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1)
01
“回來啦。”琉夏正惬意坐在沙發上,一旁的文慧正看着電視節目。
葉神月點了點頭,将公文包扔到了一旁,挂上了衣服後,也坐在了沙發上,一只手輕扶文慧的額頭,另一只手微微攬住琉夏的肩膀。
“文慧最近表現的怎麽樣啊?”葉神月溫柔的問道。
“沒有讓我們失望,一直都是第一名。”
琉夏微微挽起發絲,另一只手輕撫女兒的額頭,欣慰的說道。
“爸爸媽媽,我該睡覺了,明天還有課。”
文慧緩緩起身,面無表情的走進了卧室,随後關上了門。
關門聲異常響亮,令葉神月不禁皺眉,之前溫順聽話的女兒竟突然如此反常,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一幕,疑惑問道,“文慧怎麽了?”
“還不是因為那個壞女人。”
琉夏生氣的錘了下沙發,随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她說的話給文慧留下了壞印象。”
“可你做的事也給公司留下了壞印象。”
葉神月反駁的話語令琉夏有些惱火,她目光銳利的瞪着丈夫,“你該不會還對那個壞女人抱有私情吧。”
“我不否認。”
葉神月惬意的躺在了沙發上,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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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夏随即用力拽起了丈夫的衣領,直直地拉向了裏屋,在此過程,葉神月的神情并沒有什麽明顯變化,顯然對這種事習以為常,平靜的看着妻子。
琉夏緩緩關上了門,見丈夫如此淡定,想起自己平時的任性行為,內心不禁有些慚愧,心底的怒火也漸漸平息,微微嘆道。
“月,你是在責怪我嘛?”
“是的,我認為琉夏這件事做的欠考慮,太過于意氣用事,父親也委托我對你進行批評教育,我應該有這個權利吧。”
葉神月目光如炬,平靜的說道,一旁的琉夏聽後不禁輕撫額頭。
“月,是我對你要求太高了,對不起。”
溫柔的聲音傳來,葉神月的心立刻軟了下來,他迅速上前,輕輕抱住了妻子。
“早點休息。”
男子松開了手,離開了屋子,默默走進了洗手間,這已經是這幾天的日常,琉夏早就梳妝打理好,等待在床上了。
起初并沒有在意丈夫心情的變化,兩人工作本就很忙,能共同在家都是一件罕見的事情了,而出于對女兒的關心,她總是放下些許的工作來陪伴女兒,當然很多時候都是讓女兒在單位等候,不過令她欣慰的是,女兒的成績一直很好,從幼兒園到一年級,都是年級的第一名。
這簡直就是當年的她,甚至比那時的她還要優秀。
文慧想要什麽,爸爸給你買。丈夫總是悉心的問候着,盡管公務繁忙,但仍然盡心盡力的分擔自己的教育工作,實在是令她感到寬慰,但前一段卻發生了一件不快的事情,令她現在都有些心有餘悸。
“還在想那件事啊。”
琉夏微微擡頭,洗漱好的丈夫正裹着浴巾微笑的看着自己。
“對啊,不僅僅是因為文慧。”
琉夏沒有絲毫的掩飾,自從二人經歷過密室事件,交談之中就完全沒有顧忌了。
這種說話方式必然會引起事端,琉夏近乎苛刻的要求偶爾會讓疲憊的丈夫有些生氣,但每次生完氣後,她的溫柔都會令他瞬間釋懷,回憶起兩人經歷過無數美好時光。
兩人并沒有對這種方式感覺不妥,這種有話直說的性格并不适用于工作,僅僅适用于家庭,葉家的家暴也時有發生,但僅限于妻子對丈夫,作為一個女權主義者,葉神月樂意讓從小備受寵愛的妻子繼續享受着女王般的待遇,更何況還是一個溫柔的女王,每次打完兩人都沒有任何怨言,這在當今社會是難得的,讓自己的妻子做女王,女兒做公主,是此刻葉神月的心願,反映出葉家不一樣的氛圍。
“今天Lucy問我臉上的紅印是怎麽回事。”葉神月側身躺在床上,溫柔的望着妻子。
“今天淑靜向我訴苦,說丈夫喝醉之後發酒瘋,摔東西,還打她。”琉夏有些不悅的抿了抿嘴,鼓起了生氣臉蛋。
“每次聽到這樣的事就很生氣,不只是她,其他人的丈夫都有這種傾向或行為,月,你說他們算男人麽?”
“喝醉了的話可以理解一下,想必是壓力太大了吧。”葉神月緩緩說道。
“打女人不能容忍,這絕對不是一個男人能做出的行為。”
琉夏盈盈一笑,臉上寫滿了驕傲與自豪。
“我就知道月會這樣說,并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會像你一樣溫柔,不僅不把工作的煩惱帶到家裏,還經常和妻子相互之間答疑解惑,解決工作和生活上的問題,他們都很羨慕。”
葉神月微笑的看着妻子,輕輕的撫摸着她柔順的發絲,“今天進門生氣不只是因為惠子吧。”
“對,我覺得月最近可能會有一個怪想法。”琉夏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認真。
見妻子認真了起來,葉神月也擺正了姿态,洗耳恭聽。
“關于高原陽子的,你會不會覺得惠子做對了,如果她當時沒有殺陽子,我們也不會有今天這麽幸福的生活。”
葉神月微微一愣,随即搖了搖頭。
“殺人是不能原諒的,更何況當時陽子懷了身孕,惠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以為殺了陽子會給我帶來幸福。”
他看着屋頂的天花板,若有所思。
“不管這個人生前有多麽罪不容誅,殺人都不會帶來幸福,只會将死者的罪孽轉嫁到自己身上,無論何時,無論多麽完美的殺人計劃都無法掩蓋罪惡,所需要背負一生都無法擺脫的罪責。”
往前的思緒飄了過來,琉夏卻并沒有在意這些話語,她微微皺眉,“那麽如果陽子沒有死,你會如何選擇呢?”
“可能會和陽子離婚吧,她興許會成全,她是個普通的女人,婚後準備做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沒有太多的追求,但卻是這個殘酷社會的犧牲品。”
說道這裏,葉神月微微攥拳,目光飄忽,往事又浮現了出來。
“比起普通的家庭主婦,你喜歡的應該是更聰明的我吧。”
琉夏輕輕拉起丈夫攥着的雙拳,認真說道。
“只有我能配得上你,只有我有資格做你的妻子,畢竟我們都是有追求的人,區別于普通的家庭主婦,我早就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你和陽子分開是遲早的事。不過按我當年的心氣,只要是我喜歡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拽着他的手,我也會把他拽回來!”
琉夏的話語很快将他拽回了現實,葉神月微微笑道,“哪有女子這樣說話的,這種話都是男子說。”
“女子怎麽就不行!”
琉夏攥起拳頭,一拳打向了丈夫的後背。但心頭甚是喜悅,丈夫并沒有反駁她的前半句話,想必是完全不在意前妻了,這樣就可以說服他以後不去日本祭祀了,想到這裏,她不禁露出一絲淺笑,丈夫心裏的所有空間都是我的,一寸也不會留給別人,死人也不行。
“你還是老樣子。”葉神月微微皺眉,不禁捂住後背。
“對了,惠子那會說的一句話讓我很生氣。”琉夏抿了抿嘴,繼續說道。
“她問我有沒有想過那次密室是你故意安排的。”
葉神月不答,一抹淺笑挂在嘴角,“然後你就直接開扇了對不對。”
“沒錯。”琉夏慢慢的靠了過來,輕柔地攬過了丈夫的肩,認真的說道。
“我不允許任何人觸犯我們的空間,那間地下室是只屬于我們的領域,別人連評論的資格都沒有。”
葉神月湊過臉頰,在琉夏的白嫩的臉頰上輕輕一吻,溫柔的耳語也随之傳來。
“無論過去多久,我們都是我們,彼此間的信任從來沒有變。”
兩人又渡過了一個安靜而美好的夜晚,似乎世間所有的不幸都與她們無關。
02
今日的上海像往常一樣,在人流喧鬧的寫字樓地段,一座大樓赫然挺立,前臺的工作人員姿态端莊,面容清秀,優雅可親。她們靜靜等待來往的客人,王穎就是其中的一位,作為這座寫字樓裏的一位年輕工作者,她比別人更加幸運,總經理秘書是她之前認識的一個師姐,對她多有照顧,因此她的工作看起來比別人更容易一些。
‘叮’的聲音響起,王穎見有電話打來,連忙過去查看,屏幕上清晰的顯示着號碼歸屬地,日本東京。
公司總部每天都會有不少國際熱線,對此她已經習以為常,但直接打前臺的國際熱線卻很少,因為國外的大客戶一般都是直接打向經理或董事的,打向前臺興許都是些普通人,而不是大老板之類的。
王穎還是快速接了電話,“您好,找哪位?”
“我找葉神月先生。”
對面傳來女子的聲音,是那種有些蹩腳的漢語,聽起來是日本人。
“您找葉總什麽事啊?”抱着狐疑的态度,王穎還是問了問。
“我是他妻子的朋友,想跟他談一些舊事。”
對面傳來話語,王穎卻更加疑惑了,公司裏人盡皆知葉經理的妻子葉琉夏是上海電視臺的牌面,閱歷頗深,在紐約上過學,和美國方面有很深的交集,但和日本方面則是很少,該不會是瞎編的吧,抱着這樣的心态,王穎繼續問道。
“如果您和葉女士相熟的話直接請直接撥打給上海電視臺,葉總平日事務繁忙,可能不方便接聽電話。”
這是王穎所明白的道理,對于這種莫名其妙的電話,一般是不要給領導添麻煩的,很多時候都是一些無良媒體冒充身份來騙流量的,盡管葉經理以禮待人,對下屬和朋友謙遜有佳,但這樣的事情還是要清楚的。
對面遲疑了一下,“那您幫忙轉告葉先生一句話,‘今日的東京是一位故人的忌日’謝謝了。”
對面說完就挂掉了電話,只留下疑惑的王穎,公司和日本方面的确有合作,該不會是葉總在東京的朋友吧。那為什麽要說成是葉女士的朋友呢?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問一下秘書比較合适。
到了中午的吃飯時間,王穎特意往經理室方向走動。打算碰一碰運氣。
剛轉過拐角,就聽到了抽泣聲,定情一看,一個女子在輕輕的抹淚,是葉經理的秘書李靜,平時經理都稱她Lucy.
王穎慌忙上前,連忙詢問道,“李靜姐你怎麽了?”
李靜搖了搖頭,并不回答。
“是太累了麽?”
李靜依舊搖頭,但此刻有些不悅,甚至皺起了眉頭。
“葉總批評你了?”
“不要問了!”
李靜淩然說道,便轉身離開,眼淚打濕了她的妝容,但離去的背影顯得十分堅毅。
王穎快速跟上,心裏打消了繼續詢問的念頭,兩人剛轉過拐角,就看到了一個白色衣衫的女子。
“琉夏姐。”
兩人一齊喊了出來,女子身着一件素雅的白裙,并未濃妝豔抹,卻優雅別致,清新脫俗,水靈的大眼睛正盈盈的望着她們。
“哈喽。”
琉夏微微招手,李靜擠出一絲微笑,“姐,葉總讓我去拿文件,我先走了。”
話語剛落,身穿西服的李靜就迅速跑開了,只留下身後驚訝的王穎。
“Lucy怎麽了?”
琉夏微微說道,白潔的面容上掠過一絲詫異。
“我剛見她的時候就看見她在抹淚,”王穎緩緩說道,思緒中卻略過剛才電話的內容。
“對了琉夏姐,我今天接到了來自東京的電話,說是你的朋友。”
琉夏微微一愣,但腦海中已經形成了幾個名字。
“我一想您沒在東京待過吧,就回絕了她,但她讓我給葉總帶話。”
琉夏連忙問道,“什麽話呢?”
“‘今日的東京是一位故人的忌日。’就這一句。”
琉夏抿了抿嘴,神情有些不悅,“以後這種奇怪的電話一定要一口回絕,多半是些媒體人賺流量,我是做自媒體的,當然了解這種方式。”
王穎低着頭,充滿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琉夏姐,我其實也是這樣認為的,只不過順便來到這裏。”
琉夏點了點頭,王穎微微會意,身影也很快消失在了走廊中。
真受不了這種人,琉夏轉過了身,手臂下已經握緊了拳頭,此刻,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她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必須逼丈夫下決心,要不然以後會很麻煩。
琉夏輕撫發絲,輕輕敲門。
此刻的上海,安靜而祥和,而隔海相望的東京,則是另外一種景象。
03
今天是高原陽子的忌日,但并未見到送花的人,北條雅美不禁皺起了眉,已近三十歲的她不負當年,但對于閨蜜的情誼卻絲毫未變,已經離過婚的她風采不再,但好勝的性格卻依舊未變。
秋山美琴也同樣憂慮,和銀行人員結婚的她,生活居無定所,銀行的高收益與不穩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上級貪污,下級背鍋成為了常态,因為一件事做不好就外調的事情也時有發生,為此,她還曾求助過自己的仇人,上原惠。
她哪怕知道自己曾經的閨蜜為她所殺,但銀行行長夫人的名譽卻讓她吸金無數,手中掌控着新宿區高新技術公司,姐姐嫁到了銀座的華屋,好朋友的丈夫還是銀行董事,這份殊榮在東京,哪怕全日本也前所未有,而她卻能牢牢的抓住行長的心,把一場政治婚宴硬是弄成了行長的一廂情願,中間曾鬧過離婚的事,但很快成為了行長的妥協。
面對她這個舊識,上原惠并沒有一腳踢開,而是盡可能的給予幫助,現在的她,已經完成被社會所同化,連趕來東京給閨蜜上香祈福都成為了難得的奢求。
北條雅美同樣感嘆,作為見證者,她見證了上原惠的全部,從夜神惠子,绫濑惠,到上原惠,她一步一步的改變自己境況與命運,學生時期的才女之争,初入社會的真相察驗,在大樓頂層,真相敗露時的斬斷過去,再到戰勝姐姐,控制公司,政治婚姻掌控全局,她步步為營,就連倔強的北條都露出欽佩的表情。
“她唯一的遺憾是葉神月吧。”
北條自言自語着,曾經和她相關的記憶顯現出來,興許,她唯一愛過的人就是她哥哥。
“誰知道呢,”秋山嘆了口氣。
“我們只要活着就好了,又怎麽能管其他事情呢。”
“但我還是要說一句。”
北條拿起手機,快速的撥號,打的是國際熱線,地點是上海TikTok總部。
幾公裏外的東京國立醫院,亡女的父親高原健正在疾控室內等候着手術,在生命情況垂危的時刻,他最盼望的,是自己曾經的女婿,能夠探望一次。
秘書拿起手機,這次的電話是打向總經理辦公室的。
而此刻上海TikTok總部的經理室,卻有些別樣的景象。
“進來。”
葉神月聽到敲門,微微擡頭。
“給你帶來了一些東西,都是你愛吃的。”
柔和的話語傳來,進門的女子溫婉爾雅,顯然是葉琉夏。
而葉神月卻毫無興致,一臉平靜的說道,“你做的?”
琉夏當然知道丈夫說的是什麽,随即微微笑道。
“是的,我讓旅游局取消了Lucy的預約,因此,你才去不了東京。”
對于這些事情已經不需要避諱,她早已打定主意,哪怕讓丈夫生氣也要做下去。
葉神月憤怒起身,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充滿怒火的眼神淩然上前,直直的瞪着琉夏。
“你自己做就算了,為什麽還要連累Lucy,你知道她的性格,這種事情她一定會自責,你希望你去給Lucy道歉。”
琉夏嘴角的笑意漸漸褪去,雖有不悅但卻不驕不躁,一臉平靜的看着他。
“原來你不是為了高原陽子而生氣,而是為了Lucy啊,男人果然是喜新厭舊。”
葉神月也并沒有因為妻子的話着急,同樣恢複了平靜。
“一碼歸一碼,Lucy是無辜的,高原的事情過後再給你算賬。”
琉夏直直的走到丈夫的跟前,淩然說道。
“Lucy的事我會過後道歉的,但高原的事情我只說一次,今後不允許你去日本給她過忌日,你如果敢去,就不要再回來。”
葉神月十分憤怒,他第一次憤怒的拽住了妻子的衣衫,厲聲質問道。
“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公主又怎麽能理解普通人的感受,高原陽子經歷過什麽你知道麽?你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我只說一次,在我心裏你永遠比不上高原陽子。”
琉夏詫異的看着他,眼前自己的衣衫被抓起,這可是生平第一次,丈夫的話語更是讓她震驚,她難以置信的眼神像是在訴說,但下一秒則變成了憤怒。
她甩開丈夫的手臂,反身拽住對方的衣領,厲聲質問道。
“你倒是說啊,我哪裏比不上她,天底下還會有第二個葉琉夏麽?”
“我承認你是獨一無二的,”
葉神月頓了一下,避開了她淩厲的目光,下一刻怒目圓睜,惡狠狠的說道。
“獨一無二的貴人,我這種下等人不配。”
葉神月的話語徹底激怒了她,她一巴掌扇了過去,葉神月的臉頰上瞬間多出了一道紅印,但她并未打算收手,之後,如狂風暴雨般的耳光不斷襲來,丈夫終于有些支撐不住,推開她的手,抱起了頭。
琉夏一腳踹向了丈夫的兩腿間,葉神月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琉夏看着自己已經扇紅了的手掌,和倒在地上的丈夫,神智才清晰了起來,這裏是公司啊。
門也緩緩打開,腳步聲漸漸逼近,女子一臉詫異看着她。
“琉夏姐,為什麽?”
女子癱倒在地,赫然是經理秘書李靜。
琉夏恢複了往日的神韻,迅速轉過了身,往前走了幾步,回頭暗瞟一眼,眉間輕挑,緩緩訴說。
“我沒做錯。”
腳步聲離開了大廳,琉夏快速乘坐電梯下樓,一邊擦去眼角的淚水,一邊離開了公司。
04
回到家中的琉夏滿臉憂愁,往日輔導女兒的耐心全然不在,糟糕的心情傳遞開來,連平時認真的文慧都出了好幾次的錯誤。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這個字給我抄十遍。”
琉夏不滿的說道,文慧低着頭,撇着嘴就往屋子裏走。
“站住!”
聲音傳來,文慧一動不動,憂愁的望着母親。
琉夏見平日裏可愛活潑的女兒都露出了這樣的神态,瞬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禁說道,“算了,沒事。”
文慧走進了屋子,關上了門,客廳的琉夏卻依舊愁雲慘淡。
其實每年去日本給高原陽子上香并不代表什麽,就算是友人去世也會去上香的吧,自己為什麽會嫉妒呢?
因為二人的愛情太完美了,自己從小就是極致的完美主義者,琉夏對完美的追求勝過了任何人,過度的追求曾給她帶來憂愁,對于另一半的憂慮,這也是她去見僧人算命的原因。然而上天對她還是太好了,把一切美好都授予了她,雖然丈夫已經足夠優秀,但她依舊在嚴格要求着,丈夫卻毫無怨言。
自己也在反思,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擁有兩人地位所獲得的贊譽還不夠,擁有幸福的婚姻與家庭的話語權還不夠,自己還要求丈夫抹掉過去,這有些太霸道了,琉夏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不要對自己太順從,這樣人會更加貪婪。
琉夏不禁拍了自己一下,她的确活成了自己曾經讨厭的樣子,不過也無妨,及時糾正反思就沒事了,丈夫會像之前那樣原諒她。
電話響了,琉夏連忙查看,顯示屏上的名字是李靜。
“喂,Lucy啊。”
“琉夏姐,我和葉總去一趟日本。”
“啊?”琉夏一臉疑惑,“是公司的緊急安排麽?”
“不是,葉總在日本的一位老朋友過世了,所以去看一下。”
琉夏更加不解,內心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莫非是陽子的父親高原先生?
“葉總在你身邊麽?讓他接電話。”
對面遲疑了一下,話筒那一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喂琉夏,高原先生突發腦溢血今天不幸去世了,你想來的話也可以過來,陽子的事不要着急了,我以後不會再去了。”
“嗯。”
琉夏迎合的回答道,但她此刻的內心卻十分焦慮,明明對面是自己的丈夫卻令她感到如此陌生,而且沒有見過他如此輕易地妥協,這不是他的作風,她所看中的男人,只有在她柔情似海的攻勢下才會妥協的。她正在想着,對面的聲音再次傳來。
“沒事挂了,拜。”
還沒等她說話,對面已經挂了電話,她內心萬分不解,丈夫的口吻像是一個陌生人,這和當年在密室同生共死,将生命交托彼此的那個人完全不符,而绫濑惠的話語在這時突然響起,‘興許密室本就是葉神月做的局’。
不可能,月是我的全部,絕對不可能。
“媽媽。”女兒溫柔的聲音傳來,琉夏趕快打斷了思緒,拿起手邊的書本,翻看起女兒的作業。
“很好文慧,都做對了。”琉夏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媽媽,”文慧眨了眨眼,有神的眼眸望向她。
“我覺得爸爸還是喜歡姑姑的。”
腦海中一道閃電疾駛而過,琉夏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她神情惶恐,文慧上前問道,“媽媽,怎麽了?”
琉夏擡起了頭,鏡子裏反射着自己憔悴的神态,自己的臉色從未像現在這樣蒼白,不安的思緒飄散開來,孩子的預感總是對的,莫非真的如此麽?
不可能,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琉夏暗暗握緊了拳頭。
05
墓地的路途遙遠,高原健的靈柩安然躺在那,和女兒的陵墓葬在了一起,父女二人安詳的團聚了,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葉神月不禁流下了眼淚,他知道這一切是如何開始的,最初的時候,懷揣着少年憂郁而病态的心理來到了東京,在這裏,他遇見了自己的初戀,高原陽子,之前從未接觸過女孩的他,自然而然的接受了陽子,連同自己之前的岳父,高原健。
美好的時光總是很短暫,他在岳父的提拔下進入了一家穩步發展的公司,卻遇到了一次偶然的機遇,人工智能的全球化發展為公司帶來了商機,高超的英語水平帶給了自己機會,他去了紐約,在那裏邂逅了琉夏,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和日本的一切事物漸漸斷裂,取之而來的是和中國的聯系。
至此,他失去了初戀陽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自己情同手足至親的妹妹,現在這個名單上又增添了高原先生,得到了琉夏,和周圍人的仰慕。
孰對孰錯很難評說,在自己前半生的認知領域裏,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無疑是最重要的,但不知從何時起,似乎是在認識琉夏之後,自己和妹妹的間隔越來越深,導致現在依舊在決裂。
不管惠子殺沒殺過人,她都是我的妹妹啊!可是,我為什麽要表現的那麽讨厭她?是因為琉夏麽?不想讓琉夏生氣麽?或許吧,但我想,我有自己的意識,是我對琉夏太好了,才讓她左右了我那麽多事,如果當時沒有她,惠子都不會離開我和父母。
離開我和父母的惠子漂泊無依,失去了父母的愛與關懷,這對于生而麗質的她無疑是致命的,掌上明珠的待遇和現在天差地別,得到了金錢的她是空虛的,我要彌補對惠子的虧欠,這是作為哥哥的責任。
葉神月暗暗握拳,目光中看到了一個紅色衣衫的女子,他恍然轉頭,直愣愣的看着女子。
女子柔順的發絲下是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眸,盡管依舊明亮,但淡雅的妝容下有一絲凄美的氣息,臉頰淡抹而不鮮豔,當年純真可愛的少女也變成了凄美嬌豔的女人了。
“惠子。”
葉神月的眼眶濕潤,神情複雜地望着女子,女子盈然而立,眼神中透過一絲哀傷。
“哥哥。”
女子素雅的妝容下流露着別樣的情感,她淩然上前,久別重逢的甘露像清泉一樣波湧而出,化作相思淚。
久別重逢的二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如山泉般的淚水完全止不住,在這一刻宣洩而出,淚水交織的面容下是過去的臉龐,兩人手拉着手,沐浴在陽光下,那是少年時期最美好的回憶,而此刻的重逢又将思緒拉回了最初,抛去名譽與地位,兩人像是一對普通的兄妹,兩國之間的海峽隔不斷十多年的親情,在這一刻閃閃發亮。
李靜呆呆的站在一旁,全然不知自己的上司竟還有一個妹妹。
“葉總,這是?”見兩人終于分開,李靜在一旁不禁問道。葉神月轉過了頭,微微開口。
“Lucy,這是……”
“我是東京新宿區高新技術公司的上原惠,本姓葉,現在嫁給了東京央行的行長上原越,改姓上原,是葉神月唯一的妹妹。”
紅衣女子微微一笑,清脆的話語展現了卓越的言談,明亮的眼睛盈盈望去,李靜不由得看出了神,心裏不禁嘆道,能夠如此迅速的從久別中反應回來,氣場十足地說出這樣一套無暇的說辭,簡直和琉夏姐一個級別的,不虧是葉總的妹妹。
“惠子小姐,我是葉總的秘書李靜,很高興見到您,真是和葉總一樣标志的人物啊。”
李靜微微低頭,随即道出贊美的說辭,女子的氣質無人能及,果然不是一般人。
上原惠并未理會,顯然是已經聽夠這種說辭了,便将目光轉向葉神月,盈盈說道。
“哥哥,琉夏姐為何沒來?”
上原惠露出一抹微笑,盡管已不再年輕,但話語卻還如少女般稚嫩,葉神月不禁在心頭感嘆,惠子在自己跟前依舊如初。
“她有事吧。”葉神月微微說道,能和惠子單獨待一會是他此刻希望的,便沒有再提及。
“這樣啊,那我下午可以陪哥哥嘛?這麽多年沒有見你,你上次可害的我好慘啊。”
上原惠盈盈一笑,露出一抹少女似的溫情。神情溫婉,并未對當年的事情感到介意。
也對,過去那麽久了,時間會洗刷一切,自己的心裏也不那麽恨惠子了,更多的是懷念和心疼,這才是自己心裏的真實感受吧。
“好啊,上次的事很複雜,我們待會再說吧。”
葉神月将手搭在了惠子的肩膀上,便打算離開。
“我可沒說不來!”
身後傳來清脆的話語,葉神月和上原惠同時轉開了頭,看到了身後的女子。
身着白色衣衫的女子淩然而立,微風吹拂,她飄逸的長發披散開來,遮蓋住了此刻的面容。
李靜連忙上前,微笑着招了招手,“琉夏姐。”
只見白衣女子輕撫長發,面容終于顯露,白潔的臉頰上并無半分喜色,犀利的眼神直視上原惠,對方并未驚訝,随即挽住葉神月的胳膊,微微笑道。
“琉夏姐姐,好久不見。”
琉夏見自己最讨厭的人竟拉着自己最愛的人的胳膊,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憤怒的心情迅速傳遞到肢體的動作上,她淩然上前,一把推開剛才還微笑着的上原惠,一旁的李靜都有些驚訝,連忙上前詢問。
“琉夏姐,怎麽了?”李靜站在面前,不禁皺起眉頭。
“這裏沒你事。”
琉夏剛欲推開李靜,頓覺一股強大的力量,面前一只有力的大手瞬間抓住了她。
“也沒你事。”
葉神月冷冷的說,令琉夏驚呆了,身為富家千金的她,從出生到婚姻,二十多年來很少受到委屈,結婚以來也很少見丈夫這樣對自己說話。更何況是在別人面前,但她知道,此刻不能發怒,發怒只限于自己和丈夫兩人的時候,只好垂着眼皮,柔聲說道。
“月,我只是擔心你。”
“擔心我和惠子在一起麽?”
葉神月的語氣并沒有絲毫的改變,這讓一旁的李靜都大為吃驚,這對旁人眼裏的神仙眷侶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對話。
“算了哥哥,琉夏姐姐只是放心不下。”
上原惠神情未變,又攬住了葉神月的胳膊。
“葉總別着急,琉夏姐是出于好意啊。”李靜也迅速上前,試圖安頓局勢。
但葉神月似乎并不領情,随後冷冷的瞪了琉夏一眼,轉身準備離開。
此時的琉夏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憤怒,這次是丈夫有史以來對她的态度最差的一次,丈夫優雅而紳士的風度在業界頗有贊譽,即使是對一個普通朋友都很少表露出漠然與不悅,對于同生共死,相濡以沫的她,卻表露出如此輕蔑的神态,她不顧李靜的安慰,憤怒的喊道。
“你回來!”
葉神月停下了腳步,慢慢轉過身去,微微皺眉。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沒必要這樣,真的。”
說罷,兩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琉夏目送着他拉着上原惠的臂膀離開,最後一個畫面竟是上原惠怡然的微笑,神情中充滿了驕傲與得意。
那是她的男人,她的牽挂與依靠,她的全部,此刻卻站在別人身旁,挽過別人的肩,陪伴着別人。
完美的愛情在這一刻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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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