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手招呼了季維過來，“你對昨天林梓洵的提議怎麽看？”

說到正事，季維的神色更加嚴肅了幾分，“我覺得，這樣的買賣，以林梓洵的實力，不會做不來，沒有必要找援手，誰也不傻，明明可以一家拿的錢，為什麽要平白分給別人？”

江諺輝沉吟道，“所以你是說，這是個陰謀？”

季維點頭，“或者，他們是想，萬一失手，還可以把咱們拖下水。”

想了想，“這樣，把楚軒和辰義叫來，咱們商量商量。”

四個人在江諺輝的書房裏談論了近一個小時，最終還是決定不冒這個風險，畢竟，玄冰與琉焰雖然表面上沒有打破和氣，事實上卻早已勢同水火，這種情況下林梓洵提出的合作，沒有陰謀的可能性太小了。

江諺輝親自給林梓洵打了電話，客客氣氣地說覺得玄冰還沒有這個實力去接這樁買賣，希望下次有機會合作雲雲，林梓洵也沒堅持，寒暄幾句便挂斷了電話。

挂斷電話的林梓洵才顯露了一點兒類似于焦躁和憤怒的情緒，“這老東西果然不上當！”

林湘坐在一邊，慢條斯理道，“好啦，爸，不是早就猜到他一定不會合作的了嘛，生什麽氣。”

見女兒氣定神閑的模樣，林梓洵一瞬間也就恢複了正常，“那湘兒，你說，這樁買賣我們做不做，是不是有點兒冒險？”

林湘起身，踱步到床邊，站在21樓的落地窗前，看着腳下渺小得如同蝼蟻般的芸芸衆生，半晌之後淡淡道，“做吧。”說着轉身對林梓洵一笑，神色相當地明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敲定了這次的行動，林梓洵又像想到什麽似的問，“湘兒，那玄冰那邊呢？你想沒想過怎麽對付他們？”說不想打垮玄冰從而在Z市獨大是假的，而他知道，江諺輝也是存着相同的念頭的，所以不如，先下手為強。

林湘埋頭于手裏的一堆資料裏，半天才擡頭，“爸，你剛剛說什麽？”

林梓洵沒有絲毫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看向女兒的目光裏隐隐有些期待。

林湘合上手裏的資料夾，唇角有一絲志在必得的笑意，“我已經有辦法了，爸你要全力支持我噢。”

Part10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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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纾澈都再沒有見到江諺輝，雲溪也因為課題的關系回到學校了，身上的傷好了七七八八，在家實在是悶，也不想再和那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纾澈就收拾了簡單的東西準備回學校去住了。

家裏離學校其實并不遠，走路也不過半小時，纾澈只背了一個簡單的書包，也沒叫車，自己一個人慢慢地往學校走去。

陽光明媚，一掃近日來所有的陰霾，連帶得心情也好了幾分，走出這條小路的時候卻突然被迎面而來的人撞上，微微一怔，見是一個女孩兒，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臉色蒼白神情驚慌。再往她身後看，是三個似乎在追趕她的男子。

“幫幫我……”女孩兒的聲音很小，還帶着輕微的顫抖，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纾澈本無意去惹這閑事，卻在看清那三個男子之後改變了主意，嘴角勾出一絲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邪魅的笑，原來那三個人，竟是琉焰的人，還是自己之前去挑的那個分堂的手下。

“江……江纾澈？”那兩個人也認出了他，怔怔地停下腳步，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半晌之後才猶豫着道，“這是我們和她之間的事，你別插手。”

纾澈略一挑眉，聲音裏有一點點笑意，“哦？那如果，我偏要管這閑事呢？”

那三個人上前一步，卻依舊不敢有什麽動作，畢竟上次眼前這小子一個人就挑了他們整個分堂，江纾澈已經開口問，“是怎麽回事？”

其中一個人道，語氣倒也理直氣壯，“她欠我們錢。”

纾澈輕輕地握了握那女孩兒的手，然後擡頭，漫不經心地問，“多少？”

還是剛才那個人回答，“三萬。”

纾澈笑了笑，很冷，也很諷刺，“呵，我當是多少了，值得你們這麽為難一個女孩子，明天中午我會派人把錢送過去，你們可以走了。”

那人略有些遲疑，“你……？”

纾澈也不看他們，只淡淡道，“我說過的話還沒有不算的。”

那三個人權衡一下，終是決定離開，待他們走遠，纾澈看看眼前的那姑娘，和顏悅色道，“放心，他們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那女孩這時卻突然哭出聲來，“嗚……謝謝你……我……我……”

纾澈有些手足無措，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放到那女孩手裏，“別哭了，沒事了。”

女孩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看着眼前的纾澈，堅定道，“我會盡快湊錢還你的。”

纾澈只淡淡一笑，“不用，只是小事。”

女孩的神色相當認真，“我一定會還的，你留個電話給我吧。”

纾澈拗不過，也不想她認為自己是在施舍，雪中送炭般地施以援手是好事，但是也不要平白地傷了人家的自尊，因此從包裏翻了便簽本出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機號碼，遞給了那女孩。

女孩細細地把紙條收好，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我叫于湘，今天出門匆忙忘了帶手機出來，等回家我給你短信好不好？”

纾澈點點頭，“好的，你自己小心。”說着就按照原來的方向向前走去。

于湘往前追了兩步，叫住了纾澈，纾澈停步，稍有疑惑地回頭，只見于湘大大方方地笑笑，“這次，真的很謝謝你。”

纾澈也笑，“舉手之勞，不用客氣。”

走到學校，把書包扔到自己單人宿舍的床上，打開了電腦，卻遲遲沒有動。

莫名地在想剛剛的那一幕。還有那女孩子最後的那個笑容。

似乎也記不太清楚她的模樣了，只記得，她的眼睛很亮。

而纾澈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後，于湘還依舊站在那個街角，看着他離開的方向，良久良久，才展開了一個明媚而自信的微笑，“江纾澈，你逃不出的我手掌心。”

剛才“追趕”她的那三個男人又跑了回來，“大小姐？”

于湘，不，應該叫她林湘笑笑，“做的很好，回去告訴我爸，第一步計劃完全成功。接下來我要去一趟Z大，你們不用跟着我了。”

其中一個人略略思量，還是問出了口，“大小姐，剛剛我們就在你們看不見的拐角，您就這樣透露了自己的真名……這樣好嗎？”

林湘只是笑，“你是說，像江纾澈那樣聰明的人，很容易看出破綻是吧？”畢竟，今天的這出戲碼，算不上新鮮。

那人點點頭，眼神有些不解。

林湘笑意更盛，“可是，如果我是故意賣這個破綻給他的呢？”

Part11 別愛我

纾澈讀的是數學系，在大多數人眼裏都很無聊很刻板但又很難的專業，纾澈卻學得極好，在他看來，和數字打交道，比和人省心多了。

雖然之前少上了不少的課，現在再聽課也不覺得有多費力，兩個小時的大課聽下來只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教室外已是夕陽西下，不疾不徐地收拾了東西走出門外，想着給雲溪打個電話問問他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剛剛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就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有些奇怪地擡頭，見面前站的，竟是笑意盈盈的于湘。

“好巧啊，咱們竟然是一個學校的！”于湘看起來異常的驚喜，“我今年大一，讀中文系，你呢？”

“數學系，大二。”纾澈清清淡淡地笑笑，并沒有多說什麽。

“原來你就是那個17歲就上大二的傳奇人物啊，”于湘自顧自地拉上了纾澈的手臂，語氣俏皮，“說起來你肯定沒聽說過吧，今天大一新生有個17歲的小姑娘，也很厲害的，大家都拿她和那個大二的天才學長比呢。”

纾澈終是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那我有沒有榮幸請天才學妹吃個飯啊？”

于湘也笑，“我考慮考慮……嗯，好吧，那我勉強賞光吧。”

和于湘在一起的時間似乎過得很快，從學校小餐廳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你住在哪邊？”纾澈看了看天色，體貼地問。

“慧莘公寓。”于湘略略猶豫，然後才輕聲回答。

“我送你回去，”不是建議而是決定的語氣，“那邊太偏，晚上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嗯，謝謝你，纾澈。”于湘也沒矯情，只是點了點頭，學校有幾個大的公寓區，最好的單人公寓幾乎是在全校的中央，而慧莘公寓因為是住宿費最便宜的，因此也是條件最差的，八個人擠一間屋子不說，地方還在學校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