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好感

丁小箋這一笑,直接讓王子伽傻掉,“你笑什麽?”

丁小箋:笑你可愛啊!

丁小箋當然不會說出心裏話,她樂道,“笑你說的挺好,你喜歡歷史?”

王子伽頗為不好意思,“我爸喜歡歷史,我平時也會看看。”

丁小箋明白了,家庭淵源。

“那你喜歡這種分享嗎?”

王子伽毫不猶豫,“挺好的,挺有意思。”

喜歡就好。

丁小箋心裏美滋滋的,腳步越發輕盈。

其實她自己何嘗沒有通過這種分享得到收獲。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有些思維經過碰撞,越發璀璨。

更何況……

丁小箋高興道,“是啊,特別有意思。”

王子伽傻乎乎的往火坑裏跳,“嗯嗯,是的。”

丁小箋補充道,“臉,特別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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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伽,“???”

丁小箋眨眨眼,調皮道,“一個比一個耐看,哎,和你們長期呆在一起,我對自己的容貌已經産生錯覺,以為自己是個大美人!照照鏡子,大美人做不成,只能做小美人咯!真有意思!”

王子伽,“……”

王子伽閉上嘴巴,臉又變的緋紅。

啥呀!

原來是這個有意思……

這個……行吧……他畢竟也屬于其中一份子……

他也很耐看……吧?

王子伽摸摸自己的臉,有點不确定。

王子伽難得發呆,晚自習,許良策帶着作業來找他,看到他游離不定的眼眸,手在他面前晃晃,“在想什麽想的這麽入神,思春了?”

王子伽回過神,拿起筆掩飾的寫了幾個字,“策,問你一個問題。”

許良策拿起布仔細的擦拭鏡片,“你怎麽突然扭扭捏捏的,想問就問呗。”

“你覺得我們的想法是不是有點太過單純幼稚了?”

許良策擡頭注視着王子伽,失去了眼鏡的掩護,他的眼神銳利而直接,“兄弟,你這是準備當哲學家還是準備當偉人?”

王子伽将今天早上丁小箋對他說的話講了出來,“總覺得,和她相比,我們這些人的想法有點幼稚……”

許良策戴上眼鏡,望了望天,“兄弟啊,你現在才被刺激到嗎?我可是來的第一天就被刺激到了!”

王子伽目光露出疑惑之色。

“我們的想法如果是幼稚,那坐在教室裏的其他人還不成弱智了?”許良策無語道,“不是我們太無能,是敵方太強大,丁小箋那想法思維,全校沒有一個比的上她,太妖孽了!”

王子伽再度疑惑,眨眨眼,“有你說的這麽誇張嗎?”

許良策指着他的腦袋,肯定道,“就有這麽誇張!你怎麽現在變的這麽遲鈍?都不像你了哦……”

王子伽踢了他一腳,“到底是誰遲鈍?”

兄弟兩鬧騰一番,許良策才樂悠悠道,“管它是妖孽還是幼稚,反正我只知道,某人名字在某人嘴裏出現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

王子伽重新拿起筆,不說話。

許良策執筆,“啧啧啧,真想不通,小皮這樣的女孩,又難追又難搞,簡直就是折騰自己,居然會有人喜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虐。”

王子伽還是不說話,用腳狠狠的碾壓許良策。

“嘶!以前多老實的人啊,現在都被丁小箋教壞了!”

王子伽警告道,“你夠了啊!”

許良策聳肩,無良道,“某人自欺欺人,還一個勁的懷疑自己幼稚,啧啧啧,我看啊,幼稚是假,假裝幼稚想和對方相處才是真……”

王子伽放下筆,小表情要有多嚴肅就有多嚴肅。

許良策投降,舉起雙手,“行行行,我不說了,行了吧。”

兩個人安靜了沒十幾分鐘,許良策又忍不住了,手肘碰了碰王子伽,“诶,夾子,你真的喜歡小皮啊?”

王子伽正在畫太陽高度角的手一抖,在紙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他微微有些迷茫,渾身不自在,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許良策眼睛一亮,激動道,“看來是真的了!”

王子伽深吸一口氣,“說這些幹什麽,學習還不夠嗎?”

許良策撇嘴,“喜歡人嘛!喜歡就去追嘛!”

王子伽還是沒說話。

“不敢追?”

“……”沉默。

“不想追?”

“……”沉默。

“還是不喜歡?”

王子伽開口,“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什麽嗎?”

“像什麽?”

“八婆。”

許·八婆·良策,“……”

許良策小聲嘀咕,“好心沒好報。”

王子伽認認真真的做作業,等作業做完,整理筆記。

許良策忍了半小時又忍不住了,“诶,兄弟。”

“嗯?”

“夾子,要不你對她保持好感就行,真的,千萬別喜歡上,壓力山大!”

丁小箋這樣的女孩,太強大,注定以後男人在她面前難以擡頭。

王子伽靜默片刻,在心底嘆息。才涼涼道,“你太多話,問你,我打算學理,怎麽樣?”

許良策這下真的是驚訝了,起身問道,“之前我勸你學理,怎麽你都無動于衷,現在卻要改變了??”

王子伽思索道,“之前感覺學文學理差不多,我媽也希望我學文,我學着也還行,但這幾天我想了想,卻覺得學理更讓我有挑戰性一點,我不太想過溫吞的生活……”

許良策吐血,“要是金靈知道你說學文溫吞,絕對要把你剔除到學習小組的範疇外。”

王子伽倒沒有看不起文科,但相比起理科的一是一二是二,文件太重背誦和理解,王子伽記憶力好,理解力佳,不然他的英語不會這麽好,但高中文科的套路太明顯,一個一個往套路裏靠,八九不離十,挑戰力沒變化,理科雖然也很套路,但套路一個接着一個,公式、規律、計算要求難度一個比一個高,挑戰力是可以升級的!

相比起來,明顯理科更有意思。

許良策用筆捅捅他,“我看小皮很明顯打算學文,你想和她分開?”

王子伽無語,“你這說的,好像我們在一個班就能黏在一起了?”

不好意思,丁小箋在班上期間,狀态那叫一個迷離,比尤怡然還飄忽,躲在角落裏時不時的寫寫畫畫,偏偏老師還捏不住她的把柄,對她無可奈何,可以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自得其樂,嗨的一匹!王子伽也插不進去啊!

“近水樓臺先得月嘛!”

王子伽搖頭,“沒用,她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了,我這樣在她身邊都得不到她的關注,更何況其他人,只有比我差的。”

許良策,“……”

許良策,“小皮知道你這麽自戀嗎?”

王子伽很認真,擡頭看他,“這不叫自戀,這叫實事求是。”

許良策,“那你決定學理了?”

王子伽擡頭望向天花板,“嗯,決定了。”

“你爸媽呢?”

“我說服他們,我的選擇,他們會仔細考慮。”

許良策兩眼放光,“兄弟,來我這個班,兄弟罩你!”

王子伽目光自信,搖頭笑了笑,他還需要許良策罩?到底是誰罩誰?

周六下午放學,丁小箋選擇回家一趟。

久久不回這個家,沒有任何變化,好像時間凝結成一道結界,隔離了這個小村子。

家裏一如既往的冷漠而争吵。

丁小箋睡在床上,半夜突然被驚醒。

一道陰影橫在窗前。

丁小箋吓了一跳,“誰?”

那人幽幽的轉過頭,是丁雲露。

丁小箋舒了口氣,“丁雲露,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嗎?”

丁雲露冷笑,“我都想死了,還管吓死誰?”

丁小箋坐起身,“你怎麽了?”

“你不在家裏,不知道家裏是個什麽情況,也不知道我過的是什麽日子,天天這樣過着,我只想死!”

丁小箋沉默一會,勸解道,“哪裏就到了死這個地步,有什麽事情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丁雲露,“我沒有其他辦法,小箋你知道嗎?她在家天天罵我說我,說我偷懶,說我上班不努力,她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車間裏?你大姐也是這樣,幫着她說我,難道我就是一個賺錢機器嗎?從十三歲我就沒讀書,她開始讓我幫她做事,到現在,像是沒有盡頭一樣,我真的是不想活了!”

丁小箋,“你十八歲,只有一年多就能解脫了。”

丁雲露譏笑,“可是我一天都忍不了了!”

丁小箋,“……”

“我真想拿把刀把他們都砍了,然後我再去死!”

丁小箋,“……”

這個想法好危險啊!

“今天在車間裏,她又說我,她是不是為了顯得自己特別好特別有能力特別厲害,所以拼命的貶低我?說我不像個女的,說我性格不好,說我脾氣暴,還說等我到二十歲,就找個男人把我給嫁了!哦!我不給她賺錢了,她就要嫁了我?她怎麽這麽精打細算,怎麽就沒算算這個房子當初還有我的一份努力呢!憑什麽!憑什麽她就能決定我的人生!”

憑什麽?

就憑周紅雲生了她們。

就憑這個社會就是如此,對女性比對男性苛責。

就憑那一套儒家的文化,長輩對晚輩,大的對小的,男性對女性,通過壓榨對方來獲得利益。

但丁小箋不會和丁雲露說這些,丁雲露聽不懂,也不是一個願意聽這一套的人。

丁小箋扶額,冷靜道,“既然你這麽痛苦,那就離開她們呗。”

丁雲露怔怔的,“離開?怎麽離開?”

“你十八歲了,有手有腳,去哪裏不是讨生活,為什麽非要留在家裏受這種氣呢?”

提到這,丁雲露立刻惶惶然,“我沒什麽能力,沒讀過書,連家門也很少出,我能去哪裏?這個世界騙子這麽多,我要是被騙了怎麽辦?”

丁小箋無奈搖頭。

“哪個人沒吃過幾個虧?又不是讓你去多遠的地方,大姑媽不是在雲漢市嗎?你去大姑媽那裏,讓她幫幫你。”

丁雲露不安問道,“大姑媽會幫我嗎?媽不是經常說她人不好嗎?”

在周紅雲的嘴裏,周圍親戚就沒有一個好的,除了她自己的兄弟姐妹。

“輕而易舉的事情,”丁小箋勸道,“現在雲漢市招人的地方多着,找工作很簡單,大姑媽那裏也有住的地方,你給錢給她,她肯定是不要的,你就每個月給她們家買點吃的用的,在外面多聽她的話,每天安安心心的工作,好好在外面學點本事,不比你在工廠車間裏呆着好?”

丁雲露有點意動。

但很顯然,她膽子太小了,又不敢往前踏出這一步。

丁小箋感覺自己真的是操心命,繼續出主意,“這周你想清楚,自己拿主意,如果你确實想出去,過自己的安心日子,就下周周六到我們學校門口找我,我帶你去找大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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