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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間還不到六點。
盛暄打着哈欠,熟練地在腰間系上圍裙,在廚房忙碌了一會兒,很快就做好了一份早餐。
剛咬下一口三明治,就聽到門口那裏傳來動靜。門開了,一個穿着藍色羽絨服的中年男人開門走了進來。
中年男人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小暄,吃早餐呢?”中年男人走到餐桌旁,盯着桌面上的早餐,雖然算不上豐盛,但是就很有營養。
三明治加牛奶,怎麽都比某人把泡面當早餐吃的還要健康。
“對。文哥,你吃早餐了嗎?還沒吃的話我去給你做一份。”盛暄說完就站起身來,打算去廚房給易文虹做一份早餐。
“不用不用,我吃過了。”經紀人易文虹把人摁回椅子上,轉頭看向二樓,“小斐還沒起床嗎?”
盛暄說:“還早,等會再去叫他起床。”
“不早了,七點就要去機場……他昨晚是不是又通宵打游戲?”易文虹眯起眼睛,問。
盛暄搖頭,說:“不清楚。”
盛暄今年才24歲,但是已經過起了養老的生活,名言是早睡早起,紅棗枸杞。所以并不是很清楚某人昨晚的睡覺時間。
易文虹閉了閉眼睛,忍住沖上樓把人從被窩裏拎起來揍一頓的沖動,深呼吸一次,再睜開眼時面前出現了一杯溫開水。
易文虹:“……………”
盛暄不緊不慢地咬着三明治,讓易文虹一大早不要動氣,不然會老得很快的。
35歲的易文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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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鐘表走向五點三十分,盛暄剛好把碟子水杯洗幹淨,在易文虹的注視中走上二樓,去叫年僅21歲就獲得影帝稱號的謝眠斐起床。
二樓有三個房間,盛暄一個,謝眠斐一個,還有一個是空房間。
盛暄扭動門把手走進謝眠斐房間,房間很大,他看向房間中間的大床,霧霾藍色的棉被拱起一團,顯然人還沒有起床。
盛暄給謝眠斐當生活助理有一個月的時間,摸清了這位年輕影帝的脾氣、愛好,以及生活習慣。
他一把掀開被子,将裏面熟睡的年輕男人完完全全展露在空氣中。
“謝眠斐,起床了。”盛暄站在床邊,神情淡漠的看着青年。
睡在大床中間的人有着一張漂亮的臉蛋,他呼吸平穩,手和腳都蜷縮起來,睡得正熟。
謝眠斐感到身上突然變冷,閉着眼睛,手憑着感覺往四周去摸,摸到了被子就往上扯,一分鐘前盛暄掀開的被子又被他蓋了回去。
這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盛暄很淡定地再把被子掀開,然後捏住謝眠斐鼻子,說:“謝眠斐,再不起床就趕不上飛機了。”捏了三秒後就松開手。
一而再,再而三,來回幾次,謝眠斐終于不耐煩地睜開眼,擡眼對上盛暄含着笑意的視線。
“盛暄你好煩啊。”謝眠斐扯出腦袋下的枕頭往盛暄扔去,閉上眼想睡回籠覺。
但是盛暄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好不容易叫醒的人再次睡過去。他拿出手機,對着手機上的謝眠斐的行程表念出來:“你中午跟曾導有飯局,晚上有訪談節目,一天要飛兩個城市,你再不起床文哥打算采取暴力措施來叫你起床了。”
盛暄用清冷的嗓音念出令謝眠斐頭疼的內容,最後謝眠斐一聽到易文虹要上來叫他起床,整個人都清醒了。
“好了好了,我起床就是了。”謝眠斐神情不願的起床,要去洗漱時路過盛暄對他哼了一聲,表達自己在生氣。
“……”盛暄無奈搖頭。
等謝眠斐下樓時,已經快六點半了,單是他選衣服就花了半個小時。
謝眠斐在外面是一個很有偶像包袱的明星,在媒體和粉絲們眼裏他一直都是注重外表、一絲不茍的形象,也就只有盛暄和易文虹知道,這人在家裏就是“注重外表、一絲不茍”行走的反義詞。
盛暄把謝眠斐的早餐做出來放在餐桌上,他就去檢查謝眠斐的行李箱,看看有什麽忘記放進去的東西。
行李箱一般都是謝眠斐自己收拾,不過出門前盛暄還是會給他檢查一下,因為試過一次謝眠斐忘記帶內……褲,當時是要去國外拍攝雜志,等晚上洗澡的時候才發現忘記拿了,等收工回到酒店已經淩晨,酒店周邊的街道冷冷清清,除了酒吧沒有其他店鋪開門,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謝眠斐是很憋屈的空着裆睡覺,第二天還是盛暄出去給他買幾條新的回來,最慘的是買回來的尺寸小了。
那時謝眠斐拿着新內.褲,黑着臉問:“你瞧不起誰呢,這麽小是人穿的嗎?”
這就令盛暄很想打他。
盛暄檢查好,覺得需要用上的都帶了,這才把行李箱重現拉上鏈,推到一邊。再擡起頭來看向謝眠斐,尺寸很大的謝影帝還在慢條斯理的吃着早餐。
易文虹站在謝眠斐身邊,催着他稍微吃快一點。
七點,準時從公寓裏出發,去機場需要花上半個多小時,這半個多小時謝眠斐可以補一覺。
盛暄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一個玻璃瓶,裏面裝着鮮紅色的液體,他叫醒謝眠斐,等後者睜開眼瞪着他,才開口說:“先喝了,不然等會坐飛機你又要喊肚子餓。”
謝眠斐接過玻璃瓶,神情是對裏面的液體毫不掩飾的嫌棄,正想趁盛暄和易文虹不注意把瓶子藏好假裝自己喝完了,哪知盛暄突然看了過來,謝眠斐的動作瞬間僵住。
盛暄視線往下,看着謝眠斐的動作。
謝眠斐看了看盛暄,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經成了45°角的玻璃瓶,不知道為什麽有股像是做了賊一樣的心虛感。
謝眠斐:“……”
易文虹也看到了自家藝人的小動作,無奈的嘆了口氣,問:“又想藏起來假裝自己喝過了?”
謝眠斐瞅了眼盛暄的表情,後者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在生氣還是什麽,聽到易文虹問,回答道:“這個很難喝,我不想喝。”
“怎麽就這麽挑食呢你。”易文虹說。
“這個是真的難喝,感覺像是在喝……”在盛暄的視線中,謝眠斐把尿這個字給吞回去。
謝眠斐抱住盛暄的胳膊,将腦袋靠在盛暄肩上,撒着嬌說:“暄暄,人家真的不想喝這些鹿血嘛。”
盛暄斜眼看着他,問:“那你想喝什麽?”
謝眠斐聽他這麽問,眼睛一亮,期待地說道:“我想喝你的。”
盛暄推開謝眠斐的腦袋,轉過頭看向窗外,并不打算理會謝影帝的要求。
不管謝眠斐怎麽撒嬌打滾威脅,盛暄不為之所動,仿佛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易文虹對謝眠斐的行為簡直不忍直視,說:“小斐,一個多星期前你才喝了小暄的血,這個月的次數已經沒了,下個月你努力看看能不能把次數提升為兩次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謝眠斐在經紀人的語氣裏聽出來許些幸災樂禍。
盛暄聞言,很冷酷無情地說:“一月一次就行了,人家女孩子也是一月一次來生理期,沒道理我失血比她們還要多一次吧。”
謝眠斐癟着嘴,很不滿的哼一聲,扭開腦袋縮在角落自閉去了。
盛暄看着謝眠斐自閉的背影,思緒不由得回想起一個多月前。
公司早在三個月前有裁員的通知,三個月後名單上就有他的名字,一夜之間他就變成了無業人士。晚上盛暄和死黨喝完酒後就打算散散心走路回家,經過荔建公園看了一會兒大媽們跳廣場舞,抄小路回出租房的時候,一個男人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蹿了出來一把抱住了他,盛暄下意識的就以為遭遇到了搶劫。
當時環境很黑,四周都是樹,路燈的光線亮度被大媽們多次吐槽,盛暄正想給男人的後脖頸來一手刀,他學過幾年跆拳道,分得清輕重,這一手刀子下去只會讓人暈倒不會出人命。還沒等盛暄手擡起來,突然感覺到脖子處有一股刺痛感,随即就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盛暄頓時感到四肢有點無力,還帶着一些刺激感:“???”
什麽東西?盛暄一把推開男人,才推開一秒,男人又纏了上來,緊緊地抱着他,嘴裏還念念有詞說好餓。
同時,不遠處有一束燈光照射在這邊,不多會就有一個中年男人舉着手電筒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被手電筒這麽一照,盛暄才看清楚抱着他不肯撒手的男人的模樣。
看着男人的側臉年紀應該不大,甚至比盛暄還要小上幾歲。年輕男人穿着一件簡單的黑色連帽衛衣,藍色破洞牛仔褲和一雙看上去價格就很昂貴的球鞋,頭發烏黑細軟,皮膚白皙,五官精致豔麗,露出兩顆尖尖的牙齒,唇紅齒白,兩顆尖牙上還有些血跡。
盛暄細品了下,這血跡要是不出意外是他的。
“哎喲,祖宗啊你怎麽就這麽能跑呢?”中年男人看到他要找的人安然無恙,就放下心來,把男人扯回來扶着,完了之後把視線放在盛暄臉上,看到盛暄的樣貌時,心裏微微驚訝了下。
這年頭,帥哥都這麽多了嗎?
盛暄雖然沒有那個男人長得那麽張揚豔麗,但是他那張清俊的臉曾經也是當校草的料。
盛暄摸了下剛才被青年咬過的地方,有些疼。他看向兩人,挑了下眉:“吸血鬼?”
青年閉着眼睛,似乎是昏睡了過去,只有中年男人聽到盛暄的話,這下中年男人不止是小小的驚訝了,這完全是震驚:“你怎麽知道?”
盛暄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巾,是剛才吃完飯順手放進口袋裏的。他用紙巾擦了擦脖子,語氣絲毫不見害怕,說:“我以前見過一次。”
盛暄說完,沒忍住又看了眼年輕男人,他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真的長得過分好看。
“到時候給點動物血給他喝吧,我剛才聽他說他好餓。”說完不等中年男人是什麽反應,盛暄直接離開了。
中安男人愣愣地喃道:“那也得他喜歡喝才行啊。”
過了不久,易文虹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找到了他,想請他做謝眠斐的生活助理,給出的請求是他只需要每個月提供一次血液給謝眠斐就行。
...
回憶到這裏,盛暄再一次看向謝眠斐,後者已經縮在寬大的羽絨服裏睡着了,那瓶被謝眠斐嫌棄的玻璃瓶正被他自己抱着。
盛暄無聲嘆了口氣,這個人真的很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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