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這個男人乖

歐陽教授對蘇慢這個懂心理學的經濟學學生非常熱情,就狀态來說比上次蘇慢看到他的時候要好。只是依舊給人焦頭爛額的感覺,蘇慢一來,他就拉住蘇慢說研究中的一個難點。

他只是随口說說,并沒有真正指望蘇慢給出建議,然而蘇慢思索一番,給他的研究提供了一個思路。

很顯然,歐陽教授聽了蘇慢所說,感覺像是撥雲見日,自己思路都清晰了,按着蘇慢的提示研究下去,一定會有突破。

不過蘇慢沒有說他的研究結論,只是給他點撥,結論要他自己得出,正如蘇慢所料,她只開了個頭,歐陽教授就順着說了下去,算是自己解開疑惑。

雖然提前把他的研究成果拿出來說,但蘇慢想要是能夠挽救歐陽教授年輕的生命,那是一件好事。

他們聊完,歐陽教授說:“蘇慢,想不到你比我們心理學系的學生還要優秀,你不學心理學真是可惜。我非常欣賞你,做我的助理,跟我一起研究怎麽樣?”

蘇慢汗顏,趕緊擺手,這本來就是他的研究成果,她提前說出來而已。她只是想救歐陽教授的命,對心理學研究沒興趣。她說:“多謝厚愛,可是我們經濟系課程緊張,學習壓力也很大,我實在沒有多餘精力。”

眼看着就到上課時間,蘇慢把糖包留下做輔導,說好等下課來接她。

等她上了一節課後去接她時,問糖包感覺怎麽樣,糖包也說不出來什麽,蘇慢只能問:“歐陽教授人好嗎?”

糖包幹脆地說:“好。”

蘇慢想不急于一時,反正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教授,慢慢來吧。

中午蘇慢跟糖包在學校食堂吃飯,下午放學她還要接受語言輔導,就不送她回家,讓她跟着一起上課。

下午放學蘇慢帶着她走到上課地點,見曲遠行也來了,他閑得無聊就溜達過來。

曲遠行攬着糖包的肩膀問:“在學校呆了一天,開心嗎?”

糖包甜笑着點了點頭:“開心,曲爺爺。”

正說着話,曲白梨從遠處跑了過來,她腦子抽了想要來看看糖包上課,想不到看到他們三人,她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人:“外公,你怎麽來了?你跟蘇慢、糖包都很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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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曲遠行回答,曲白梨又對蘇慢說:“你這個人很奇怪,跟我一個班,住一個宿舍不說,你跟我身邊的人還都很熟。”

蘇慢點點頭說:“這就是緣分。”要不是這種奇妙的緣分她也認不了外公。

曲白梨:……緣分?

曲遠行沒有正面回答曲白梨的問題,而是說:“蘇慢帶糖包來京城糾正說話問題,我就讓她倆住我那裏,你回去也跟你媽說一下,不要鬧意見,不要有什麽情緒。”

曲白梨幾乎驚掉下巴:“啥,蘇慢跟糖包住你那兒了?我說蘇慢為什麽這幾天都沒在宿舍住。外公為什麽呀,我們一家子想住過去你都不樂意呢。你看我們家人住的多擠啊。你怎麽對陌生人這麽好。我媽不鬧情緒才怪呢?”

曲遠行目前不打算跟曲白梨一家說出真相,只嘆了口氣說:“我平時對你們夠好,你們還是不知足。”

曲白梨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以前外公也很寵她,不過她覺得好像外公對蘇慢更好一些。她不想再分辨什麽,急匆匆趕回家,跟父母、姐弟說這件事。

“什麽,蘇慢住老爺子那去了?”曲淑平臉色暗沉下來。蘇慢到底是什麽人啊,她倒是想調查,可有蘇寒山在,她壓根就沒法查,硬着頭皮上的話,說不定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這個蘇寒山只是個縣裏的公安局長,想不到反調查能力那麽強。

她有個可怕的想法,蘇慢她們住到四合院,會不會老爺子以後會把四合院饋贈給她們?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可能是她太在意,太想得到那座四合院。

老爺子再怎麽不想讓他們搬過去,以後那房子肯定也是他們的,可現在蘇慢來了,她感到了極大的威脅。

“外公對蘇慢跟糖包比對咱們還好呢,這可怎麽辦啊?”曲白梨問。

姐弟三個的父親說:“你們別瞎想,你們外公就是看他們沒地方住,讓她們借住而已,你們別想那麽多。”

這話并沒有安慰到曲淑平,她依舊憂心忡忡:“這事可能不會這麽簡單。”

“蘇慢真是咱家的克星。”曲白梨氣憤地說,“她一來,什麽好事都沒有”。

看着曲白竹不為所動,她挑唆道:“姐,最讨厭蘇慢的人應該是你,她揭發楊自力讓你丢臉。”

曲白竹心如一潭死水:“我是不喜歡她,不過就楊自力這件事,我反倒應該感激她。她們戳穿楊自力的真面目,我才能擺脫這個虛僞至極的人,擺脫這段虛假的婚姻。你學經濟學,應該知道及時止損的重要性。平心而論,是她幫助了我。我為什麽要讨厭她?”

“反倒是你,陸原喜歡蘇慢,你心生不滿,總找蘇慢的茬,甚至還挑撥我。”

曲白梨無語:“姐,你不是糊塗了吧,你怎麽替她說上話了。”

曲白竹沒理會妹妹,她又轉向曲淑平問:“媽,一聽到蘇慢這個名字,你就特別緊張,就是她長得像小姨,你也不至于慌亂成這樣?為什麽?”

曲淑平被問得更是沒話可說,她感覺心慌。

一個多月的訓練有成果,這天輪到李紅霞給糖包上課,上到一半,她激動地招呼不遠處的蘇慢:“快過來,糖包能流利背詩了。”

“背吧,就背《靜夜思》,開始。”李紅霞說。

原本對小孩子來說很容易的古詩,對她來說卻很困難,被她說得磕磕巴巴。

她一開口,蘇慢就緊張起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糖包的臉,甚至不自覺地跟着她的話音,嘴巴一張一合,生怕她又磕巴。

在蘇慢期待的目光中,糖包流利地背了出來。

蘇慢和李紅霞都激動地給她鼓掌。

“再說個句子,就說‘我有三個哥哥’。”李紅霞鼓勵糖包。

糖包順利地說了出來,她自己也很開心,白淨的帶着嬰兒肥的小臉激動得通紅。

李紅霞高興得直搓手,糖包的進步是他們的教學跟心理輔導共同的成果,這是他們的成績。

她對蘇慢說:“她現在還不能說長句,不過現在已經邁過一個門檻,這說明我們的方法是有效的,堅持下去,肯定有更大的效果,說不定哪天就完全恢複。”

她們迫不及待帶着糖包去找兩外兩位給糖包輔導的學生,他們兩個剛吃過晚飯,已經回到教室。等李紅霞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整個教室沸騰,學生們都圍了過來,來聽糖包說話。

他們太喜歡小糖包了,小姑娘又萌又甜,有點小缺陷進步還這麽大。甚至他們羨慕起教糖包的李紅霞三人。

有人想加入:“我也來教糖包吧。”

李紅霞嚴詞拒絕:“人多了教學效果反而不好。”他們三人教學小組緊接着制定了下一步的輔導計劃。

跟李紅霞他們告別,蘇慢騎車帶着糖包回家,一進門就大喊:“曲爺爺,糖包說話利落點了。”

曲遠行正在炒菜,聞言拿着鏟子迎出來問:“真的?這麽快就有效果了?”

糖包現場給演示了一番,說得流利,聲音還又甜又脆很好聽。

曲遠行笑得嘴巴都合不攏,感嘆道:“真不賴,糖包進步這麽大。你爸現在應該下班了,明天白天我就給他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你爸跟你三個哥哥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得高興成什麽樣呢。”

他還有另外一個層面的高興,就是他把倆外孫女弄到家裏來,小外孫女說話都利落了,這是特別有意義的事情。

就好像心有靈犀一般,電話鈴剛好在這個時候響起,正是蘇寒山打來的。曲遠行先說了糖包說話有進步的消息,又招呼她們倆:“快來,你爸的電話。”

“糖包進步了?”蘇寒山激動地确認,這可是一件大事。

蘇慢把聽筒遞給糖包:“你跟爸說。”

這是糖包第一次用電話,只覺的好玩,嘴巴貼近話筒說:“爸,是的,我比以前好多了。”

“我回去就告訴你三個哥哥,糖包,你再多跟爸說幾句。”蘇寒山說。

聊了好一會兒,蘇寒山叮囑他們聽曲爺爺的話,有任何事情都給他打電話。

剛放下電話,陸原騎着自行車進了院子,車把上還挂了兩條魚,他說:“這是我外公釣來的魚。”

曲遠行笑眯眯地接過魚說:“還是老朋友了解我,正好,正想要做點好吃的慶祝一下。”

他去處理魚的功夫,蘇慢又叫糖包給陸原背了首詩。

聽到糖包流利的說話,陸原誇她說:“小糖包真棒,這一趟京城可沒白來。”

糖包高興得小臉白裏透紅,長大後慢慢知道自己說話有毛病,特別想像別的小朋友一樣說話流暢自然,現在好了,進步飛速,跟做夢一樣。

她最近聽了不少誇獎,哥哥姐姐們對她都很友好,不由自主挺直小身板,比以前自信不少。

除了《靜夜思》,蘇慢還讓她背別的五言詩,她都能流利背出來,再背七言詩,速度慢點,也不磕巴。

蘇慢想,糖包這一趟京城之行,一定磨刀不誤砍柴工,耽誤了點課程,以後她會學得更好。

曲遠行不讓別人幫忙,把兩條魚的魚頭做成了魚頭泡餅,魚尾跟白蘿蔔絲一起炖湯。飯菜噴香四溢,賣相還特別好。

“以前我一個人,吃飯也對付,你們來了才有心情弄點好吃的。快來嘗嘗味道怎麽樣。”曲遠行招呼大家開動。

蘇慢嘗了一口奶白的魚湯,味道鮮美,滋味濃郁,喝一口胃裏特別舒服。她趕緊送上一長串彩虹屁,聽得曲遠行眉開眼笑。

第二天中午下課,蘇慢跑到商場買了三只鋼筆,送去給李紅霞他們仨,三人開始不肯收,但見蘇慢真心實意感謝,于是收下。

這天下午下課後,語言學的學生正在給糖包輔導,蘇慢就在不遠處邊看書邊等,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帶着點猶豫,落在蘇慢耳畔:“蘇慢,我可以跟你聊聊嗎?”

蘇慢擡起頭來,看着來人,是楊自力。本來春風得意的青年給人灰頭土臉的感覺,原本頭發總是梳理得一絲不茍,現在發型淩亂也絲毫不在意,甚至蘇慢從他頭發的分界處看到絲絲白發。

看他過得不好,蘇慢就放心了。她把書合上說:“你現在是楊建功還是楊自力,是楊自力的話有話就說,是楊建功的話請離我遠點。”

一個不承認自己過去的人好像精分一樣。

楊自力沒答話,在長椅的另外一端坐下來,彎着脊背,把頭埋在雙手裏,看上去很低沉又落寞。

過了足足有五分鐘,他才擡起頭來,眼眶微紅,聲音澀啞,說了石破天驚的一句話:“我去找青桃了,我想跟她複合,她沒理我,門墩也不理我。”

這句話像一枚炸.彈,威力巨大,炸得蘇慢難以回神,終于找回思路,蘇慢秀眉輕擰,她說:“楊自力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要認為在農村插隊那段經歷不堪回首,想抛棄過去,想過過全新的生活,死心塌地愛着曲白竹,雖然你渣,我反而會高看你一眼,可你想要回頭,去找青桃是什麽意思?”

沉默良久,楊影帝說了一句特別有哲理又有詩意的話:“我到現在才明白,曲白竹是我的一場夢境,青桃和門墩才是我真實的人生。”

真不要臉啊,蘇慢被他的深情和傷感差點帶歪思路,她說:“楊自力,你清醒是因為曲白竹跟你離婚,你攀不上高枝,學校又給了你處分,你才意識到自己就是楊自力,從自己編織的夢幻中脫離出來吧。要是曲白竹不跟你離婚,學校不給你處分你還會自我感覺良好,你還不認青桃母子。他們母子現在過得很好,請你不要去打擾他們。”

蘇慢真是看不上他,她說:“這才半年多,你就徹底放下曲白竹了?你跟她結婚好幾年,你到底愛沒愛過她,我要是曲白竹,就是離婚了,知道你回頭找原配,我肯定要抽你幾個嘴巴。她做錯什麽了,遇到你這麽個玩意兒。”

她是青桃的朋友,可兩個女人都為他付出青春,都同樣不值,都是受害者。

離他們不遠的一棵大樹背後,站着一個人,她戴着帽子和口罩,遮住了自己的相貌,這人正是曲白梨。得知楊自力去找前妻的消息,她放下尊嚴和驕傲,過來正是想抽楊自力嘴巴。

卻不承想,蘇慢把她想說的話都說了,她并不怪蘇慢,甚至覺得客觀上也幫助了她,可她心底裏也會想蘇慢是不是故意讓她在大庭廣衆之下難堪。她想不到蘇慢也會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問題,現在聽到蘇慢這樣說,她釋然了,放下了對蘇慢的偏見。

她低垂着頭,眼眶濕潤,她不想再跟楊自力算賬,遠離他,就是放過自己。她不想繼續聽,緩緩朝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蘇慢壓根不知道剛才有人再聽,她繼續說:“青桃就更不用說了,她跟你之間的事情已經解決完畢,她為什麽要理你。”

楊自力用雙手撐住額頭,聲音低啞:“你說得都對,我是畜牲,我對不起任何人,可我跟青桃有個孩子,我想補償他們母子,重新開始,我們一定能回到從前。”

別侮辱了畜牲這個詞!蘇慢斬釘截鐵地說:“請不要自以為是,青桃不想回到從前。她能考上大學,本來就很優秀,你這樣的斯文敗類根本就配不上她。楊自力你能不能有點骨氣,自己孤老終身,別再禍害別人了好嗎!”

楊自力深深嘆了口氣,他緩緩擡起頭來,本來很高大的人看上去很瑟縮,他用祈求的語氣說:“我愧疚,我每天都飽受良心的折磨,我沒有別的出路,只能補償。蘇慢,你是青桃最好的朋友,她只肯聽你的,你可以勸勸她嗎,畢竟我是門墩的爸爸。只要你勸她,青桃一定願意跟我在一起。”

“請你幫忙把這些東西帶給青桃,蘇慢。”

他哀求她的時候,蘇慢覺得楊自力已經放棄了做男人的尊嚴,并且喋喋不休的樣子很招人煩。

就在他把東西硬塞到蘇慢手裏時,背後出現一雙有力手臂,把他拎了起來,陸原神情冷峻,拽着他的衣服,迫使他站穩,用清冽的聲音說:“楊自力,蘇慢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有兩點你務必記住:一,不要再來找蘇慢;二,不要影響青桃母子的生活。”

他氣場揚到八米開外,一字一頓地說:“現在就滾。”

楊自力很茫然,好像剛才哀求蘇慢的人不是他,他呆立在原地,過了一分鐘,說了聲抱歉,帶着東西拖着沉重的腳步朝遠處走去。

這個男人,真是狗中極品。

楊自力的身影消失不見,蘇慢不由得朝陸原看過去,男人,都會這麽狗嗎?尤其是長得好,其它條件也不錯的男人。

覺察到蘇慢的視線,陸原眼眸黑沉:“看我幹什麽?”

蘇慢把目光移開,唇角揚起,就目前來看,好像這個比較乖。

第二天中午,青桃一下課就帶着門墩來找蘇慢,剛見面就說:“蘇慢,楊自力找我了,說要承擔起父親和丈夫的責任,照顧我和門墩。”

“他給門墩買了衣服,還帶了罐麥乳精給他,還跪下求我原諒,讓我一定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說這話時,并沒有感到欣慰和輕松,反而不由自主抱了抱雙肩,大熱天好像有一陣寒風吹過,她問:“你說我怎麽辦?”

她從來沒想過楊自力還能回頭,突然回頭的楊自力讓她措手不及,還有點惡心。

蘇慢帶着她往食堂走去吃午飯,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不過習慣聽蘇慢的意見而已,蘇慢反問她:“你自己有什麽打算?”

“我不會搭理他,就帶着門墩兩個人好好過。”青桃堅決地說。

蘇慢點了點頭:“這樣最好,你別理他,你們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別影響到你的生活就行。”

一晃四個月過去,已經到了冬天,糖包說話的問題已經得到完全解決,她跟別的同齡孩子一樣,能夠正常說話。

李紅霞告訴蘇慢:“糖包已經不再需要特別訓練,讓她多閱讀,多練習語言表達就行。”

連歐陽教授也說:“糖包現在心理健康,沒必要再進行心理輔導。不過以後她要是遇到什麽事情,也可以來找我,心理治療師不僅是心理治療,同樣解決日常問題”

歐陽教授近期狀态非常好,整個人精神煥發,蘇慢把他需要攻克的幾個難點都告訴了他,他沒費多大力氣就做出研究成果。他還跟蘇慢說:“你對我的研究幫助極大,這本書等出版時,也要署上你的名字,算是我們兩個合作。”

蘇慢連連說不行,這研究成果跟她無關,他提供輔導讓糖包恢複心理健康,蘇慢點撥他研究上的難題,他能夠很好的生活下去,這對雙方來說都是好事,各取所需。

中午下課後,蘇慢帶着糖包請馬教授、歐陽教授還有李霞他們三個到飯店吃飯慶祝,席間還送給他們每人一件禮物,糖包這事就算完美結束。

下午放學回家,蘇慢告訴曲遠行說糖包可以重新回到學校。

曲遠行一聽就舍不得了,小糖包多好啊,帶着她出去玩就好像帶着小時候的閨女,糖包一回家,他又該無聊了。

他建議說:“糖包可以留在京城上學,學校問題我來解決。”

蘇慢笑着問糖包:“你是想回家,還是在這上學啊?”

這對糖包來說是道特別難的選擇題,一邊是姐姐和曲爺爺,一邊是爸爸和哥哥,兩邊都舍不得。糾結了好久,糖包說想要回家去,理由是家裏人多,還有她的好多朋友,她要去學校找他們。

曲遠行唉聲嘆氣足足有一天,不時念叨着:“糖包要走,大聖和小順也要走,我這兒就冷清了。”

蘇慢笑着說:“大的就是不如小的吃香,我這不還在呢嗎!”

曲遠行嘆了口氣:“你不會想要搬學校去住吧。”

“肯定是學校方便,不用來回跑。”蘇慢說,“禮拜天我回來看你,給你做好吃的。”

“哎,老頭子就是沒人稀罕。”不過有一點讓他很有感慨,那就是蘇慢并不在意他的房子,要是讓曲淑平一家來住,他們會把這四合院給占了,反客為主,而蘇慢主動要搬走。

他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嘆氣。

他堅持說:“你們宿舍住六個人,人多肯定很吵,影響睡眠,不如這裏自己單獨一個房間。”

他在院子裏踱步:“對了,你留在這兒,我把陸原也弄這兒來。”

蘇慢:……什麽?把他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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