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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俗從他手上接過肥遺,恰恰看到文鳐眼中尚未褪去的一抹毒色,那眼神似全世界最毒的鸩毒,入口即化腸穿肚爛,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身體內部腐爛後活活痛死才肯罷休。
獨俗被吓得不由一驚,手裏一軟連肥遺都沒拿住,哆嗦着唇小聲的将大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同時心裏一萬個慶幸,慶幸自己沒有争寵。
大佬這分明就是将大魔王視為自己的所有物,哪裏是主寵關系那麽簡單,碰了他的人,不亞于辱妻,那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像他這種小妖還是躲得遠點為好!
文鳐的失态不過一瞬,如今早已恢複正常,他聽罷,擡步走上去,一如既往的展開翅膀将少年裹在其中,又親昵的在對方的脖頸上蹭了蹭,說:“我回來了。”
卻,看都不看大白一眼,這已經完完全全的不屑、無視。
簡沐睡得迷迷糊糊,攬着他的腰親了一口,完全是對待寵物的态度,“小魚兒真乖。”又揉了一把大白,簡單了做個介紹便算了事。
文鳐與大白對視一眼,一個目光冰冷,一個充滿志在必得。
文鳐自然的開口:“這貓倒是有幾分靈性,不過尚未修煉成妖,該做的準備還是要有的,洗澡、疫苗,以及……絕育。”
這話語之間竟有一股大房安排小妾的感覺在其中,最後兩個字說出來時聲音并無半點異樣,只是瞳孔間的惡意,卻是完全呈現在大白的面前。
簡沐眯着眼半醒半睡,哪裏曉得後院起火這等事情,随口應道:“你看着辦吧。”
“好。”文鳐唇角微彎,說:“絕育不需要做手術,我記得獨俗還養着扶春籃,裏面有一種花叫蓇蓉就有這種效果,一會便喂他吃下去。”
這次再一對視,文鳐眼中的惡意更深,大白不見慌亂,眼中卻是一派嘲諷,似在譏諷他的異想天開。
文鳐帶走了大白,一離開簡沐所在的空間,兩個人的神态皆是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文鳐滿臉憎惡,卻也警惕異常,“你來的倒快。”
大白化成人形,明明身上不帶任何妖氣,周遭的空間卻被刺激的發生扭曲,他将一頭墨發随意的紮在腦後,面容俊美無暇,狹長的眼眸一挑,邪氣的妖異,說:“文鳐,你失蹤了十年,我需要一個能夠讓我認可的解釋。”
文鳐在他化為人形後,自己身上的妖氣便被刺激的越發不受控制,他暴躁的看了男人一眼,卻也沒有直接抽身一看,像是忌憚什麽,冷哼一聲譏諷的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技不如人,被看門狗抓住鎮壓這種事,還需要我詳細給你描繪一遍,好讓你提前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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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若有所思的撐着下颌,“看來他的确沒死,也對,如果他真的消散,天道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安排好新的鎮守者,他在,只是不知出于什麽原因沒有露面。”
他輕笑一聲,暗紅色的眼眸滿是興味,“有意思。”
文鳐厭惡的看着他,“我随你來人間不過是還人情,現在兩不相欠,你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就趕緊滾,莫要靠近他。”
男人側頭看他,突然眨了眨眼,竟有幾分俏皮的意味,他說:“你還別說,這個飼養你的人類,我很喜歡。”
“你越是不讓我沾,我就越喜歡。”
“白冗,”文鳐的聲音帶着濃重的警告之意,他的眼眸黑沉,裏面翻湧着數不清的兇戾殺意,像是所有物被觊觎而激發的護食本性,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那就各憑本事,看看最後結果是什麽。”
白冗一挑眉,臉上的笑容越發惡劣,像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畫面,他說:“殺意這麽輕易就被挑起來了,看來他對你而言的确很重要嘛,一舉兩得,這真是再好不過的買賣了。”
他本就是以世間陰暗為食,文鳐因簡沐而産生的負面情緒越濃厚,恰恰就刺激的他對那少年越發感興趣,他側着頭看了一眼曬着太陽懶洋洋的少年,暗紅的眼眸中隐隐有火焰在燃燒,他挑釁道:“你嘗過他的味道嗎,鮮血一定是甜腥的,比起蜜糖更為可口,他的反應也會很動人,無論是心甘情願還是無力反抗的模樣……”
他輕笑一聲,感受着文鳐的殺意,“即便我現在就将他生吞,你阻止得了我嗎?”
就在這時,簡沐突然将臉上遮陽的書拿下來,不耐煩的對準他們所在的方向,喊道:“有完沒完,你們倆有正事就談,沒有就閉嘴,扯我有意思嗎?扯也就扯了,聲音能不能小點?還有你,大白,你原型要是貓就留下,不是就滾,老子就讨厭人工裝貓,撸起來有個幾把樂趣!”
志在必得的白冗神情突然有一瞬間的凝固,俊美的面孔活脫脫沒有表情的雕塑,眼中興奮的火焰漸漸凝成冰塊,他眨眨眼,突然火焰再次熱烈的噴發,且比之前要更為興奮的多,“你能聽到我們的對話。”
“你當我是聾子?”簡沐滿臉譏諷,說起話來毫不留情,“就你們分割空間這點小伎倆,還好意思拿出來秀?”
文鳐微微垂眸,唇角劃過一絲嘲弄的笑意,随機滿臉無辜且乖巧的朝少年走過去,一言不發,卻如貼心小棉襖似的為他整理毛毯,收拾淩亂的本子。
白冗“啧”他,“現在裝乖有意思嗎,你的本性他也不是沒看到。”
“錯了。”簡沐捏了捏文鳐的小臉蛋,朝白冗戲谑一笑:“他乖巧,是因為我喜歡他這副模樣,可愛的緊。”
白冗身形一閃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他半跪在地,握住少年的手,俊美的面容随着神态的變化竟褪去妖異,顯得聖潔而溫柔,打蛇上棍道:“你喜歡,我也可以做出這副模樣。”
瞧瞧,這對待文鳐時的扭曲惡意與此時乖巧柔順的态度,是一種多麽強烈的反差,他卻做起來流暢的沒有一絲生澀,自然的好像他的本性就是如此這般。
簡沐摩擦着他的臉頰,似意有所動。
文鳐适時的給予重擊,陰冷的聲音涼涼的道:“可惜,妖神大人的本體似乎并不是貓。”
簡沐的臉色一淡,都沒在意前面的稱呼,最後三個字才是重要,他的薄唇上下一動,“滾。”真是絕情的很,完全沒有之前撸貓的親昵,只剩下驅逐時的冷漠。
“這麽狠心啊。”
白冗幽幽的嘆了口氣,卻沒有被驅使的羞辱感,更別提惱怒等情緒,他似乎天生就沒有這類負面情緒,只是握住了簡沐的手不放,用唇輕輕在上面摩擦,親昵纏綿的像是在對待戀人。
“看來要打上印記才行。”
他喃喃了一聲,随後尖銳的牙齒咬破少年柔嫩的後背,鮮血瞬間湧出來,他愛憐的吮了一口,一股甜膩的氣息悄然升起,卻又轉瞬間被他盡數吸收。
簡沐皺眉,若是以前的身體不說暴打這人造貓,起碼不至于如此被動,這具身體實在太弱雞,他也索性便不去反抗,甚至制止了文鳐以卵擊石的進攻,就這麽冷冷淡淡的看着妖神白冗刺破他的手背,而疼惜的用舌頭一點點的将傷口舔到愈合,酥酥麻麻的癢意逐漸蔓延開。
白冗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一團霧的痕跡,臉上露出意猶未盡的表情。
簡沐一腳踹在他的臉上,毫無動容:“滾。”
男人順勢消失在空氣裏,只留下低低的笑聲。
文鳐近乎陰鸷的盯着那團霧看。
簡沐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腦袋,感慨說:“辛苦你了,以前要在這種**手下工作,怪不得人妖打成僵局,而不是妖族全面占領人間,有這種缺心眼的妖神,你們能打破結界都是夠好運爆棚的。”
文鳐:“……”
他點點頭,順着簡沐的話往下說:“是這個道理,所以我不過是還他人情,并不打算跟着他一直幹下去。”
人造貓走後,最歡喜的莫過于秦少想,簡直要放鞭炮慶祝,甚至好奇的想問原因,卻被文鳐一個淡淡的眼神掃過去,慫了。
秦小少爺在山海食府這段日子不白當服務生,起碼學會看人眼色,知道怎麽生存下去了。
獨俗反應作為平淡,半點沒有争寵的走了一個的歡欣鼓舞,反倒是加深了對文鳐大佬的恐懼,他算是看明白了,他最好是沒威脅,就像老爺家裏不受寵的姨太太,偶爾被撸一把也就嘗嘗鮮,這樣正房太太文鳐大佬也不會拿他當威脅,他也就能茍下去。
這件事過後,一切看似又恢複了平淡安逸的生活,每天賣個早點逼氪一下顧客,曬曬太陽撸個毛,不能更逍遙。
這天,早點鋪一開門又迎來了生客,兩個妹子拿着手機看看門店招牌,又對着外面挂着的價位表指指點點,顯然是很有目的性的走進來。
“沒錯,這裏肯定是山海小店的原型!”一個妹子嚴肅的點點頭。
什麽山海小店?
秦少想好奇的上去問,其中一個妹子拿出手機打開了一款手游,指着上面的活動給他看,“就是這個,連裝修都差不了多少,你們這個店的宣傳是和柯學游戲公司合作的吧?”
秦少想打開手機在網上一搜,這才發現有個游戲公司以他們的早點鋪為原型,在新一期的國慶節做了一個逼氪嚴重的活動!
#柯學再作死,國慶活動逼氪程度再創新高#
某策劃聲稱該活動是現實取材,來源于他們上班路上的一家早點鋪,據說整個策劃部都淪陷在這家店裏,月月工資都清空還無怨無悔,這要是真的那就太活該太喜聞樂見了!
話說,有人來818是不是真的有這麽家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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