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海膽蒸蛋

時北淩望向前方正奮力奔跑着葉安晴,唇角微揚,道:“走吧。看那丫頭都要比馬跑得快了。你們倆啰嗦地,今晚打算住在這裏?”

岑霄和戴楓對視了一下,悻悻地急忙應聲揚鞭策馬起來。

此時,葉安晴已經帶着那女子一路狂奔到了都城裏。

然後那女子對葉安晴千恩萬謝着回自己家去了。而葉安晴也便提着兩竹籃子的海膽回到了她的‘獨美’小飯館。

稍作歇息之後,也快接近中午了。

葉安晴定下今日的招牌菜是海膽蒸蛋。

可做這個可是有些費時間。主要是處理這個海膽有些費事。

葉安晴一只手戴上厚厚的棉手套趕緊清洗處理這滿身都是硬硬的長刺的海膽。

葉安晴又另一只手拿着剪刀先在海膽的背部将海膽的牙齒剪開弄掉,将裏面那些黑色的部分都去掉,只留下黃色的海膽黃。

就這樣,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葉安晴将兩竹籃子的海膽都處理好了,然後将反複沖洗幹淨。

她又在大鍋裏舀上适量的水,放上蒸篦子,然後将海膽一一排放開。又在盆子裏打了數個雞蛋,朝着一個方向攪拌均勻,用勺子一一分別放在每一個海膽裏面。因為海膽本身就具有鹹味,所以,葉安晴只放了非常少量的鹽巴。

之後,葉安晴又切了一些蔥花分別在每個海膽裏撒了些許。

接下來,葉安晴便就用木頭大火燒開了鍋。

葉安晴準備好各種打包小布袋的功夫,兩大鍋的海膽也便蒸制好了。

食客們瞧着門口小飯館門口挂着的今日招牌菜,都覺得甚是驚奇。有很多人都不知曉海膽所為何物。紛紛抻着頭等着葉安晴端出來。

很快,葉安晴将海膽放在兩個大鐵盤中,端倒了前堂靠近飯館門口的一張桌子上。

食客們聞着那沁人心脾的香味,瞬間湧了上來,都紛紛拿着錢叫道:

“給我來兩個。”

“給我來三個。”

“……”

轉眼間,獨美小飯館的門前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葉安晴微笑着給每一個食客們打包着,有的還就地在飯館裏吃着了,那場面甚是熱鬧。

葉安晴還時不時地友情提示道:“小心海膽邊上的刺,被紮着手哦。”

有的大人們給孩子們也買了很多,孩子們總是等不到回家,急不可耐地用用小勺子挖着海膽黃吃着,小嘴巴裏發出了好吃的聲音。

街角斜對面的茶樓上臨窗而坐的一位男子正端起茶杯來,眼神卻瞄向了葉安晴的小飯館。

正好又有一位男子正走到近前,猛然叫道:“謝大人,哎呀,真是您哪呢。”

原來臨窗而坐喝着茶的男子正是葉安晴的前夫謝以軒。

謝以軒忙斂回目光來,對來人點點頭道:“哦。你是……”

那男子急忙點頭哈腰道:“謝大人,您忘了,我就在您之前初來都城之時租住過的那家小民宿的老板呢。聽聞您如今身份貴重了,小的真是為您高興哪。謝大人您……”

還未等那小民宿的老板再繼續說下去呢,謝以軒卻起身往樓下走了。

那小老板嘆息道::“唉,果然是貴人了。短短時日,竟然如此目中無人了。怎麽地他竟然忘了他當初窮困之時是如何求他多寬限些日子交租金的嗎?真是的。”

謝以軒特地稍低着頭從茶館的門前快速繞到了後面條街道走了,生怕被葉安晴瞧見。

可來來往往的人都拿着打包好的海膽笑着往家趕去,有的就禁不住美食的誘惑,一邊走着,就一邊吃着,那海膽的特殊鮮味飄蕩在前後兩條街道裏。

謝以軒從來沒有吃過這種叫做海膽蒸蛋的美食。他有些惱火。他如今都貴為當朝太傅的義子了,他竟然還有沒有吃過的東西。這讓他頓時有種深深地傷到了顏面之感。若是達官貴人們都吃過海膽這種看起來怪怪的東西了,而他卻沒有吃過,豈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可……,那賣海膽蒸蛋美食的是他曾說過再也不想見到的前妻葉安晴。獨此一家。

謝以軒在後面街上徘徊踯躅了一會兒,見一個老頭正拿着兩個海膽蒸蛋走過來。他忽然攔住了,低聲道:“給你一兩銀子,你将這兩個海膽蒸蛋賣給我。”

那老頭詫異道:“一兩銀子?!”

謝以軒輕輕揚起了頭:“對啊。你多賺哪。這兩只海膽蒸蛋也值不了一兩銀子呢。”

那老頭輕笑道:“有錢了不起嗎?我剛才可是排了半天的隊才買到的。人工費可難以計算的。你自己來的晚排不上隊買不到,還這麽張狂。我最多賣一只,二兩。我還要嘗嘗呢。你不同意,我就走。”

謝以軒差點被老頭的話給噎死,趁火打劫啊。不過,他還是同意了。機會難得,他可不想放過。

于是,謝以軒急匆匆地将二兩銀子遞給了那老頭兒。

老頭樂呵呵地拿着那二兩銀子,又帶着剩下的那一個海膽蒸蛋哼着小曲兒走了。

謝以軒拿着好不容易買到的海膽蒸蛋,趕緊轉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裏,剛想吃,卻發現沒喲小勺子,無從下手。于是,他轉眼從樹上折了一個小樹枝來挑着海膽黃快速吃着。

剛将那海膽黃放在嘴裏,謝以軒就一下被這種美食給征服了。哇,這也太鮮美了吧。從來沒有吃過如此鮮美的東西。

謝以軒生怕被別人發現,他急忙三口兩口地趕緊将海膽海膽蒸蛋吃完了,随手一扔,便又裝模作樣地往回家的路上走着。

一邊走着,謝以軒卻想着,怎麽沒記得前妻葉安晴會做海膽蒸蛋呢?也沒聽說她見過這種東西啊。再者,前妻葉安晴以前雖說都是她做飯,也算是好吃,可怎麽她的手藝竟然一下子提到了這麽多,也太極致美味了吧?甚是奇怪。

等到謝以軒回到了府上,他的夫人高語柔卻忽然驚奇往他的身上嗅了嗅,微張着她那滿嘴是泡還沒有好利索的嘴,納悶兒道:“以軒,你身上的這股味道怎麽和剛才門口那小厮身上所帶的味道一樣呢?小厮剛才搬花盆進來時,我就聞到了同樣的味道。好似是同樣的一種甚是獨特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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