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雙女主

覺得宿昔可憐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周西這個人雖然能力強，每部作品都是經典，但是性格怪異, 做事情全看心情。

臨時更換演員這種在圈裏被認為是得罪人、不合理的行為, 在他這裏完全是家常便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 他換人不是因為利益, 只是因為不适合。

不過這次換人……

工作人員們轉頭, 看向那“起死回生”的白裙子女孩。

賀柔柔驚喜的站起身，對着宿昔大幅度揮手：“小昔你怎麽也來了？早知道你要來周導這裏工作，我就讓哥哥帶上你了！”

周西的娃娃臉微皺, 好像寫滿了她們倆怎麽認識的疑惑。

賀柔柔本意也不是和宿昔打招呼，只是強調一下哥哥更加聽她的話的事實, 這不宿昔還沒回答，她就換了一副面孔。

局促尴尬的微笑着和趙硯揮揮手：“硯哥哥，好久不見……”

宿昔明顯感覺到身邊的趙硯渾身抖了一下，他臉上的表情很微妙, 左邊傷感的像是要哭出來，右邊又狂喜到肌肉微顫, 喉結不斷滾動就是說不出一句話。

她暗暗記下這個表情，大概這就是和心愛之人重逢的心情，以後說不定在唱戲的時候可以用到。

“柔柔，真的是你嗎……”趙硯醞釀良久終于啞着嗓子吐出一句話來。

賀柔柔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捂着嘴拼命點頭。

“我怎麽覺得趙硯和賀柔柔重逢的感情, 比賀家一家還有林勉見面的時候更濃烈呢？”

宿昔默默和小兔吐槽。

小兔啊了一聲，迷茫道：“是嗎？我感覺都挺激動的啊。”

宿昔聞言有點兒想笑，小兔在感情方面太遲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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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不是讨論這些的時候。

她看氣氛越發焦灼, 周圍的人議論聲也不斷增大，終于動了動。

“阿硯，你不是說……不認識我姐姐嗎？”

宿昔轉頭望向身邊的人，又看看賀柔柔，擰着眉毛疑惑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硯猛地回過神，驚慌的解釋：“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賀柔柔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她沒想到宿昔一句話，就讓一向穩重的趙硯慌了神，她察覺工作人員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戲谑。

“趙硯之前是賀柔柔的經紀人吧，他本人居然說不認識賀柔柔诶。”

“居然是這麽複雜的關系嗎？”

“和周導差不多，賀柔柔‘死了’之後，都絕口不提往事，像你們這些新人不知道很正常。”

“趙硯這難道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宿昔終于弄假成真了一次？”

弄假成真？

賀柔柔咬了咬唇，假的就是假的！一次也真不了！

她換上善解人意的笑容，上前挽住宿昔的手臂：“小昔，你別怪硯哥哥了，他是個溫柔的人，不提我肯定是怕戳到你的傷心事。”

趙硯感激的看了賀柔柔一眼，推了推眼鏡掩飾剛剛的失态。

宿昔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她低着頭，一副羞愧的模樣：“對不起，我想多了……”

“你啊，”賀柔柔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額頭，“以後不要這樣了知道嗎？你別看硯哥哥那麽成熟，實際上心思細膩着呢，你再這樣他會傷心的。”

宿昔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心裏暗自發笑，這賀柔柔話裏話外都在說她更加了解趙硯。

賀柔柔眷戀的看向趙硯：“而且啊，硯哥哥很厲害的，他能做你的經紀人，我就放心了。”

“小昔你真幸運，不像我，現在想回到圈裏，可能也……”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滿是失落。

“姐姐……”

宿昔表面上既愧又擔心的看着她，實際上心裏樂開了花，一直和小兔說來了來了！

果然趙硯都沒來得及表态，一直默不作聲的周西站了起來，聲音不大不小道：“只要你想回來就能回來，這部電影的主角本來就有你的影子，只要你接下來，就可以順利複出，說不定還能再上一個臺階。”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目光瞬間集中在他的身上。

“來了來了，終于來了，他還是要換人。”

“唉，周導也是，私下說也好啊，宿昔還在呢，怎麽說都是早就定好的主角……”

“沒辦法吧，周導也說了，有主角影子的人是賀柔柔，宿昔就是個替代品。”

“我記得賀柔柔演技不太好吧。”

“宿昔也沒好到哪裏去……”

“別說了，快看戲！趙硯好像生氣了！”

“周西你胡說什麽！”

趙硯怒目而視，他是真的厭煩周西，明明可以用更好的方式幫助賀柔柔，偏偏選擇了一個傷害宿昔的。

“周導，謝謝你的好意，但是……”賀柔柔拉着宿昔，為難道，“宿昔是我妹妹，如果因為我想複出就犧牲她，那我會良心不安的。”

周西的娃娃臉皺成一團，一副你在說什麽的表情。

“沒關系，”宿昔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很開心能幫上姐姐。”

她給了趙硯一個安撫的眼神，随後又對周西道，“周導，我自願退出這次的拍攝，請您務必讓我姐姐擔任女主角。”

“小昔，”賀柔柔連忙拒絕，“不行，我不能這麽做！”

“姐姐，我沒關系的。”

宿昔求救的看向趙硯，“阿硯你也勸勸姐姐吧。”

“你不用這樣，小昔。”

趙硯見她這麽果斷的做出退讓，想起她在直播綜藝上的話，再一次确認了宿昔是真情實感的思念着自己的姐姐。

“阿硯！”

趙硯看着女孩堅定的目光恍惚了一瞬，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柔柔，小昔都這麽說了，你就接受吧，周導的電影都是精品，用作品說話也是你複出最好的方式。”

“硯哥哥你怎麽也這麽說！”

賀柔柔面上急的快哭出來了，但是心裏高興的不得了，趙硯和周西始終是向着自己的！

至于宿昔，她瞥了身邊的女孩一眼，不是大方嗎？那自己就不客氣的接過來了！

吃瓜看戲的工作人員被這相親相愛的氛圍弄懵了。

“說好的打一架呢？”

“……人家是親姐妹，打什麽打！”

“這麽看來兩人關系還挺好？”

“啧，要我是宿昔，我才不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呢，合約都簽了，憑什麽因為對方是我姐姐我就讓出去，明明受不公平待遇的是自己。”

“賀柔柔也沒錯吧，要不是出了意外，這個角色本來就是她的。”

宿昔三人互相推着角色，周圍看戲的工作人員倒是快吵起來了。

周西一個頭倆各大，一揮手：“別吵了！主角就是柔柔，什麽都不要說了！準備開始拍定妝照！”

“現在嗎？”

賀柔柔驚訝道。

周西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了，這個人物本身就有你身上的特點，再加上你的演技，我相信定妝照不是問題。”

“可是……”

宿昔笑眯眯的挽住賀柔柔的胳膊，“姐姐不要怕，我會陪着你的。”

賀柔柔懷疑的看着她，下意識将自己的胳膊抽出來，她哦了一聲，想起旁邊還有別人看着，連忙做出愧疚又安心的表情：“謝謝你小昔，你真好，姐姐真的對不起你，等以後姐姐複出了，無論有什麽機會一定拉上你。”

宿昔重重點頭。

周西有意無意的瞥了她一眼。

趙硯抿了抿唇，心疼宿昔的退讓，又欣賞她的天真和善良，倒是賀柔柔……剛剛的推脫好像有些敷衍。

他搖了搖頭，心道自己想多了。

“你們姐妹好好拍戲，結束之後我來接你們。”

他對着宿昔和賀柔柔交代一句，就匆匆離開，他要去把宿昔之前的那幾個坑爹合約處理掉，看看能不能換成更好的資源，就算……補償吧。

劇組很快進入了工作狀态。

宿昔沒有自己的保姆車，化妝間也是在一個相對完整的平房裏，現在的使用者變成了賀柔柔，她就坐在其中一個太陽傘下發呆。

每個工作人員路過，都會帶着可憐的眼神看她一眼。

小兔也有些疑惑：“小昔，事情的變化好像不大，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當然是拍定妝照了！”

“啊？”

“別着急，好戲在後面呢，”宿昔笑道，“看，你姐姐出來了。”

周西這部電影的背景是民國時期。

女主角表面上是富家小姐，實際上是心狠手辣、做着委托工作的殺手。

這個角色一開始的時候，無論委托的目标人物是好是壞，只要她覺得感興趣就會去殺，而富家小姐的身份是她最大的保護。

直到一次出任務認識了男主角，這個人是她從未接觸過的，在多次偶遇和相處中，女主角慢慢有了改變，心理也發生了變化，最後死在一場為了民族的刺殺當中。

賀柔柔第一個造型是富家小姐，素白的旗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

宿昔看着她，恍惚間回到了自己上輩子，有次到上海演出見到了這種衣服，她喜愛的緊，一個戲迷恰好是專門做旗袍的，就給她量身定做了五件帶回北平，但是北平的冬天太冷了，她還沒來得及穿就被一槍打死了。

賀柔柔注意到宿昔一直盯着自己，眼神逐漸迷離，還以為對方是羨慕她的身材和長相，腰肢擺動的幅度就更加大了。

“你是個富家小姐，走路幅度小一點。”

周西毫不留情道。

賀柔柔臉色一僵，也不敢說什麽，畢竟周西就是這樣的人，即便自己和他有交情，但是一旦開始拍攝，他就不會顧忌這些。

“柔柔，現在陽光正好，你靠在牆上，咱們拍一張。”周西指揮着。

折騰一頓已經臨近下午兩點，這個時候的太陽最為毒辣，都不需要仰頭，太陽就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賀柔柔一驚，“等一下。”

她裝模作樣的左右看看，對着宿昔揮揮手，“小昔，可不可以幫我拿下防曬噴霧。”

劇組的化妝師有限，給賀柔柔化完就給其他角色上妝，趙硯也沒給她們倆留助理，此時賀柔柔自然而然的向宿昔提出要求。

一小部分工作人員不舒服的皺着眉，但大多數都覺得合情合理。

宿昔沒推脫，很積極的應了一聲，頂着大太陽跑到臨時化妝室，借了一瓶防曬噴霧回來。

“謝謝你小昔。”

宿昔幫她把防曬噴好，露出一個比太陽還燦爛的笑容：“沒事，能幫上姐姐我也開心。”

“宿昔也太老實了，我都有點看不過去了。”

“……怎麽辦我看到她天真的笑容突然覺得心好痛。”

“周導居然真的沒出聲，等着賀柔柔噴防曬，要是換了其他人……”

“啧啧啧。”

周圍的工作人員小聲嘀咕道，不知不覺間都認為賀柔柔靠上了周西，同時更加同情宿昔了。

周西隐約覺得哪裏不對，但是他一向搞不懂這些，就習慣性的沒再細想。

賀柔柔按照他說的走到牆的旁邊，輕輕一靠，露出一個微笑：“這樣可以嗎？”

周西盯着鏡頭皺眉：“下巴揚起來一點。”

賀柔柔聞言照做。

周西還是不滿意：“不對，感覺不對，女主角是富家小姐本身帶着傲氣和貴氣，不是小氣，懂嗎？”

周圍的工作人員隐隐發出低笑。

賀柔柔臉色突然漲紅，僵硬的在太陽底下換着動作。

宿昔坐在陰涼處，明面上是擔心賀柔柔，實際上樂得看戲。

“過一會兒就該我出場了。”

“嗯？什麽意思？”小兔疑惑道。

“賀柔柔這個演技，我本來以為是現在的攝像機造成的，把人的形态和動作都僵化了，沒想到離開了攝像機更可怕。”

“你看她的影片了？”小兔驚訝道，她怎麽不記得？

“你睡覺的時候看了兩段。”

宿昔嘿嘿笑了一下。

她看賀柔柔臉上已經露出明顯的疲憊和不耐煩，才慢慢站起身走到周西身邊，裝作着急和局促道：“周導，我姐姐才剛回來，還沒有仔細看劇本，所以對人物理解沒那麽到位，能不能休息一下？我給她講講人物，咱們之後再拍好嗎？”

周西的娃娃臉上也寫滿了暴躁，聞言臉色不善的看向她。

宿昔毫不躲閃堅定道：“就這麽拍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周圍的人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能在周西工作的時候提出意見，是多大的勇氣啊！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周西率先撇開頭，悶聲悶氣道：“五分鐘。”

宿昔露出一對小梨渦，高興道：“謝謝周導。”

她招呼賀柔柔過來，眼看着周西開始拍攝別人的定妝照，也沒離開專屬他的大傘下，只是放低了聲音，“姐姐你還好吧。”

賀柔柔在心裏把周西罵個半死，此時又看到宿昔，更是火大。

她見工作人員的注意力都在工作上，也懶得露出笑臉，皺着眉抱怨：“肯定要曬傷了。”

宿昔權當沒聽到，只說：“周導只給了五分鐘，我把我對這個人物的理解告訴你，姐姐你好好體會，争取定妝照一遍過。”

“你？”

賀柔柔懷疑的看着她，“我剛剛化妝的時候看了人物資料，我都明白。”

宿昔的根本目的也不是說給賀柔柔聽，所以無論賀柔柔是拒絕還是接受，對于她來說都沒有關系。

“姐姐你理解的太淺顯了，你知道這個人物為什麽明明是個大小姐還要做殺手嗎？知道她前期為什麽只根據興趣殺人嗎？知道她最後甘願犧牲的轉變契機是什麽嗎？”

賀柔柔本來就不是個喜歡細琢磨劇本人物的演員，再加上這次拍攝的倉促，只看了人物的相關簡介，對宿昔這些提問自然一個都答不上來。

她甚至懷疑宿昔是借故在羞辱自己，于是氣惱道：“這些和定妝照有什麽關系？以後拍攝的時候知道不就行了！”

“當然不是，定妝照不僅要展示人物的造型，更重要的是神态，”宿昔搖了搖頭，“只有這樣，觀衆才會通過你看到這個人物身上的故事性，才會被吸引到電影院啊。”

賀柔柔一句話說不出來，因為宿昔說的都對，她只能咬着牙壓着火氣瞪她。

宿昔偷瞟了周西一眼，繼續道：“女主角的家庭背景和童年經歷，姐姐你看了吧，我覺得前期她會不顧好壞殺人，就是受到了家庭和童年的影響。”

“她是個天才，自然也有天才的驕傲，再加上家境富裕，說她自負都不為過。”

“但正因為如此，才沒了生活樂趣和目标，父母的高期待和束縛，也成了她壓抑的來源，而靠着興趣殺人，不圖錢不圖利，只為了刺激和發洩，其實從另一種角度來說，這個人物最開始就是惡的，即便是當大小姐的時候，身上也帶着惡。”

賀柔柔不屑的看着她，“你這說的都是什麽啊？都說了富家小姐是她的掩護身份，身為大小姐的時候怎麽可能帶着惡，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嗎？”

“而且這個人物可是以我為原型……”

“宿昔。”

周西突然出聲打斷了賀柔柔的話，他黑色的眸子複雜的看着宿昔。

宿昔驚訝的轉頭：“周導……”

賀柔柔眼睛轉了轉，瞬間換上了一副笑臉：“周導您別介意，小昔經驗還少，對您的人物理解錯了也正常。”

“不是。”周西還是看着宿昔。

其實恰恰相反，宿昔說的完全正确，和他想的完全一樣，他從來沒想過宿昔會為了演好一個角色這麽努力。

他當初找宿昔也完全是因為她長得像賀柔柔，但是本尊都回來了，他也沒必要再用替身，只是……

之前他只給宿昔過一些小角色，連臺詞都沒有，只需要站在那裏拍攝一些靜态畫面，換句話說，這個角色才算是他和身為演員的宿昔第一次合作。

周西第一次有了對不起別人努力的感覺。

宿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發：“是不是我說話打擾到您了。”

“不是。”

周西站起身，對着工作人員道，“先休息一會兒，十分鐘之後再繼續。”

如果是平常，他這話一出，工作人員肯定松一口氣歡呼起來，但是此時都屏着呼吸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只見周西瞥了一眼賀柔柔，随即徑直走到宿昔面前：“跟我來。”

賀柔柔意識到什麽，趕緊拉住宿昔，慌張道：“周導您不要怪小昔，她不知道您拍戲的規矩，我這就帶她去旁邊。”

“不是。”

周西接連三個不是，這次明顯有些不耐煩，“宿昔跟上。”

他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賀柔柔死死的拉着宿昔：“妹妹，要不你先自己走吧，我去和周導解釋，有我在他不會生氣的。”

宿昔等的就是這一刻，怎麽可能如賀柔柔的願離開。

她安慰似的拍了拍賀柔柔的肩膀：“姐姐你放心吧，周導又不是壞人，我去去就來。”

她甩開賀柔柔的手，小跑着跟上了周西。

賀柔柔暗自咬牙，雖然她不知道周西究竟要做什麽，但是越過她只找宿昔就不是什麽好事情。

她看了看大太陽，一跺腳也跟了上去，可惜兩人走得太快了，周圍的平房又亂七八糟，她轉了半天竟然沒找到兩人去了哪裏。

另一邊宿昔兩人來到一處較為安靜的地方，恰好是兩棟房子的中間，不僅有陰涼還能感受到穿堂風。

宿昔舒服的深吸一口氣，渾身的熱氣都消散大半。

周西看了她一眼，想了半天才張口道：“你和柔柔是……親戚？”

宿昔愣了一下。

小兔趕緊解釋：“周導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對圈裏的八卦一向不感興趣。”

宿昔暗道怪不得剛見面的時候，她每次和賀柔柔姐姐妹妹的，周西就一臉疑惑。

她搖了搖頭：“是親姐妹。”

“親的？”

周西娃娃臉上又是熟悉的疑惑，黑色的眸子裏仿佛都帶着問號。

宿昔輕笑了一下：“同父同母，只是我從小就走丢了，十八歲才被找回賀家，那個時候姐姐已經不在了。”

她仿佛想到了過去，從遺憾悲痛轉變成幸福高興，這兩個表情的變化也只是轉瞬之間。

她仰頭直視周西：“我知道導演您的顧慮，但是我很慶幸姐姐能回來，慶幸我們一家團聚，我真的很珍惜這份親情，所以我退出的心甘情願。”

周西臉色變了變，好像想起了什麽。

他抿了抿唇，認真的問：“如果我讓你們都參演的話，你願意試試嗎？”

他剛說完又加了一句：“雙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