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吃火鍋!

齊湛一臉認真回道:“兒子啊, 好大一個。”

其實這事說來話也不長,跟齊湛和趙明飛打的那個賭有關。

齊湛今早興高采烈的邁進了太學,想他昨日打賭連贏兩場, 又用一手大頭畫驚豔衆人,如此大出風頭,那必然得讓太學這群跟他一樣不成器的纨绔驚為天人,大加吹捧的。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結果,他在飕飕冷風中站了好半響, 也沒人鳥他。

重點是這些人并不是沒說話,他們是在議論別的事!

這跟想象的不一樣,齊湛覺得不服氣, 就湊過去聽那些人在聊什麽,然後便知道了趙明飛昨兒差點被親爹打斷腿的事。

據說要不是他娘和祖母拼命攔着趙大人,齊湛這個冬天可能都見不到趙明飛了。

聽說趙明飛被打得這麽慘,齊湛完全不計較這些人不誇他的事了, 當然,他也慶幸昨天有穆汀在,要不然今天被打斷腿的可能就是他了。

齊湛在心中默念了好多句‘汀汀真好’‘我媳婦兒真聰明’之類的話, 然後安生過完了一上午。

但他沒想到的是, 下午趙明飛來了, 不僅來了,還在齊湛面前跪着叫了他一聲爹。

齊湛當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還問了趙明飛一句,“你爹把你腦子打壞了嗎?”

腦子壞沒壞不知道,但趙明飛看齊湛的眼神像要吃人,趙明飛咬牙切齒地對齊湛說,“我錯了, 我不該跟你打這種賭,更不該輸了不認賬,要打要罵随你。”

能咬牙切齒面目猙獰的說出這種話,齊湛覺得他一定是提前背好的,一點都不真誠。

但齊湛也知道,就是看在趙家的面上他也不能過分為難趙明飛,齊湛把趙明飛扶起來,悄悄跟趙明飛商量了件事。

“我就跟他說,他今天給我當一天兒子,我就原諒他了,以後只要他不招惹我,我就不跟他爹告狀。我也跟他說好了,他給我兒子的事是秘密,我不跟別人說,但如果他以後再敢诋毀我們齊家,我就去街上敲鑼打鼓的喊趙明飛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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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那張醜臉都扭曲了,但還是答應了。”

“今天還沒過,所以汀汀,我是有兒子了,沒說錯。”

穆汀:“……”聽着好像真的沒什麽問題。

齊湛還在叭叭,“這樣算來,汀汀你也當娘了,不對,你是男人,也是爹,汀汀,我們有了好大一個兒子。”

對不起,他并不想什麽好大兒。

穆汀問:“那麽大一個兒子,趙明飛比你還大一歲吧,你不覺得膈應?”

“這有什麽膈應的,睡一覺起來就不是了,再說又不是親生的,”齊湛渾不在意。

穆汀:“……那恭喜你喜當一天爹?”

齊湛朝穆汀拱手,“同喜同喜,汀汀一會兒我們悄悄幹杯慶祝下。”

穆汀冷漠臉,“好的。”

大約是初為人父吧,齊湛那叫一個高興,說起話來還連蹦帶跳的。

穆汀好奇,“趙明飛怎麽突然來給你道歉了,還肯下跪叫爹?”

“這肯定都是我那好哥哥的功勞,也就是趙明飛他爹,估計是趙明飛輸了不肯認,太丢他們趙家的臉,怕以後別人戳他們趙家脊梁骨,這才逼趙明飛來跟我道歉的吧。”這也是齊湛的猜測,具體如何他也不知道。

而實際上,趙父在收到那封信後就知道自己兒子在外面搞了什麽幺蛾子,趙明飛經常在外跟人打賭,賭注都是叫爺爺叫爹,但大多數時候迫于趙明飛的身份都是他贏別人輸。

趙父知道後也不是沒教訓過,但教訓就聽,那也成不了纨绔了。

這回齊湛和穆汀直接把狀告到他面前了,趙父也不能當沒看到,前頭趙父只是有氣,但在知道趙明飛在祝家做的事後,那就是要氣死了,讓人把趙明飛帶到他面前後抓過雞毛撣子就抽,真打斷腿的力道。

偷他的畫去跟人打賭出風頭,輸了還不認賬,最主要的是人齊家那小子後頭給自己掙臉了,就他家這個孽畜一事無成,趙父氣到恨不得打死他再生一個。

為了趙家名聲,趙父第二天下朝回來就逼着趙明飛去認錯,給齊湛道歉,要是趙明飛不去就直接逐出趙家,誰求情都沒用,趙明飛也知道自己離了趙家什麽都不是,不敢不從,于是就憋屈地來了。

而這些是齊湛他們不知道的。

“反正不管怎樣,我贏了,汀汀我好開心,”齊湛親親熱熱的往穆汀身邊湊,有妻有兒,齊湛覺得他今天就可以開始安享晚年了。

穆汀是不知道他想法,不然肯定會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美夢。

穆汀推開齊湛,“你先去正房等着,我再去調些蘸料,”吃火鍋,湯底、食材、蘸料一樣都不能少。

齊湛拉住穆汀衣袖不肯松手,“我等你,一會兒我們牽着手過去,給大哥他們看。”齊湛對這事念念不忘。

穆汀也懶得管他了,回廚房重新忙了起來,蘸料穆汀調了油碟和芝麻醬,并未準備幹碟,因為沒辣椒,沒烹制過的茱萸粉還是差了些味兒,他打算等尋到辣椒再做幹碟。

蘸料配好,穆汀要端着去正房,但齊湛不讓,叫了丫鬟來全部端走,而他自己牽着穆汀的手出了門。

牽手目的達成,齊湛美滋滋,時不時就沖穆汀笑一下。

兩人牽着手走在風雪中,倒不冷,就是沒打傘,短短一段路衣服頭上便落滿了雪。

齊。狐貍精。湛又出場了,他笨手笨腳的幫穆汀拍去身上的雪,又把自己身上披着的狐裘大氅解下來将穆汀和他自己一塊兒裹上,在穆汀滿臉疑惑中解釋道:“狐貍精以前聽過一句話,叫雪滿白頭,生死同裘,汀汀你看,我們也是了。”

齊湛指着自己的腦袋,笑得一臉燦爛。

穆汀一時也不知該說點什麽,心情就挺複雜,那同的也不是裘啊。

他在心中輕嘆,然後道:“狐貍精的話你倒記得清楚。”

“還行吧…”齊湛也沒敢說他白天又重溫了一遍這書,剛好看到這段,然後看雪落在穆汀頭上時突然想起了這句話。

齊湛把穆汀的手抓得緊了些,“汀汀,這樣的話你就不能走了,要一直留在齊家的,這是老天爺的意思。”

原來在這兒等着他呢,穆汀說怎麽突然搞這一出。

“嗯,”穆汀配合地點了下頭,“到時候再說吧,也許你心誠,老天爺就真的顯靈了。”

這話讓齊湛很高興,拍着胸脯表示他絕對心誠。

冒着風雪走到正房時,其他人已經到齊了,圍在桌前讨論那些菜要怎麽吃呢。

穆汀和齊湛進門,見他倆頭上還頂着雪花,齊母橫了齊湛一眼,“怎麽不讓人撐傘,你自個兒皮實凍不壞,你媳婦兒呢,這麽大個人了,還不知道體貼。”

穆汀正要開口替齊湛說話,齊湛就一臉乖巧的認錯了,“娘,我保證沒下回了,一會兒回去我撐傘。”

然後就拉着穆汀到位置上坐下,“好多菜,今晚可以吃個夠了。”齊湛搓搓手,滿是期待。

穆汀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開始說起了火鍋的吃法。

鍋子是特別打造的,在底下加上炭火就可以直接煮了,丫鬟按穆汀的吩咐将燒着的炭火放進去,只等了片刻,本就熱乎着湯底便沸騰了起來。

穆汀開始下菜,一邊下一邊介紹,“今兒菜很多,有羊肉、牛肉、各種牛下水,還有鴨血、鴨腸、豬腦、豬腰和各種今兒現做的丸子。”只葷菜就有近二十種。

另還有放在一旁沒擺上桌的素菜,待葷菜吃得差不多了再上。

有之前豬下水的經驗在,齊家人聽到牛下水鴨腸豬腦之類的菜已經沒反應了,反正能擺上桌的,味道就肯定不會差。

易熟的牛羊肉片很快就可以撈出來吃了,每個人面前放了兩碗調料,油碟裏頭蔥蒜香菜花生碎炸豌豆配料衆多,肉片裹着配料放入口中,最先就是一股帶着熱氣的香,咬下去,肉極嫩,裹在中間的配料更是多增了幾分咀嚼感,緊接着辣味在嘴裏蔓延,舌尖很快又感到麻的氣息,香、麻、辣、鮮彙集一體在口中交纏,遲遲不散。

火鍋便是這樣,只一口便能征服食客。

齊家所有人都先吃的是油碟,他們一邊誇着味道,一邊筷子不停從鍋裏夾起自己想吃的菜,從穆汀來齊家後,他們一家人吃飯時就已經沒什麽規矩了,怎麽吃得舒服痛快便怎麽來。

等菜一盤盤放在鍋裏,先墊了個底,然後才注意到面前芝麻醬。

比顏值,芝麻醬這像泥巴一樣的顏色加上稠乎乎的,自是沒油碟亮眼,但吃到嘴裏就會發現以貌取碟絕對是天大的錯誤!

芝麻醬這潤滑的口感,醇香濃厚的滋味,配着嫩滑的肉片,需得一個絕妙才能形容。

吃過了芝麻醬,愛上了香醇的味道,若不吃個過瘾都覺得對不起這麽好蘸料。

不過芝麻醬雖好,齊家的男丁們卻更愛油碟,覺得更夠味,若是被辣得狠了,便喝幾口專為解辣準備的銀耳湯,只覺滿心暢快。

穆汀也更喜歡油碟,主要喜歡肉裹配料一起吃,仿佛再多都不膩。

滿滿一桌子的葷菜煮完了,每個人臉上都透着意猶未盡的表情,穆汀吩咐丫鬟們先把素菜端上來煮着,然後再讓廚房切些肉片毛肚送來。

葷菜好吃,素菜也不差,齊湛愛吃的豆皮,一燙就熟,味道比煮在麻辣燙裏更讓人欲罷不能。

還有吃起清脆甘甜的豆芽,煮軟後燙得直吐舌頭卻舍不得扔的蘿蔔等等,素菜種類少,卻一樣滋味美妙。

這注定是吃的酣暢淋漓的一頓,更能讓人回味許久。

也因為過于酣暢,吃完後衆人都癱在椅子上沒動彈,穆汀就跟齊母他們說起,如果能找到辣椒,那滋味比今天這頓還要更勝一籌。

一聽穆汀這話,齊母、李氏還要徐氏都表示她們多讓人去尋,一定能找些找到穆汀口中那名叫辣椒的調料。

不止火鍋,穆汀還給他們列舉有辣椒後他能做什麽菜,一連串的菜名報出來,聽得人明明肚子還撐着,嘴卻開始饞了。

“遙遙啊,娘讓人給你找,你可別提菜了,我是真吃不下了。”

這話引得衆人是都笑了起來,穆汀也聽話得沒再提。

沉默片刻後,齊父盯上了齊湛,他道:“今兒趙大人找我問了件事……”

齊父話沒說完,齊湛便立馬正襟危坐,表情乖巧的看着齊父,可自覺。

齊父移開視線,繼續說,“問我是如何教的兒子,讓這不學無術的纨绔都開始長進了。”

齊父倒沒訓斥齊湛的意思,只問,“你昨日那般出風頭,就不打算告訴你爹我一聲?”

一聽這話,齊湛頓時松了一口氣,讨好的說,“那不是爹你太忙,我這沒找到機會嘛,爹你放心,我保證我以後在外面争氣了,一定第一時間回來告訴你。”

齊父輕哼了聲,算是不準備跟齊湛計較這次的事了,然後話鋒一轉,“你那些畫呢,怎麽,你爹我也不夠資格看?”

提起這個,齊父還是有點生氣的,畢竟有齊湛身邊那個三面倒的牆頭草青柏在,齊湛一天在家做了什麽事齊父他們都知道,這畫畫的事自然沒瞞過他,還知道齊湛給他娘,侄子侄女都畫過像,齊父就等着齊湛來找他。

結果,好家夥,他在外面風頭都出了,當爹的還是一張畫像沒有,這混賬兒子竟提都沒跟他提一句,齊父瞪着齊湛,已經想好了,若齊湛今晚不給他一個說法,他就揍兒子。

齊湛連忙搖頭,“沒有沒有,都在書房裏呢,爹,我這就讓人去拿。”

齊父指了指門口,“你自個兒去。”

“哦,好,”齊湛呆呆地起身。

穆汀提醒他,把你的紙筆顏料一塊帶來。

齊湛看了一眼他爹不善的表情,大概領悟到了穆汀的意思,重重點頭,“好,”說完便起身跑走了。

齊湛一走,齊父的視線就落到了穆汀身上,穆汀在齊父支走齊湛時便知道,齊父這是有話跟他說呢。

“老三媳婦兒啊,你嫁進門後做的事我們都看在眼裏,齊湛那不成器的出門不被人欺負還能出風頭,這都是你的功勞,你是個有心的,我們也都記在心裏。往後你要怎麽管教他,是打是罵,我跟他娘都不會插手,我跟他娘也不求他成多大的才,只求他有點拿得出手的本事,不至于一輩子靠人養着,靠你在背後辛苦。”

齊母對穆汀招手,“遙遙,你來。”

等穆汀走到齊母跟前,齊母才說,“娘跟你道聲謝,謝你願意督促他上進,沒自怨自艾地過日子,跟他鬧脾氣。你放心,往後他若敢欺負你,或鬧什麽有的沒的,娘親自打斷他的狗腿,絕不叫你受委屈。”

齊父在旁邊點頭,表示他也是這個意思。

齊湛初露風頭,不管往後如何,僅這一回就足夠讓齊父他們高興了。

穆汀溫聲回,“娘放心,齊湛不會欺負我的,他被爹娘教得很好。而且我也沒做什麽,只是讓他找到了一件自己愛做的事,他昨日能出風頭靠的是他自己的本事。”

齊母覺得穆汀太謙虛了,還想跟他說點什麽,齊湛已經回來了,動作快得像用四個蹄子跑的。

齊湛壓根沒注意到屋裏在背着他說悄悄話,進門後一股腦就把畫軸放在了齊父腿上,“爹,你看。”

齊父瞪他,“你昨兒就這麽給人看畫的?”

“哦,”齊湛識趣的把畫抱起來,然後一幅一幅地展開給齊父看。

齊湛拿的都是全家人圍着桌子一塊吃飯時的情形,人一直是那些人,但衣着神态,還有菜每次都不一樣,看着別有一番趣味。

而且這大頭畫在場的除了齊母和穆汀還有兩個小孩兒外,其他人都沒見過,現在看着都覺得稀奇得很。

齊父齊大哥齊二哥父子三人都飽讀詩書,能書會畫,很快便看出這大頭畫的妙處來,這畫雖不如尋常畫的那般精致,但也妙趣橫生。

而且看似簡單,實則也需要有功底才行,他們琢磨着,齊湛往後再不成器,憑着賣畫應該也餓不死了。

齊父是滿意的,但并未表現出來,甚至還有些嚴肅,以至于讓齊湛覺得他爹就這天一樣喜怒無常,說下雪就下雪。

見齊湛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半天沒反應,齊父就更不高興了。

就在齊湛要問他爹到底怎麽了的時候,穆汀過來拉了他一下,說道:“你之前不是說等你練好了再來給爹娘和哥哥嫂嫂們單獨畫小人像嘛,今兒時候也還早,你紙筆也帶了……”

都明示到這份兒上,齊湛再不懂就真腦子有問題了。

“爹,我給你畫畫!”齊湛提高嗓門嚷了一句,震得齊父覺得自己要聾了。

但他也沒擺什麽嚴父的架子,問齊湛是不是要坐着。

齊湛手一揮,“不用,很快就好。”

丫鬟們麻溜地将旁邊小一點的桌子收拾好,齊湛将畫紙在上面展開,筆走龍蛇,刷刷刷很快就畫下了幾個小人。

同樣的圓頭圓腦,同樣的衣服,唯一不同的是臉上過于誇張的表情。

上完色齊湛就将畫展開給他爹看,四個小人,按喜怒哀樂的表情排列。一個臉帶紅暈一把胡子笑得嬌羞;一個張大嘴巴罵人罵得噴口水,眼裏也在冒火;一個兩行巨淚快把整個人都淹了;最後那個仰天大笑,差點笑掉了牙。

滿心期待的齊父:“……”

他恨不得直接把畫搶過來狠狠抽在齊湛臉上,逆子!

倒是齊母在一旁笑得開心,把畫接了過去,“怪有意思的,回頭我找人給裱起來,就挂在你書房的牆上,你一推門進去就能看到,讓你每天看了都高興。”

齊父沒好氣的看了齊母一眼,那是高興嘛,那是想氣死他才對。

齊父看了之前那些一塊吃飯的畫,見把他畫得還算正常,齊父氣又消了些,這不成器的現在已經開始有長進了,他就不跟這逆子計較了。

齊湛給齊父畫完,然後被哥嫂纏住了,兩個嫂子不跟他客氣,也想要,齊二哥更是讓他現在就畫。

而齊大哥雖然沒說話,但他一直盯着齊湛,齊湛從他臉上的表情讀出了齊大哥的意思——如果敢不畫你大哥我,打死你!

齊湛下意識身子一抖,大哥太可怕了。

作為一個沒什麽家庭地位的纨绔,齊湛選擇了妥協,承諾每個人都有,但今天畫不完,他要回去睡覺了,他明兒還要上學呢。

從明天下午開始一個一個的給畫。

理由合情合理,李氏他們也就不欺負齊湛了,只說等着。

因為一幅畫引起的熱鬧就此結束,時候也不早了,便各回各屋休息。

齊湛和穆汀走最後,兩人依舊牽着手,應該說是齊湛強行要牽着手,另一只手撐着傘,傘打得很偏,全罩穆汀頭上了。

這人還振振有詞,“我娘說的,你不能受風免得着涼。”

而他向來身體好,從小到大就沒生過幾次病,還因為吃太多被請過大夫,最後大夫留了三個字,壯如牛。

後來,再沒人管過他一頓吃幾碗的事。

不過出門後沒走幾步,齊湛想到了件事,他将傘給穆汀,對他說:“你等我下,我去找我爹說兩句話。”

齊湛跑回來,問坐着喝茶的齊父,“爹,那你當時怎麽回趙大人的?”

齊父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還能怎麽回的,這不都是你娘的功勞,給你娶了個好媳婦兒。”

齊湛在心中反駁,才不是呢,明明都是他自個兒媳婦兒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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