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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與在劇組待了一周,把點兒都踩完了,熟悉了每一個将來要演戲的場景。
這部戲的主角本身就是小人物,所以找的地方也都不算時尚和現代化,就是在南方一個小城市裏尋到了一處不怎麽為人知的小鎮,空氣很好,江南的建築也很婉約朦胧,但是又不似大衆認知裏蘇杭那邊的秀美,這座小鎮散發的就是一種略顯偏僻以及落後的氣息,民風淳樸,卻也帶着些許尖刻和懦弱。
陳一書給容與找的手語老師已經到了,他這幾天就窩在酒店裏學手語,他的肢體語言還算不錯,基本上教兩三遍就能學會。
與此同時,他也在遵循着營養師的安排有效的瘦身,一周減了有五斤左右,但是從外形上還看不來,陳一書意思他再減減。
梁封看着電子秤上不斷下降的數字有些驚疑不定:“這,你一個月瘦了十五斤啊,可以了吧?會不會對身體有什麽影響啊?”
容與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寬慰道:“能有什麽事兒,我又不是盲目地減肥。”
梁封思索道:“我給你拍張照發給唐老師吧?我這天天見你也沒覺得瘦多少,讓他看看吧。”
容與不太想發:“給他看有什麽用,又不是他說了算。”
梁封沒理他的,等他轉過身倒水喝得時候偷偷拍了一張發給唐臣問: 唐老師你看我們家影帝瘦得明顯不?
“哎……”梁封嘆了口氣,低聲道:“我說你們當演員的太辛苦了,稍微有點打戲多多少少都得受點傷,現在為了角色又瘦這麽多,這馬上要冬天了,你膝蓋又得疼了吧?”
容與前些年拍《存亡》的時候為了迎合電影裏多變的氣候,一部戲硬生生從春天拍到冬天,又經常要在地上摔啊滾啊的,傷了膝蓋,後來因為治療有點不及時,西北的寒風也不是說着玩兒得,就落下了病根兒,一到冬天就會疼,非得天天貼膏藥才行。
容與無所謂地笑笑:“這才入秋而已,冬天還有一個多月才能到呢,你要是擔心,早早找醫生給我開藥吧。”
梁封點頭應了,他确實得早早跟醫生溝通一下,畢竟今年冬天是要在南方度過的,俗話說北方冷皮南方冷骨,南方的冬天,風都刺骨,他這膝蓋的舊疾還得好好保護着才好,不然一疼站不站的起來還是問題。
這麽想着他就趕緊給醫生打電話了,容與看着他說一套是一套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梁封電話打完,唐臣的消息就來了,直接是語音,聲音聽上去就有些惱怒和擔憂:“還要多明顯啊?這得瘦十幾二十斤吧?”
梁封老老實實回答: 十五斤半了,之前好不容易練得腹肌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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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臣: 我給他打個電話。
這邊容與剛洗了澡,唐臣的電話就來了,他倆最近微信聯系比較頻繁,想聽聲音了就發幾條語音過來,還沒怎麽打過電話,容與一看就知道出了什麽事了。
“梁封跟你說了?”容與也不等他問了,直接開門見山,反而把唐臣給搞蒙了,支吾了一下才嗯了一聲:“陳導要求的瘦這麽多嗎?”
容與應了一聲:“我覺得也差不多了,明天去給陳導看看,可以就不再減了。”
唐臣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嗯了一聲。
容與笑笑:“進組了?”
“啊,昨天剛進。”
“感覺怎麽樣?”
唐臣嗤笑:“能怎麽樣啊,又不是頭一次進組了,都習慣了麽不是。”
“嗯,那就行。”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唐臣打電話過來之前也是看見那張照片心疼得緊,現在問也問了,他也沒辦法怎麽着,就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容與嘆了口氣,率先打破僵局,說道:“行了,進組就早早休息吧,以後有的辛苦。”
唐臣低低地應了,頓了頓,又道:“哥,你得把自己照顧好呢,我還有話跟你講。”
容與一下就笑了,聲音溫柔了不止一個度:“好。”
唐臣已經進了《類似格式化》的劇組,前期的對手戲大多是跟演自己弟弟的卿橙,還有先前接觸的幾個投資商。
他在劇裏的角色叫劉文禹,家庭情況雖然不算太貧苦,也頂多就是小康,所以他創業也格外艱辛,沒有人脈,沒有錢財,所有的東西都是從零開始,省吃儉用,卻總是看不到希望,也不敢跟家裏說,還有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弟弟劉文青,他的學費和生活費還得從他這裏出一部分,前三分之一的劇情也确實挺辛苦挺招人心疼的。
《類似》這部劇播出去大概在四十集左右,在國産電視劇裏不算長也不算短,但是他要講得故事很多,之所以不會太長的原因就是編劇把劇情安排的很緊湊,扣人心弦。
唐臣一進組拍的第一場戲是劉文禹剛畢業的時候,因為想要創業的原因,拒絕了家裏給安排的公務員的工作,然後挂了幾張他考回來的證件挂在某公司旗下,一年莫約能賺個萬把塊錢,在學校裏拉了幾個朋友合作創業。
彼時他是意氣風發的,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成功,殊不知後面有一大堆的挫折等着他。
劉文禹可以說是從小在溫室裏面長大的,前期帶着孩子氣的單純和善良,沒經歷過大風大浪,所以也把創業想得太簡單,一群半大孩子也是心比天高,喝酒吃飯就在嚷嚷着要創造出中國的第一物流公司。
演員基本上都是唐臣認識的,有之前一起參加過綜藝的,有之前就合作過得,因為熟悉,也比較默契。
最近在拍外景,劇組來到了一處郊外,跟着劉文禹創業的有三個朋友,其中一個有了女朋友,年少輕狂的他們因為馬上可以開自己的公司而興奮,在郊外騎自行車野逛。
中午休息吃飯都是直接端着盒飯在郊外的草地上吃的。
唐臣和另一個男藝人坐在一起吃飯,那人話很多,吃飯也堵不住嘴,唐臣煩不勝煩,拿了塊兒餅塞他嘴裏,嫌棄道:“您怎麽不去參加《妙語連珠》呢,肯定還能拿個冠軍回來。”
他本意是讓他閉嘴,誰知對方一聽更興奮了:“我跟你講啊唐臣,我還真參加過,我就是靠那個出道的呀,本來我以為我能拿個冠軍,結果是個第二,氣的我好幾天吃不下飯,這不是□□裸的黑幕嘛!”
唐臣無語到翻白眼,真想踹他兩腳讓他閉嘴,好在導演馬上就把他喊走了,他走的時候還依依不舍的,似乎還有話要說。
唐臣糟心地出了口氣,未來還有三到五個月還得跟這個人在一起拍戲,他怕他的耳朵會提早衰竭。
晚上寧蘇給他打了個電話。
“臣臣,你馬上過生日了,媽媽給你寄了點吃的去劇組。”
唐臣拍了拍額頭,他還真是忙暈了,他生日是十一月十七號,竟然只剩下不到一周了!但是他竟然一點兒也沒想起來。
唐臣笑笑:“寄得什麽啊?”
寧蘇如數家珍:“牛肉,柿子餅,媽媽做的蛋黃酥,還包了兩大袋餃子,你記得要把它煮熟了再放進冰箱啊,不然凍太久就煮不熟了,皮兒太硬了。”
“好。”唐臣一一應着。
“哎,原來你每次過生日都在家的,一紅起來都沒機會了,爸爸媽媽也要上班沒辦法過去陪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寧蘇說着說着又傷感起來了。
唐臣笑笑沒說話,隐隐約約聽見那邊唐海其說了句什麽,寧蘇氣呼呼道:“我跟孩子說話,你插什麽嘴啊。”
寧蘇和唐海其相處方式就是這樣,唐臣見怪不怪,也不認為他倆鬧別扭了,就沒管。
後來寧蘇把電話給唐海其父子倆又說了幾句就挂了。
唐臣搓了搓臉,進浴室洗澡去,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有一個容與的未接,他笑笑給對方回了過去。
“我當你被哪個小妖精勾走了,我連打三個電話,倆正在通話,一個不接。”
“那您是有小脾氣了還是怎麽着啊?”唐臣無語。
“那倒不至于。打電話是那個大風的主題曲,播放權已經賣出去了,聽那邊的意思大概明年三月左右會播出,所以急着叫咱倆去錄歌,他好放個MV出去。”
唐臣有點頭大,畢竟沒幹過這事兒,也不知道具體應該是怎麽搞的,揉了揉太陽穴問道:“什麽時候啊?”
“看他們什麽時候把demo發過來,學會了再約時間吧。”
唐臣應了一聲,随即又笑了,揶揄地問容與:“這種事應該楚姐跟我說吧?怎麽你是已經奪權了嗎?”
容與笑道:“我再攬了她的權你以後可能就沒戲拍了。”
“那什麽時……不是,demo是什麽玩意兒?你說那麽專業我也不懂啊。”唐臣費解道。
“就是……”容與一時還不知道怎麽解釋才行:“能讓你知道這首歌兒該怎麽唱的一個……東西吧……”
唐臣不客氣地笑出聲:“我以為你多了解呢,還說的跟專業人士一樣。”
容與無奈:“人就是這麽跟我說的……我發現幾天不見你又變貧了。”
“幾天?”唐臣反問:“咱倆一個多月沒見了好不啦。”
容與笑笑:“咱倆的音樂水平我估計人也不會讓分開錄的,到時候就能見着了。”
唐臣點點頭:“行吧。”
“那你這幾天把嗓子保護下,冬天本來就幹燥容易上火,讓蔣韬給你煮點梨湯或者泡點菊花茶什麽的,拍沖突戲也別扯着嗓子喊啊。”容與不放心地叮囑道。
唐臣不耐煩:“行行,我知道了,你怎麽跟蔣韬似的都那麽啰嗦,我又不是小孩兒。”
容與啧了一聲:“難伺候不你?不關心你吧你鬧別扭,關心你吧你可嫌我煩,那行吧,我以後不打電話了。”
唐臣被他噎了一口,半天說不出反駁的話,又拉不下臉跟他說你還是給我打電話吧不然我更難受,只能詭異地沉默着。
“唐臣?生氣啦?”容與輕聲問道。
唐臣撇了撇嘴,說生氣吧太矯情了,他也确實沒生氣,就是不知道怎麽說而已。
“沒啊。”唐臣道:“你随便呗,愛打不打了。”
容與低低地笑出聲,雖然沒說話,卻把唐臣給笑惱了,好像他把自己吃的死死的似的,氣哼哼道:“挂了!”
“晚安小臣臣。”
電話切斷之前,他聽到的就是容與帶着笑的這麽一句話,一瞬間就被摸順了毛兒,連點脾氣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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