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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臣突然發現,這部片名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卻是反應了沈弋兩次在善與惡之間的選擇,以及面對傷害兩個極端的人不同的選擇。

唐臣看過之後,有些意猶未盡,看了看時間這才發現竟然看了将近一個小時,他抿着唇低聲道:“我突然想起來七宗罪裏面的一句話。”

容與擡頭,通過屏幕看了唐臣一眼,含着笑意:“William Hemingway once said :‘The world is a fine place,and worth fighting for.’ I agree with the second part.”

唐臣笑了笑,收起了平日裏懶懶散散的樣子,看着屏幕裏帥氣依舊的容與,十分認真地說:“與哥,你是我的福星。”

容與沒搭話,算是承受了他這一句話,随即笑笑:“怎麽樣?看起來你挺喜歡的,那我直接讓劇組那邊跟你公司溝通了,事急從權,陳景豐知道輕重,不會反對的。”

“知道了,我謝謝你。”唐臣合上iPad。

“嘴上說誰都會。”容與睨了他一眼:“況且現在言謝還為時過早,你如果過了試鏡,好好演就算謝我了。”

唐臣挑着眉哈哈一笑:“你這不是廢話嘛。”

容與盯着他看了半晌,覺得這個人實在是神奇,剛剛還一副感天動地的模樣,這還一分鐘都沒有,拿了小魚幹兒竟然又開始用爪子撓他了,這人什麽毛病?誰慣得他?沒良心啊簡直。

“唐臣,我發現你有時候就不能給好臉色,不然給你根兒炮仗你就能上天。”容與笑得很假,說完就直接挂了視頻。

唐臣被他給說蒙了,又頭一次被人挂了視頻,對着自動返回的微信聊天界面愣了好半晌。

蔣韬看着覺得很是解氣,直接笑出聲:“诶呦唐爺,您也能有今天啊,總算是找着能治你的人了。”

唐臣憋了一口氣。

第二天節目一錄完,唐臣就接到了陳景豐的電話:“唐臣你有點過分了,你現在接戲都不用跟我商量了是吧?現在好歹還在合約期內,你也不能太不把公司放在眼裏吧?”

“我這不還沒接呢麽。”唐臣淡淡道。

“說得好聽,我不讓你接你樂意?”陳景豐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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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樂意。”唐臣輕笑:“我說了,違約我也要接。”

陳景豐不可能不讓他接,喬付岩這個人,他和嘉映傳媒都得罪不起,現如今國內的電影行業裏,拿出來就能讓電影界抖三抖的導演監制之類的也就沒幾個,偏偏喬付岩就是其中一個,如果以後公司的藝人還想演他的戲,就必須把人伺候好了,唐臣一早就知道,試鏡如果可以過,顧步這個角色就肯定是他的,誰也攔不了。只是這樣一來他跟公司的關系就更緊張了,不過他不在乎。

試鏡的時間就在後天,刨去飛廈門的時間,根本沒多少時間能讓他琢磨,是以這些天裏他都在酒店窩着,讓蔣韬買了幾本書回來沒日沒夜的看,希望臨時磨槍不快也光。

劇組派了車在機場接他,路上唐臣問蔣韬:“如果我跟公司不續約,你跟我走麽?”

蔣韬愣了一下,随即道:“我肯定跟你走啊,除了和容老師誰受得了你那臭脾氣。”

唐臣在他腦袋上呼了一下,啧道:“會不會說話。”

蔣韬揉了揉腦袋,正色道:“我的工資可是從你那開的,不算是嘉映的人,這還用問嗎,與其你走了我重新跟一個再慢慢磨合,還不如直接跟你走呢,哪怕你以後跟你吃糠咽菜。”

唐臣用力揉了揉他的腦袋,到底也是跟了他快四年的人,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選擇這部戲已經空了倆禮拜,喬付岩破罐破摔,這天戲也不拍了,就直接帶着副導和容與一起給唐臣試鏡。

喬付岩是挺和藹一老頭,但也軸的不行,唐臣完全沒有把握能讓他滿意,所以還是有一點緊張的。

試鏡也就是一個短短的鏡頭,不過十分鐘就完了,容與先出來,留倆導演在裏面商量。

唐臣剛喝了一大瓶水,拿手背随便在嘴上抹了一下,容與笑笑在他旁邊坐下:“這麽緊張啊?”

“可不麽。”唐臣深吸了一口氣:“我看喬導不滿意。”

容與也不跟他客氣:“是不滿意。”

唐臣嘴角一抽:“您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容與姿态輕松地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扶手上一下一下點着:“但是八九不離十吧,喬導也沒辦法了,不用你也沒別人。他這人有個特點,演員演戲感覺不對他就一直讓你重複,也會不吝賜教,你跟着他拍完一部戲,演技肯定會更上一層樓。”

唐臣來了興趣:“像你這樣的也會被他要求重來麽?”

“當然。”容與笑笑:“外界把我的專業水平描繪地太神乎其神了,在喬導這兒,一條過幾乎不可能,一個鏡頭卡一天都是常态。”

唐臣沒有被吓到,反而有些詭異的興奮,他喜歡挑戰,也喜歡演戲,尤其喜歡這種難度大的角色,雖然現在還達不到喬付岩的要求,但是他相信遲早有一天會的。

說話間喬導也出來了,拍了拍唐臣的肩:“顧步這個角色,演好了會很出彩,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唐臣張了張嘴,話也說不出來,只朝喬付岩鞠了一躬:“謝謝喬導信我。”

喬付岩虛扶他一把:“明天就進組,今天好好休息,沒問題吧?”

“沒問題。”

晚上唐臣請容與吃了頓飯,容與挑的地方,吃的是海鮮自助,鄭旻還真沒說錯,容與是真喜歡吃海鮮,比平時吃得多多了。

廈門這邊的夜景不錯,倆人是徒步走回去的。

五月底,天氣很熱,南方的城市還帶着濕氣,唐臣戴着口罩覺得很難受,就往下勾了勾。

只這麽一下,便被人認了出來,三四個小姑娘,大學生的樣子,難掩激動卻也沒大聲呼叫,只快步走過來悄聲問倆人能不能給簽個名。

“我們一直在你們倆後面,就是看背影有點不太敢認,沒想到真的是诶!”

兩人無奈,害怕繼續這麽被圍下去遲早得出事兒,所以接了筆刷刷刷地給簽了大名。

別說,倆名字簽在一起還挺和諧的。

“所以……你們倆……”一個女孩兒眨眨眼:“真的是在一起了嗎?”

唐臣無語地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小孩子家家的,怎麽淨胡說呢。”

容與看着幾個驚喜的女孩子,笑道:“行了大晚上的,趕緊回去吧,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影帝你好溫柔啊……”

容與失笑:“今天的事兒就別往外發了。”

幾個女孩兒忙應着,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現在的小姑娘,腦子裏都是些什麽鬼……”唐臣這下不敢卸口罩了,老老實實戴着,難以理解地嘀咕。

容與笑了笑沒說話。

倆人已經快走到酒店的位置了,人也不多,唐臣看了他一眼,索性跟他面對面倒退着走。

“所以你不讓她們往外發,是害怕跟我繼續傳緋聞麽?”

容與提醒道:“好好走,小心摔了。也不是因為這個,傳緋聞什麽的我不在意,只是陳默的事兒還沒對外公布,也沒人知道你已經進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省的不必要的麻煩。”

唐臣彎了彎眼睛,像是笑了,正準備說什麽,便被馬路邊上一塊凸起的石頭絆了一下,整個人都往後仰去,眼看就要摔了。

容與手臂一伸拽住他的手腕,一個用力将他拉了回來,唐臣出于慣性直接撞在他身上。

除了拍戲還有那次殺青宴,倆人還是頭一次挨得這麽近,鼻尖萦繞的都是對方的味道和初夏夜裏溫柔的暖風。

唐臣有些發怔,擡眸看了容與一眼,表情沒看清,倒是看清了他映着夜燈明亮的眼睛和濃密纖長的睫毛。

在他懵懵然間,容與擡手掐上了他的後頸,手腕用力将他轉了半圈,唐臣被迫轉身跟他并排。

“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聽,你就典型的欺軟怕硬,好好走!”容與在他頸子上威脅似的捏了捏,推着他往前走。

唐臣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已經被他搡着走了好幾步。

什麽鬼,剛才還一個不小心被他撩地有點心跳加速,這貨沒有半點反應就不說了,竟然還訓開他了,唐臣別扭地掙了兩下:“與哥,我自己會走。”

“會走還差點摔了,我就不該拉你,讓你摔一跤就記住了。”

唐臣險些惱羞成怒,正準備用點力掙脫,容與卻先松了手。

唐臣覺得剛剛別他捏着的地方有點發燙,隐晦地聳了聳脖子,皺眉別扭道:“你這人什麽毛病,有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啊?”

容與屈指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實際行動告訴他,就動手了怎麽着吧!

唐臣瞪着容與的背影,咬咬牙追了上去,兩人一起進了酒店。

唐臣的房間就在容與隔壁,離電梯近一點,所以他先回房,他趁容與準備走的時候撲到他身上去,伸出罪惡之手在容與腦袋上□□了一把,然後迅速退回房間裏面。

容與眼疾手快地一把堵住大門不讓他關,倆人就這麽僵持着你瞪我我瞪你地在門口膠着。

也不知道對峙了多久,兩個人就這麽看着對方噗嗤一聲同時笑出聲,好像才發覺了自己多幼稚似的。

容與松開門板,笑得眼睛都快不見了:“行了,趕緊休息吧,明天見。”

唐臣笑着點點頭:“晚安,與哥。”

“晚安。”容與擡手,自然而然地在唐臣頭發上揉了一把,給他把門帶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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