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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阿阮歡喜地接了過來,“這個羽毛我好像見過……嗯……”
潇潇拍了拍她的頭頂,“凫徯羽,謝衣的東西。”
“凫徯?”阿阮很是驚訝地瞪起了眼,“好棒!謝衣哥哥居然練這個都能弄到,真厲害!呀,上面還有法術,這個是潇潇姐姐你弄的吧?”
潇潇笑着點了點頭,應道,“謝衣是很厲害沒錯。”
阿阮小心翼翼地把羽毛挂飾挂在了身上,低頭理了理,歡喜地拍了拍手,“這樣就好了~”
“走吧,咱們的結界還沒完工呢。”潇潇拉着阿阮出了門。
謝衣按了按額心,繼續整理島上的屋子。
小紅沒有跟着阿阮,而是在他腳邊徘徊着。
謝衣試着逗它,但小紅只是傲嬌地看了他一眼,就繼續轉來轉去。謝衣無奈,只好不去管它了。
倒是阿阮神經大條,竟沒發現小紅今天沒跟着她,直到中午該找吃的了,她喚了幾聲都沒叫出小紅來才慌了,“阿貍阿貍,你看見小紅沒有?”
小貍貓偏了偏頭,吱吱叫了兩聲,指向了湖心島。
阿阮一愣,“小紅今天沒出來呀?它是不是不舒服?”
小貍貓搖了搖頭,比劃了半天阿阮也沒看明白。
潇潇看得有趣,也不打擾她們,拿了幹糧出來準備午飯。
不想阿阮與阿貍雞同鴨講了一陣,忽然站了起來,看向湖心島,皺眉道,“潇潇姐姐,小紅在叫我。”
什麽都沒聽到的潇潇愣了愣,“它……在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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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阮點了點頭,焦急道,“一定是出事了!”阿貍也在她腳邊吱吱叫着。
潇潇皺眉看向湖心,祭出了法杖,一陣柔和的靈力探了過去。然而那靈力一掃到小島,她的臉色就是一變,一閃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啊呀,潇潇姐姐!”阿阮郁悶地跺了跺腳,也跟了過去。
等阿阮氣喘籲籲地跑回了湖心島,卻只看見謝衣在潇潇懷中昏睡,潇潇抱着他似乎有些吃力,就只原地坐在了地上。赤豹小紅就坐在一旁甩着尾巴看着,既不搗亂也沒有上去幫忙安慰。
“……謝衣哥哥?”阿阮看了看謝衣,又看了看潇潇,最終選擇喚她的小夥伴,“小紅,發生了什麽?”
赤豹吼了一聲,趴了下去,幹脆閉上眼睛打起了盹。
阿阮無奈。
潇潇皺着眉一臉嚴肅,不知在想些什麽。
“潇潇姐姐,到底怎麽了?”阿阮蹲下身,和席地而坐的潇潇平視。
潇潇沉默了半晌,搖了搖頭,“你不必知道。這件事……本也和你沒關系。”
“怎麽會沒關系呢?”阿阮很是着急,“謝衣哥哥說過,朋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潇潇勉強地笑了笑,“謝衣有沒有告訴過你,要保護好自己的朋友?”
阿阮愣了愣,急道,“我能保護好自己的!”
“你看,我和謝衣都逃不脫。”潇潇低頭理着謝衣額前的碎發,“你才懂得多少,又何必來淌這趟渾水?”
“可是……”阿阮側頭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可又不知道怎麽說。
潇潇微微擡頭,對她笑道,“阿阮,你要好好的。”
“……哎?”阿阮愣住,不知道潇潇是什麽意思。
潇潇重複道,“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遇到更多有趣的人。”
“我……我當然會的!”阿阮直覺如果不答應的話潇潇會很傷心,可她又懵懵懂懂的,想把話題繞回謝衣身上來,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潇潇低頭在謝衣額前落下一吻,“不會有事的,我們都不會。”
也不知道是說給阿阮聽的,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作者有話要說: 傻白甜了很久了,開始向捐毒一路狂奔了→_→
大家節日快樂五一出遠門沒有更新!(一口氣說完頂鍋蓋狂奔而走
PS.最近身邊發生了很多起盜竊案和騷擾案,深感這世道實在是……亂。大家小長假無論外出還是在家都一定要注意安全!各種安全!
五十三章 此我非我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阿阮如以往一樣被早餐的香味從床上勾了起來走進了院子裏,潇潇從廚房裏探出頭來笑着招呼她再等一會。她沒看見謝衣,但是房子後面傳來了叮叮當當的響聲。
她有點猶豫地看了看房後發出響聲的地方,又看了看潇潇,“那個,謝衣哥哥他……”
“哦,他的早飯我給他留出來了,一會我去送給他,你先吃吧。”潇潇一手端了一碗粥一手端了一碟饅頭,從廚房走出來放在阿阮面前,“勺子自己去拿。”
阿阮愣了愣,潇潇這淡定的樣子讓她幾乎以為她昨天根本只是和潇潇出去布置了一天結界然後淡定地回來睡了一覺,然而她仍然記得潇潇俯身親吻謝衣的樣子,那深沉的悲哀讓她無法懷疑這是幻覺。于是她仍問道,“可是昨天……謝衣哥哥他沒事嗎?”
潇潇的動作頓了頓,搖了搖頭,“沒事的,睡一覺就什麽都好了。”說着,她笑了起來,問阿阮,“要不然,我把他拽過來給你瞧一眼?”
阿阮趕緊搖頭,“不用了不用了……”她搖着頭,坐下端起了碗,“嗯,昨天,昨天結界還沒有做完,我們一會一起去吧。”
“好啊,今天差不多就能完工了呢。”潇潇轉身進了廚房給阿阮拎了勺子出來,“然後就可以随便去玩了。”
阿阮接過勺子塞了一大勺粥在嘴裏,眼神發亮地點了點頭。
潇潇揉了揉她的腦袋,轉身去廚房裝食盒了。
阿阮見她提了食盒往屋後去了,也就放下了心來。
她想,大概昨天真的只是出了一點小意外,謝衣哥哥和潇潇姐姐都有辦法的,否則對謝衣哥哥那麽在意的潇潇姐姐不可能這麽淡定。
阿阮越想越覺得有理,咽下了嘴裏的東西,問爬在她腳邊的赤豹,“小紅小紅,你說,謝衣哥哥和潇潇姐姐都會好好的,一直陪着我對不對?”
赤豹小紅擡頭看了看阿阮,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用大腦袋用力地蹭起了阿阮,搞得阿阮趕緊放下手裏的吃食與它嬉鬧。
潇潇聽見阿阮銀鈴般的笑聲無奈地搖頭,坐在了屋後,“謝衣,你怎麽知道這樣能唬住她的?”
謝衣正靠在屋後一塊大石頭下盤膝坐着,他并不答潇潇的問話,只是拿出一個饅頭慢慢地嚼着,咽下去後才道,“所以我都說了,你不需要會做偃甲,只需要會用就可以了。”
潇潇無奈地看了一眼正在忙碌地修建房屋的偃甲,“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我可沒開玩笑。”謝衣攤了攤手,“你會用通天之器吧?”
“我是會用,可那東西只認你的靈力,裏面的靈力大概還有多少?”潇潇皺眉,“你又想做什麽?”
謝衣沉默了一會,道,“那裏面的靈力還夠用二十五次,足夠了——我想讓阿阮試試通天之器。”
潇潇霍然起身,死死地盯着謝衣看。
謝衣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你也說了,她是靈。”
“不是這個問題。”潇潇俯身一把揪住了謝衣的衣領,“你不是說要先放一放昭明這條線,先研究一段偃甲嗎?忽然又想要去找昭明的線索……你想放棄?”
“我沒有!但是昭明最有把握。”謝衣擡手覆住了潇潇拽着他衣領的手,“我沒有那麽多時間了來找其他的辦法了!潇潇,你明白的,流月城尚且還有時間等,我卻沒有時間找了!”
潇潇用力地咬着唇,不說話。
謝衣嘆了口氣,伸手一拉,潇潇便跌坐在了他身旁。他安慰地梳理着潇潇的長發,低聲喚道,“潇潇……”
“只是魔氣而已,發作了一次罷了,你何必……”潇潇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
謝衣低頭看向她,只覺得她已經要哭出來了。
可是靈沒有淚水。
他低頭在潇潇額上印下一吻,“這次多虧你回來得快,我可不要變成那種怪物,太難看了。”
“……不會的。”潇潇猛地擡頭,“魔氣也可以控制的,我不會讓你變成那種怪物的!”
“砺罂會知道的。”謝衣搖了搖頭,“無論如何也來不及的。”
“謝衣……”潇潇狠狠地抱住了謝衣,不再多說。
謝衣嘆了口氣,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潇潇姐姐~”阿阮的喊聲從院子裏傳來,“你在哪兒?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潇潇趕緊擡頭應了一聲,“我就來!”然後站了起來,對謝衣道,“通天之器的事情交給我,你給葉海傳信問他要一塊水精,不用動常樂那塊,一點就夠。”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趕快去。”
謝衣只點了點頭,推了潇潇一把,讓她趕緊離開。
感覺兩人離開了小島,謝衣站起身提了食盒一步一晃地走到了院子裏,然後打開了已經完工的偃甲房的門,拿出了一只偃甲鳥。想了想,又将它放了回去,攤開了一張紙,畫起了設計圖。
不知道潇潇怎麽哄的阿阮,傍晚的時候她端了飯到偃甲房裏的時候只告訴謝衣,“通天之器說劍柄在西方的大漠裏。”
謝衣點了點頭,抓了偃甲鳥出來給葉海去信,除了說水精的事還問了他西方大漠裏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
昭明劍柄現在大概并不是劍柄了,只好去打聽些奇聞異事,葉海是雨師,說話總比到西邊去問尋常人靠譜些。
……雖然葉海此人并不怎麽靠譜。
潇潇等他把偃甲鳥放了出去才瞪眼道,“現在才放偃甲鳥?”
謝衣幹笑道,“這不是少放一只嗎?難道還讓我找達烏提老爹他們問?”
“……還是不要去找達烏提老爹了,這麽多年咱們一點都沒變,又該被說妖怪了。”潇潇按了按額頭,“你對自己的事怎麽一點也不上心?”
謝衣笑了笑,又繼續去看攤開的圖紙,“也沒有不上心。”
潇潇探頭看了一眼,一如既往地看不懂。她嘆了口氣,“你最近兩天先不要動靈力,應該還壓得住那魔氣。做偃甲的事情,等葉海送水精來再說。”
謝衣點頭應下,不過潇潇知道他根本沒往心裏去,不由得頭疼。
“你也耗費了不少靈力了,多休息吧。”謝衣沒讓潇潇頭疼完說話,就趕她去休息了。
潇潇無奈,叮囑謝衣注意身體,也就離開了屋子。
謝衣看了看桌上畫了一半的偃甲圖,苦惱地皺了皺鼻子,“再畫下去她就能看出來了呀,這要怎麽辦……”
潇潇卻不知道謝衣在策劃一件驚世駭俗的偃甲,她正梳理着自己所會的各種淨化法術,以及研究魔氣。
阿阮看謝衣把自己關在偃甲房裏,潇潇又總是魂不守舍,不由有些不安——直到又過了幾天,謝衣的偃甲房裏傳來一陣劇烈的靈力波動。
她知道,她不安的事情大概終于發生了,謝衣還是出事了。
潇潇幾乎在同時就召出法杖沖了進去,同時甩給了阿阮一句“在這等着,千萬不要過去!”破門而入的瞬間又補充了一句,“有意外就跑遠一些,越遠越好!”
“潇潇姐姐?!”阿阮惶然立在原地,想跟上去看看,但潇潇的靈力很快也爆發了出來,她怕打擾到潇潇施法,又不敢進去,只好郁悶地與兩只靈獸等在原地。
謝衣沒聽潇潇的話動了靈力來做偃甲——于是魔氣有一次爆發。
盡管謝衣幾乎是立刻發動了靈力來反撲,驚險程度與上一次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潇潇也是廢了很大一番力氣才幫謝衣把魔氣壓了下去。
“……對不起。”謝衣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潇潇用手蓋住了他的眼睛,“先睡一會吧,那個再說。”
謝衣敏銳地發覺潇潇的手似乎有些透明,不由更加難過,但他也知道,說什麽都沒用,便輕輕嘆了口氣,順從地閉上了眼。
潇潇看他睡熟了,便拿了謝衣的偃甲設計圖看,不滿地嘟囔,“做通天之器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麽拼命,這次是個什麽?”然而等她真正看清了整張圖的時候,整個人都呆立在原地。
謝衣仍在一旁熟睡,潇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放下了偃甲設計圖,猶豫地看了看一旁放着的做到一半的圓柱形偃甲,終于還是沒有動它,只是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貪玩好動的阿阮難得一直呆在原地,見潇潇終于走了出來,趕緊湊了上去。
潇潇示意她安靜,謝衣在裏面睡覺,拉着她走得遠了些,才道,“沒有大礙,他做偃甲的時候靈力用太多了。”
“你們都不讓我知道。”阿阮鼓着嘴,很是不滿。
潇潇笑了起來,“不讓你知道,是因為沒必要啊。”
阿阮低頭看着腳尖,“你們把我從巫山帶出來,教了我很多東西還給我起了名字,我知道你們對我很好很好的,現在你們有困難,我也……想要幫忙啊。”
“這個局太複雜,我們是不得不身處其中。”潇潇安慰地揉了揉阿阮的發頂,“如果可以,我們也想抽身而退,但我們別無選擇。可你不一樣,你可以開開心心地生活下去,這個局和你無關。”
“可是謝衣哥哥說……”阿阮還想說什麽,卻被潇潇打斷了。
“阿阮,有些事是只能自己面對的,再親密的人也不能代替。”潇潇輕笑着柔聲道。
阿阮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不問了。可是……可是,潇潇姐姐你看起來很不好,謝衣哥哥也……我、我擔心你們。”
“別怕。”潇潇笑了起來,“謝衣可是……‘有通天之能’的人啊,他才不會出事。”
正說着,一只偃甲鳥撲扇着翅膀沖着偃甲房飛了過去,潇潇一道靈力把它引了過來,讓它停在了石臺上,按下了機關。
葉海的聲音從偃甲鳥口中傳了出來,說是附了一塊水精但是不大,如果不夠就再和他說;西方的轶聞太多太雜,他要再打聽打聽;辟塵法術進步很大,已經能口吐人言了,不過化形還差點火候;他又遇到了一只奇怪的熊貓精,打算等辟塵能化形了幹脆用那艘飛船開個馬戲團玩……
阿阮聽得神往,潇潇也不由失笑,“這個葉海,真是能折騰。阿阮你要是有機會見他倒可以好好玩一玩。”
“嗯。”阿阮點了點頭,聽偃甲鳥繼續說。
“……我還是原來那個我,靜不下來的,就是不知道謝衣兄弟最近如何,有沒有做出新的偃甲?你們在何處落腳,我有時間可去找你們!”
葉海的聲音落下,偃甲鳥的背上便升起了一個盒子,一小塊湛藍的水精躺在裏面。
“呀,這塊石頭的靈力好純淨!”阿阮手快,将水精拿了起來,“潇潇姐姐你要這個,是要幫謝衣哥哥穩定靈力的嗎?”
“嗯。”潇潇點了點頭,心頭卻微微顫動。
葉海說,他還是原來那個他。
可……被魔氣控制的謝衣,還是原來那個謝衣嗎?
潇潇垂下眼眸,思緒萬千。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下子就哲學了起來(夠。
PS.俺昨天才從泰山下來……爬上去的打算坐纜車下來然後發現風太大纜車停運(╯‵□′)╯︵┻━┻只好走了下來腿已廢。相信我不會放棄更新!!(這種“不會放棄治療”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夠
PPS.6日捉蟲一片僞更了抱歉_(:з」∠)_今天去打比賽了沒有碼字……稍安勿躁(瘸着一條腿還不得不上即使這樣還是5打帶替補的6人的排球賽真是不能玩(╯‵□′)╯︵┻━┻
五十四章 禁忌之術
次日,謝衣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潇潇坐在窗邊的背影。他努力地撐了一下床板坐了起來,覺得似乎沒有上次的情況那麽糟糕。擡起手想要揉腦袋,卻發現手腕上多了一條手鏈——他認出上面綴的一塊藍色的石頭就是曾經在常樂見過的水精,只是這塊要小的多。水精上面法術的氣息他也很熟悉——是潇潇的靈力。
他正想着這東西有什麽用,窗邊的潇潇似乎是被他的動作驚動了,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謝衣心裏一驚,潇潇此時的表情嚴肅得有些吓人了。他當機立斷地發出了一聲呻吟,可憐兮兮地看向潇潇,“頭疼。”
潇潇也不說話,端起了一旁桌上的碗走到床邊去遞給他。謝衣接了過來,是一碗溫水,溫度正好。他在心裏笑得忘形,心說潇潇果然還是心疼他的,不過面上卻是一片無辜的樣子小口地抿着碗裏的水。
等一碗水喝完,潇潇仍是默不作聲地接了碗就要出去,看樣子是真的很生氣,完全不想理謝衣。謝衣終于還是沉不住氣了,伸手去捉潇潇的衣角,卻什麽都沒有抓住。
他微一愣神,卻見潇潇還是停下了步子回頭看他。
“嗯……”謝衣有點底氣不足了,“我,我知道錯了,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好。”
潇潇幹脆轉了腳步,仍将碗放回了桌子上。碗底與桌子碰撞發出了“嘭”的一聲脆響,震得謝衣心頭一跳。潇潇卻不管那麽多,只是從桌上拿起了一張紙來,側頭看床上的謝衣,“妄動靈力讓魔氣鑽了空子比起這個來都是小事了。”她走到床邊,将手中的紙張抖開給謝衣看,“我雖然不懂偃術,但還是看得出來你這是什麽東西的。我不可能沒跟你說過,魂魄、生命……不是你我可以妄想創造的!”
“我……”謝衣猶豫了一下是接着裝病還是和潇潇繼續這個話題,轉念一想那偃甲早晚也會讓潇潇看見,便反駁道,“我從來也沒想過創造生命,生命之所以可貴,就是因為,沒有人能創造它,也沒有人能讓死去的複活。”
潇潇瞪了他一眼,“那這是什麽意思!”
“……人形偃甲又……”謝衣還想搪塞,潇潇卻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謝衣,我确實不懂偃術,但是我懂你。”
謝衣沉默,不知道說什麽好。
“偃術的極致,便是将偃甲做得像是生命。”潇潇看着他,“如果能做得像活人一樣,那烈山部人确實就可以不受濁氣之苦了……”
“我沒這麽想過。”謝衣搖了搖頭,“就算我有辦法做出與每個人一模一樣的偃甲人,可那之後呢?一群偃甲人自欺欺人地活着,不會勞累,不會老去,不會有後代也沒有未來……不,那根本不叫活着。我們想要的,不是這種活着。”
潇潇皺眉,“那你為什麽要做偃甲人?”
“我們确實不能這麽活着,但是如果有事情沒有做完卻已經不可能再活着的話……”
“謝衣!”潇潇沒讓他把話說完,“我不會讓你被魔氣控制的!”
“你看你自己都成什麽樣子了!”謝衣的聲音也有些大,“只要我身上有魔氣,我就随時可能被砺罂控制,這樣不僅不能回流月城,也不知道還能憑自己的本意生活多久還能不能找到辦法。我的法術也不差,我明白的,想讓這些魔氣不能控制我,除非我死一次!”
潇潇愣在了原地,猶豫道,“你想……創造一個你自己?!”
謝衣點了點頭,“想辦法讓我的魂魄……不對,一部分魂魄,我不能讓砺罂懷疑……”
原本已經有些怔忡的潇潇聽到這裏忽然咬牙道,“不準!”
謝衣愕然擡頭,“潇潇?”
“魂魄……魂魄……我,我絕不準你動你自己的魂魄!”潇潇甩下這麽一句,摔門就走了出去。
“潇潇!”謝衣起身想追,卻還是有些腿軟,一下子沒站穩踉跄了一下,只能坐回床上幹着急。
倒是沖出門去了的潇潇一眼就看見了滿臉擔憂的阿阮,“潇潇姐姐,你和謝衣哥哥吵架了?”
潇潇猶豫了一會,“也……不算是吵架吧。”她搖了搖頭,“謝衣剛醒,中午給他做些好的補一補身體。”
“哎,真的?我們去打獵吧,我想吃烤豬腿了!”阿阮轉眼就歡喜了起來,“不過謝衣哥哥一個人在島上沒關系嗎?”
潇潇沒好氣地一甩手道,“有結界在呢,還有那麽多偃甲,他不會有事的。我們走吧。”
“唔……”阿阮看了看謝衣屋門上潇潇剛剛甩手打過去的警戒法術,低頭問,“阿貍,潇潇姐姐這個,是不是就是謝衣哥哥說的……口是心非啊……”
阿阮本就是一知半解,什麽都是從阿阮那兒學來的阿貍更是什麽都不懂了,偏頭滿臉茫然的看着阿阮。
潇潇走了幾步,見阿阮沒跟上來,就回頭喊她,“阿阮?”
“啊,就來!”阿阮趕緊應着,帶着阿貍和小紅跑了過去。
謝衣坐在屋子裏聽着潇潇和阿阮招呼着離了島,無奈地搖了搖頭,“還真是……口是心非。”他俯身撿起地上的圖紙,“不想我做也沒撕了圖紙……唉。”謝衣唉聲嘆氣地靠在床邊,看着一旁被蓋住的偃甲零件,無奈地想,潇潇一定是看過那些零件了……胳膊腿都差不多成型了,她就算是看不懂那張圖紙,光看那些部件也肯定能看出來的。
“自己冒那麽大險卻攔着我,真是……”謝衣苦笑搖頭。
雖然潇潇沒再提和謝衣的對話,但是阿阮還是覺得他們一定是吵架了。她想,她還沒見過潇潇姐姐那麽生氣的樣子呢。
“潇潇姐姐……謝衣哥哥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那麽生氣啊……”阿阮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潇潇嘆了口氣,“不聽勸,我都不想管他了。”
阿阮一驚,“啊?那怎麽行,你不管謝衣哥哥,我就更沒法照顧他了呀。沒人照顧的話,謝衣哥哥多可憐啊。”
潇潇失笑,這丫頭概念裏的“管”恐怕只有衣食住行,于是她揉了揉阿阮的頭發,“好,我不會不管他的。”說着,又嘆了口氣,自語道,“我要是真能不管他,倒是好了……”
“咦?你說什麽?”阿阮沒聽清後半句,追問。
潇潇搖頭,“沒什麽……嗯,小紅好像發現獵物了。”
“呀,真的!”阿阮看了看赤豹盯着的方向,驚喜地拍了拍手,“野豬!運氣真好,烤豬腿有着落了~”
潇潇無奈地抱起了急的直蹦高的阿貍,看着阿阮帶着赤豹活蹦亂跳地捉野豬去了。
成功捕獲一頭野豬的阿阮還想繼續尋覓更多的獵物,被潇潇攔住了,“這一只就夠我們吃兩三天的了,獵太多也帶不回去。”
“喔……”阿阮點了點頭,不死心地看向樹林裏。
可剛才她獵野豬的動靜太大了些,這一片的活物都被驚走了,樹林裏靜悄悄的,毫無聲息,她也只好死了心,跟潇潇回到了湖心島上。
潇潇沒去管謝衣,直接拖了野豬到廚房去了,阿阮則好奇地扒在了偃甲房的窗口往裏看。
正坐在床邊的謝衣一擡頭,和她打了個照臉,便笑了起來,“阿阮,你們回來了?潇潇呢?”
“潇潇姐姐在廚房,她可生氣了。”阿阮稍稍後退了一步瞧着謝衣,“你到底做了什麽呀,我還從來沒見過潇潇姐姐生氣呢。我問她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她說她都不想管你了。你趕緊勸勸她呀,她不管你了怎麽辦,誰照顧你?”
謝衣摸了摸鼻尖,“嗯……阿阮,你到底有多不喜歡吃我做的飯?”
阿阮臉色一紅,跺了跺腳,“我說的根本就不是做飯的問題吧!”
謝衣笑了起來,“好啦,別着急,我這就去看看。”
“哼。”阿阮背過身去,不看窗子裏面。
謝衣苦笑,潇潇是怕他出事好心勸說,自己卻一點都不領情。若是尋常朋友勸不動也就罷了,可潇潇……
苦惱地揉了揉額心,謝衣起身到廚房去了。
沒曾想他還沒進門就讓潇潇瞪了一眼,“站出去,毀了廚房你還要重新蓋。”
“……我不會炸了廚房的……”謝衣有點無力地下意識反駁,等他定下心來看清了潇潇在幹什麽,不由抽了抽嘴角,“潇潇,我得說……你拿着菜刀剁豬頭的樣子還是挺毀形象的。刀鈍了拿給我磨一磨啊……”說着,他召出了靖妟。
潇潇面無表情地把菜刀從野豬身上拔了起來,帶出一蓬鮮血,倒是沒落在她身上,但場景還是有些詭異。她森然道,“你敢用靖妟砍豬頭我就再也不讓你動靖妟!”
“咳咳……”謝衣幹咳了兩聲,收回了長刀,“你等等。”然後一溜煙跑掉了。
潇潇沒在意,繼續拿起菜刀砍了下去。
院子裏的阿阮看見謝衣進了廚房沒一會又出來,不由有些好奇,“謝衣哥哥,在找什麽?”
“偃甲……”謝衣應着聲,繞到了房子後面。
阿阮不滿地鼓了鼓嘴,“這裏到處都是偃甲,可是沒有潇潇姐姐喜歡的,謝衣哥哥難道要現做一個……”
她還沒嘀咕完,就被哭笑不得的謝衣打斷了,“潇潇又不是小孩子,拿個玩具就能哄開心的。”
阿阮愣了一愣,忽然想起謝衣給過她不少偃甲小玩具……“啊呀,謝衣哥哥你是覺得我是小孩子?”
不過謝衣已經走遠了。
潇潇一臉無奈地看着像獻寶一樣抱着那具原本用來修房子的偃甲,問他,“你做什麽?”
“刀給我。”謝衣一臉理所當然。
潇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菜刀給了他。
謝衣拿過來,把那刀固定在了偃甲上,又發動了它。只見原本用來釘釘子的那只偃甲臂帶着菜刀上下擺動,剁豬頭的力道比潇潇自己還大上不少。
潇潇見問題解決了,拍了拍手站直了身子。
“潇潇……”謝衣仍蹲在那具偃甲旁邊,擡頭可憐兮兮地看着潇潇。
“……什麽事?”潇潇的語調仍是有些冷。
“你說過你會關于魂魄的法術的……”謝衣還想說下去,但在他看見潇潇的眼神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絕望與,恐懼。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去捐毒了_(:з」∠)_
人家還是願意寫傻白甜的可是還是得虐嗷嗷嗷QwQ……
五十五章 時不我待
“……潇潇?”謝衣有些猶豫地起身,“怎麽了?”
潇潇閉上了眼睛,轉過了身去不說話。
“你……你別這樣。”謝衣有些着急,“別這樣,又什麽都不說。我們……我們在一起,我可以幫你……”
“幫我?”潇潇猛然回過身來,“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別再動偃甲人的念頭!”
謝衣沉默了下來,屋子裏只有窗外傳來的風聲。
他終于苦澀地道,“我若是有其他的辦法,就不會動這個念頭。潇潇……你冷靜些,我們……不,我,我沒有時間了。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這樣,做一個偃甲人,讓他……做真正的我。”
“但他不會是你,也不能是你。”潇潇堅持。
“潇潇!你說你想辦法幫我解決魔氣……可你現在的靈力根本不夠!如果是靖妟剛認主的時候也許還可以,但是現在……我幹脆說明白吧,如果你想保住我就只有魂飛魄散一條路。”謝衣盯着她看,“可我的法子,我們都會活下來。”
“你也說了,那不叫活着!”潇潇搖着頭。
謝衣抿了抿嘴,不說話,神色間卻是一片堅毅。
潇潇看着他,忽然洩了氣。
她垂下了眼簾,半晌後嗫嚅道,“你……一定要分離魂魄嗎……”
“否則萬一那偃甲人有什麽意外怎麽辦?”謝衣輕輕嘆了口氣,“你又不懂偃術。”
潇潇苦澀地笑了笑,“我還真是……跟你一個大偃師朝夕相處了這麽久卻一點偃術都不懂,說出去,恐怕誰都不會信吧。我要是學了些偃術就好了,你就不必……”
謝衣輕輕用手指按住了她的唇,“這東西,又不是随便一個偃師就能調整的,葉海也未必能行。”他頓了頓,“其實說什麽創造生命是禁忌……你怕的根本就不是這些,你是怕我魂魄分離吧。”
潇潇訝異地擡起眼抓住謝衣的手,“……嗯。你怎麽知道?”
謝衣攬住她,“你都說了,我們朝夕相伴這麽久,我總是知道你的。”
潇潇順勢趴在了謝衣懷裏,不說話。
謝衣撫了撫她的頭發,問她,“那,你為什麽這麽不想我魂魄分離?怕有兩個我,還是怕兩個都不是我?”
潇潇在他懷裏搖了搖頭,聲音悶悶地道,“謝衣,你知道嗎,當初鑄刀的時候他告訴我,只要命魂、天沖、靈慧、精、英一魂四魄。所以……我就把我自己的魂魄都打散了,讓他自己找要用的部分。”她不自覺地抓緊了謝衣背後的衣物,謝衣有所覺,也将潇潇抱得緊了些。潇潇微微頓了頓,繼續道,“不是我不想直接把那一魂四魄給他,是我做不到。魂魄破裂的時候根本什麽都做不了,因為太痛苦了,我只能盡力把我的魂魄都打散。那不是疼,和鍛造的時候感覺不一樣,但是,我寧可疼。謝衣……我不要你也有那樣的感覺。我用了一百年都沒能忘掉那種感覺,可我不想讓你也用一百年忘掉……”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因為謝衣将她從懷中拉了出來,吻住。
兩人分開,潇潇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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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