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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過年唐臣去給容與探了班之後倆人就再沒見過面,情人節那天容與本來想給個驚喜偷偷去看看他,結果一場戲怎麽也拍不過,結束都到半夜去了,容與也沒辦法再請假,只能作罷。

戲裏他演的是個木匠,開拍之前也是跟着老師學了許久的,水平還不錯,所以親手給唐臣雕了一塊兒小牌子,上了漆打了洞混着幾個金屬薄片兒拴在牛皮繩兒上,給他做了個手鏈兒,托梁封幫他寄了過去。

唐臣收到的時候看着寄出地點就知道是容與給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害怕太私密也沒敢在片場就拆開,心撓得不行,就連拍戲間隙都要偷偷看上幾眼,蔣韬都無語了,拿着他的房卡給他把東西塞了進去,眼不見為淨。

晚上有演員叫他出去吃飯他也沒去,回房間拆他的禮物。

一串兒手鏈确實沒什麽特別,甚至都不算好東西,但是他看得出來中間那塊兒木牌是容與親手做的,也不知道磨了多久,很圓很平整,上面一串來自容與的斜體連筆英文: Youplete me.

他認得這字體,但這字卻不是簡簡單單畫上去的,而是刻上去的,精致程度跟外面賣的工藝品沒什麽差別了。

唐臣笑着給容與撥了電話。

“做了多久?”唐臣問。

“一周多吧,只有晚上回去做了,我在片場順了一塊兒還不錯的木頭。”

“沒人發現容大影帝還背後搞小動作呢?”

“也就陳導發現了,他知道我給你做東西,瞪了我一會兒什麽也沒說。”容與道。

唐臣哧哧地笑:“我覺得陳導早晚有一天得煩死咱倆。”

“煩就煩吧,誰還不許談戀愛黏糊點兒了。”

三月十四號,唐臣和容與都從各自的片場出發去參加大風的開播發布會,曾楚依舊是從他倆到了工作室就找人給做保養,有了上一次的經歷,唐臣也不太覺得別扭了,或者說他已經放棄抵抗了,跟容與并排躺着,閉着眼睛時不時搭兩句話。

“唐臣這部戲拍完歇歇吧,從三月開始你基本上就沒有空窗期了,大風六十來集得播一個多月呢,後面你和容與還要帶着選擇參加幾個電影節,然後選擇一播估計你這個格式化也就差不多了,這一年都有作品上,可以了。”

容與失笑:“咱還挺佛系的,都不急着賺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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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楚道:“關鍵是我想等選擇播了以後給唐臣接幾個電影,不能一直拍電視劇啊,雖說是轉型了,但到底不一樣,中間歇歇也挺好,當韬光養晦了。”

唐臣表示沒意見,貼着面膜臉表情都沒法做,難受的要死。

其實發布會沒什麽意思,一個主持人串場,面對着媒體說些關于電視劇的事情。

唐臣和容與今天都穿的是休閑西裝,款式挺像,顏色不一樣,一深一淺,九分褲,從遠處看還挺像情侶裝。

這是曾楚專門挑的,雖然真的不是情侶裝,但也确實很像,能讓CP粉高興一下。不過畢竟是一個工作室的,借的衣服相似也無可厚非,雖然能有一波熱度,但是不會太誇張。

倆人離得近,輪不到他倆說話的時候就偷偷摸摸地咬耳朵說小話,因為他們幾乎全程都是挂着笑的,想不讓人浮想聯翩都難,所以發布會還沒結束倆人就上了熱搜。

有媒體以權謀私問容與之前跟白疏桐的那檔子事兒,被唐臣輕描淡寫的一句“不是大風的發布會嗎,怎麽還問私人問題呢?王導該發飙了啊”給帶了過去。

王川知道唐臣的意思,也附和着說了幾句,也就沒有媒體再詢問了。

時間還早,兩人卻都不急着回劇組,去了工作室的員工宿舍。

梁封和蔣韬自動退避,容與拿手機接收了一下曾楚發來的最近日程,幾乎大半都得跟唐臣在一塊兒。

發布會的時候官方給了不少人物公仔,各位主演自然每個人都有,唐臣一路抱着明淵和明深的玩具回來,愛不釋手,很喜歡的樣子。

“你說咱倆都有那麽多CP粉,大風一播會不會再多出來一批深淵女孩兒啊?”唐臣坐在床沿,笑着捏“明深”的兩只手揪來揪去。

容與看他玩兒也看得饒有興致,畢竟難得見唐臣有這麽少年的一面,他倒不覺得違和,反而挺可愛的。

“骨科可是好多腐女的萌點,應該會有的吧。”容與随口道。

“可惜你最後死了,直接bad ending……”唐臣撇嘴。

容與啧了一聲,在他胳膊上扇了一下:“怎麽說話的。”

唐臣終于舍得放開玩偶了,伸了個黏黏糊糊的大懶腰,然後一扭身子直接把容與抱住了,下巴擱人肩膀上,閉着眼睛不說話。

“困了?”容與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

“嗯……”唐臣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想咋:“我就想抱抱你,你身上好聞。”

容與在他後頸上有節奏地捏着,失笑道:“就是洗衣液的味道,有什麽好聞的。”

唐臣小聲道:“好聞。”

容與這麽挺着背也挺累的,跟他打商量:“那我抱你睡會兒?”

唐臣點點頭:“好啊。”

容與一點兒也不困,哄小孩兒似的給他拍着背,就差給唱首兒歌了,唐臣睡得也很快很熟,容與低頭看他安安靜靜睡覺的樣子,笑了笑,忍不住就想使壞,一會兒刮刮鼻子,一會兒撥弄一下耳垂,再撚一撚嘴唇,一會兒撩一绺唐臣額前的碎發,最後指尖順着他的脊背中間那條溝壑慢慢往下滑,唐臣一點動靜都沒有,直到容與的手摸到他尾椎,唐臣才無意識地動了動,把自己又往容與那邊送了一點,整張臉都埋在他頸窩裏。

熱乎乎的鼻息噴灑在容與脖頸上,濕濕癢癢的,他默默嘆了口氣,暗罵自己給自己找事兒。

唐臣這一覺睡得時間不長,半個小時就醒了,睜開眼就看見支着腦袋閉目養神的容與。

唐臣伸手在他鼻尖上輕輕一點,容與睜開眼睛,含着霧氣,即使不笑也含情。

唐臣就這麽抻着腦袋跟他接了個吻。

容與看着他進浴室洗了把臉,出來時他道:“這部戲拍完我也歇歇,先跟你回趟西安,然後咱倆出去轉轉。”

唐臣坐他腿上,跟他面對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去哪?”

“想去哪就去哪,聽你的。”

唐臣沒說話,心想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是去吃個冰激淩都挺好。

第二天一早兩人分別上了輛車去不同的機場回劇組繼續拍戲,當天晚上大風就要播出了,唐臣發了微博宣傳,容與懶得再想文案,直接轉發了,後面緊跟着又有不少圈內好友一同轉發幫忙宣傳,戲還沒播出就被刷上了熱搜。

實際上《大風起兮》這部劇也沒有辜負大衆的期待,王川親自指導,編劇又是合作多年的好友,出品方也是近兩年被網友蓋了“晴天出品,必屬精品”章子的晴日天空,無論是服化道還是劇情還是後期,都是精心制作的,才播了六集,豆瓣評分直接就是8.9的高分,之後也會有小幅度的波動,但大致就是這個評分了,地位可見一斑。

而且大風也在保持着每天必然會有相關話題上熱搜的記錄,有時甚至會出現好幾個,這種情況等到容與上線之後更甚,而且叫唐臣給說準了,明深上線第二天果然就被刷出了“深淵CP”的熱搜。

“這對骨科我吃了【微笑】”

“一想到明深遲早要下線我就想哭【大哭】”

“多麽感人的兄弟情誼,為什麽是BE!”

“天哪大哥看淵兒的眼神,太溫柔了叭【愛心】”

“就喜歡這種看誰都不順眼就對你好的戲碼【狗頭】”

林染私下裏跟唐臣微信抱怨過,說她這個正宮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存在感了。

唐臣笑笑給她回複: 沒關系,大哥一嗝屁他們會看到你的。

林染: 天哪我竟然要靠大哥的死才能上位嗎【捂臉】

沒辦法誰讓現在的網友就愛吃這一套呢……

大風一播唐臣的身價又在漲了,許多代言還有綜藝什麽的都争先恐後地邀請,生怕晚一天就要多花錢,但是曾楚跟唐臣商量了一下,近幾年就讓他慢慢淡出小熒屏轉戰大熒幕,綜藝接得頻率也在有規律的下滑,這次宣傳大風只給他接了兩檔綜藝,一檔就是鄭旻的《周六雜談》,這一期節目是他和容與,林染,傅唯辛要一起去的。

因為這兩天工作比較多,經常要請假,所以在劇組的時間唐臣基本上都在趕戲,一上飛機就睡了個昏天黑地,落了地還是緩不過來勁兒。

容與比他早落地一會兒,就在外面等了他一陣兒,容與看見他這幅樣子就笑了,剝了顆糖直接給他塞嘴裏,搭着唐臣的肩就走了。

節目要彩排,倆人就沒換衣服,在後臺吃着節目組給的盒飯,吃了一半鄭旻就端着他的飯盒進來了,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一個地方臺主持一把手,到像個包工頭。

他先跟容與抱了一下,又過來摟唐臣。

“上次你那事情,我也是沒辦法,我這情況你也知道,給你說話了以後所有跟我認識的明星出事兒我都得發聲,不然觀衆有的熱鬧看,好像我偏袒誰似的。”

容與混不在意:“您我當然知道了,挺我又不在發微博這一件事兒上,您可是第一個給我打電話慰問的人。”

鄭旻拍了拍他的肩:“還是我們唐臣牛逼,都不怕被罵的。”

“那可不,我啥時候在乎過這些東西,您又不是不知道。”唐臣吸溜了一口粉,笑道。

鄭旻卻沒理會他這話,注意力全被他手上的鏈子吸引去了:“這鏈子好看,哪買的?”

唐臣甩了甩他從情人節起就一直帶着的手鏈兒:“這個?買不來啊鄭老師。”

鄭旻看他那樣子就明白怎麽回事兒了,走回去把休息室的門關上,悄聲問:“對象送的?”

唐臣用餘光瞄了一眼容與,見那人抿着嘴唇輕笑,就點了點頭承認了:“嗯,對象親手做的。”

鄭旻彎着腰仔仔細細把鏈子看了一遍,拇指摸了摸中間那塊兒小圓木牌,突然眉頭一皺,倏地回頭去看容與,表情略有震驚。

容與依舊輕輕笑着,也沒過多反應,鄭旻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直直嘆了口氣:“你倆也真的是,怪不得叫谶語CP呢,CP粉的谶語早都應驗了啊,你倆好多久了?”

唐臣算了算:“四個月,沒多久。”

鄭旻道:“我之前還奇怪容與不是愛炒作的人,怎麽任由你倆的緋聞滿天飛也不回應,原來是真的啊。”

“回不回應的,都沒所謂,好像我聲明了人家就會停止拉郎配了似的。”容與失笑道。

“鄭老師你咋知道這是與哥做的?”唐臣無不奇怪道。

鄭旻挑了挑眉:“他不正演木工的麽?還有這英文啊,一看就是他的字體,他之前看過他的手稿。”

唐臣給他豎了豎大拇指。鄭旻在娛樂圈裏有這地位不是吹出來的,本人和藹可親,跟誰都沒代溝,記憶力超群,見過一次的人就能記住,哪怕是在跟不認識的人相處前也會把對方的經歷挖出來看看記住,基本上在人際交往上,從沒出過岔子,這很令人佩服了。

彩排主要就是過一下場,其他的到時候有鄭旻控場,跟着流程走就可以了,但是開場需要好好拍一下,他和容與最後還得合唱一首《半生一世》。

鄭旻和節目組的意思就是讓他倆假唱對口型就行了,反正也只是個綜藝不是演唱會,直接放他們之前錄好的那一版就行。

唐臣道:“但是我把歌詞都快忘了。”

鄭旻噗嗤地笑了:“你也是可以,自己的歌都能忘歌詞,上次來的時候學了個棠花謝,估計也就會完整地唱這一首吧?”

容與上網搜了歌詞給他看,意思他趕緊臨時抱佛腳記一記。唐臣記性好,看了兩遍就記下了。

容與奇怪道:“按理講你小時候的事兒你都記得,怎麽記不住歌詞呢?這才錄了多久。”

唐臣道:“我就只記有用的,這歌詞錄完了也就沒用了,就忘了。”說罷他壓低聲音在容與耳邊道:“但是你說過的話我都記着呢。”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完結了,還有三四章的樣子叭,感謝大家的陪伴,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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