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鬧劇

因為包惜弱的出現王府頓時籠罩上了一層愁雲慘霧，楊鐵心被完顏康一腳踢在地上一時間爬不起來了。可惜包惜弱穴道還沒有解開，只能哭着喊着卻看不到。

郭靖一見楊鐵心這樣立馬跑了過去，扶起了楊鐵心的身子。完顏康聽着包惜弱的指責的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十八年了，娘你今天忽然告訴我我不是什麽小王爺！父王也不是的爹爹而是這麽一個落魄男人？！”

“我我……”包惜弱剛才哭喊的氣勢頓時弱了下去，她一心不想完顏康傷害楊鐵心，想讓他們父子相認。可是她卻忽略這麽一個事實，全都是她的錯啊，她又怎麽能讓康兒去承擔？

“……都是我的錯。”包惜弱淚眼朦胧了說道，要不是現在不能動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楊鐵心猛地咳了起來，郭靖驚慌的看着楊鐵心吐出的血對着黃暄急急的說道：“黃賢弟你快過來，穆大叔吐血了！！”

“哼。”找不到爹爹，黃暄的心情越發的惡劣，對他來說其他人根本不關他的事情。只是今天這個架勢爹爹擺明不肯出來了，黃暄看着郭靖實在急的厲害只好跑了過去，不過依然小臉氣呼呼。随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白瓷小巧的瓶子，剛一打開一股清香頓時撲鼻而來。

“喏，給。”黃暄到處了三顆九華玉露丸遞給了郭靖，郭靖看着手中朱紅色的小丸子只覺得一陣陣藥香襲來心知是好藥趕緊給楊鐵心服下，又将手掌貼在背後替他運功直到楊鐵心的臉色微微泛出了紅暈才住手。

“咦，郭大哥你是不是找到那條蛇了？”黃暄稍稍一靠近就聞到郭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沒想到郭靖一走開就找到蛇了，郭靖剛收功一聽黃暄的話頓時疑惑的問道：“黃賢弟你怎麽知道的？”

“你身上血味道很重啊。”黃暄聳了聳小鼻子說道，看着另一邊呆呆坐在地上已經失神的完顏康才說道。郭靖皺着眉頭在自己身上聞了幾下，果然血腥之氣很是濃厚。想到剛剛驚險的一幕，郭靖還是心有餘悸，要不是他學了降龍十八掌一掌就拍死的那條大蛇他說不定已經成為蛇肚子裏的食物了。

“那條蛇藏好了嗎？”黃暄趕緊問道，見郭靖點了頭才開心的說道：“不錯，等會我們回去烤蛇肉吃。”

“啊，可是可是……”郭靖為難的看着另外的三人，楊鐵心一口氣剛剛緩了過來聽到黃暄的話頓時怒聲說道：“你究竟是什麽目的，為什麽要接近我們？”

“我能有什麽目的？剛剛還是我救了你呢，你就是這麽恩将仇報的？”黃暄一挑眉越發的後悔自己去救楊鐵心，不想楊鐵心剛剛知道黃暄隐瞞了郭靖身份有些記懷，現今又遇上這樣的事情一股腦的将怒氣全撒在黃暄的身上了。

“哼。”楊鐵心沒有理會黃暄，只是将注意力移到了郭靖的身上問道：“你是不是叫郭靖？你父親叫什麽？”

“是啊。”郭靖說着偷偷的看了看黃暄，畢竟一開始黃暄不讓他說自己的真名字。但看到黃暄冷哼了下扭過臉不理他，郭靖猶豫了一會才又道：“我的父親是郭嘯天。”

“果然，果然……”楊鐵心喃喃自語了一番，才緊緊地拉住郭靖的衣服說道：“我和郭大哥當年是結拜的好兄弟，當年還許諾我們兩家的孩子若為一男一女就結成親家，若是兩男孩就成兄弟！沒想到一晃眼，你都這麽大了啊！好！好！好！”

楊鐵心連說了三聲好，郭靖一聽也不禁熱淚盈眶，沒想到穆易就是自己母親嘴中所說的之人。猛地想起剛剛的事情，不由看着呆愣愣的完顏康，這麽說這個小王爺就是他的弟弟啊？！

想到完顏康剛剛悲憤的樣子，莫名的對與完顏康心中的不滿消退了不少，有些憐惜的望着完顏康，忽遭驚變怕是誰都受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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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我不該弄什麽比武招親更不該還沒有死！”楊鐵心大笑完之後才嘆息的說道，看着被點了穴道哭得楚楚可憐的包惜弱心中是又喜又悲。沒想到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自己的妻子都已經嫁給了別人。

雖然包惜弱對他明顯還有情，可是楊鐵心又怎麽受得了包惜弱已經貴為王妃的事情。剛剛才多了一些紅暈的臉又變得慘白，完顏康神情複雜的看着楊鐵心坐在臺階上久久沒有說話。

“不！鐵哥都是我的錯，讓我去死吧！”包惜弱對于自己已經不貞的事情悔恨不已，可當時她懷着康兒突逢家變頓時手足無措。本來她也是抵死不肯嫁給完顏洪烈，可是終究在完顏洪烈溫情的攻勢下點頭嫁給了她。

雖然她總是住在當年牛家村那樣的小草屋裏，雖然她總是穿着最樸素的衣服，可是這一切不過是掩藏她心中的愧疚。

她一直以為楊鐵心已經死了，如今看着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喜還驚多一點？

“惜弱你怎麽了？”聞言趕到的完顏洪烈就聽到包惜弱哭喊着要死的話，顧不得面前一個個陌生的人慌忙的跑了過去。看着包惜弱僵直的站在那，完顏洪烈順勢抱住了包惜弱急急的詢問着。

包惜弱只是不停的哭泣搖頭表示自己無礙，完顏洪烈一個眼睛邊上的人立馬上前解開了包惜弱的穴道，頓時包惜弱就軟倒在完顏洪烈的伸手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

楊鐵心見他們親密的樣子心如刀割，又看着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見完顏洪烈過來就開口喊着父王，到頭來自己倒像是個外人一樣。

心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楊鐵心在郭靖的幫助終于站了起來。朝着抱着梨花帶雨的包惜弱的完顏康冷聲道：“我楊鐵心以下犯上多有得罪了，還望歸還我的女兒，從此我們就兩清了！”

楊鐵心說着手卻死死的捏着自己的鐵槍，郭靖看着楊鐵心不由自主的捏着自己手臂忍着疼痛沒有吭聲。不想包惜弱一聽頓覺天塌地陷，猛地掙開完顏洪烈的手撲到楊鐵心的身上喊道：“不，鐵哥你帶我走吧！是我對不起你！”

“惜弱？！”完顏洪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疼愛這麽多年的人兒最終還是選擇了楊鐵心，他哪一點比不上那個莽夫了？？

楊鐵心看着包惜弱久久沒有作聲，黃暄在一旁終于看不過去了不悅的說道：“你都已經改嫁了，難道還想一女侍二夫不成？”

黃暄的話頓時将楊鐵心僵住了身子，剛剛沖口而出的話也咽了下去。包惜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柔弱無助的樣子讓人越發的心憐，只是也讓黃暄覺得她更加的讨厭。

“都是我不好，不該奢求的，是我對不起你們……”包惜弱垂淚說着，惹得完顏洪烈心疼的想抱住她卻不敢伸出手。

“不錯，全都是你的錯！”黃暄不顧郭靖拼命眨眼睛給自己暗示的樣子，看着包惜弱這樣很是不屑的挑眉說道：“你看你，既然嫁人了就該遵守婦德，偏偏守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嫁給了完顏洪烈心裏還想着自己之前的丈夫，你這樣對得起他們兩個嗎？”

“我……”包惜弱緊緊地抓住胸口的衣服說不出話來，完顏洪烈看着包惜弱這樣有些不忍，壓下慌亂的神色露出了笑容柔聲的說道：“惜弱，我不怪你，這些我全都知道。我只求你跟我在一起，跟我和康兒，我們家三口永遠在一起不好嗎？”

“康兒是我的兒子！”楊鐵心一聽沖口而出吼道，自己的兒子居然認這個金狗為父。當年要不是惜弱一時心軟救了他，也不會弄成現在的局面！

“我不是你的兒子！你養過我一天，抱過我一次嗎？”完顏康這時也爆發了，楊鐵心被喝的啞口無言。确實自己的兒子跟完顏康這麽多年飛父子，倒是自己反倒是半路冒出來的。

楊鐵心忽然有些心灰意冷，淡淡的掃了眼沖着自己叫喊的兒子，好半天才開口說道：“把我的女兒放了吧。”

包惜弱一聽，以為楊鐵心早就又續了弦咬着唇瓣忍住了心底的悲傷。這麽多年說對完顏洪烈沒有一點感情是假的，只是每天心心念念的人都是楊鐵心，每天重複想着他說過話做過的事情，回想着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日子久了連包惜弱自己都分辨不清是愛還是成了習慣了，包惜弱一回頭看着完顏洪烈黑眸中柔情似水略帶擔心的樣子忍不住輕輕地拉住了他的手，仿佛有了一個依靠一樣。

完顏洪烈頓時大喜，讓人放了穆念慈自己緊緊地摟住了包惜弱還不忘對着完顏康溫和的說道：“康兒你永遠都是父王的孩子。”

“父王……”完顏康在一旁緊緊地拉住了完顏洪烈的手，楊鐵心強忍着不讓自己去看但身子一晃差點摔倒被郭靖趕緊扶住了。穆念慈一見楊鐵心趕緊沖了過去，一看楊鐵心身上這麽多的傷頓時驚怒的看着完顏康。

完顏康現在想起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頓時有些不自在的扭過頭，穆念慈含着淚喊了聲爹爹，對自己輕信完顏康的話甚是後悔。

“念慈，扶着爹爹出去吧。”楊鐵心臉色慘白的說道，穆念慈點點頭扶着楊鐵心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卻不讓郭靖再攙扶。前面的侍衛們接到完顏洪烈的命令紛紛讓開，黃暄看着完全不一樣的結果拉着郭靖低聲說道：“我們也走吧。”

“等等。”完顏康忽然出聲喊道，看着黃暄一眼又落到郭靖的身上好一會才道：“謝謝你們。”要不是黃暄罵醒了娘，郭靖又幫着攔着，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像這樣站在這。

一邊是敬愛的養父，一邊是他的親生父親，這讓他如何在他們中間選擇？

完顏康低着頭遮住了自己陰晦的情緒，只是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殺了今天所有知情的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