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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夏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人就直接沖着她這邊跑了過來,直接上手要将她和漆越分開。

而這個人正是帶着一臉怒火的陳汝。

陳汝做了美甲,甲體不小心劃破了漆夏的手指,瞬間纖白的手上多了一道口子,鮮血一點點從中滲了出來。

疼痛感是逐漸加重的,漆夏一直在忍着。

陳汝直接将漆越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一臉的護犢子,鋒利的目光中帶着幾把刀子,唰唰地沖向漆夏,她開口質問,“你們在做什麽?”

這個問題問得無厘頭。

漆夏将受傷的手垂下,臉上帶着疑惑,“難道你不該問問你自己的男人嗎?”

“你不要轉移話題,漆夏,我知道你在圈子裏有一定的地位,但是不是所有男的都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阿越,你想都不要想!”

咬牙切齒說完這一頓,陳汝直接将身後的人帶走,而他們離開沒多久漆夏就聽見外面傳來漆越冰冷的吼聲,“你少無理取鬧了!”

剩下的“戲份”漆夏沒有任何興趣,她轉身回了房間,自行清理着傷口。

以前拍戲她受過不少傷,每次受傷委屈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傅庭燃,而這兩年她在這種脆弱時刻想他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就好像對于他的離開已經免疫了。

原來,人一旦分開一頓時間,有些情感的确是會漸漸消磨掉的,只不過是她一直固執地以為自己是個長情的人,只不過是越發愛那個自己構想出來的深情的自我罷了。

其實,她和漆越都是一種人,只不過漆越的方法太過于偏激。

從小,漆越受的教育比她還要封閉,所以養成了現如今他這種個性,他不喜歡無法掌控的東西。

所以,漆夏知道他與陳汝走不長久,陳汝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那一天就會将他炸得粉身碎骨。

他活得小心翼翼,不容許自己的人生出任何岔子,所以他同樣不會允許自己身邊有這樣的存在,更不會允許自己的妹妹是如此的叛逆。

漆夏将蘸了藥水的棉棒擱在傷口處輕輕滾了一圈,一瞬間,又疼又麻,她下意識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來。

等弄好之後,她拿紗布将自己的傷口包紮好。

現在這邊的記者越來越多了,她還是要小心一些的。

吃過午飯沒多久,她就被許珂叫了過去,房間裏還有兩個人,是趙如延還有于松。

于松似乎剛剛洗過頭發,水滴答在了他的衣服上,不知道為什麽從第一次見于松,漆夏就覺得她不太對勁。

現在看來,應該是他的穿着打扮,現在正值盛夏,外面知了聲不斷,太陽高高挂起,可是每次見到他他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是風衣就是長袖,現如今更是在自己的脖子上搭了一條毛巾。

不過,毛巾應該是為了防止衣服被頭發上的水弄濕吧,雖然這樣做是多此一舉。

看到漆夏走進來,許珂招呼着她,“漆夏,過來坐,待會兒傅先生就來了,我們再等一等。”

“好。”

漆夏故意挑了一個距離趙如延還有于松最遠的位置坐下,視線也不在他們身上停留,就好像房間之中并沒有這兩個人似的。

而趙如延自然感受到了她的疏離,不知道是故意惡心漆夏還是怎麽着,竟然主動坐到了漆夏這邊的沙發扶手上,距離漆夏只有幾個拳頭的距離罷了。

他低下頭,若是漆夏穿一個稍微低胸的衣裳,此時風景早就被他看遍了。

“不知道夏夏你平時穿多大碼的衣服啊,你這麽瘦應該穿最小號都有點大吧?”

趙如延赤.裸.裸的目光透露出幾分垂涎,許珂直接拉了一下趙如延,說道:“趙老師,方才我聽你說你手上還有一部戲要拍是嗎?”

突然被人打斷,趙如延的臉上沒有什麽好氣色,剛想發作,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漆夏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來,臉瞬間紅了。

她機械般地轉動着脖子,看向門的方向,只見傅庭燃穿着一件幹淨的灰色T恤從外面走進,俊臉上帶着幾分和煦笑意。

許珂看到傅庭燃,就立馬松開了趙如延,快步走到傅庭燃身邊,“傅先生,你來了,快坐。”

趙如延還有于松被冷落在一邊,神色凝重。

前者打量着傅庭燃,心中升騰起一種與生俱來的敵意,而一旁的于松雖說戴着墨鏡,但能夠從他繃緊的臉頰就能夠看出來他在緊張。

傅庭燃就站在離他們不近不遠的距離,可是舉手投足都透出一種貴氣,這是剩餘二人無法比較的。

漆夏坐直身子,将自己的目光放長,看向窗戶外,試圖緩解自己不穩定的情緒。

直到聽到許珂導演說,“漆夏,走了。”

“哦。”她從沙發上蹭地一下子站起來,快速地偷瞄一眼傅庭燃,感覺像做賊似的,有些心虛。

而傅庭燃一直和許珂并肩走着,并沒有給漆夏施加多餘的壓力,這讓漆夏多了些感激和慶幸。

他們走到許珂提前定好的一個大的房間,這裏面已經被收拾出來,成了他們日後的化妝間,裏面還有不少的工作人員在整理東西,看到許珂進來,紛紛喊了他一聲。

許珂點頭,直接讓他們先離開,只把整個服裝組的人留了下來。

人雖然不多,但照顧趙如延還有漆夏兩個人已經是足夠了。

“傅先生,這邊按照你的節奏來吧,是先量尺寸嗎?”許珂問。

傅庭燃抿抿唇,說道:“導演,以後叫我庭燃就行。”

“好。”

不得不承認,傅庭燃的交際能力讓漆夏嘆服,無論什麽樣的場合,他似乎都能将整個氣場都把控得很好,處理起事情來也是游刃有餘。

他拿着軟尺,先是看了一眼趙如延,誰知道于松直接站出來說道:“趙老師就不麻煩傅先生了。”

這話說完,趙如延看于松的眼神似乎并不那麽友善,畢竟他來量趙如延的尺寸的話,那量漆夏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傅庭燃的手上。

這令他不快,剛想開口說什麽,許珂就直接拉着傅庭燃到了漆夏的身前,說道:“好了,那就這樣安排,于老師,你那邊弄好就直接把數據交給傅……交給庭燃就好了。”

趙如延似乎說了些什麽,漆夏沒聽清,她整個人靠在身後的桌子上,目光僵直,不知道該擡頭還是低頭。

傅庭燃将她所有的小動作都收入眼底,目光停留在她的胳膊上,不知為何呼吸一緊,随後慢慢說道:“別緊張。”

“我沒有。”漆夏忽然否認,可又覺得這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時之間像一只無頭蒼蠅看看四周。

“好,我知道你沒有。”傅庭燃這話說得很慢,語氣間帶了幾分調笑,讓人心生一絲波動。

漆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有些不自然地開口,“你……你一直在桃鄉啊?”

“嗯。”此時的傅庭燃拿着軟尺忽而靠近她的脖頸,氣息噴灑在她耳後,“我一直都在。”

他說話的時候聲帶似乎沒有震動,甚至于有些氣泡音,可是并沒有讓漆夏覺得反感,一瞬間,她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上半身忍不住向後仰,“你要做什麽?”

看到漆夏的抵觸,傅庭燃有些無奈,手指勾着軟尺,“給你量一下頸部尺寸。”

“哦……”

漆夏心中懊惱,她怎麽這麽沒出息啊!

軟尺被傅庭燃一直捏在手心中,在觸碰到漆夏脖頸的時候,溫熱瞬間肌膚滲透入心,讓漆夏有片刻的放松。

随後,傅庭燃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垂下,可是并沒有令漆夏覺得猥瑣,他像是神明,而自己則是被他垂憐的臣民罷了。

沒有等漆夏反應,他的大掌直接穿過漆夏的咯吱窩,冰涼的手指藏在她的秀發下按住了軟尺的一端,随後另外一只手輕輕将軟尺搭在她眼底的起伏處,從另一側繞後。

這個動作實在是過于暧昧,可是傅庭燃的眼中一片清明,她尋不出半點兒混沌。

漆夏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盤子冷水下來,心底忽而自嘲一番。

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麽,現如今自己在傅庭燃的眼中頂多算是一個塑料模特罷了。

再說,這也是他對自己一貫的态度,她早該習慣的。

漆夏壓制住自己的心跳,傅庭燃微微低頭,發絲偶爾會從她的臉頰劃過,她還是不争氣地微微聳了一下肩膀。

好不容易等到傅庭燃拿着軟尺從自己身前撤離,随後看着他拿出一個小小的本子,持筆在上面寫了些什麽。

她低頭淡淡一瞥,緊接着瞳孔一震,眼睜睜看着傅庭燃手中的數據從C到了B,她生生吞下一口口水,整張臉迅速漲紅,倔強開口,“你是不是沒有量好啊?”

傅庭燃擡眸,神色十分溫柔,語氣間卻是有一絲戲谑,“嗯,因為你呼吸太緊張了,不滿意的話可以再來一次。”

“……”漆夏看看他,總覺得傅庭燃和以前那個死板教條的他完全不一樣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用了,一次就夠了。”

一次就夠她這輩子受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幾天沒有更新是因為我深受痔瘡毒害,現如今連躺着都是一種折磨,我大哭。

☆、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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