的推測。

王麥穗氣噎,蘇慢分析的全對,可她不能承認,想反駁卻說不出話來。

蘇向南舉着棍子,氣憤地說:“真是氣死我了,姐,我要去揍她。”

蘇向東緊緊拉住蘇向南。他們這邊按兵不動,另外一個人朝王麥穗沖了過去,她一把薅住對方頭發,喊道:“王麥穗,我二兒子呢,是不是也是你給賣了,你騙我說孩子死了?”那人是李巧花。

王麥穗本來梳了個髻,被李巧花抓得散亂,還薅下不少頭發,瞬間清醒,又來勁了,她罵着:“你放屁,你那孩子就是斷氣了,你眼瞎了,你親眼看見的!”

李巧花怒罵:“你都能把老二家的孩子賣了,你不能拿個死孩子糊弄我啊,你說啥就是啥,我還真信了你。你是不是也想把我氣死。你還罵我生個死孩子,你罵了我一整年,我說你咋不罵老二媳婦,你有啥臉罵我啊。”

眼見兩人打了起來,戰況越來越激烈,蘇慢姐弟帶着閃電後退,給她們讓出足夠的場地。

蘇慢看着美滋滋觀戰的蘇老三媳婦說:“三嬸,明面上的龌蹉就不提了,都是蘇家的兒媳,婆婆能對二媳婦這樣,背地裏肯定對你倆也做了什麽壞事。”

蘇老三媳婦正一邊觀戰一邊回想平時婆婆各種苛待她的地方,被蘇慢這麽一挑撥,挽起袖子就湊了上去,裝作拉架,其實也拿巴掌招呼王麥穗。趁着亂,先出口氣再說。

等她們三個被衆人拉開,蘇老三媳婦好點,王麥穗和李巧花的模樣特別慘,尤其是王麥穗嘴角流血,眼眶烏青。

很好,不用自己動手,已經出了一口氣。蘇慢已經足夠冷靜,王麥穗是很惡心,但總不能把她打死。惡人自有惡人磨,就讓她們婆媳三個內鬥去吧。她已經足夠冷靜,王麥穗是很惡心,但總不能把她打死。惡人自有惡人磨,就讓她們婆媳三個內鬥去吧。

她轉向蘇老成:“我媽還有啥遺物不,或者我爸的什麽東西,給我。”她想更多的了解爸媽。

蘇老成問王麥穗:“舊衣服啥的還有不?”

王麥穗捂着嘴,沒好氣的說:“沒有。”

蘇老成到屋裏翻找,蘇慢也跟了進去,就在她以為一無所獲的時候,蘇老成拿了一疊信:“還有你爸寄回來的信,我本來想用來當煙票的,收着收着就忘了。”

簡直是太驚喜了,比舊衣服可強多了,舊衣服才沒用。蘇慢接過信,信封完好,她一封封看過,是蘇寒山的字跡,其中一封信上貼的郵票吸引了她的全部視線,紅彤彤很漂亮的郵票,蘇慢的心突的跳了一下,連忙把信封重新摞好,若無其事地問:“還有其它的嗎?”

“沒了,就這些。”蘇老成說。說完,他在櫃子裏翻找,找出一個舊荷包,拿出二十塊錢說:“這是賣孩子的錢,你們拿走吧。”

王麥穗站在門口,高聲尖叫:“不給她。”

蘇老成兇神惡煞地喝罵:“閉嘴。”老實人一發火更可怕,王麥穗從來沒見過老頭這麽兇,忙不疊地噤了聲。

蘇慢緊緊捏着一摞信封,把錢揣在兜裏,出了門招呼幾個兄弟:“走吧。”

蘇向南拎着棍子:“就這樣放過王麥穗?不揍她?”至少要把他家砸了才解氣,不過看蘇慢完全沒這個想法。

四個人往外走,蘇向東問:“下一步做什麽?”他能感覺到她姐心情特別放松且愉快。

狗剩也問:“能說明我就是你家送出去的孩子嗎?”他一直都很想找到自己的親人,他想真正的親人會對他好點,現在終于有點眉目,可就憑相貌跟黑痣他也不能完全安心。他擔心萬一他不是,他們會不會不理他了?那樣他會空歡喜一場。

這年頭又沒有親子鑒定,蘇慢拍拍他的肩膀說:“憑相貌跟黑痣還不能确定的話,那丢了孩子的人家都不用找孩子了。你放心吧,你就是我們的親兄弟。”

蘇慢還有一重依據,就是淘寶沒給她獎勵,不是一家人她又做好事的話,淘寶會給她獎勵。

看了眼太陽,她說:“時間不早了,蘇向東你去上班,蘇向南去上學,狗剩你呢?”

“老子去耍猴。”狗剩說。不大點小孩又老氣橫秋地自稱老子。

蘇向南眼睛亮了,他說:“耍猴多好啊,比上學好多了,我也想去。”

狗剩嫌棄地說:“誰要帶你去。”

蘇向南跳腳:“狗剩,不管你是不是我家孩子,你揍我那一頓都得給我道歉。”

幾人分開後,蘇慢把信封藏了起來,到蘇建黨家把糖包接了回來,帶着她跟小順去看倉庫。

到了下班點,蘇慢趕緊鎖了倉庫,帶着糖包小跑回家。趁着蘇向南還沒回來,她讓糖包在院子裏玩,自己把信封取了出來,其中三張信封上貼的是“全國山河一片紅”小版郵票。

蘇慢對郵票了解不多,但這個郵票太有名,這種使用過但品相較好的她知道在拍賣會上一張價值幾十萬,根據年份不同價格上下波動。

也就是說過二三十年,在郵票熱的年代,這三張郵票可以賣兩百萬。這真是個意外驚喜,蘇慢感覺他們一家子真算是有錢人了,起碼是大柳樹生産隊首富。

有了這三張郵票,狗剩又好手好腳底回來了,蘇慢不想在跟王麥穗計較這件事。能跟她怎麽計較啊,那麽大歲數了,還能真打她不成!

她把那三個信封裏的信拿了出來,跟其它信件放在一起。在淘寶上買了密封袋,把那三張信封連同郵票封好,又用牛皮紙和油紙包了幾層,藏好。郵票價值重大,也不管這年代有沒有密封袋,反正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發現。

她還匆匆浏覽了一下那疊信,字裏行間蘇寒山非常關心妻子和孩子,不過除此之外,蘇慢沒找到有價值的信息。比如跟蘇寒山出任務相關的,跟她媽身世相關的,都是一些日常問候和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粗略看完信後她開始做午飯,午飯是米飯炒菜,等蘇向南回來後讓他去叫狗剩來吃飯。蘇向南說大隊部沒見着他,估計是出去耍猴沒回來。

等到傍晚,倆兄弟一個下班,一個放學,狗剩也拎着一只濕淋淋的筐,牽着猴子回來了。

蘇向南跟糖包立刻圍了上去,查看那只筐。

蘇向南激動得大喊:“姐,有螃蟹和蝦,狗剩抓來的,快弄了吃吧,餓死了。”他毫不防備地伸手朝螃蟹抓去,眼看螃蟹就要夾到他的手,狗剩眼疾手快地抓住蘇向南的手,往上面提。

他冷聲說:“吃了我抓的螃蟹和蝦,就不許再說我揍你的事情,再說是你先動的手。”

蘇向南嬉笑着說:“你是不是抓來跟我道歉的呀?”

狗剩沒理他,轉頭對糖包說:“糖包要不要養幾只啊,拿個盆子來。”

糖包點點頭說要,邁着小腿拿來一只臉盆,狗剩抓了幾只活泛的蝦放在裏面,舀上清水。糖包看着蝦劃動細長的腿在水裏游泳,高興得咪咪笑。

蘇慢拿了瓷盆過來,只見差不多一筐,半筐螃蟹,半筐蝦。她一邊分着螃蟹和蝦,對狗剩說:“咱家有吃的,不用去河裏抓魚蝦。抓來這麽多一定用了不少時間,而且河裏危險。”

狗剩不以為然地說:“老子這點事都做不好,白混這麽多年。”

蘇慢睨了他一眼,确切地說,這點事都做不好,是白荒野求生了。

螃蟹和蝦蘇慢用的是最簡單的原汁原味的吃法,螃蟹加生姜清蒸,蝦只放了點鹽煮熟。他們這裏的河蟹五月就是最肥的季節,個大肉多味道鮮美。

螃蟹和蝦各一大盆端上桌,五個人圍着桌子吃得痛快。蘇慢穿越過來第一次吃蝦蟹早就饞壞了,蟹腿用剪子剪開,裏面全是肉,蝦更是鮮甜可口。

最後五個吃貨連主食都沒吃,把螃蟹全部吃光,蝦還剩多一半。蘇慢把熟蝦放進笸籮,晾起來制成蝦幹可以當零食吃。

吃過晚飯,蘇慢決定給弟弟妹妹開個會兒。看着齊刷刷望着他的四雙眼睛,蘇慢突然覺得弟弟妹妹多幾個也很好,給一個人當姐也是當,給幾個人當姐也是當。這種有弟妹環繞的感覺可比她孤身一人的時候強多了。

蘇慢說:“以後狗剩就是咱們家的新成員,他排老三,以後蘇向南是老四,糖包是老五。”

蘇向南不服氣:“我還得叫他三哥,憑什麽呀?”

蘇慢笑着說:“就憑你吃人家的嘴短呗,吃晚飯的時候你咋沒意見呢!”

狗剩提了一個關鍵問題:“你們不再确認一下嗎?萬一有差錯怎麽辦?”也有過很快就接納他的家庭,但最後還是放棄了他,如果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他很難接受。

狗剩問這個問題蘇慢想了一下午,她其實很想找縣城南邊張姓人家去問問情況,除了這兩個信息,還有兩個是“不生養”和“領養孩子”。這四個信息加一塊,能夠找出那戶人家問情況。

甚至她連起訴王麥穗或者找公安幫忙都想過,但很快否定這些想法,行不通,不如自己來。不過她現在沒有能力做這個事情,耗費巨大精力不說,她還有這幾個弟妹要看管,糖包又小。她計劃等明年高考恢複她去參加高考考上大學,等寒暑假的時候調查這件事情,那時候他們幾個又大了兩歲,而且運動結束,社會環境相對寬松,行動也自由。

但她不會把心底的說法說出來,她只是篤定地告訴幾個弟妹,狗剩就是他家的孩子。她說:“不用确認,我可以肯定你就是我們家的孩子。你們幾個完全不用有疑慮。狗剩,你以後別亂跑,就跟我們幾個在一起。”

她不容置疑的話語給了狗剩很大信心,心裏幾乎被感動塞滿。

“狗剩你有大名嗎?”蘇慢問。

狗剩搖了搖頭:“沒有。”

“我叫蘇慢,糖包大名蘇沐,倆兄弟中間的字是向,那你就叫蘇向北吧。”這是一個沒有争議的名字。

天知道狗剩得到了姓氏和名字之後的感動,他已經煩透了狗剩這個名字,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了大名,還有了這麽好的兄弟姐妹。蘇向北,是多好聽的名字啊。跟他的兄弟相似的名字,從溫柔的姐姐嘴裏說出來,這名字更加動聽。

不過他有一種不真實感,感覺像是做夢一樣,就怕夢醒,名字沒了,兄弟姐妹也沒了。

“不,我不想叫蘇向北,我想叫蘇浪,流浪的浪。”他還是覺得自己跟倆兄弟不同,還是怕萬一不是他們家的孩子,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他想起個跟他們不一樣的名字。

蘇慢:……這名字!

蘇向南羨慕地說:“你這名字好啊,要不咱來換,你叫蘇向南,我叫蘇浪,好聽又很拽。”

“好了,蘇向南別打岔。”她轉過頭跟狗剩說:“這個名字也可以。那我們以後就叫你蘇浪,不再叫你狗剩。你們幾個都聽到了嗎?”

另外三人齊聲說:“聽到了。”

蘇浪更是非常滿意,終于擺脫了狗剩這個土氣的名字。

蘇慢又跟蘇浪說:“你搬來跟我們一起住吧,還有你以後什麽打算?”

蘇浪說他還是要住大隊部,以後繼續耍猴還有說書,蘇慢不想勉強他,不能急着改變他的生活方式,而且蘇浪的人品還需要觀察,他們五個要慢慢磨合,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不急于一時。

第二天過得很平靜,蘇浪依舊出去耍猴,中午還是沒回來吃飯,傍晚才回來。吃過晚飯後,蘇向東拎着一堆東西去找陸原。蘇慢瞄了一眼他手中的麻袋問:“你們倆準備幹啥?”

蘇向東說:“鼓搗一些東西。”說完,步伐匆匆地走了。

蘇慢問蘇浪:“你呢?”

“我去說書。”蘇浪回答。

蘇向南一下就跳起來:“說書?我也去。”他發現有蘇浪這個哥哥也不錯,他會下河捉蝦蟹,還會耍猴,會說書,是個很有趣的人。

“我們一起去吧。”蘇慢說。

正要出門,左清明來了。蘇慢只能把左清明迎進院子,讓蘇浪和蘇向南先帶糖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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