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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與進來的時候提了半件兒啤酒,看見唐臣趴在床上無奈地搖頭,輕聲問:“睡着了?還是趴着呢?”

蔣韬搖頭:“能睡麽?煩着呢。”

“你喝酒麽?不喝就先回去吧,我在這兒待會兒。”容與晃了晃箱子。

唐臣聽見他倆交談,支着身子回頭看他倆:“你倆說什麽呢?大點聲兒不行啊?”

蔣韬道:“容老師請你喝酒,我就先走了,你悠着點啊。”

等蔣韬走了,唐臣才慢慢騰騰從床上爬起來,二話不說就開了一聽啤酒,咕嘟咕嘟灌了大半瓶下肚。

容與嫌棄道:“你那酒量,還敢這樣喝?雖然幫你請了假,下午還是要拍戲的。”

唐臣看着容與從箱子裏取了一聽準備喝,湊過去跟他磕了一下,嘆氣道:“謝了與哥。”

容與喝了一口:“這事兒還得解決,喝完了給經紀人打個電話說說這事兒。”

聽容與這語氣,他也知道是誰在背後亂搞了。

唐臣往沙發上一靠,一只手捂着眼睛,低聲道:“《大風》殺青的時候你說有機會再合作,我還想你一個演電影的,哪有什麽機會合作呢,結果還真叫你給說準了,但是這次,演完了估計也就真的沒什麽機會再合作了,還妄想我能續約,去他媽的吧,一幫孫子。”

容與側頭問:“為什麽?”

唐臣在臉上抹了一把,自嘲一笑:“為什麽?都這樣對我了還能續約麽?臉皮都撕破了還指望他們給我開工作室?去別的公司還不是一樣,能怎麽樣?”

“也不是沒有辦法……”容與沉吟道。

唐臣睜開眼睛看他:“嗯?”

容與笑着在他腦門兒上彈了一下:“先把這事兒解決,別演員都當不了了,我有辦法頂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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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臣只當他在安慰自己,苦笑道:“再是嘉映自己搞鬼我也……關鍵就是簡之珩他……哎……”

容與還是頭一次看他長籲短嘆的樣子,有點兒心疼,卻也不知道怎麽說,畢竟這事兒還得自己消化,別人說什麽也不頂用。”

唐臣也沒指望他說什麽安慰自己,也不說了,就自顧自地喝酒,他這酒量能喝多少,喝得又急,第二罐還沒喝完舌頭就大了。

容與按住他還想拿第三罐啤酒的手:“行了,別喝了。”

唐臣撥開他的手:“不讓喝你還拿來誘惑我。”

容與皺眉:“你別這事兒還沒過去,又被人安個不敬業的罪名,明兒還拍戲呢啊,我只給你請了一早的假。”

唐臣不動了,特別認真地看了他半天,驀地笑了:“你說你對我這麽好幹啥?不怕我真的跟那個什麽什麽鬼睡過啊?”

容與挑眉道:“你連人名字都叫不上來,還跟人睡?”

唐臣嗤嗤地笑:“也是啊。”

容與在他頭上揉了揉:“行了別喝了,吃塊兒糖去。”

唐臣應了一聲,卻沒動,就那麽定定地看着容與。

“能看出朵花兒來麽?”容與無奈。

“我喝多了與哥。”唐臣目光複雜地看着他,喃喃道。

“嗯。”容與被他看得有點心浮氣躁,喉結動了動。

“我喝多了。”

唐臣又重複了一句,說完也不等容與反應,便起身跨坐在他腿上,嘴巴裏還帶着啤酒苦澀的香氣,直直朝容與吻了過來。

容與眨了眨眼睛,雖然愕然,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況且只是一個吻而已,作為演員,吻戲都不知道拍了多少場,只不過把對象換成了男人而已,倒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容與環住唐臣勁瘦的腰,隔着一層布料,大拇指在他腰窩處摩挲着,噙住他的兩瓣唇溫柔地研磨,雖然這人平時看上去性子硬的不行,嘴唇竟然還挺軟的。

唐臣不自覺地就想挨近他,身子往前滑了一下,跟容與整個貼在一起,雙手捧着對方的臉,很是動情。

倆人的呼吸纏繞在一起,漸漸急促,鼻尖萦繞的都是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互相交織。

容與擡手捏上唐臣的後頸,使了點勁兒把人剝離了自己一點,嗓音裏是還沒褪去的喑啞:“沒完了?占我便宜給錢麽?”

唐臣意猶未盡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上兩人的津液:“都叫占便宜了,可能給錢麽?”

“流氓。”容與一把将他掀下去,笑罵道:“行了,啃我一嘴口水,給你公司打電話去,我回了。”

唐臣點點頭:“嗯。”

容與被他送到門口,只聽那人又鄭重其事地道了一句:“謝了與哥。”

容與笑着又擡手在他腦門兒上彈了一下,門一關上,他摸了摸自己有點紅腫的嘴唇,無語地罵了一句“小畜生”。

約肯定是不續的,唐臣給陳景豐打了電話,話沒說兩句就吵了起來,徹底撕破臉皮。

唐臣延續了他以往不怕事兒的暴躁性格,直接發了一條微博艾特嘉映傳媒:

來,我跟誰關系不正常了叫他出來跟我對質,說不出個一二三這事兒沒完【微笑】

發完這條微博,又把簡之珩給單方面取關了。

自然又是很快上了熱搜,評論分為兩種極端,一部分覺得他被揭了老底兒惱羞成怒了才在這兒亂喊亂叫,另一部分覺得他這人肯定做不來這種事兒,更有氣憤的粉絲已經在簡之珩和嘉映的官微底下開始罵人了。

莫約過了半個小時,容與這個微博失蹤人口回歸,轉發了唐臣的這條微博,并且配字:

都消停點兒吧,努力的人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靠诋毀誰一飛沖天的。

然後“容與力挺唐臣”這條熱搜又強勢上榜,跟隔壁的“唐臣回應”并駕齊驅,谶語女孩兒們過年了。

唐臣跟人睡了?竟然不是容與?那怎麽可能?散了散了,死磕谶語CP才是王道。

倆人啥事兒也沒發生過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該拍戲拍戲,跟往常差不多。

容與六月底想回一趟北京,收工便去找喬付岩請假了。

容與怎麽跟喬付岩說的唐臣不知道,但是到了日子他确實被放走了是真的。

喬付岩不僅準了容與的假,還給劇組都放假了,唐臣得了兩天假,正好之前溝通了一個訪談可以趁機做了。

于是當晚收工之後,容與和唐臣一個飛北京一個回上海去了。

因為最近一直在劇組拍戲,有倆月基本上沒有飛過別的城市,機場照都沒有,蔣韬琢磨着要給他拍一套。他打電話問了唐臣的造型師,于是要讓唐臣走一回少年風。

蔣韬按照造型師的要求,給他不知道從哪撈來了一件黃色連帽衛衣,配了一條黑色牛仔褲,嘴裏念叨着“簡單即是美”……

唐臣雖然覺得有點怪,也懶得再自己去搭配了。

容與回到家,本想着母親過生日要帶她出去吃,但是吳荷女士不樂意:“哎呀出去就要被拍,明天又要上熱搜。”

吳荷玩兒微博玩兒得還挺溜,容與奇怪道:“我又不是跟女朋友約會被拍就被拍了啊。”

“還說呢,你要趕緊找對象了。”吳荷啰嗦道:“都多大的人了。”

“成吧,您不樂意出去吃,我就在家做吧。”容與自動忽略了吳荷讓他找對象的話。

容與去翻冰箱,看看有什麽菜可以炒一下,卻是一眼就看見了冰箱旁邊放着的芒果糖,不是特別多了,他揚聲道:“媽!您那糖,有時間多做點呗,給我寄過去!”

吳荷噠噠噠地跑過來:“你不敢給果果吃那麽多!她要把牙吃壞了。”

“不是給果果吃。”容與笑着搖頭:“我們劇組有個小朋友,也挺喜歡吃。”他想起來唐臣昨天的那組機場照,就有一張是唐臣邊走路邊往嘴裏塞糖吃的,很明顯,吃的就是他給的糖。

吳荷看了他兩眼,準備在廚房給他打個下手,容與三推四推把人推出去了:“您兒子雖然許久不下廚這手藝倒還沒生呢。”

吳荷就站在門口看他,突然出聲道:“你要是談戀愛了就把人領回來讓我看看吧。”

“媽……”容與快崩潰了,每次回來這都是她必然要唠叨的問題:“都說了……”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吳荷一本正經地打斷他。

容與手一抖,險些切到指頭,他回頭愕然地看着吳荷:“媽,您這……”

吳荷嘆了口氣,走進來,靠在櫥櫃上:“你那心思我多少知道點。”

她回想起之前刻意帶女孩子回來吃飯讓他倆相處的樣子,幾次之後她就發覺,容與不是因為不喜歡那些女孩,而是壓根就沒興趣,更別提發展了。

“我現在也想明白了,沒以前那麽固執,你開心最重要的,其他的都無所謂了,我就想着,你都開口問我要糖了,肯定是有個重要的人。”

吳家是書香門第,吳荷是大學教授,舅舅是作家,他當年才入圈子的時候他們是一百個不樂意,覺得戲子下九流,他應該選擇一個更好的職業,當時容與也年少氣盛,為這事沒少吵架,做家長的永遠也拗不過孩子,只能放任他去了。容與的性向問題,他從來沒有說過,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因為他知道母親肯定也會不同意。之前跟女孩子相處其實還算紳士,沒有沒興趣到那種地步,但是吳荷是誰,他的母親,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他是裝的還是真的。

他沒想到,吳荷年齡越大,倒是越發開闊舒朗了。

容與深深地看了吳荷幾秒,随後一笑:“我還得再看看呢。”

“還沒到手呢?”吳荷有點失落,随即又不可思議地問:“你不會打算用幾顆糖去追人吧?”

“當然不是。”容與哭笑不得:“都說了我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呢。”

“有照片麽?”

“有是有,不過您在等一陣兒,現在給您看了萬一到時候拐不回來不就尴尬了麽。”

“那算了。”吳荷覺得兒子說的頗有道理:“不過沒關系,大學就要放假了,我倒時候去廈門,去看看你舅舅和果果。”

“您才不是單純地要看他們倆吧。”容與十分了然。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件事怎麽解決我就不想講了,畢竟現實生活中哪個藝人有金主被人爆出來也不可能真的去回應或者洗白,我覺得唐臣發這麽一條微博就夠了,而且有容與作保,風言風語肯定會慢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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