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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秦湛也是關心你。”看着後視鏡中一臉沉默看着窗外的律,以為律在生氣的凜勸告道。
“你再提秦湛一句,我就從車上跳下去。”律冷冷的說道。
凜立馬住口,他知道哥敢的,對于已經死過一次的哥來說,死亡,哥從沒有放在心上,也是因為這樣,秦湛才會對哥任何冒險、輕率、不要命的行為那麽火大。
凜載着律回到了家,看着律消失在玄關的身影,凜立刻給秦湛發了一個信息。
正在開車的秦湛聽到信息器的提示音,算算時間,也該到了,這個消息是凜的,雖然心裏有了确實的猜測,但是秦湛依然打開信息器,看着上面的內容。
看完之後,秦湛按照交通規定的時速開回家,方才如果不是為了追上律的車,他不會違反交通規則的。
以秦湛的身份,和車牌就算他違反交通規則又有誰會找上他,只是秦湛就是這麽一個人。
将車停在車庫,對看到的守仆人們溫和點頭,說着:“辛苦了。”
一幹仆人對自己完美少爺的問候有着發在內心的感動,他們的少爺就是有這樣真誠的魅力。
回到屬于自己私密空間的卧房,秦湛松下了一直保持着的和煦笑容。
手指松開衣領的扣子,一顆顆的解開,将軍裝的外套挂起來,再解開白色襯衣的扣子,裹在嚴謹軍裝下的結實健壯身軀顯露出來,那是可以讓女人沉醉到暈倒的性、感完美,走進浴室,洗去一身的疲憊,穿着浴袍擦拭着濕潤的頭發走出來,将擦頭發的毛巾丢在沙發上,并不急着上床睡覺,而是走到房間的小冰箱裏,取出一瓶紅酒和一個酒杯,來到落地窗前。
将高腳杯放在小桌上,金紅色的酒順着慣性倒入酒杯,拿起酒杯坐在了藤椅上,搖晃着酒,然後孤獨的喝了起來。
酒是他唯一能解憂,放松自己的東西。他不是不會抽煙,只是因為律的一句讨厭煙味,他就把煙給戒了。
“律。”呢喃着這個名字,看着落地窗外,污染的天空沒有月光,也看不到星辰,只是大地之上人造的燈光一點點的閃亮。
是什麽時候對律的感情變成這樣的?明明當初對律根本就是讨厭的。
認識律的時候,他十歲,律十歲,凜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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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在疼愛他的爺爺去世後五個月,他的父母因為工作的原因要前往外地,擔心別人照顧不好自己的父母将自己送到了世交的聞人家。
在聞人爺爺的帶領下,他認識了住在那裏的聞人律和聞人凜。
凜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的冰山氣質,一個可愛到像女孩子的男孩,看到自己還主動和自己打招呼,讓人很有好感,反觀律,“人見到了,我沒事了吧。”很不耐煩的口氣。
“哥。”凜怯怯的對着律叫着。
“住口。”對于凜,律沒有一點好口氣,當時的自己對于律的初次印象很不好。
在這裏住了一個月的時間,他和律見面的次數很少,反而是和凜接觸的比較多,真的,他很欣賞凜的,和凜之間的友誼也在那個時候奠定下來。
他真的不懂,為什麽凜這麽好的孩子,聞人爺爺對凜的态度總是顯得有些冰冷,對于律那個任性跋扈的家夥倒是關心備置,就是聞人伯父回到這裏,也是問凜,律過得好不好,需不需要什麽,從沒有問凜一句。
對于這種情況,自己并不好多說什麽,只是在心裏為凜不平,為什麽就連凜都對律那麽縱容,在這個家裏,不管律做了什麽,都不會有人責備。他不懂。
那天他沒和凜在一起,而是到小樹林走走,熟悉的環境讓他想起了爺爺,不由的哭了起來。
“原來是個愛哭鬼啊。”從樹上傳來讓人讨厭的聲音,抹幹自己的眼淚,擡頭,看着透過樹梢的陽光鍍上了金光的人影,那一刻看起來就像天使一般,随後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因為樹上的人是讨厭的律。
“律,這樣很危險的。”自己當時對着律說道。
“危險?”律當時是在嘲笑自己的話吧,只見律熟練的搭着樹木的枝桠躍了下來,輕靈的姿勢好像精靈,自己是看的心驚膽戰。
跳下樹的律,對着自己露出那傲氣的笑容,轉頭就走。
“律,我們一起回去吧。”自己主動示好。
“秦湛,說真的我很讨厭你。”律轉身,對靠近他的自己說道。
讨厭?!從小到大,一直受歡迎的自己,從未有人說過讨厭。很想生氣,當時自己的笑容一定很僵硬錯愕。
“你的笑容真難看,明明那麽讨厭我,還露出這種笑容。”那不屑的語氣說着自己的虛僞,是的,自己只是為了讓大家喜歡才這樣笑的,是的,自己很讨厭律,卻擺不出讨厭的樣子,因為他是這裏的客人,他不能對主人露出不滿,不能讓自己的父母為難。
在聞人家他住到了兩年,已經習慣了聞人家種種讓人不明的情況,和凜的感情越發好,和律之間還是那樣,對律還是讨厭,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是卸不掉,每次看到律那傲氣不屑的說自己虛僞的樣子,自己真的很氣。
又是一個盛夏,炎熱的天氣讓自己都受不了,可是律依然穿着長袖子的衣服,他不熱嗎?
自己不經意問的時候,他看到了凜初具的從容就那樣破碎,不該屬于凜那個年紀的痛楚和悲哀浮現,“這是我的罪。”凜這麽說着,話裏的沉重讓他不敢深究。
一場暴雨突然的襲擊,淋濕了律的衣服,變得透明的衣質勾勒出律的身體曲線,也将衣服裏面醜陋的傷痕暴露出來,自己當時露出了什麽樣的表情,只見律沒有了那傲氣的笑容,沉着臉,從自己身邊走過,“比你的笑容更讓人惡心。”律對自己這麽說。
在看到那些傷痕的時候,自己有多震驚,一直被聞人爺爺,聞人伯父,還有律的外婆宋家奶奶那麽關心着的律身上怎麽會有那樣的傷痕。律不該是一個驕縱任性的人嗎?為什麽他好像看到了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那密布在律身上的傷口就是那罪惡的證明。
終于克制不住自己的疑問,問了凜,凜悲傷的說出一段往事,凜母親的罪惡,在律身上肆虐的傷痕,律差點就死掉的事實。原來,這個家裏所有對律的縱容都是為了彌補律受到的傷害,原來那個人一臉傲氣的律其實很可憐,原來那個律竟然差點就死掉,曾經所有的讨厭在這段往事面前消失無蹤,對于律,他只有同情和憐憫。
随後,他對律也小心翼翼起來,但是律并沒有改變對自己的态度,應該說他和律的關系更差了。
自己很煩惱,應該怎麽和律搞好關系。
夏日,總是有着不期而遇的暴雨,夜晚轟鳴的雷聲将他從睡夢中驚醒,悶悶的從床上起來,掀開窗簾,想看看這雷雨究竟有多大。
狂舞的銀色閃光讓他看到了隔了兩個窗戶的房間,打開的窗戶邊上坐着一個人,那是律的房間,那個人是律,在銀色的閃光下顯露的樣貌也證實了這一點。
但是他無法相信那個人是律,那和他見過的律完全不同,他認識的律臉上總是傲氣的笑着,似乎冷嘲熱諷着所有人,不會有那樣沉重到讓人心碎的悲傷,默默無聲的淚痕滑落在臉頰上,他看着律伸出手,接觸狂風中的雨水,那狂暴的風雨在接觸律的手的時候,他有種風雨變得溫柔的錯覺,然後他看到律笑了,要怎麽形容?
猶如綻放的蓮花,潔白無垢,可以洗滌一切罪惡的救贖。無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覺,那是一種震撼,而被震撼的人是他,震撼他的人是律。
看着律手掌一握,閉上眼,那讓人震撼的笑容消失不見,另一只手抹去淚痕,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卻是一種沉默的堅定。
那一晚,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律,怎麽也不會忘記那一晚的律。因為律的悲慘過去而産生的同情,還有因為那一晚的好奇,他也開始像聞人家的人一樣對律很好很好,縱容着律,為律善後。
當父母們回到京都的時候,聞人伯父提議搬家,讓兩家人挨着住,大人們自然說好,除了律之外,他和凜也很滿意這種情況。
意識到對律的感情改變是在律的身邊第一次有女人出現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急躁和酸澀,都是因為嫉妒,甚至在夢裏因為出現了律的摸樣而夢、遺。這樣的自己實在是醜陋,為了躲避,自己迅速跳級大學畢業取得博士學位,逃進了部隊,軍隊的磨練也沒能改變自己,自己終于醒悟對律的感情無法改變。這份扭曲的感情,他不想讓律知道,自己只要默默的守護着律就行了。
就這樣,關心着律,聽着律對自己的冷嘲熱諷,為律善後,就這樣過了這麽多年。
身邊的好女人不少,但是自己只能說抱歉,自己的心給了一個人,再也收不回來了。那次,當知道律和女人發生關系的時候,自己喝的爛醉,自己以為律不會對人敞開自己衣服下的身軀的,可是自己疏忽了,那種事情律不脫衣服也能做的,不,應該是下意識忽略了,不讓自己去想這些,但是律一個不經意的提起,就讓自己無法自欺欺人。
幸好,那次是凜找到自己,就算暴露了對律的感情,凜也什麽都不會說,凜的罪惡感,讓他無法阻止一個人對律好。
“律,我愛你。”苦澀而又悲哀的表白只有自己聽得到,今夜是否還會夢到你?夢中的你是否會對我溫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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